第7章 奇怪的傷痕
長公主不慌不忙地用帕子擋臉喝了口茶,歪頭看了看范嬤嬤,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兒。
白汐與秋蟬保持著一定距離,在她身旁走來走去,表情嚴(yán)肅地觀察著她的兩只胳膊……
這些傷痕看著真是奇怪,白汐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長公主見她若有所思地模樣兒,忙詢問道:“白小姐可是看出什么門道來了?”
“啟稟公主,醫(yī)書上說,醫(yī)者看病講究望聞問切。臣女剛才粗略看了下,心中確實有些疑惑。只是要想解開這謎團(tuán),還需動手細(xì)細(xì)查看一番,還請公主及在座各位做個見證。”
“哼!都到這份兒上了,還在試圖為自己狡辯!”
“秋后的螞蚱,隨她去吧,看她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長公主瞥了一眼底下的人,轉(zhuǎn)而看向白汐,慢悠悠地說道:“這丫頭今日鬧這么一出,無非就是想求一個公道。只要你能盡快解決此事,還她公道,那就盡管去做,也好讓大家安心。”
“是!”
白瀾瞇著眼,表情僵硬地望著白汐。心想這白汐平日里不是彈琴品茶,就是女工插花,做的盡是是高門望族小姐常做的事。
什么時候研究起醫(yī)書來了?我竟絲毫沒有察覺!
看她這陣勢也不像是在虛張聲勢,可別真被她看出點什么才好……
白汐面向長公主,一只手輕輕端著秋蟬的手腕,一只手從肩膀處的烏青開始往下輕輕地按。
“嘶……”秋蟬一陣吃痛,往后縮了縮脖子。
白汐皺了下眉頭,看了看她的表情,便繼續(xù)往下按。
“啊……”按到前臂時,秋蟬往后撤了撤身子,正碰上尖銳白汐的目光,隨即低下頭,“疼……”
眾人的心也跟著揪了一下,都以為是白汐對這丫頭懷恨在心,伺機(jī)報復(fù)……
兩個胳膊都檢查完,白汐緩緩放下秋蟬的胳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的手腕。
秋蟬被她盯的有些心虛,慌忙用手拉下袖子,不敢抬頭。
白汐將之前看到情景組織起來,在腦中快速整理了一下思緒。
……
我懂了!我知道了!白汐眉頭舒展開來,臉上多了一抹笑容。
長公主見此情景,臉上也添了些喜色,焦急地問道:“如何?這下可是徹底的想清楚、弄明白了?”
“稟公主,臣女幸不辱命,已經(jīng)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快說!”
白瀾和秋蟬心中一緊,手心出了一層薄汗。
“我剛才觀察秋蟬傷勢,發(fā)現(xiàn)她前臂的傷痕甚是奇怪。”
“哦?是怎么個奇怪法?”
“她這傷有真有假,戒尺印是真的,只是這手腕處的烏青卻是假的。”
“假的?這……這怎么可能?青天白日的,你當(dāng)我們是瞎了不成?”梅淳珠一臉不信的樣子。
白汐笑了一下,“梅小姐別著急!她這傷看似嚴(yán)重,實則并沒有傷及骨肉。”
“因為她知道,一旦她真的受傷,早上為我梳妝時難保不會露出馬腳。”
“不是真的受傷?那她這傷是怎么回事?”長公主疑惑地問。
“公主有所不知,民間常有奸滑之人,善作偽傷。一旦犯了事兒,就會提前用巴豆汁等物涂在要打的部位上,幾板子下去,便會變得烏青。但這烏青看似很重,實則并沒有真正傷及骨肉。”
“昨晚秋蟬就是在胳膊上先涂了巴豆汁,再自己用戒尺抽打,造成被毒打的假象。”
“你倒是把自己撇地干凈!空口無憑,證據(jù)呢?”梅淳珠步步緊逼。
“諸位且想想,我明知今日是長公主壽宴,又何必非要在前一晚動手打她?”
“誰知道你……”
“就算是我要打她,”白汐看著梅淳珠,不等她說完,便提高了聲調(diào),生生把梅淳珠的話給壓了下去。
“我要是打她,也會挑有衣物遮擋部位,比如背部,這樣才不容易被人看到。我又怎會傻到將她手腕處這種輕易就看得到的地方也打的烏青?”
眾人不語,思考著白汐的話。
“今天早上她為我梳妝時手腕處還是完好的皮膚,如若不然,我又怎敢把她帶出來?大可直接讓她在府中待著就是,也可免去了這諸多麻煩。”
“說的也是……”
長公主及眾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既說她早上手腕沒有傷,那為何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這種烏青?”
“她手腕處的烏青,是涂了一種草的汁液,此草名喚千里急。”
“千里急?這是何物?”
“千里急本是一種野草,《本草綱目》中曾提到,春生苗,秋有花,花葉皆可入藥。將此草搗碎,涂在皮膚上,無需動手,被涂部位很快就會變成烏青色。”
“有些深諳訟事的歹徒,在同人打架斗毆之后,為了證明自己的傷情比較重,便會用這種方法趁機(jī)訛詐對方。”
“倘若真是如此,那就是這個秋蟬成心誣陷白小姐了!”墨初顯聲音洪亮,面色紅潤,滿臉歡喜。
看來這南安王是真的瞧上白汐了……
梅淳珠嘟著嘴,肩膀耷拉下來,隨即猛地抬起——我還沒有輸!也不能輸!
于是繼續(xù)質(zhì)問白汐,“什么千里急?這些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只憑這些個胡話,就想把自己推脫干凈?”
“我自有辦法證明。”白汐胸有成竹地說。
墨初顯不滿地掃了梅淳珠一眼,這女人不依不饒地樣子,真是討厭!
白汐拿起秋蟬的手腕,細(xì)細(xì)端詳著,不緊不慢地說道:“尋常人只知這千里急有致烏青的作用,卻鮮少有人知道,這草又名“飛舞花”。”
“若秋蟬真的將此草的汁液涂于手臂,汁液浸入肌膚,便會在不經(jīng)意間產(chǎn)生難以察覺的抽搐。這種抽搐不受人的意識控制,擋不住、也躲不了。”
聽到這里,秋蟬嚇得一個沒站穩(wěn),后退了兩步。她屏住呼吸,努力試著去感知自己的手臂是否有抽搐。
“抽搐…飛舞…這二者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
白汐輕松一笑,語氣平靜地說道:“這抽搐甚難察覺,但能通過字表現(xiàn)出來。”
“先前有個秀才在野外不小心碰但了千里急的汁液,當(dāng)天寫的字竟如鬼畫符般潦草難認(rèn),讓周圍人恥笑了一番,自此千里急才有了飛舞花之稱。”
“哦?竟還有此趣事?”長公主饒有興趣地聽著。
糟了!白瀾臉色一沉,強(qiáng)裝鎮(zhèn)靜。怎么沒聽說過這件事?
“咱們大可讓秋蟬隨意寫幾個字來,看她能否寫的順暢。若是她寫的字潦草不堪,難以成型,就能證明她用了那千里急,也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長公主看了眼范嬤嬤,“去,拿筆墨給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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