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6章
一路順順當當,成功和山本、獄寺在山腳處匯合。
我們沿著林蔭小路一點一點前進。山路不算太過崎嶇顛簸,硬要說的話,并盛的后山應該是比較容易攀爬的類型。
樹冠繁茂,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在地面投落下斑斑點點。四散在小徑的枯枝與堆積得厚厚的松葉被板鞋踩過,發出細微的“嘎吱”聲。
山里很安靜,空氣濕潤。可能是因為還在山的低部,暑氣和之前在町里相比并沒有減少多少,熱意混合著濕氣,衣物緊貼在身上,叫人有一種黏答答的不適感。
我示意阿綱打開背包,從里面翻出兩個粉色的小風扇,一個留給我和阿綱,另一個則遞給了山本,讓他和獄寺一起分著用。
“嘖,粉色的。”獄寺有些嫌棄。
我撇撇嘴:“有就不錯啦,而且粉色多好看。”
一邊說,我一邊打開了小風扇的開關,用掌心托著底盤移到了我和阿綱中間。葉片轉動,涼爽的風習習吹出,緩解了幾分黏膩的炎熱。
我不禁舒服的喟嘆一聲。山本見狀也有模有樣地跟著做,也許是嘗到了甜頭,獄寺終于閉上了嘴,勉強接受了粉色的小風扇。
雖然之前就有察覺到了……這個人真的很別扭。
我悄悄在心里下了定論。
正在這時,山本忽然眼睛一瞇,警惕地盯著樹林里的某個點:“咦,剛剛閃過的是什么?”
我和阿綱茫然地面面相覷,齊齊望向山本視線集中的方向。那里被盤根錯節的樹干糾纏掩映,枝葉扶疏密密層層,除了一片綠意外再看不到其他。
阿綱躊躇開口:“那個,山本,我們沒看到什么啊?”
“唔,方才我余光好像瞥到了一個皮膚光滑、身體圓潤的奇怪玩意兒……”山本撓了撓后腦勺,“看來是我眼花了。”
他看上去并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獄寺卻被引得起了興趣,激動地雙手握拳:“那一定是外星人沒錯了!”
“我覺得,也許是山里的動物吧?”我小心地提出最合理的假設。
然而獄寺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仿佛任何話語都無法澆息他的熱情。他一下從隊尾沖到了最前,自顧自地接著道:“十代目,事不宜遲,我們加快腳步吧!”
“……啊?還、還要走得更快嗎?”
阿綱面露菜色,我也垮下嘴角,不可置信地看向躍躍欲試的獄寺以及一臉輕松的山本。
講真,這兩個人都不會累的嗎?
臨近半山腰時,地勢逐漸趨于平坦。我們跟著獄寺的指引在周圍轉了好幾圈,連個飛碟的影兒都沒見著,到最后我和阿綱酸軟的雙腿實在是支棱不起來了,才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
“真的!非常!對不起!”獄寺猛然一個鞠躬,聲線懷著止不住的內疚與自責,“居然沒察覺十代目的狀態欠佳,害得您如此勞頓……”
說著,獄寺的頭垂得更低了:“是我這個左右手的失職!”
那個,獄寺同學,我的腿也在很努力地抗議啊?
話雖這么說,但我對獄寺的雙標行為早就習以為常了。
阿綱倒是一直沒法習慣獄寺這種恭敬的態度,慌忙擺手:“我沒事的,獄寺你不用這樣。”
“十代目——”獄寺抬頭,感動得淚眼婆娑。我幾乎可以想象到他接下來會說什么,于是非常順暢地替他吹出了剩下的彩虹屁。
“我知道,你是想說阿綱很溫柔很善良很寬容,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對吧?”
“關于這點,我舉雙手雙腳贊成。”
我臉都不帶紅地一口氣說完。阿綱扭頭震驚地看著我,獄寺則微微瞪圓狹長的眼眸,嘴唇無言翕動了幾下,半晌,才惡聲惡氣硬憋出來一句:“你……說得還不錯。”
“但是下次,不要再搶我的話了。”他補充道。
“好吧好吧,下次讓給你。”我大方地將這個珍貴的使命給了獄寺,
畢竟論吹兔子先生彩虹屁我可是專業的,甚至稱得上是殿堂級別的榮譽大師,作為前輩,也該給后進者一點表現機會嘛。
“等下,你們兩個達成共識的點真的非常奇怪!”阿綱像是終于忍受不下去我們的談話了,出聲吐槽,“還有山本,你為什么一副很想加入的樣子?!”
“嗯?因為看起來很有趣嘛!”被點名的山本一如既往的樂觀,笑嘻嘻道,“話說這個叫彩虹屁的東西,要怎么弄來著?”
阿綱:“山本,連你也……”
“哈哈,開玩笑的啦。”山本摸了摸下巴,轉而環視了一圈蒼翠挺拔的樹干與枝葉聚集而成的林子,“不過,確實找不到飛碟的蹤跡啊。”
獄寺聞言解鎖手機,找出照片比對:“根據這張照片的方位來看,就是在這沒錯。”
我:“所以說是p圖……”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照片呢!圓得好像煎餅。”
聲音同時響起,我的話被淹沒在了山本的驚嘆里。他湊到獄寺肩膀旁瞅了一眼屏幕,發出的感慨卻引得獄寺沒好氣地瞪著他。
“什么煎餅,棒球笨蛋,你沒法體會這種流線型的美嗎?”
“你這么一說確實挺流暢,而且還鼓鼓囊囊的,我猜里面應該是肉餡。”
兩個人牛頭不對馬嘴,為了一艘幾乎可以肯定并不存在的飛碟爭辯了起來,準確來說,是獄寺單方面在找山本吵架,而無論獄寺說什么山本都是樂呵呵的。
我聽了一會這時常上演的小學生吵架,感覺有點無聊,便一邊捶打放松自己緊繃的腿部肌肉,一邊盯著地面爬過的螞蟻看。
“那兩個人怎么又吵起來了。”
阿綱重重嘆了口氣,我隨意附和道:“是呀,完全就是小學生行為嘛。”
阿綱頓了片刻,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視線,朝我這邊挪了挪:“小唯,你在看什么?”
我迅速作答:“螞蟻搬家。”
“你這不也是三歲小孩的把戲嘛!”
……是嗎?這不是和躺在操場上看藍天白云、往人群聚集的地方湊熱鬧等等一個性質,都挺正常的呀?
我困惑地眨眨眼,想了想,探出腦袋觀察了下獄寺和山本,見兩個人還對著一張照片在那激情辯論沒注意到這兒,又縮回脖子,趁著阿綱沒有防備,倏忽在他唇角掠過一個吻。
“這下像大人了嗎?”我笑盈盈地反問。
阿綱怔怔凝眸,白皙的面龐肉眼可見地漸漸變紅。他抿抿唇,眼瞳清亮,纖長的睫羽被山間淺薄的霧氣沾濕些許。
他迅速扭頭回望了一眼山本和獄寺,而后,出乎意料的,傾身同樣在我唇瓣落下一個吻。
像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沒有得到自己預想中他的反應,我吃驚地瞪大眼眸,愣愣看著他。
兔子先生不好意思地左右漂移了幾下眼神,食指抵在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低低說:“我也是會反擊的啊。”
他凝視我片刻,忽然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手上帶了些力,我被他的動作弄得搖頭晃腦的,有點暈乎。
掌心的熱度清晰的從神經傳遞至心底,阿綱聲音染上清淺的笑意。
“什么嘛,原來小唯被突襲之后會是這種表情呀。”
仿若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一般的語氣。
……表情?什么表情?
我下意識想從包里掏鏡子,須臾又清醒過來,捧起阿綱的面頰新奇地上下打量。
天哪,我家兔子先生什么時候進化了?這還帶黑心棉的?
手下軟滑的肉擠成了一團,阿綱遲緩地眨著水眸,此刻的兔子先生看上去不像兔子先生,反而更似一只往自己嘴里廣積糧,把兩頰都塞得鼓鼓囊囊的倉鼠。
一道軟軟糯糯,獨屬于小孩子的萌音卻突然插了進來。
“ciao”
這熟悉的聲音……是reborn!
我驚悚地循聲望去,一個作樵夫打扮的小嬰兒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離我們不遠處的平地上。
“雖然很抱歉打擾到你們卿卿我我。”語氣卻壓根兒不含歉意,“現在起要進行野外生存訓練了噢。”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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