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亞父,孤才是大周的王
姜子牙瞪大了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光芒,仿佛聽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話語。
他緊緊盯著眼前的姬發,聲音略帶顫抖地問道:
“大王,你……你說什么?投降?這怎可能?”
姬發苦澀的笑了笑,緩緩說道:“亞父,投降吧。如今,我西岐已無再戰之力了。”
姜子牙聞言,身形微微一震,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
他搖了搖頭,試圖從這難以置信的現實中掙脫出來。
“大王,我們怎能輕易言敗?伐商大業已經邁出了一大步,怎能……”
話未說完,姬發便打斷了他,語氣中滿是沉痛:
“亞父,你有所不知。孤近日接到西岐傳來的密報,說是良田干涸,莊稼顆粒無收。”
“百姓們食不果腹,怨聲載道。再這樣下去,不用大商來攻,我們自己就先垮了。”
姜子牙聞言,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他深知,對于百姓們來說,糧食就是命脈。若命脈已斷,百姓們何以生存?
百姓們無法生存,國還有存續的可能嗎?
這時,散宜生也走上前來,他輕聲說道:
“丞相大人,大王說得沒錯。我們現在的處境,確實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
“如果繼續與大商硬碰硬,只怕會損失慘重。而投降,或許是我們現在唯一的選擇。”
“至少,我們可以保住大部分將士的性命,也可以為將來的復興保留一線希望。”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理智和冷靜,仿佛是在為這個艱難的決定尋找著合理的解釋。
姜子牙聞言,沉默良久。他望著眼前的姬發和散宜生,心中五味雜陳,思緒如同翻涌的江海,難以平息。
他想到自己下山之時,信誓旦旦的向師尊承諾,定會竭盡全力,輔佐新主,改天換地,順應天命。
然而,現實卻如同冰冷的利刃,一次次割裂了他的夢想。如今,這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局面,又被姬發的一句“投降”徹底打破。
如此形勢,讓姜子牙心有不甘。
“大王,”姜子牙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千斤重的壓力,“那也不至于投降啊?你想想,這一路走來,有多少勇士死在了伐商之路上?”
“他們為了大王的江山社稷,為了西岐的百姓,付出了生命也在所不辭。我們怎能輕易地放棄?”
姬發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楚,他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但現實的殘酷讓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
他緩緩走到姜子牙的身邊,語氣沉重地說道:
“亞父,孤又何嘗愿意如此?但你看看現在的局勢,我大周已經走到了絕境。”
“糧食短缺,精銳稀缺,士氣低落,再這樣下去,我們只會自取滅亡。”
姜子牙緊緊皺起眉頭,他深知姬發所說的都是事實,但他仍然無法接受這個決定。
他看向散宜生,希望他能給出一些不同的意見。
然而,散宜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神色凝重地說道:
“大王所言有理。姜丞相,如今大商有聞太師坐鎮,手下精兵強將甚多。”
“他們兵強馬壯,士氣如虹,而我軍卻疲憊不堪,士氣低落。此消彼長之下,我們實在難以與之抗衡。”
散宜生頓了一頓,繼續說道:
“更何況,原本闡教的仙人相助我大周,尚有一戰之力。”
“然而,如今闡教仙人也是接二連三地隕落,我們的實力更是大打折扣。反之,大商有截教仙人相助,如虎添翼。”
“如此情景,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若是此時投降,或許還能有一息緩存之機,為我們將來的卷土重來保留一絲希望。”
姜子牙聞言,心中如同被一塊巨石壓住,沉甸甸的,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也沒想到,自從伐商以來,闡教的師兄師姐們紛紛前來相助,卻一個個或死或傷,如今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這里,面對著前所未有的困境。
姜子牙抬頭望向天空,夕陽的余暉灑在他的臉上,卻絲毫帶不來溫暖。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困惑,仿佛在質問著蒼天:
“為何會如此?師尊元始天尊曾說的鳳鳴岐山,天命在周,難道都是假的嗎?”
姬發和散宜生見狀,都默默地站在一旁,沒有打擾姜子牙的沉思。
他們知道,這一刻的姜子牙需要時間來消化心中的苦楚和疑惑。
……
與此同時,聞仲騎在墨麒麟的背上,身披黑色的鎧甲,宛如一尊鐵塔般巍峨不動。
他的雙眼如炬,緊緊地盯著對面的周軍陣營,尋找著姜子牙的身影。
方才,他分明看見姜子牙一臉怒意地下了戰車,卻遲遲未見其在戰場上現身,這不禁讓他心生疑惑。
聞仲本欲再出言挑釁。然而,他剛欲開口,就被一旁傳來了一個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打斷了。
“師弟,無需再叫陣了。或許,事情會有不一樣的轉機。”這聲音的主人正是洛書。
聞仲聞言,眉頭微皺,轉頭看向洛書,不解地問道:
“嗯?大師兄,此話怎講?”
洛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緩緩說道:
“天機不可泄露,你我只需靜待其變,或許,事情會有不一樣的轉機。”
“天機不可泄露?”
聞仲聞言,心中不禁一梗,這句話他聽得太多了,無論是師尊還是師兄,每當他們不想透露某些信息時,總是會用這句話來搪塞他。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大師兄,您怎么跟師尊一樣,動不動就天機不可泄露。就不能給師弟我透點底嗎?”
洛書聞言,笑容更甚,語重心長地說道:
“師弟,有些事情,急不得,順其自然就好。”
聞仲看著洛書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
“算了,既然師兄不想說,那師弟也就不問了。”
言罷,聞仲目光看向周軍陣營的方向,安靜的等待后續。
……
“亞父,您以為如何?”姬發見姜子牙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耐不住情緒,出言問道。
姜子牙問聲,回過神來,“大王,當真不再戰了嗎?那商王帝辛昏庸無道,若是大王投降之后,被商王召回朝歌,您覺得還有生存的可能嗎?”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對商王的蔑視與不屑:
“據臣了解,那商王可不是一個大度之人。大王,您想想文王,再想想大殿下,他們二人可是最有發言權的啊。”
姬發聞言,心中不禁冷笑:“商王大度不大度他不知道。不過,他知道,跟商王作對的人一定會塵歸塵,土歸土。比如,他爹姬昌。”
更何況,如今大商靠上了截教這樣的圣人大教,即便是大周有闡教的支持,也無濟于事,畢竟,雙方實力懸殊太大。
綜合以上種種因素,姬發決定,投降!議和!
商王帝辛可能會看在自己識時務的份上,或許,會饒了自己。
姬發見姜子牙仍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勸說,終于,他忍不住開口道:
“亞父,莫要說了!孤決定了,投降,議和。”
姜子牙聞言,愣在了原地。姬發見此,轉頭對著身旁的散宜生,繼續說道:
“散大夫,你去,將孤的想法告訴聞太師,至于如何表達,應該不需要孤交給你吧?”
“是,大王,臣這就去!”散宜生麻溜的應道。
言罷,散宜生邁著步子,朝商軍陣營走去。
姜子牙見狀,還想再攔:“散大夫……你……”
“亞父,孤才是大周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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