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周六下午,徐林晨帶了女朋友來廠房。
“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阿瑤。”
然后又指著幾個人說:“陸銘、文野和千湄。”
明艷的女孩子笑著打招呼:“hello你們好!校慶晚會都見過的……”
陸銘招呼她:“隨便坐。”
幾個人還是照常排練,阿瑤坐得有些無聊,掏出手機自拍了一會兒,又拍了幾張徐林晨,然后走到徐林晨背后,摟著他肩膀。
徐林晨:“乖啊,旁邊玩兒會兒,別打擾我們排練。”
阿瑤不太高興地坐回沙發上玩兒手機去了。
等到晚上,幾個人隨便吃了點陸銘點的外賣,就出發去moco了。
路上阿瑤對徐林晨抱怨:“以后再也不來陪你排練了,無聊死了。”
徐林晨摟著她肩膀哄著:“不是你吵著想看看南風練團是什么樣嗎?本來排練就很無聊,以后你只去看演出就行。”
“好吧。”阿瑤撇撇嘴說。
等到了moco,輝哥看見徐林晨摟著阿瑤進來,笑著說:“喲!這是哪兒來的大美女?徐林晨你丫可得看緊著點兒,我這酒吧年輕小伙子不少,肯定得有人跑來要電話號碼了。”
徐林晨笑嘻嘻地:“放心吧,跑不了!”
阿瑤橫了他風情萬種的一眼。
大美女坐在臺下正中間的桌子邊,挺有興致地瞧著南風演出。
她捕捉到周圍男性有意無意投過來的目光,從小到大都習慣了這種注視,她也不以為意。
但等到演出開始之后,大部分人的目光還是被千湄吸引了,她的美帶著一些疏離和隨性,配合著天賦的嗓音,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魅力。
阿瑤倒是有些吃驚,那天在校慶晚會上沒仔細看,這個平時不算特別顯眼的千湄,在舞臺上倒是挺不一樣。
千湄沒注意到阿瑤對她的打量,還像平時一樣在演出,心里甚至還在盤算著她的綜述要怎么寫。
第二天月月還要給朱一格補課,千湄索性也帶著電腦去了廠房里,寫老師布置下來的文章綜述。
文野去找白芷了,徐林晨估計還在睡覺,陸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廠房里一時倒有些無聊。
中間休息的時候,朱一格問千湄:“千湄姐,你們昨天又去moco演出了是吧?”
“對呀。”
“唉……”他嘆了口氣說:“我也好想去演出啊!可惜我這個苦逼高三狗,還要在這兒跟英語死磕。”
月月說:“學好英語不是挺好的嗎,以后南風說不定還會去參加國外的音樂節呢,到時候你也不至于變成啞巴。”
朱一格來了精神:“也是哈!這么說起來英語比數理化有用!”
千湄點點頭:“嗯,有用,你要加油,以后對外的交流溝通就全靠你了。”
朱一格打了一針雞血,又回去繼續奮筆疾書了。
千湄和月月對視一眼,這小孩兒現在好像越來越好糊弄了。
中午的時候文野回來了,打了個招呼就走到角落里他的琴旁邊,臉色不太好看。
朱一格見他哥這樣,大氣都不敢出,乖乖坐在椅子上學得無比認真。
千湄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不好問,只好裝作不知道。
文野彈著琴寫寫劃劃,看來是又在寫歌。
整個人卻有些狂躁,一時不滿意剛才寫的,嚓的一聲撕掉,又繼續寫。
月月向千湄發來了一個疑問的眼神,千湄聳聳肩,向她眼神傳遞:“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下午四點多,朱一格收拾了東西,跟文野說:“哥我回學校了。”
“不吃飯了?”
“回去再吃吧,我怕來不及上晚自習了。”
“那去吧。”
“哦,好。”
他跟千湄和月月打了招呼,背著書包走了。
月月也還有事,沒有多留,給千湄打了個“問問他怎么了”的眼神,就自己先溜了。
千湄也很無奈,但他師父那個性子,他不說,別人是怎么都問不出來的。
晚上陸銘和徐林晨終于來了,都看出文野的不對,幾個人排練了一會兒新歌,徐林晨就放下鼓槌,說:“不練了!今天沒狀態,喝酒去吧!”
陸銘:“行,走吧。”
還是去了學校后街他們常去的燒烤店,點了啤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徐林晨刻意灌文野,灌了幾瓶之后,文野有些微醺了。
徐林晨問:“你丫咋了?今天這臉色黑得跟炭一樣?”
“沒事。”文野淡淡地說。
“沒事才怪,說吧,是不是跟白芷吵架了?”
文野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否認。
千湄問他:“為什么吵架?原因呢?”
文野掏出一根煙點燃,抽了幾口,說:“不知道。”
“不知道?”徐林晨疑惑:“她單方面發脾氣?”
“也不算是發脾氣……最近她好像很忙,每次我說去找她,她都說沒有時間。”
“是不是怪你平時光忙著玩兒音樂,陪她的時間太少了?”
“不知道。”文野嘆了口氣說。
陸銘:“之前不是都這樣?是不是最近發生什么了?”
文野:“不知道。”
徐林晨都無語了:“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這個男朋友到底怎么當的?”
千湄:“你沒有問白芷嗎?”
文野:“問了,她說沒事。”
徐林晨恨鐵不成鋼:“你這塊兒木頭啊,不知道側面打聽一下嗎?”
文野:“跟誰打聽?”
徐林晨:“跟她室友啊,她閨蜜啊之類的唄。”
文野:“我不認識她閨蜜。”
千湄都笑了:“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也覺得,師父你也過于被動了些吧。”
文野:“……”
他的確一直都挺被動的。
一直以來,好像都是白芷來主動找他說話,白芷說喜歡他,就連他們的第一個吻,都是白芷主動。
他好像不懂得,要怎么去愛一個人,即使在他心里,這個人如此重要。
“那該怎么辦?”文野有些惶惑。
徐林晨很有套路的又灌了他兩瓶啤酒,開始趁著文野有些醉意又難得脆弱的時候,探問他和白芷的過去。
媽的他早就想知道具體情況了,不趁著這次機會,冰山永遠都不會開口。
文野說:“如果不是白芷,我不會發現我這么喜歡音樂,不會發現自己有寫歌的天賦,如果沒有遇到她,我應該不會是現在這樣。”
文野上高中的時候,其實有些自閉,不愛說話,不愛和同學玩兒,每天都是獨來獨往。
白芷卻是班里最受歡迎的女孩兒之一,活潑開朗,人緣極佳。
所以他其實一直都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莫名其妙的注意到他。
那時候他已經會挺多樂器,但從沒在同學面前表現過,也沒人知道,這個男孩子其實頗有音樂天賦。
不知道從哪一個周末開始,他去培訓機構學樂理和樂器的時候,總能碰到她。
白芷是去學鋼琴的,每一次他們在走廊碰到,長發及腰的女孩子總會笑瞇瞇地跟他打招呼。
時間長了,她的笑臉就留在了文野心里。
有一天,他路過白芷的小教室,卻偶然聽到,那個教鋼琴的道貌岸然的中年男人,似乎想欺負她。
文野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對著那個猥瑣的男人就是一拳。
他們打了起來,白芷沖到外面呼救,很快一群人就圍了過來。
中年男人自知理虧,不敢聲張,悄悄溜了。
文野受了點輕傷,回家之后,父母問他怎么受的傷,他卻死都不肯說。
他爸以為他是不學好跟同學打架了,又把他收拾了一頓,傷上加傷。
周一到了學校里面,同學們對這座冰山的傷議論紛紛。
白芷聽到他們的猜想,在教室里氣呼呼地對同學說:“文野他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你們不準亂說他!”
文野看到女孩子氣得紅撲撲的臉,突然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可愛的臉頰。
從此他們有了緋聞,愛開玩笑的同學老是把他們湊做一對,畢竟高中嘛,大家最熱衷的,就是起哄和八卦。
后來是怎么在一起的呢?文野有些記不太清了。
好像是一個傍晚,教室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白芷突然坐到他前排的座位上,說:“文野,我想做你女朋友,可以嗎?”
他突然傻笑起來。
白芷的臉有點紅,她說:“原來你是會笑的呀。”
他寫的第一首歌是給她的。
女孩子一臉崇拜地說:“文野,你寫得真的太棒了,你是天才!”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天才,但卻在她崇拜的目光中,慢慢發現了音樂創作的魅力。
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學校附近的公園里。
他永遠記得,高三畢業的暑假,他們在公園里可以待上一整個下午,就算被蚊子咬得滿腿包,也不愿意回家。
他帶了吉他為她唱歌,一首歌唱完的時候,她就突然湊過來,彎著腰親了坐著的他。
他對于高中的記憶,好像只有她一個人。
高考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選了音樂系,他想著,他可以一輩子為她寫歌,唱給她聽。
白芷想和他報同一所大學,分數不夠,只好選了東邊的另一所。雖然不能天天在一起,但還在同一個城市,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們在一起三年多,因為性格的關系,他一直是被動的那一個。
但因為有了白芷,原本有些自閉的他,其實已經變得外向許多了。
這幾年,他想,跟他在一起的白芷,其實沒有享受過其他女孩子能在男朋友身上得到的關心和照顧。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最近白芷才會變得有些反常。
他是不是該做出一些改變了?
聽了文野斷斷續續講的這些,千湄有些唏噓。
中學時代的愛情真美好啊,她被感動到了,比起自己兵荒馬亂的高中三年,這樣的經歷才是青春該有的樣子吧?
她對文野說:“我有些羨慕你和白芷了。很美好,是該好好珍惜的。”
徐林晨痞笑著問千湄:“想談戀愛了?沒問題,哥哥給你介紹一個。”
回答他的是千湄的一個白眼。
陸銘:“既然想通了,以后你做主動的那一個,不就行了。”
徐林晨點頭:“老陸說得沒錯,一個人主動得太久了,難免會覺得有些累有些被辜負。你盡力改變一下你那性格,平時多關心一下她,就算不能見面,也可以發發微信什么的。懂嗎?”
文野點點頭:“好,我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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