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哄騙
周茵愣在原地,看著靠在車邊的身形修長,挺拔好看的男人。
他的聲音慵懶寡淡,喚她老婆,但周茵還是能感覺到冰冷的寒意。
蘭城已經(jīng)入冬了,初冬雖然還沒有來臨,但是街上人來人往都已經(jīng)穿上過冬的大衣。
齊嶼今天晚上穿的很休閑,黑色的休閑褲搭配著白色立領(lǐng)毛衣,外面套著深黑色立領(lǐng)羊絨風(fēng)衣。他一向?qū)σ率匙⌒幸罂量?認準的牌子就那么一兩個。今天雖然穿的隨意休閑,但是看起來,要比這個品牌秋冬時裝發(fā)布會的男模特,穿的都要好看。
齊嶼雙手插兜,靠在副駕駛的車門,干凈利落的短發(fā)被寒風(fēng)吹起,有一種凌亂不羈的美感。看樣子是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很久,高挺的鼻尖已經(jīng)微微泛紅。漆黑的瞳仁正在一瞬不瞬地緊鎖在她的身上,其間的陰戾之色濃滿,這使得他周身的氣壓更低了。
“……姐姐,他是誰?”小冠初生牛犢怕死地打破沉默問道。
那齊嶼那邊也聽見了小冠的問話,他舌尖抵在后槽牙上,冷冷地哼笑了聲。
周茵心里驚慌,急忙小聲對小冠交待說:“你快進去…叫你舒舒姐出來。”
小冠反映了一秒,轉(zhuǎn)頭跑回去幫周茵找陳舒了。
齊嶼瞧著酒吧門口一動不動的女人,邁開自己高貴的長腿,來到她的面前。
“回家。”他言簡意賅地命令說。
他本意不是命令的口吻,但是看見那個清俊的小男生,語氣就變了。
周茵搖頭,一陣寒風(fēng)吹過,她只穿了一件長袖連衣裙,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可是,她的呢子大衣還在小冠手里,他還沒有還給她。
他媽的!齊嶼心里暗罵了一句,脫下自己的黑色羊絨風(fēng)衣,然后動作粗魯,一點也不溫柔,給周茵披上了。
周茵拽下他的羊絨風(fēng)衣,提著衣服還給他,“我不需要……”
不需要,你的衣服。
齊嶼眸中的凌厲更深,“那扔了吧。”
他抬頭指了指那邊路邊的垃圾箱。
周茵看了看手中拿著的羊絨風(fēng)衣,他每一件衣服都價值不菲,這件大衣肯定也是昂貴,就這么扔了實屬是暴殄天物。
他這是摸住了她的命門。
“小茵,把他那衣服給我,我扔。”陳舒從酒吧里一邊走出來,一邊說道。
齊嶼不說話,只是看著周茵。
她搖頭說:“……別了,衣服沒有錯處。”
陳舒看了一眼她,轉(zhuǎn)頭對齊嶼說:“齊總,這是來傳奇過夜生活?你今天這是剛送完你的女明星回家?”
周茵偏過頭,逃避齊嶼的注視。
“你也別太欺負人了,齊嶼?”陳舒劍拔弩張地說,將周茵護在身后,就像是雞媽媽護著她的小雞崽一樣。
周茵垂首把眼中的澀意強忍下,這是她自己的事情,不能軟弱逃避而讓陳舒總是替她出頭。
齊嶼這才明白這些天,周茵行為反常的原因。他一直沒有將此事放在心里。
兩年婚約期間,他不和別的女人上床,但別的事情他不保證。這是他們兩個人默認的婚姻共識。
這一點,周茵心里應(yīng)該也很清楚,而且之前她也一直也沒有什么異樣。怎么,如今又做不到了?
這話如果是私下他與周茵兩個人,他可能會說出口。現(xiàn)下,酒吧門口雜人太多,他當(dāng)然是不會在他們面前說這些。
其實,他倒是無所謂,主要是顧忌她的顏面。可是,他根本沒明白,周茵的顏面早已經(jīng)被他一次次的新聞頭條,傷害得全然不存。
周茵拉了拉陳舒的胳膊,讓她不必再多為自己說話,這事讓她自己來說明白。
她走到齊嶼的面前,仰頭看向她心里愛了三年的男人,他那張迷倒無數(shù)女人的英俊容顏,就在她眼前,看是近在咫尺,實際遠在天邊。
“……齊嶼,很抱歉。我這邊的情況,明天晚上我會親自到澄暉園,和趙…媽說清楚。與你無關(guān),是我的問題,……我不守信用。如果你不相信,明晚可以也回去聽……”
明天周五,正好休周末,大家都能在。
周茵覺得自己真是沒出息,她說話之前告訴自己要得體微笑著說。可是這話說著說著,她眼角處的眼淚,已經(jīng)是不受她控制地滑落。
唉,真是丟人。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齊嶼打斷她未說完的話,“你不必繼續(xù)說了。”
看見她眼角滑落的眼淚,他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好。”周茵勉強扯出一絲微笑,“你的衣服收好,謝謝。”
她是怎么都不穿他的風(fēng)衣。
齊嶼心里提醒自己,現(xiàn)在就該接過衣服,轉(zhuǎn)身開車離開。不過是一段形式上的婚姻關(guān)系罷了,反正他一直也沒有上過心。
然而,最終還是淡淡地開口,對周茵說:“既然明晚回澄暉園,和爸媽說清楚。明天白天我還有事情要忙,今天晚上,我們之間先講清楚吧。”
周茵聽著他的話,黛眉緊蹙。
他們之間,還要什么要說的。她已經(jīng)說了,都是她的問題,是她做不到當(dāng)初的約定。
“我媽那么喜歡你,明天你直愣愣地和她去說離婚的事情,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她年紀大了承受不住嗎?”見周茵眉心蹙起,齊嶼補充說。“你這個兒媳婦,是她千挑萬選的。”
“有什么好說的?”陳舒在旁邊忍不住地嗆他。
這個混蛋就是看小茵性格好拿捏,才這么過分。
齊嶼冷厲的眼風(fēng)掃向她,不客氣說:“陳舒,我現(xiàn)在讓你在這里和我說話,是看在陳伯伯的面子上。”
“臥槽,你這個混蛋……”陳舒被齊嶼氣急了,出口罵道。
“我送你回蘭灣,我們在路上說。”齊嶼轉(zhuǎn)過頭,看向周茵,語氣緩和了些說。
周茵想起趙月明對自己的關(guān)愛和照顧,她確實是對趙月明有些愧疚。
“好,我們在路上說完。”她答應(yīng)道。
“小茵……”陳舒叫她。
周茵說:“沒事,你在后面跟著就行。”
“好吧……”陳舒只好答應(yīng)。
“你的衣服。”周茵不去看齊嶼,卻依然要將他的衣服還給他。
齊嶼這次接過了衣服,拿在手里。
不過他惦記的不是他的衣服,他冰冷的眼神投向陳舒身后面的小冠。
“衣服,拿來。”
小冠也被這個名為齊嶼的男人強大的氣場給嚇到了。齊嶼這個名字,在蘭城有誰不知。
“小冠,謝謝你。”
周茵說完走向齊嶼的車子,小冠將她的毛呢大衣交給齊嶼。
正在猶豫,是坐前面還是副駕駛,聽見齊嶼已經(jīng)在身旁說:“談事,做前面方便。”
她只好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齊嶼將她的大衣還給她,她穿上之后,上車坐好。
車子調(diào)了個頭,朝著蘭灣1號行駛。
雖然齊嶼已經(jīng)將車內(nèi)的空調(diào)調(diào)到完全暖和的程度,她又穿了自己的呢子大衣,但是周茵還是覺得自己自己全身冰涼寒冷。
“我們談?wù)劙伞?
齊嶼自上車就一言不發(fā),專心開車,周茵只好先開口問他。
“司機開車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擾,以免發(fā)生不必要的交通事故。”齊嶼目視前方,聲音懶散,完全不像是要誠心和她談事情。“這一點安全規(guī)則,你當(dāng)初學(xué)車的時候,沒有聽說過?”
“……”周茵無話可說了,明知道他在耍賴。
“而且有什么好談的,說你卸磨殺驢,用完齊家就扔。嗯?”齊嶼輕笑著說道,還不忘看一眼副駕駛座上的她。
這話說得正戳中周茵的心,她對齊家慚愧的地方。
“不是的,我很感激齊家。如果沒有齊家,我爸爸可能會因為還不上銀行的貸款而坐牢……是因為齊家的幫助,周家才得以保全。”周茵真誠地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我可以給齊家打借條,或者簽協(xié)議還錢。就算短時間內(nèi)我還不上那些錢,我這一輩子都會努力還完,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齊嶼笑后,薄唇微勾,語氣輕松道:“周茵,其實錢不重要,我當(dāng)時幫周家,也只是隨手白做個項目而已。重要的是,這份人情,你怎么還我?”
是啊,這個人情怎么還……
“可能也是,我媽喜歡你,選了你做兒媳婦。你嫁給了我,用自己的婚姻來還這份人情債。不過,我的選擇可并非只有你。現(xiàn)在你要離婚,這是還人情的做法嗎?你心里也知道,雖然當(dāng)初媽也說是婚約,但是她們老人心里,是想我們一直能相處下去……”齊嶼把商場上博弈說辭,搬到這里哄騙周茵。
她太好拿捏了,他太了解她了。因此即使是詭辯歪理,她也擺脫不了。
“齊嶼,你是介意以后在生意場上,被人知道自己離過婚,……覺得不體面嗎?”周茵之前一直低頭聽他說話,突然問道。
“是,也不是。”齊嶼摸不清她倏忽問這么一句的心意,遂說道。“不止是生意場上,還有將來我若是再婚,對方從來沒有結(jié)過婚,人家是否能夠接受……”
齊嶼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和她說,這么一番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話。他想,他可能是單純不想這么放過周茵。她不是心里有他嗎,她不是當(dāng)初因為周家能夠接受他的條件嗎,怎么如今就這么說放棄就放棄了,說離婚就離婚了。
憑什么,他不甘心。
不甘心而已。
周茵醞釀了一會,在齊嶼以為她被說服了之后,溫軟說道:“齊嶼,我一直覺得你是我仰望的人。你什么都比我優(yōu)秀太多,無論是能力還是思想。……我都能夠想開,離婚并非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什么比我優(yōu)秀好多倍的你,卻想不開?你說在生意場上,被人知道知道自己有過一段婚姻不體面,可是除了雙方家里的老人還有要好的朋友,旁的人也并非知道你我有過婚姻,我們是隱婚。”
在一起過日子,都沒有人知道。以后離了婚,分道揚鑣,更不會有人知道。
齊嶼聽到這里眼睛不由得一瞇,看來這只小白兔,也不是那么單純好騙。
“至于你說的再婚,對方介意你是離過婚的人。你各方面條件都很是優(yōu)越,仔細解釋清楚我們之間形婚這件事。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的,她應(yīng)該會原諒接受你的。……我覺得那位鄭露小姐,是很好的人。你真心待她,她又愛你,所以是不會拒絕你,讓你傷心的。”
周茵感覺自己的心隱隱在痛,其實她還是傻傻地愛著他。只不過,她實在是接受不了,丈夫不愛自己,在外面流連花叢這件事情了。
她以為她可以,但是她做不到。
“是嗎?”齊嶼笑著反問。
“是的。”周茵使勁點頭,然后故作輕松地說。“……難不成,你還打算和我一起生活一輩子嗎?”
不可能的,就連她都覺得不可能。可能從前還幻想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完全清醒。
車子到了蘭灣1號,齊嶼開車進了地庫,停進停車位。
熄火前,他說:“……如今像之前那樣,我倒是覺得要是一輩子,也沒有什么問題。”
如果是以前,就算是那樣畸形的婚姻關(guān)系,齊嶼說和她生活一輩子,她可能也會高興激動。
但現(xiàn)在她只想要趕快逃離。
“抱歉,我覺得有問題。所以,請你和我離婚。”她說得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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