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發燒
周茵低頭抹了抹眼淚,沒有立馬回答齊嶼的話。
好丟臉,讓他看見自己哭。
齊嶼看見她這個小動作,唇角微勾下,邁了兩步走過來,伸手將周茵從地上抱起來。
“有沒有摔到哪里?還能不能走?”齊嶼扶著周茵,神情關切地問她。
周茵低頭垂斂眸水眸,搖頭輕聲回他:“沒有,能走。”
確實是能走,就是剛摔了一跤,雙腿稍微還是有一點發軟。
搗搗應該也是知道自己的錯誤,緊跟在周茵的腳邊,再也沒有亂跑。當然,也還是有一個原因,它的牽引繩此刻在齊嶼的手里。
周茵看著搗搗乖順的樣子,不由得想,它怎么這么聽齊嶼的話。
“你不用扶我了,我已經不腿軟了。”周茵瞥看了一眼自己手臂處齊嶼的手說。
話是這么說的,但是腳底下卻是很不給面子地一滑,踉蹌了一下。
“真的沒摔到哪里?”齊嶼見狀,顯然不是很相信。
周茵頷首,是真的沒有摔壞哪里,就是可能剛剛猛地摔了一下,她又哽咽了會兒,現在突然站起身,稍微有些不適應而已。
齊嶼眉眼含著淡淡笑意望著她,說好,之后松了手,牽著搗搗的牽引繩,走在周茵的身邊。
齊嶼今天話不是很多,靜靜地陪伴著她往回走。周茵完全沒有方向感,是個極為容易迷路的人。但是齊嶼他方向感很好,根本不需要循著來時的腳印,直接領著周茵走更近的路線。
其實他不是個話多的人,只是最近在她面前,才話多起來。
兩個人并肩作伴往回走,兩個人都很沉默。
周茵猶疑地打破沉默,輕聲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醒來不見你,打你手機,發現你沒帶。”齊嶼聽見她的疑問,回答她的話。
“哦。”
“以為你出門吃早餐了去了,出來的時候遇見爸媽,媽說你幫她帶搗搗溜達。”齊嶼事無巨細地繼續說。
“哦。”
他沒有說完,復言說:“我順著木棧橋,過來西林區這邊,看見主路上面沒有你們的影子,又看見雪地上留著一排凌亂的腳印,我就順著找過來了。”
“……我沒問這么仔細。”周茵溫吞地回他。
“是我想要跟你回答這么仔細。”齊嶼唇角微揚,語調認真。“以后,我都跟你說得這么仔細。只要……你愿意問我。”
“……我不愿意問你。”周茵急于否認說道,然后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齊嶼跟在她身后,并不氣餒她的答案,他淺淺笑說:“那就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主動和你說。”
周茵覺得,齊嶼他最近好像是跟誰進修了不要臉這門課程。
無論她說什么拒絕的話,只要不是他想要聽到的回答,他都能很快地含糊過去。
雪落得越來越急,似白色的線珠不斷,從高而深的天際,延伸到地上人間。
剛回到兩個人的木屋房間,門口的門鈴就響了。
周茵好奇,打開門看,是酒店客房送餐的侍應生。
“小姐,您房間點的早餐。”
周茵看向才洗完手回來的齊嶼,他說是他叫的早餐。
“哦,謝謝你。”周茵和侍應生道謝。
周茵將早餐一一在餐桌擺好,轉身叫沙發上面坐著發呆的齊嶼吃早餐。
齊嶼應了聲好,直直地從沙發站起身。
周茵想剛剛是自己眼花,她怎么看見他微晃了下。
待齊嶼走近,周茵你才看清他更為異樣的臉龐,泛著彤紅。
“……你沒事吧?”周茵將他的那份青菜粥,推給他問道。
齊嶼瞭起眼皮,目光見周茵關心他的神情,頓了頓才說:“……感覺好像有些發燒。”
“發燒了?”周茵凝眉說,她瞧他的臉色也像是有些病態。
酒店的餐桌不是很寬長,周茵欠了下身,手背自然輕碰了下齊嶼的額頭。
他的額頭好燙。
“齊嶼,你發燒了。”周茵收回手,同他說道。
齊嶼點點頭,隨意不經心說到:“嗯,可能是昨天半夜掉了被子,然后著涼了…”
周茵想起,今天早上他沒有早起。她出門的時候,他還在躺在沙發那里,抱著被子睡覺。
而且他發著燒,今天早上出門去樹林里找她。
周茵有些自責,她當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緒里面,一丁點都沒有留意他的情況。
“沒事,不嚴重。等吃完飯,睡一覺就好了。”齊嶼注意到周茵一直沒有動筷說。
周茵繞過餐桌,向著門口的電話機走去。
“我給酒店前臺那邊打電話,問問他們有沒有退燒藥。”
酒店肯定存備這些普通的處方藥,更別提月山度假酒店,是在山間的五星級酒店。
齊嶼看著為自己忙碌的身影,空蕩的心慢慢地被暖意填滿。
“……好。”
他拿著瓷勺舀了一口青菜粥,怎么感覺這是他喝過的最好喝的青菜粥。原本發燒,他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之所以叫早餐,只是因為她今天還沒有吃早餐。
酒店的工作人員很快就送來了退燒藥,還有周茵要的體溫計。
周茵拿著體溫計,在齊嶼的額頭按了下,382度。
不是高燒,周茵稍松了一口氣。但這個溫度也不低,不能像他說的什么睡一覺就好。
“吃完早飯,等半個小時再吃退燒藥。”周茵叮囑他。
“好。”齊嶼放下瓷勺,答應說。
周茵一邊看著退燒藥的說明書,一邊對他說:“現在先去蓋著被子發汗,這樣燒會退得快一些。”
這個辦法,是上大學的時候,她吉城的室友教她的辦法,挺管用。
齊嶼看了一眼那不長不寬的沙發,又偷看了眼很專注地在看藥品說明書的周茵。語氣略有低落,但聽話地答應:“好。”
重新拽起沙發上面的被子,準備窩進去發汗。
周茵聽見客廳沙發處的聲響,抬起眼睛望過去。那個沙發也不是很狹窄,但是齊嶼身形高挺,窩在沙發里是不容易蓋住被子。
她略猶豫地又望了一眼,他已經坐回到沙發上面。
“……那個,去床上吧。”周茵點了點開著房門的臥室。
齊嶼微愣,然后望向餐桌這邊的周茵。深黑色的瞳仁閃爍了下,接著又閃爍了一下。
“在沙發,……發汗的效果可能不是很好。”周茵聲音低柔,躲開齊嶼目光的注視。
周茵端著水杯,進了臥室的時候,齊嶼已經換了家居服,躺在床上她睡覺的另一邊,蓋著被子,雙眸微合,濃而密的睫毛投入一片陰影。
聽見周茵走近床邊的聲音,眼睫輕抬,從被子中起身,靠在身后的靠枕。
“…到吃退燒藥的時間了。”周茵舉著玻璃水杯,將裝著退燒藥的瓶蓋遞給他。
齊嶼像個聽話的小孩,周茵說什么他就做什么。
吃過退燒藥,又乖乖自己躺進被子里面。
周茵見他只蓋了一床自己從沙發上面抱過來的被子,她昨晚蓋過的被子好好地折放在旁邊。
她伸手將自己那床被子,拉過來蓋在他的被子上面,將他的整個身軀都蓋在被子下面,只露出腦袋,用以喘氣用。
“……生病真好。”齊嶼話說的吊兒郎當,胸腔迸出沉沉的笑聲。“能被人照顧……”
要是在之前,周茵一定要么會不理會他的話,要么會語調輕柔,但說出口的話冷冰疏離。可是,今天周茵卻是說不出口。
“那你自己發燒了,不知道和別人說?”周茵輕瞥了齊嶼說道。還是她發覺他的不對,問他他才說。
“怕你不關心我。”他的眼眸落到床邊拉窗簾的人身上。
周茵有些委屈地轉過身:“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
因為低燒的緣故,他說話的時候聲音較平日里沙啞了些。
“你睡一覺吧。”周茵與他說。
“嗯……”齊嶼應道。
……
吃了退燒藥,又蓋著被子發汗睡了兩個半小時。醒來的時候,齊嶼感覺頭不像是早晨起來,那么昏沉了。
齊嶼掀開被子,起床進了浴室,清洗了下。因為沒有拿衣服進來,便只穿著酒店的浴袍。
打開臥室的門,到了客廳,一眼就看見周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劇。
聽見臥室門口的聲響,她抬眸來看。
齊嶼隨意系著腰帶,自胸口處的袍襟松松垮垮,隱約露出里面的幾塊腹肌,曲線經緯分明。
周茵掃了一眼后,馬上調轉視線,繼續看電視劇。覺得這好像是有一些欲蓋彌彰,又將目光筆直地落到齊嶼的臉上。
“…燒退了嗎?”
齊嶼拿著手里的毛巾,長腿邁了兩步,在周茵身邊坐下,懶懶地擦拭著頭發。
“好了,已經不暈了。”
周茵拿起旁邊的小方幾上的體溫計,靠近齊嶼的額頭一按,371°。
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
“371是正常體溫了,但還是有點高,一會吃完午飯,最好還是再吃一次藥。”周茵目不斜視地對齊嶼說。
“好。”齊嶼卻看準周茵的杏眸說道,薄唇微勾起弧度。
周茵不由得要躲開他的視線,但泛紅的耳際出賣了她的心思。
齊嶼看見,唇邊的笑意更深。
“怎么一直躲著,不敢看我。”
齊嶼偏過身,盯著周茵問,他怎么能放過這個機會。
“我怎么就不敢……看你了?”周茵不承認地反駁。
為了證明她不是躲著不敢看他,她刻意轉過頭來看他。
齊嶼笑得妖孽,只是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小女人。
周茵被他看得窘促,急急地指責他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齊嶼被她問愣住,他沒穿衣服?
“我現在是裸著的?”
“……”
他這和不穿的區別也不大。
“我裸著的時候,你又不是沒看過。”齊嶼偷偷察看著周茵的臉色說。
“……我…你閉嘴。”周茵著急地說道。
“本來就是你的,看就看了唄。”他又說,語氣很是大方。
“……”她已無話可說。
齊嶼想了想,不禁失笑了下,說道:“而且……只給你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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