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警察同志，我老公他精神病犯了…之前他都已經好了，就這幾天看新聞受了刺激，小兄弟，他沒怎么樣你吧？你的損失我都賠償…”

一個中年女人沖了過來，一個勁地鞠躬道歉，又拿出一個精神病的證書，在那里給警察解釋。

那個男人被帶上了車，邊走還邊摟著醫生，說著：“老大，就知道你會來接我…”

男人全程都沒有看女人一眼，女人嘆了一口氣，說道：“一個好好的家，就這樣毀了…”

樊強問道：“你老公怎么回事？”

“八年前，我出去上班，那天他放假，我讓他在家帶孩子…結果他把孩子一個人扔家里，去打麻將了，孩子才六歲，從樓上摔下來，死了…”

“從那天開始，他就瘋了…你說，我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啊！”

女人不僅承受了喪子之痛，老公還瘋了，她穿著家政公司的衣服，一雙手滿是傷痕。

蘇禾也沒有多大的損失，三份外賣他吃了兩份，還有一份可以帶回去加熱一下，也沒有追究什么賠償。

女人準備跟著精神病院的車走，蘇禾突然想到了什么，上前問道：“您好，請問您家后面是不是有山？”

女人疑惑地看著蘇禾，回道：“沒有啊！”

“好的，沒事了，走吧！”蘇禾自嘲地笑了笑，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話，他竟然當真了。

車子往前開了幾米突然停下了，女人從車窗探出頭來，大喊道：“之前的房子后面是有山，五年前就賣了…”

……

“又是連環殺人案？”

樊強從蘇禾口中，提煉出了幾個關鍵詞，只殺女人，十五條人命，掐脖子，瞬間就聯想到了一起連環殺人案。

回到公安局，樊強從柜子的下面拿出一個紙箱子，里面裝著厚厚的一疊信，攤在桌上，說道：“七年前，在一處荒山上發現一具腐爛，呈白骨化的女性尸體，之后每隔半年，警方都會接到荒山女尸的案子，大多數受害者都有一個共同特點：下身裸露，脫下的衣服擺放整整齊齊，死前有過性行為…”

“在這些遇害女人中，有好幾個都隨身攜帶著小雨傘，一開始我們只是認為是巧合，可能這些女人作風開放…后來越來越多的遇害者出現，我們追查死者身份發現，她們大多都是在娛樂色情場所工作的。”

“這就能解釋為什么遇害者沒有抵抗，衣服整齊疊放了…歹徒應該是以嫖妓為借口，將這些小姐騙到荒山上殺害，小姐一般都不會做本地生意，而是很多還是單獨行動，家人也不知道去向，失蹤以后，她們的老板因為從事違法生意，也不敢報警…”

“歹徒在現場幾乎不會留下證據，殺人方式是掐脖子，在引誘小姐期間，也十分謹慎，沒有目擊者和監控錄像…至今已經發生了十五起惡性案件，仍然難以偵破…”

蘇禾一邊聽樊強簡述案情，一邊翻看著桌上的信件，為了盡快破案，警方多次發布懸賞令，征集線索…然而每一次都是一無所獲，這些信都是兇手寫的，來嘲諷警察的無能為力。

字很難看，卻字字誅心，甚至完整的描述了作案過程，高呼著讓警察去抓他。

面對一次次的挑逗，警方多次成立專案組，都無功而返，這個狡猾的兇手，讓公安局丟盡了臉面。

樊強看著蘇禾，有些激動，追查七年，這起案件是他內心的一根刺，如今終于有了轉機。

“蘇禾，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局里將全力配合你，上一起案件發生在四個月前，按照以往的規律，兇手的作案周期是四到七個月之間…”

風雨欲來的感覺，有一個失足女有可能會遇害，蘇禾疑惑道：“警方怎么不發通告，提醒一下那些三陪小姐，不要去偏僻的荒山進行野外小互動…”

“大多數遇害者都是剛來的，不知道情況，而且時間久了，幾個月足以讓人放松警惕…既然這件事被你撞上了，兇手再次作案的可能性大大提高，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蘇禾一愣，他剛才好像在樊強的身上看見了周兵的影子，他就害怕樊強突然來一句：大數據分析…

蘇禾翻看著資料，腦海里同步浮現了這些荒山的地方，歹徒很謹慎，反偵查意識很強，不會在同一個地方作案，他抬起頭疑惑道：“樊隊，會不會還有一具尸體，你們沒有發現？”

那個精神病男人口中的女人，被掐死，埋了…已經發生的十五起案件，兇手并沒有挖坑埋人，而是曝尸荒野，極其囂張。

樊強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去山上搜一下…”

蘇禾卻沒有動身，繼續看著資料，頭也不回地說道：“樊隊，我就不去了…我準備待會去一趟精神病院…”

……

蘇禾和余婕來到了精神病院，這時候那個男人正在和其它患者聊天，醫生出示了男人的資料，黃安福，42歲，水電工人，精神分裂癥，治療期間，有恢復正常，多次犯病又被送了進來，老顧客了。

黃安福很健談，坐在幾個患者中間，儼然是個主角，他小嘴叭叭道：“我跟你們說，我們搞金融的那是特別有錢，你們都知道美國的金融中心華爾街，那地方是寸土寸金…那時候我和朋友租了一個攤位，攤子就在最繁華的地段，我們就賣重慶小面，豌雜，雞雜，雜醬…”

“那生意好得不得了，那些證券交易所的白領，早上必須來一碗小面，那些美國人擱老遠，就嚷嚷著：老板，來二兩豌雜…后來為啥子生意就做不走了呢，聽我給你們說嘛，他們的總統退休了，在我們隔壁也開了一家，賣胡辣湯，就開始搞競爭了，我呢，那時候心思也沒放在金融上了，打算競爭下一屆的總統…”

蘇禾實在聽不下去了，拍了拍黃安福的肩膀，說道：“總統…不是，那個，大哥，你還認識我不？”

黃安福回頭看了蘇禾一眼，說道：“吶，就他，負責華爾街那片的城管，經常找我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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