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滅人質，拯救罪犯…這是數學老師的腦回路嗎？”

蘇禾發現，稍微有點智商的犯罪嫌疑人，都想挑戰他，為了表達對社會，對警方的不滿，故意布局挑釁，只為了心中的那一口怨氣。

慣的！都是臭毛病！

“趙澤奇是你殺的嗎？”蘇禾沒有忘記系統的任務，開口問道。

“我肚子餓了，如果你給我來二兩豌雜，我就告訴你…”張學扶了扶眼鏡，一臉平靜道。

蘇禾對著旁邊的余婕說道：“來兩碗，我也餓了…等等，再加個煎蛋！”

……

審訊室里，蘇禾和張學面對面坐著，一邊吃面，一邊閑聊著。

“趙澤奇是你殺的嗎？”

“是啊，用繩子勒死的，便宜他了，第一次殺人，還是有點生疏，不過后來就好了…”

“大佬牛逼，還殺誰了？”

“幾個人渣，不值一提…吃面，吃面…”

“哦哦，余婕…趕緊給大哥上瓶汽水，潤潤嗓子，大哥，那優盤的密碼是什么呀？”

張學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又喝了一口汽水，這才不急不緩道：“我女兒的生日…優盤一旦打開，游戲就正式開始了，現在幾點？”

蘇禾拿著手機看了看，回道：“剛好十三點。”

張學背靠著椅子，盯著蘇禾的眼睛，沉聲道：“午夜的鐘聲響起，惡魔將會死去…選擇的權利在你的手中，你會救他嗎？”

“嘭！”審訊室的門打開了，樊強臉色不太好，對著張學說道：“你殺了程凱的小弟，綁架了程凱，他人在哪里？”

張學聽了這話，突然笑了起來，不屑道：“警官，這不叫綁架，我只是在幫你們清理垃圾…優盤里面的內容，你還沒看完，你不妨看完了，再來沖我嚷嚷！”

“去吧，蘇禾…游戲已經開始了，我這里，沒有線索能提供給你了！”張學又對蘇禾說道。

蘇禾皺著眉頭，走出了審訊室。

在一間會議室里，余婕操作投影儀，開始播放優盤里面的內容。

“每座城市的下水道里都隱藏著無數的罪惡，一群臭老鼠肆無忌憚地在黑暗中狂歡，你們警察永遠只能看見光明的地方，骯臟的活，留給了下水道的工人…”

一開場，張學錄了一段獨白，接著，在一間昏暗的屋子里，三個男人被捆住了手腳，鏡頭拉近，照在他們的臉上，是恐慌，求饒…即便他們身上到處都是紋身，依舊害怕這個戴著眼鏡的數學老師。

張學拿著一張照片，放在一個男人的面前，問道：“這個女孩，你見過嗎？”

男人搖了搖頭，急忙說道：“不認識，沒見過…”

張學直接拿著匕首，扎進了男人的大腿，說道：“你撒謊了，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只能想辦法讓你配合了…”

“啊啊啊…認識，認識，她叫莉莉，不對，是叫小潔，大哥有事好商量…”男人痛得面容扭曲，青筋暴起，卻無法掙脫束縛。

張學拔出匕首，猛地扎進男人的另一邊大腿，大吼道：“她叫張詩潔！”

男人被連捅兩下，痛得眼淚都出來了，不過隨即臉色就陰狠起來，狂笑道：“哈哈哈，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們三個男的整整…”

“噗嗤！”匕首刺進了男人的喉嚨，鮮血濺了張學一臉，他不急不緩地取下眼鏡，在衣服上擦了擦，走向了第二個男人。

“我女兒在哪里？”

“不知道，她回家了，我們和她只是朋友，大家在一起玩玩…”

“啪！”張學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臉上，怒道：“我女兒沒有你這種朋友…剛才我沖動了，接下來，我會讓你說實話的！”

張學轉身去拿了一個鐵錘，慢慢走到男人的面前，將他的鞋子脫掉。

“大哥，我說，我說…這件事與我們無關，都是我們老大讓我們做的，我們只是想拍視頻，可是不小心把她弄死了…”

“嘭嘭嘭！”張學揚起鐵錘，用力的一下又一下，砸著男人的腳。

“啊啊啊…”男人掙扎著想要反抗，張學一錘子打在男人的臉上，男人趴在地上，腦瓜子嗡嗡的。

“我女兒在哪里！！！”張學看著最后角落里蜷縮著的那個男人，跪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吼道。

男人瑟瑟發抖，尿都被嚇出來了，顫聲道：“不是我干的，是程凱…他把尸體用絞肉機弄碎了，倒進了下水道，大哥，求求你饒了我，我沒有碰你的女兒，真的，我發誓！”

張學癱坐在地上，捂著臉泣不成聲，嘴里反復說著：“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咳咳…”地上趴著的男人清醒了過來，罵道：“狗東西，你他媽有本事殺了我…哈哈哈，你女兒皮膚可真白嫩了，那哭聲和你現在的一模一樣，我…”

張學拿起鐵錘，直接打在了男人的嘴上，男人趴在地上，吐出了四顆牙齒，繼續罵道：“殺了我啊…有種殺了我啊，老子現在后悔了，沒有多操…”

“啊啊啊啊啊…”張學瘋了一樣，撲在男人的身上，用拳頭，一下，一下的打在男人的嘴上。

男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但是還沒有死，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一雙眼睛只剩下恐懼。

張學停了下來，走到角落那個男人面前，問道：“程凱在哪里？”

畫面到這里就結束了，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盯著最后的停止的那一幕，一個中年男人，滿臉鮮血，戴著眼鏡，面色陰沉地看著鏡頭，一言不發。

樊強第一個開口了，說道：“調查了認識程凱的人，最后一次見面，是在三天前的晚上，他喝完酒之后，走出夜店…后來就沒人見過他，手機也關機了…”

“視頻里的那三個男人，都是和程凱走的比較近的，那兩個人應該也兇多吉少了，還沒有找到他們的尸體…那間屋子好像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已經開始全市排查了…”

“按照張學所說的，午夜的鐘聲響起，惡魔將會死去…程凱應該還活著，我們還有八個小時…”

所有人都看向蘇禾，蘇禾抬起頭問道：“張學提供的證據，只是口供，而且是三個被威脅，很可能已經死亡的人，他們的口供還有效嗎？如果我們找到，并且救下程凱，卻找不到程凱犯罪的證據，就這樣放了他嗎？”

“程凱多次犯罪，出獄后繼續作惡，惡魔已經跗在他的骨頭上，這樣的人，救他是為了讓他繼續作惡嗎？”

會議室里，所有警察都沒有開口，當道德與法律產生了沖突，我們該以哪個作為懲罰的標準？有人浪子回頭，有人本性難改，或許，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荒誕…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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