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遇上
蕭墨寒哪管這些,他靜靜地注視著霍胤尊,又看了看霍胤禮。最后轉向霍日華。
不愛說話的人,都藏著一股后勁。霍日華有一幅慈祥面孔,忽略他眉眼刻意泄露出來的森冷,放在五六十年代,他就是個拿著棍子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教書先生。
總之,開著武館,卻生著一張文人相。
這樣的人,內斂、沉穩(wěn),骨子里全是鋒芒。
這樣的人,看似對眼前人、眼前物不屑一顧,實際句句在心。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坐在這兒不離去。蕭家從蕭啟國開始,都是這德性,所以蕭墨寒知道,他不言語,并不代表他完全輕視。
上前一步,再次朝霍日華拱手:“霍老,令媛今天若是在府上,還是請她出來一見吧。今日見不到,我往后會天天來叨擾,霍老喜歡清靜,又何必讓我壞了您府上的安寧。”
霍日華一盞茶喝完,終于抬眸看他。
說實話,長得不賴,氣質也不俗,關鍵是一身的膽子,帶這么兩個人就敢闖他霍府,跟虞家那大小子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只可惜啊,負了他家小意,這回頭草,是絕計不允許他再吃的。
放下茶杯,說道:“你憑什么上門跟我要人?”
“憑我是她的丈夫。”
“你們沒結婚。”只是訂個婚而已,而且婚沒訂完,人就墜崖了,不算。
蕭墨寒頓了下,淡淡吐出兩個字:“結了。”
霍日華眉毛一挑:“有證?”
他以為,這個所謂的結,只是象征性的請人喝酒聊天放煙花,沒走流程。哪料蕭墨寒越發(fā)胸有成竹:“有。”
“拿來我看。”霍日華伸手。
蕭墨寒:“沒帶在身上。”
霍日華又以為這是對方的托辭,直接冷下臉,朝管家道:“老李,送客!”
這前后的反差,一下弄懵了秦歌和蕭一。兩人睜大眼睛,看著向他走來的管家,心下都有些不知所措。蕭一甚至都握緊了拳頭,準備干一場了。
畢竟,長這么大,還沒有誰對他家少爺這么沒禮貌過!
蕭墨寒睇了個眼神過去,蕭一緊握的手掌慢慢松開。
蕭墨寒微抬頭,看著主位上一臉森然的霍日華:“您是長輩,今日又是初見,我先禮。下次再見面,我不會再這么客氣。”
說罷,他偏頭對著秦歌和蕭一道:“走!”
蕭一和秦歌一直提著禮物,聽到這話,連忙放下跟上。
霍日華面色不變,卻朝李管家使了個眼色。李管家疾步上前,在門口成功將三人攔住:“等等蕭先生,無功不受?,還請把東西帶回去。”
蕭墨寒看都不看他,目視前方,毫不斜視:“霍老要是看不上,可以直接扔了。”
“這……”
管家擰眉,一幅為難的樣子。蕭墨寒可不管,帶著人怎么來的,怎么走。
客廳一下子安靜了。
霍胤禮起身,上前看了眼三人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東西。都是一些珍貴的藥材和保鍵品,而且超級不便宜。
扔了著實有些可惜。
管家也覺得挺可惜的,所以讓人把它們拎了出去沒有真的扔,而是先尋了個地方隨意放著。霍日華沉思片刻,霍家小子脾氣這么硬,他始料未及,便不由得有點擔心起霍如意來。
“打電話給你妹妹,問她在哪兒,如果試完了婚紗就讓她趕緊回來吧,不,你親自去接。”
霍胤尊也正有此意,海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就碰上了呢?
點頭:“好,我馬上過去。”
霍胤禮眼見大哥要出門,想了會兒,跟在后面追了出去:“我剛好要去公司,一塊兒吧!”
憋在屋里挺悶的,最主要,他也有好幾天沒去公司了。
兩兄弟坐一輛車,霍胤尊當起了司機,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提醒霍胤禮:“安全帶。”
霍胤禮聽話的把安全帶扣上:“虞家有保鏢,小意出門的時候也帶了不少人,爸會不會太緊張了?”
“爸不是怕蕭墨寒硬搶,光天化日的,蕭墨寒再無法無天,也不敢干這事,他是怕蕭墨寒的出現刺激到小意。”
萬一讓她記起以前的事怎么辦?
法瑯先生說過,失憶并不是永久性的。也有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是十年,只要在某個適當的點,出現某個令她感到熟悉的人或事,都有可能讓她恢復記憶。
這也是為什么這些年,明明霍如意醒了,仍不肯帶她回國的原因。
他們是希望她忘記過去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重新開始。
……
下山的路上,秦歌再無心賞景,后視鏡里睨了三遍蕭墨寒的神色,最后還是沒忍住:“老板,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蕭墨寒還沒說話,電話響了。一看號碼,是帝都老宅打來的。
他按下接聽鍵,管家那邊的聲音立馬傳來:“少爺,不好了,今天夫人回來了,硬逼著老爺給她簽股份轉讓書。”
蕭啟剛名下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是留給蕭墨寒的。
因為顧清漣的事讓他左右搖擺,蕭啟剛怕他著了宋嬋的迷道,硬掐著不放。后來宋嬋一“死”,蕭墨寒就徹底墮落了,他又怕底下那些不安份的謀權,就更不敢放了。
好不容易等人振作起來,準備放權,哮喘發(fā)作,一躺就是兩年。
身體略好之后,蕭啟剛選了個吉利日子,叫人擬了股權轉讓書,卻不想,字還沒簽呢,兒媳婦回來了。
一回來就持股上崗,弄得家里烏煙瘴氣,生生把他的老年病全給惹犯了。
這事一拖再拖,到底還是拖出禍來了。
股權這一讓,覃香影手里的股份就由百分三十變成百分之五十,比蕭墨寒的還多。也就是說,一旦這逼權成功,覃香影就完全凌駕于蕭墨寒之上了。
徹底的奪宮上位。
“少爺,你趕快回來吧,老爺身體不好,可經不起夫人三番兩次的鬧。”管家一向沉穩(wěn),這回在那頭都快急得哭了,可見覃香影有多過分,多可怕。
“我知道了。”
蕭墨寒掛了電話,吩咐秦歌趕緊訂回城的機票。手機沒按年音,但車里的空間就那么大,總能聽到一兩句。秦歌見夫人鬧這么厲害,不敢耽擱,趕緊拿出手機訂最早的航班。
車子從権山開下來,進入市區(qū)。
繁華的街道與那幽閉清靜的権山相比,就像從仙境掉到凡間的直觀感受。
秦歌道:“老板,訂好了,十一點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可以做準備。”
“嗯。”蕭墨寒心不在焉,這次來海城,兜兜轉轉還是沒見到宋嬋,心里很是不甘。雖知來日方長,可很多事情往往就發(fā)生在瞬間。
何況,他已經等了五年了。未知她還活著,等就等了,等的是一個奇跡,有沒有結果,他不急于知道。現在已知她還在人世,并且要和另一個人訂婚,就怎么也等不了了。
因為五年時間,已經夠長了。
看著車外人來人往的車輛,蕭墨寒那雙灰暗的眸子忽然一頓,目光緊緊攫住一家婚紗店內靠坐在玻璃窗臺旁邊的女子。盡管只是一個側面,但那熟悉的眉眼和背影,還是叫他一眼認出。
“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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