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極限求情
貴嬪思緒飛轉(zhuǎn),她昨晚暗自下的手腳就這樣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原以為不會有人在乎孟昭昭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婢女佝僂的身軀微微顫抖,不由自主的咬著嘴唇,大腿抖動得根本控制不住。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馬夫的指認的罪名坐實了,如果此刻她再撒謊肯定當即仗責帳前!
婢女剛要開口,貴嬪突然厲聲說道:“你怎么能做這種糊涂事!就算你看不慣蓉妹妹,也不要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貴嬪不管不顧,她知道此時只需要一個說法,皇上還是顧及父親的顏面。如果婢女供出是她的指使,自己才不好辦!
她表情扭曲,聲音尖銳,心中好似一團亂麻:“若是你提早跟我說,我定不會讓你做這種愚蠢之事!你就算不為我想,你也要為自己的家人想想!做了這等子事,還能全身而退嗎?”
婢女沒有辦法,只能磕頭認錯:“是奴婢一時鬼迷心竅……請皇上和娘娘饒了奴婢這條性命啊……”
張葛氣得渾身發(fā)抖,他不是一個善言辭的人,況且知道現(xiàn)在辯解指不定又爆出什么驚天大雷。如今,事情了然,他維持著表面嚴肅的面孔。
楊錚抬了抬下巴說:“張葛,你先起來!
張葛恭敬地站起來退到一旁,也沒有再去看自己那個惹事的女兒。
陸秦也沒在接話,這不是他該說話的時候,是否責罰是楊錚的事情。楊錚做事喜歡權(quán)衡利弊,今日固然生氣,但既沒有受傷,也不是針對他的。他此刻還在猶豫就是因為想給張葛一個教訓(xùn),而不是真的要懲罰。
他雖然脾氣陰晴不定,但不想留下一個暴虐之人的印象,更何況新皇登基,之前爭奪皇位之時,朝中展開了腥風(fēng)血雨的廝殺,能用之人本來就少,更不會濫殺無辜。
楊錚有自己的手段,他可以趁機再拉攏張葛一把,讓張葛死心塌地的為自己效力。
這朝堂中看起風(fēng)平浪靜,實則風(fēng)云詭譎,除了楊錚的勢力,各位大臣也是心懷鬼胎,各為其主。登上皇位并不意味著一切四平八穩(wěn),而是新一輪爭端的開始。楊錚能忍,否則他不會以一個不得寵的三皇子的身份坐上這皇位,所以陸秦現(xiàn)在需要賣一個順水人情,不再追問此事。
陸秦拱手說道:“陛下,現(xiàn)在事以查清,事出有因,還請皇上定奪!
貴嬪向前爬了幾步哀求道:“皇上,是臣妾的錯,臣妾善妒不該抱怨皇上的眼里只有蓉妹妹,一時鬼迷心竅!還請皇上贖罪,皇上饒過臣妾這一次吧,臣妾定當閉門思過,在也不做這樣的蠢事了!蓮兒是自小跟著臣妾的婢女,臣妾請皇上網(wǎng)開一面,放過她吧!”
貴嬪和婢女蓮兒連忙當當當磕頭。
楊錚冷笑著看貴嬪演戲。太仆寺卿張葛剛立了大功,而張葛對于自己女兒心理的小九九應(yīng)該并不知情,這件事說白了就是后宮爭寵的結(jié)果。
孟昭昭臉上并無太多的無所,她剛才將扇子遞給了宮女,自己則跪在皇帝的膝邊,卑微的捶著他的大腿外側(cè)。
她一直沒有說話,就像是那天皇帝見到被貴嬪發(fā)跪后一聲不吭的暈倒在地那樣。
楊錚抬了抬孟昭昭的下巴說:“起來說話,蓉兒,這件事情與你有關(guān),你說怎么罰?”
張葛松了口氣,看來皇帝不嚴重計較了。皇帝從馬上摔下這么大的事情,竟然讓他逃過一劫,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眼旁邊面無表情的陸秦。
貴嬪驚慌的望向孟昭昭,如果權(quán)利落在了她的手里指不定怎么罰自己!她趕忙說道:“好妹妹,姐姐真的是一時頭暈?zāi)X脹才放縱了蓮兒,日后蓮兒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念到往日的姐妹情分,還請妹妹手下留情啊。”
孟昭昭心中嘲諷,這不打自招,真是個廢物。
楊錚讓她定奪又是在給她下套,要照顧到貴嬪、張葛、皇帝的臉面,又要以做懲罰,她還要展現(xiàn)出自己心系皇上又十分委屈的模樣。
自己方才一直跪著捶腿就是為了不招惹任何人,而且她今天確實累了,跪在地上,任誰都瞧不見自己的表情。
這楊錚一肚子壞水,天天坑自己!
她心中快速編排了好幾個場景,可以走過去扶起貴嬪說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或者也可以聲淚俱下?
算了……都不太好……
“嗯?”
孟昭昭無辜的看著楊錚,唯唯諾諾的問:“當真可以罰?”
“可以!
陸秦一揪心,心想孟昭昭這個時候千萬別出什么亂子。他看向孟昭昭小心翼翼站在楊錚身旁的樣子,又覺得她不會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她表現(xiàn)出惶恐不安,但兩人接觸過幾次便知道孟昭昭這個人城府極深,虛以委蛇,滿口謊言。
孟昭昭眼睛一亮,繼續(xù)說:“那姐姐做錯了事,自然是要罰的了。下人辦事不利,主子也有責任!彼D了頓,看向楊錚,又跪在地上,雙手扒在楊錚的膝蓋上,“臣妾給皇上揉腿,揉到手都累了。就罰姐姐給皇上揉個三天三夜罷,手不酸可不許停下來,直到皇上心情愉悅了,妹妹就原諒姐姐!
她這句話,自己都聽不下去了,只想著干嘔。
這罰也罰了,也趁了眾人的心意。
貴嬪懸著的心突然松下,她跌坐在地上想了好一會兒才知道終于沒事了。
楊錚冷笑一聲,開口說:“就按蓉兒說的辦罷,至于你的宮女,內(nèi)侍監(jiān)來人去仗責七十!彼偸且鰵獾,只有這個給貴嬪定罪的婢女能不能活下來,他就不關(guān)心了,這條命本來就如螻蟻一般。
婢女聽見仗責七十,倏然暈倒。
“臣妾謝過陛下!”貴嬪顫顫巍巍的匍匐在地上。
這鬧劇結(jié)束,孟昭昭告退去換了套衣服,晚上的盛會依舊照常舉行。她不著急換衣服,而是躺在床上玩弄著陸秦給她的玉佩,自己怎么當時就能拽下來?
她可是一個拉弓射箭都手抖得不成樣子的人,怎么可能把宮絳扯斷呢?
這玉佩是雙層鏤空的,有水、有云、有天、有瓶。
她突然想一句:煉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jīng)。我來問道無馀說,云在青天水在瓶。
陸秦那殺人不眨眼的惡棍頭子還懂這個?
不過,她看起來覺得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玉佩。孟昭昭揉著眉頭,想來想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青梅竹馬的定情信物,應(yīng)當與自己無關(guān),那是什么時候也見過相同的圖案?
她正想著,杏兒端了盆水走進來給孟昭昭洗把臉:“小主,這時辰快到了,您倒是不著急。今日這事奴婢聽說了,小主就這樣放任這件事了?那以后若是再欺負到咱們頭上來可怎么辦?”
“你覺得我做錯了?”孟昭昭問。
杏兒沉默不語,貴嬪也是她的主子,她不知道如何權(quán)衡舊主子和新主子的利益,夾在中間難以做人。她想過,若是孟昭昭真的能寵冠六宮,自己跟著她絕對沒錯,但孟昭昭這個性子一點都不強硬,而且自己沒有娘家靠山,看起來她還是需要再觀察一陣,再想著為誰效力。
孟昭昭說:“貴嬪與我不同,她有張大人撐腰,我只能茍活于后宮。我今日不想招惹她,日后望她也給我些面子!
杏兒心中哀嘆一聲,自己主子真的是沒脾氣。不過也對,夾尾巴做人慣了,還是擔心有人秋后算賬。
孟昭昭換了身暖藍色長裙,襯得皮膚沉靜又透亮。她抬頭看向月亮,突然問:“今天是幾月初幾?”
“七月十七。”杏兒回答。
七月十七,孟昭昭覺得這應(yīng)該是個重要的日子,上一世她雖然在深宮中,但卻聽聞楊錚在圍獵中遇刺受傷,是陸秦護住了楊錚,而行刺的人解釋前太子死士,發(fā)誓要為枉死的太子報仇。
今日白天,她就是中了這些人的計策,所以才引得猛虎撲食。而這些死士的目的沒有達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無論他們怎么掙扎,這解決勝負已定,楊錚和陸秦想要引蛇出洞,所以才放任白天的事情沒管,還大肆舉辦篝火晚會,為的就是給這些死士創(chuàng)造計劃,要求一網(wǎng)打盡!
孟昭昭袖子中的雙手緊緊握拳,她薄唇緊抿,這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好時候——證明自己心里只有那狗皇帝的好時候。
篝火晚會如約舉行。
陸秦在側(cè),張葛在側(cè),那些白日嘻哈的文臣武將也在。眾人將今日打獵的野兔、野鹿扔在篝火旁,當侍衛(wèi)拖著兩只老虎的時候,眾人情不自禁發(fā)出驚嘆,果真陸秦大人是真的人中豪杰,赤手打虎,無人能敵。
孟昭昭和寧貴妃坐在楊錚兩側(cè)斟酒,似乎因為白天被嚇到了,所以今日孟昭昭話并不多。其實,她只是累了,圍獵一天她卻還沒有休息,刀尖舔血,幾乎快要了自己的命。
陸秦的目光凝視著與自己一桌之隔的孟昭昭,她那段露出的白玉般的脖頸,讓人心馳神往。有這樣一個聰明的隊友,他的計劃指日可待。
孟昭昭假借看空中的飛鳥,緩緩回頭,露給陸秦一個意味不清的笑容。
她眼眸清亮,恍惚間讓他回憶起很久以前曾經(jīng)去孟府見過一面這位曾經(jīng)以貌美出名的貴女,她那時還是被父兄捧在手中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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