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你到底會不會做飯啊!”顏如箐后悔了。
這個工具人一點都不好用。
正埋頭生火的魚人文塞頭也不抬, 一邊撅著屁股吹氣,一邊回道,“快了快了, 馬上就著了。”
說話間,他吸了一口濃煙, 被嗆的撕心裂肺、劇烈咳嗽起來。
不出半響,他眼淚汪汪地看著顏如箐,臉上的灰色鱗片。此時黑乎乎的,硬是抹平了幾分銳氣與兇狠。
紅色的眼睛積滿了一包水, 如浸了水的紅寶石,燁燁生輝奪人心魄。
“箐箐, 要不我們生吃吧。”文塞手里還拿著兩根樹枝, 拘束地站在還在冒煙不見火生氣的火堆旁。期期艾艾, 小心翼翼問道。
顏如箐面無表情, 文塞瞧著愣是慫的縮縮腦袋, 默默地蹲回去,往里面添樹枝。
“行了, 別弄了。”顏如箐緩和了情緒,走了過去把他拉了起來, “怎么還哭上了?”
顏如箐頭疼地伸手給他擦掉眼淚。
再次后悔撿了一個比她還廢的工具人。
“我、我是不是很沒用。”文塞任由顏如箐給他抹眼淚, 沙啞著聲音問。
“對,很沒用。”顏如箐白了他一眼,轉身抄起地上被他片好的生魚片, 吃了起來。
貓頭魚生吃沒什么腥味,反而還有點微甜的口感。
只是,她真的想吃一頓正常的飯。總不能,以后和他一起只吃生的吧?
那誰受得了。
“箐箐。”文塞舔著臉, 擠到她旁邊。
顏如箐眼皮懶洋洋掀了掀,冷聲道:“變回去。”
剛變回人身魚尾的文塞僵住了,接著用負心漢的眼神控訴地瞪著她。
顏如箐絲毫不為之所動,反而言辭犀利一針見血道,“上岸了,要按人類的規(guī)矩來。”
“不然你這魚尾巴,拖在地上多臟啊。”
“哦。”文塞信了,聽話地變回了本體。
反正他也不喜歡那個形態(tài)。
然而當他發(fā)現,顏如箐的眼睛,總會不由自主落到他頭上時。想到她先前的話,咬咬牙,將頭上的骨刺收了起來。
接著一頭不算濃密,卻也正常的灰色頭發(fā)從他頭頂長了出來。
只是這樣一來,臉上原本只覆蓋了二分之一的鱗片,擴張成三分之二。僅留了半個巴掌的下巴沒有被鱗片覆蓋。
變幻完,文塞眼巴巴的望著顏如箐,期待她的反應。
顏如箐沒有辜負他,微微驚訝了一瞬。終于舍得把眼睛從他頭上,轉到了臉上。
“這不是挺好的嗎?”顏如箐看著眼前雖說還有些怪異,但整體還算正常的人。心里突然有個主意。
“阿文,你是不是知道島上其他人在哪?”
文塞聞言,心立馬提了起來。
他可沒忘,這女人心里還有一個初戀!
他剛想說我不知道,就見顏如箐湊過來,沖他一笑。
他一直知道她好看,除此之外沒別的優(yōu)點。追她,只不過是他和那個詭之間的較勁。
可現在,他望著顏如箐嬌艷的笑容,頭一回生出了除殺戮之外的欲望。
他茫然地看著顏如箐,不知道內心那股鼓噪的沖動是什么。
顏如箐可不管他在想什么,她只想吃頓正常的飯,過上正常的生活。
見他莫名其妙發(fā)起了呆,顏如箐伸手推了推人。
“發(fā)什么呆呢?說話。”
文塞內心陰郁,聞言卻一臉傷心的看著她,委屈道,“你要離開我嗎?”
“你不跟我一起走了?”顏如箐張口說完,閉上了嘴。
她后悔了,她應該直接走,不應該問。
果然,聽見自己可以跟著她,文塞的眼睛都亮了。
可隨即,他眼神黯淡道,“我這個樣子出去,他們不會打我吧。”
顏如箐看著他,突然覺得,讓他跟著也許會有意外收獲。
——
死寂島偏北的山林里。
枯死的灌木叢被兩人撥開。
憔悴了不少,卻依然不減風采的林韻兒拽住悶頭往前走的沈辭,啞著聲音說,“辭哥,你別自責了。都說了不是你的錯,進了副本,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死。你是,我也是,這個游戲本來就是這樣的,你一開始不就知道嗎?”
沈辭沉著臉甩開她的手,問出了這兩天來,他始終放在心里的疑問。
“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對周閱說過什么?”
一聽沈辭這樣說,林韻兒僵住了。
見她這般,沈辭內心失望無比。
林韻兒發(fā)現沈辭要走,想也不想的跟上,解釋說,“不是周閱,他不會的。他們之間又沒什么交集。”
“他們的確沒交集,但你和周閱有交集。”沈辭倏然回頭,冷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喜歡你。”
沈辭這句話,直接讓林韻兒定在原地。
眼看沈辭不再理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林韻兒恍然回神,很想高傲的扭頭回去。然而她思考了半天,還是跺腳咬唇追了上去。
然而這山林里,沒見幾顆綠色的樹,枯死的枯枝亂葉和亂石倒是不少。沒跑多久,林韻兒腳下一軟,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好似還爆漿了。腳底黏糊糊的,同時還有一股怪味。
林韻兒著急追人,拉出自己的腳后,沒怎么在意的繼續(xù)往前走。
走了沒多遠,林韻兒聽到身后有異響。下意識回頭,下一秒她大驚失色,連忙拿出道具‘守護者之盾’擋住了突如其來的襲擊。
接著又從道具欄里取出一把銀白色的‘追蹤之槍’,對著敵人一頓射殺。
很快,四五只拳頭大小、長相奇特的毒蜂被她干掉。
正當林韻兒松口氣時,一陣宛如直升機降落的怪異巨響,吸引她抬頭往上看。
頓時,林韻兒傻了。
“趴下!”熟悉的聲音簡直讓差點以為自己在劫難逃的林韻兒喜極而泣。
身體反應快于腦子,當她趴下,沈辭已然撐起‘防御盾’手持‘噴□□’掃向密密麻麻的蜂群。
但是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還是不夠的,好在有他在,林韻兒漸漸恢復了知覺,也開始自覺的甩出攻擊手段滅殺蜂群。
兩人殺蜂群殺了快半個時辰,最后周閱也來了,才勉強將最后一只毒蜂清理掉。
一番苦戰(zhàn)下來,三人疲憊不堪。便是道具,都損壞了不少。
“先回去。”沈辭已經不想說什么了,提前堵住林韻兒欲言又止的話,動身離開。
林韻兒愧疚地跟在他身后,寸步不離。
落在后面的周閱四下掃了一圈,彎腰撿了一只毒蜂的尸體,收了起來。
等他們離開后。
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后面,走出來了一男一女。
其中女生頭戴綠色的寬檐帽,長發(fā)束在腦后,露出光潔的皮膚和一雙明眸皓齒的臉。她一身墨綠色干練的沖鋒衣,同色沖鋒褲,以及一雙黑色登山靴。將整個人襯得干練又英姿颯爽。
而在她的旁邊,則是一個背著背包,全身蒙在一件灰色破舊披風里面,看不清具體面容的男人。
[道具名稱:斂息披風
等級:d
說明:聽,那是風的聲音。
備注1:捉迷藏嗎?猜猜我在哪?
備注2:被發(fā)現后,有一定概率提速逃離現場]
沒想到,池年送給她的道具。自己還沒用上,他倒是用上了。
“剛才那兩個男人中,哪個是你的前男友?”文塞湊到顏如箐跟前,緊緊地貼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顏如箐推開他,快步朝沈辭的方向追了上去。
身后的文塞見她這般無情,臉上的表情差點沒繃住。
心里對她那個前男友的惡意越發(fā)厚重,幾乎都要壓不住。
顏如箐跟著沈辭一起來到他們的臨時營地。
營地搭建在一個比較開闊的高地,十幾個帳篷林立,不時還有穿著黑色安保服的人持槍來回巡邏。
顏如箐遠遠看了一眼,帶著文塞走了過去。
在她靠近營地沒多久,就被人發(fā)現了。
很快,她和文塞一起被帶到了一個大號的帳篷里。
不多時,一人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顏如箐怔住。因為來人居然是紅霖。
紅霖此時沒有再穿他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而是一身安保服正裝,倒顯得帥氣了幾分。
看到是她,紅霖顯然也很意外。
輕笑了一聲,揮手打發(fā)走其他人,摸著下巴來回打量了一番,說:“看來你運氣真的很不錯。”
隨即他把目光放在了一旁默不作聲的文塞身上,“是他救了你?”
顏如箐點頭,略感激地看了眼文塞,對紅霖說,“我落水后被他救了,然后我們被浪打到了離這里不遠的海灘上,僥幸在那邊活了下來。”
“你是怎么找到這兒的?”紅霖不說信不信她的話,按著自己的節(jié)奏問道。
“我和他找你們的時候,偶然發(fā)現了一組腳印。”
“來,把你們走過的地方,在這個地圖上標出來。”紅霖說著,拿出一張地圖和筆,遞給顏如箐。
顏如箐接過一看,卻是這座小島的地圖。小島形狀有些奇怪,紅霖在旁邊,她不能一直盯著。索性記下了在這張地圖上,特別標紅的幾個地方。
然后拿起筆在圖上畫了起來,不一會兒,她把圈好的地圖還給紅霖。
紅霖隨手看了一眼,朝她叮囑了一句,拿著地圖出去。
沒多久,顏如箐沒等到紅霖,倒等來了沈辭。
沈辭似乎是聽到她的消息立馬趕過來的,滿頭大汗,一臉緊張急促。
看到顏如箐,他眼睛一亮,雙手張開激動的沖了過來。
然而正在他即將靠近顏如箐的時候,一只手,從天而降,抵住了他的頭。
沈辭看著突兀橫在他和顏如箐中間的人,眼里滿是驚疑之色。
他想透過披風看清對方的真實面孔,結果什么都沒看到。
“你是?”沈辭皺眉,警惕地盯著對方。他從這個人身上,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你就是箐箐的前男友?”
直到林韻兒匆匆過來,才聽到那個全身罩在披風內的人開口。這一開口,所有人都被他的聲音吸引。那是一種撥動心弦、能讓人產生共鳴,不由自主沉迷的腔調。
猶如童話里的海妖,聲如魅歌、惑人心扉。使人忍不住好奇,隱藏在披風下的容顏,是不是和他的聲音一樣,美的出色。
唯獨對他一直抱有警惕之心的沈辭,心中危險的警鈴大響。
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察覺到了對方對自己的不滿與殺意。雖然很快對方就收斂了,可他自動激活的被動技能,騙不了他。
他剛才是真的,想殺自己!
意識到這點,沈辭穩(wěn)住心神,看向顏如箐。見她安然無恙,一副沒受過傷的模樣。頓時松口氣,目光柔和慶幸道:“箐箐,你沒事就好。”
隨即他看向文塞,真心實意地道謝,“謝謝你救了箐箐。我是箐箐的朋友,請問你是?”
文塞對他無視自己越過他和顏如箐對話很不滿。聞言心思一轉,挪動著小碎步,蹭到顏如箐身邊。然后從披風里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白玉無瑕的手,牽住顏如箐。
直面沈辭理直氣也壯的回道:“我是箐箐的男朋友!”
顏如箐:……
看著沈辭瞬間變化的表情,顏如箐面含微笑的,只能認下這個大冤種。
反正出副本就分,忍忍就過去了。
顏如箐羞澀地低下頭,在沈辭審視、受傷、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小聲說:“當時我在海里快死了,在生命倒計時的最后幾秒,我在心里發(fā)誓:誰要是救了我,我就嫁給誰。”
即使知道顏如箐說的是假話,也不是他在海里救了她。可是文塞,心頭還是忍不住顫動。
也許當時他不該看戲……
他的心里,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個想法。
可是他也知道,就算自己過去了,那個人也不會允許自己碰她。
文塞心里不舒服,手中的力度無意識加重。
顏如箐忍著自己被捏疼的手,還要在沈辭面前演戲,臉都要快要僵了。
終于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沈辭囁嚅著嘴巴,神色復雜道:“你不該拿自己的后半生幸福做賭注。”
顏如箐順手甩了大冤種的手,一臉不在乎的揮手,“命都快沒了,哪還管什么幸福。”
“而且只要看到你們兩個,我就覺得所謂的幸福是個天大的笑話?。”她輕嘲一聲,冰冷的眼神如刀一樣,在他和林韻兒身上來回掃視著。
沈辭狼狽的收回視線,不敢與她對視。
林韻兒卻是徹底松口氣,本來她還挺怕顏如箐回來的。
畢竟沈辭這兩天對她的態(tài)度就不好,她怕顏如箐一回來。沈辭再安慰對方幾句,兩人會立馬舊情復燃。
這種情況她以前經歷的多了,所以一直嚴防死守。
沒想到這次顏如箐回來會給她帶來了這么大一個驚喜。
一時間,她對顏如箐的敵意,都減了幾分。
“恭喜你箐箐。”林韻兒驚喜地上前,打破帳篷內,冷凝的溫度。“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這位是你男朋友?看起來和箐箐挺配的。”
“睜著眼睛說瞎話,你不累我還嫌累。”顏如箐直接一口堵過去,她不演了,她攤牌了。
反正徐徐圖之的計劃被大冤種打破了,不如換個方式讓自己輕松隨意點。
而且看樣子,待在他們身邊等時機搞事,還不如主動出擊。
再說有這個大冤種在,還愁沒機會嗎?
“你都沒見他長什么樣就挺配,我還說我和沈辭配呢。你以前不是經常說我和他夫妻相嗎?咋的,你下一步是不是準備又要搶我男朋友啊?不用,你不用搶,你要是想,咱倆隨時都能換個男朋友玩!”
唉,就是玩!看誰毒過誰。
剛進來的紅霖:……
林韻兒:……
她震驚地看著顏如箐,似乎不明白,她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下一秒,顏如箐用語言告訴她,只要你們敢做,我就敢說。
“阿韻,快死的時候,我終于想明白了。”顏如箐嚴肅地看著林韻兒。
林韻兒被她看的一顫。
“男人,都靠不住。有可能上一秒還說著‘我愛你’,下一秒就能為了別人女人,背叛自己。”
“不信你看,我和他四年的感情。我只不過出車禍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半,他就毫不猶豫離開了我。”
“要是你哪天和我一樣受傷了,醒不來了或者拖后腿了。你猜,他會不會像當初拋棄我一樣拋棄你?”
顏如箐笑瞇瞇地看著她。
林韻兒在她的目光下,渾身發(fā)抖。她很想說,辭哥不是那樣的人。
可她還是莫名想到,自己每次去醫(yī)院看顏如箐叫沈辭一起去的時候。一開始,沈辭還去,后來,他去的次數還沒自己多。
當初大學四年,兩人的感情有多好。作為兩人的見證者,沒人比她更清楚。
就是因為這樣,此時她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更別說當事人沈辭自己,他漲紅了臉,又氣又急還有些惱羞成怒,正在他糾結著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
“所以說,男朋友可以有,但不能慣。”顏如箐笑著說完。抬起手,拉長腔調做作道,“文塞,我渴了。”
正因顏如箐吐露的信息而生氣的文塞,猛不丁被點名。下意識的從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瓶水,然后熟練地揭開蓋子遞到顏如箐嘴邊。
顏如箐卻拍掉了他的手,悶悶不樂道,“我要喝熱水。”
文塞:……
你這是在難為我一個連火都不會生的魚。
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這大冤種不僅聽不懂她的意思,還不會來事。
要是阮遲在,就算他不會做,也會找別人來幫他干活。
想到這兒的顏如箐,低頭郁悶地看了眼紅珠。
沒放過她任何表情變化的文塞心里一梗。
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手上的紅珠,是那丑詭給她下的標記。
能被她戴在手上,說明當時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而且看這紅珠被盤的光澤來看,平常,顏如箐肯定沒少碰。
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珍惜、懷念’的表情,這不禁讓文塞心中充滿了危機感。
初戀前男友就算了,他要是輸給了那丑詭,傳出去他以后要怎么混啊!
“我去看看別人會不會燒熱水。”文塞緊張地說完,火急火燎的離開。
顏如箐抬起頭,冷淡地看著深受打擊、失魂落魄的沈辭,說:“以前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就當我們沒有緣分,好聚好散。”
“可是我被人故意推入即將沉海的游艇里這件事,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說法。”
本來,顏如箐打算私下解決這件事的。但私下哪有正大光明來的痛快,也正好借著這件事,看看其他玩家的反應。
她脫離大隊伍兩天,缺失了很多重要的信息。急需一個合適的隊友告訴她這兩天發(fā)生的事。
而她的話,卻讓沈辭和林韻兒兩人變了臉色。
一直在外面徘徊,偷偷探聽消息不遠不近的周閱更是定住了身形。
“箐箐。”沈辭神色焦急地喊了她一聲,眼里滿是為難與祈求,“能不能回去再說。”
“回去?回哪?你不會以為我在跟你鬧著玩吧?”顏如箐捂嘴呵呵一笑,明媚的五官在即將落幕的夕陽映射下,越發(fā)的光彩照人,晃人眼。
直到她沉著聲音開口,沈辭方才驚醒。
“還是說,我死就行,他死就不行?”
“文塞。”
即使在外面找人燒熱水,也沒忘留意這邊狀況的文塞聽到顏如箐叫他。立馬丟掉剛被他花重金請過來燒熱水的工具人,來到顏如箐旁邊。
“有人欺負我。”顏如箐眼巴巴地看著文塞。
文塞被她這全心全意、滿眼是他的眼神看的心口一軟。扭頭掃視了一圈,最終目光鎖定在沈辭身上。
頓了兩秒,一道清冷悅耳,卻又飽含著說不上來的涼意,激的每個暗中觀察的人頭皮發(fā)麻的詢問響起,“那撕碎他?可以嗎?”
話音落下,幾欲勃發(fā)的殺意與隱忍叫囂的興奮根本掩飾不住,讓人毫不懷疑他是不是一直在等著這一刻。
顏如箐:……
我猜到你可能不是什么好東西,沒想到你當真這么兇殘。
果然,之前一直在跟我裝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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