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顏如箐端著盤子, 抬頭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三名女子,一臉疑惑。
“喂, 我們換個裙子!”為首穿著粉白色公主裙的女孩氣焰囂張地指著顏如箐身上的衣服道。
顏如箐看看她身上的衣服, 見她身上的裙子比自己的華麗還好看,關鍵沒有裙撐,立馬點頭同意。
點名和她換衣服的女孩兒見她答應的這么痛快,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昂貴的公主裙,遲疑了。
可想到同伴剛說的話, 她心下一定。
換衣室。
三人離開后, 顏如箐低頭整理身上的裙子, 想到剛才她們看向自己嫉妒的眼神。尤其那位和她換衣服的女子一臉后悔,她就知道自己穿這身肯定好看。
想著她掏出隨身小魔鏡, 摸著臉問它,“魔鏡魔鏡告訴我, 誰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是你, 我的公主殿下。你簡直太美了, 我的贊美完全無法形容到你的半分美貌。”
“哦~天啊,您簡直就是美神在世……”為了讓她多讓自己在外面待一會兒,魔鏡拼了命的夸人。可它以往罵丑逼罵多了,導致贊美的詞匯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個,顏如箐沒聽多久就聽膩了。
“行了,我是不是還能問你一個問題?”她記得魔鏡的備注2說在1的基礎上, 還能向它詢問一個問題。
“對的主人, 你要問什么?”
“離開這里的關鍵人物在哪?”
魔鏡沉默了半響,鏡面突然裂開了一條裂紋。
魔鏡忍著心疼, 趕緊道:“主人, 他就在附近。”
顏如箐一怔, 正要仔細追問,就聽魔鏡有氣無力道:“主人我不行了,我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說著魔鏡原本如水紋般波光粼粼的鏡面一暗,片刻后成了一把普通鏡子。
顏如箐收起魔鏡推門離開,忽然聽到不遠處走廊拐角傳來幾道拳打腳踢的異響。
顏如箐心里感嘆了一句‘哪都有暴力’,隨即換了個方向。
只要我沒看見,麻煩就追不上我。
暗中等待她出手相救、面露譏嘲趴在地上任由別人欺負的小可憐。聽著越來越遠的腳步聲,陷入了沉默。
這不對!
她的反應為什么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不過這并不能難倒他,小可憐抬起頭露出一雙異于常人的灰瞳。
顏如箐提著裙子回到自己原來摸魚的角落,開開心心的繼續從餐桌上取食物。
就在她吃的正高興的時候,一道踉踉蹌蹌還帶著幾縷血腥味的瘦小人影,直愣愣地往她身上跌。
顏如箐怔忡,往旁邊一閃。躲開了他‘碰瓷’的行為。
誰知對方晃晃蕩蕩沒倒在地上,慢悠悠又向她撞了過來。
顏如箐:“???”
意識到這人不安好心,她直接一腳蹬過去。
果然沒了裙撐就是舒服。
被她一腳踹倒在地上的小可憐:?
這次進來感化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一點好奇心、同情心都沒有?
小可憐抬頭,柔弱漂亮的臉上,一雙灰霧蒙蒙的眼睛摸索著看向顏如箐的方向。結果就看到她背對著自己和一位女仆聊天,手指還朝他指指點點。
他心里頓時有股不詳的預感。
等侍女一臉嫌惡的過來,不詳的預感成真。
“小姐,很抱歉打擾到你,我們這就把他帶走。”女仆眼睛在顏如箐身上粉白色公主裙上瞥了一眼,畢恭畢敬道。
“嗯嗯,沒事,趕緊把他拉走吧。”顏如箐嫌棄地撇了撇嘴,“對了,我剛還看見他和別人打架,這種危險分子你們是怎么把他放進來的?建議你們趕緊把他趕出去或關起來,不然因為他讓宴會無法進行就不好了。”
小可憐:??
你看見了你不救我?
等等。
眼看女仆聽從她的吩咐,叫來兩名高大的騎士,架著他的胳膊把他拖出去。
小可憐快要氣瘋了,以致于出了宴會。他甩開抓著自己的兩名騎士,在對方開口之際。抬手一揮,兩名騎士直接消失。
可當小可憐聽到那個女人在詢問和自己有關的消息時,心中怒火消減,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
這就對了,只要有好奇心,就會發現他的身份。然后感化他、討好他、懼怕他!
只是他聽著兩人的交談,表情越來越難看。
“剛才那位是四王子,小姐您沒有被嚇到吧?”穿著灰色女仆裝的仆人陪著笑臉道。
“沒有,沒有。”顏如箐吃了一口小蛋糕,好奇道,“四王子?不是說只有三位王子嗎?”
豈料聽到她的話,女仆面露為難,猶豫了片刻,她小聲說:“四王子殿下是被詛咒的人,所以國王一般不允許他出現在人前,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不允許他出現在人前?”顏如箐驚訝,咬了一口蛋糕上的水果,“那他剛才是從哪冒出來的?你們這監管工作做的不行啊!”
四王子:?
“這個……”女仆一臉糾結,但在看到她身上的公主裙時,討好道:“今天國王為三位王子選妃,巫殿大長老提醒國王四王子也成年了。于是國王就決定給他也選一位‘公主’新娘。”
說著,女仆湊近,在顏如箐耳邊小聲說,“那些鄉下來的‘公主’就是給四王子準備的。”
“你這不對呀,你不是說他身負詛咒嗎?那國王為什么還要給他安排這么多‘公主’供他選擇,他配嗎?”顏如箐氣呼呼道。
四王子:??
“那些公主又不是真的公主。”女仆嘟囔了一句,突然對顏如箐的反應生出了懷疑。
但是她身上只有貴族才能穿的公主裙又不作假。
“那些公主是國王為了安撫外面那些流言蜚語才封的。就算被選中,也不是真正的公主,怎么能和您比?”女仆小心翼翼道。
顏如箐方才見她一直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對方可能把她當成和她換禮服的那幾個人。
“那是,其他人怎么能和我比!”顏如箐驕傲地抬起下巴,伸手優雅地理了理裙邊的褶皺,淡淡瞥了她一眼,輕蔑道:“我就是覺得四王子他連那些人都不配!”
四王子覺得,有必要給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女仆面對顏如箐的冷淡,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松口氣。
隨后不好意思道:“小姐,我該去工作了。”
“去吧去吧。”顏如箐揮手。
等女仆離開,顏如箐游離在宴會邊緣一邊品嘗美食,一邊尋找從她們進來后就分開的林一。
可惜宴會人越來越多,根本找不到。
在她以為能安靜地待到晚宴開始時,兩名身穿紅色盔甲的騎士走向她,厲聲道:“這位女士,我們懷疑你假冒身份,請配合我們檢查。”
她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不少視線。
顏如箐面對突然出現的兩人,淡定地放下手中的餐盤,捏緊刀叉眉眼上揚,冷聲道:“你要我怎么配合?”
她如此鎮定,讓兩名騎士怔住,氣勢一弱,說:“有人說你身上的衣服是別人的,懷疑你偷換了他人的衣服,冒充對方的身份。”
“誰說的?”顏如箐四下掃視,周圍和她對上視線的人,看到她出眾的外表,眼里紛紛流露出一絲驚嘆。
“你覺得像我這種有身份的人,會干那種事?”顏如箐反客為主,微仰著下巴,高傲地看著騎士。旋即冷笑一聲,在眾人忍不住為她吸引,掉頭指向兩名騎士義正言辭道:“我還說你們是別人派來陷害我的呢!”
僵持期間,一道清冷溫和的聲音響起,“怎么了?”
“嘶——”
“是大王子殿下!”
“大王子!”
顏如箐望著朝她走來的男人,一身低調的黑色銹金紋對襟王子服,襯得來人寬肩腿長。他面部輪廓稍顯硬朗、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唇若涂脂。舉手間風華盡顯,氣質優雅矜貴。
在他走過的短短十幾步路程,頭頂好似有聚光燈跟隨移動,讓人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
他走至顏如箐跟前,離近了,顏如箐發現他有一雙燦若星辰的眼。
唔,有點眼熟。
顏如箐心想著,鎮定地仰著脖子。
卻見來者在看到她的臉時,眼神表情有片刻的凝固,不等顏如箐弄清楚他為什么會是這個反應?
下一秒,大王子猛然捏住她的脖子,將她拖拽到自己身前。眸似寒星,聲音冰冷道:“你又是誰?”
顏如箐:???
我還想問你是誰呢?
顏如箐反射性揮起手中的刀叉,朝他扎去。
驚然發現對方不躲不避,任由她刺。可惜對方身板太硬,刀叉彎了都沒傷到對方分毫。
好在他放了自己,顏如箐摸摸脖子。
隨即頭頂陰影浮現,她正要開口。腰間多了一只手,緊接著身體也被一股大力強行按在了對方的胸口。
顏如箐怔忡,鼻間熟悉的冷香讓她推人的動作頓住。
“我還以為你沒在這里。”頭頂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眷戀響起。
顏如箐沉默了兩秒,試探道:“阮、阮遲?”
“你以前不是叫我阿遲哥哥嗎?”
顏如箐:?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叫老公。”
“……”
顏如箐貼在他懷里沒吭聲。
不過她想到他此時的長相,忍不住抬起頭,說:“我怎么感覺你越長越殘了?”
都不好看了。
以前多俊啊,現在這么糙。
阮遲:……
他一向不是很在意自己的長相,猛不丁被提及,他徒然警覺起來。
“這不是我的臉。”他說,感受著附近越來越多圍觀的人。眉頭一皺,拉著顏如箐大步離開了宴會主殿。
這讓收到消息,說有人刺傷大王子匆匆趕過來的圍觀群眾撲了一個空。
阮遲拉著顏如箐甩開身后追逐的人群視線,東拐西拐,隨手推開一扇門反身緊緊抱住顏如箐。
顏如箐不明所以,不過也沒拒絕他的抱抱。
阮遲試探地低頭,臉越挨越近,顏如箐不解地問他,“你是要親親嗎?”
阮遲一僵。
“不可以哦,你這張臉沒代入感。”
阮遲眼巴巴地看著她,和她商量,“要不你閉上眼?”
“不行,閉上眼也想象不出來。”顏如箐義正言辭的拒絕。
阮遲臉頓時一垮,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你再看我也沒用。”顏如箐鐵石心腸,眼尾輕揚,流露出一絲挑釁的意味。
阮遲:……
他沉著臉,就差沒說‘我不開心’。
顏如箐早已習慣了他的冷臉,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看似冰冷不近人情,其實都是面子工程,唬人的。
“有件事我問你。”顏如箐想到他上個副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為了防止再像類似的情況發生,她連忙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現在什么情況?”
阮遲沉默了片刻,抬起她的腿將她抱起抵在墻上和她緊緊貼著。
顏如箐忽視他遠低于常人的體溫,用手擠著他的臉,示意他趕緊說。
“上次去那條魚那里找你,被罰去清理‘垃圾’。”阮遲低著頭,臉貼著她的臉,眼皮微掀懶洋洋道。
“不小心把‘垃圾場’給推了。”
顏如箐:??
直覺他口中的‘垃圾’不是什么普通東西的她識趣的沒追著問,換了個話題。
“我問的是蘇聞玉。”
蘇……
阮遲一頓。
“怎么?不能說?”她上次就想問了,可惜上次讓他溜了。語珠存儲的對話有限,又怕被監聽就沒問。
“沒什么不能說的。”阮遲搖頭,“我需要有人幫我研究某種東西,便復制了他。”
“但在復制過程中出了點情況。”實際上是被主系統打斷,強行分開了他和對方的聯系,導致蘇聞玉成了另一個個體。
不過對方就像自己的影子,隨時可以收回。
等到這個副本的‘心臟’到手,他就不需要再存在。
想到蘇聞玉今天居然敢和他叫板,阮遲心無波瀾并不覺得有什么。
畢竟他是自己的基因分化復制出來的,多少會被自己影響。
倒是那條賊心不死的魚,恢復的速度好像比之前快。
阮遲若有所思。
“這么說蘇聞玉是復制人?”顏如箐懵懂。
“你可以把他當成我,但你不準喜歡他。”阮遲抬起一只手,眷戀地在她光滑細膩的臉上摩挲著。
他沒有告訴顏如箐,他打算在這個副本收回蘇聞玉的打算。
前夫?
呵,他都還沒結婚呢。
還有私自將他的信送出去的主系統。
阮遲瞳孔越發幽深不見底。
顏如箐感覺有點冷,以為是他手的緣故,忍不住拍掉他的手。
阮遲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她。表情一呆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她連碰都不讓自己碰了。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阮遲很是傷心。
他想到了她和自己分開后,先后進副本找的幾個‘前男友’。
“是誰?秦楚還是那條魚?亦或者那只貓和鳥?”阮遲語氣幽幽,明明情緒沒什么變化,卻無端的讓人覺得他在生氣。
顏如箐沒想到自己的幾個‘前男友’他居然都知道,心虛了一瞬。爾后想到自己已經和他們都分手了,怕個啥!
“不,都不是。”顏如箐否認,“而且我喜歡的是誰,你一直都很清楚。”
阮遲以為她說的自己,心情一時大好。
“畢竟他可是我的初戀,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他的。”
阮遲:???
他望著顏如箐傷心難過的、回憶過去的眼神,遲疑道:“你說的初戀,是我嗎?”
“怎么可能。”顏如箐瞥了他一眼,拉長語調,“我說的可是我的阿辭哥哥!”
阮遲:!
你要不說,他都忘了這個自己當初冒認對方身份和她談戀愛的人。
他還沒死嗎?
阮遲疑惑。
“你當時是不是知道我認錯人了?”顏如箐問。
阮遲沉默。
“你那會兒是不是在門外觀察我很久了?”
阮遲不語。
他總不能告訴她,那會兒自己見她沒了氣息,打算把她的尸體丟出去。
誰能想到,她會突然醒來。
還叫他老公。
老公是亂叫的嗎?
不想承認,但是他真的被她驚住了。
等她叫自己‘阿遲哥哥’,他以為她認識自己。
后來才發現自己聽錯了,她口中的‘阿辭哥哥’并不是他。可見她樂在其中,身上好像還有道熟悉的氣息存在,便隨了她和她演戲看看她有什么目的,
結果樂在其中的人多了一個。
阮遲親昵地蹭蹭顏如箐的臉,兩人的氣息交纏,“箐箐,我好像真的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只要他聽話,顏如箐不介意哄他,“我本來就很喜歡你呀,你怎么這么問?”
“那沈辭……”
“他是初戀,初戀懂嗎?就算分手了,也是刻骨銘心的戀人!”顏如箐認真地和他分析。
“那我呢?”
“你是新歡,所以你要加把勁,讓我更加喜歡你。”
“那我們呢?”
顏如箐:??!
聽著兩道異口同聲的發問,顏如箐頭皮發麻僵硬地扭頭望向不知何時來到房間的另兩人。
看著他們,阮遲心里對送他們進來的罪魁禍首很是不滿。
面對兩人的質問,顏如箐看看和先前風格完全不同的兩詭夫。試探地問左邊一身白色禮服,隱忍不發,看不出好耐情緒的黑發白皮男子,“蘇聞玉?”
爾后又對著他旁邊,擁有一雙碧色眼眸,身穿深藍色對襟騎士服,怒目而視仿佛隨時都能沖上來的黃發男子叫了一聲,“桑虞?”
兩人共同“哼”了一聲。
蘇聞玉直接上前,站在她面前,微瞇著眼看著阮遲,冷聲道:“請你放開我老婆。”
誰知阮遲不僅不聽,反而挑釁地把人抱的更緊。
他這一動作惹惱了蘇聞玉,手中倏然多出一把小巧鋒利的手術刀,朝阮遲飛去。
阮遲見此不慌不忙,騰出一只手輕而易舉夾在指尖。他沒有說話,僅用一雙眼神就讓蘇聞玉臉色發白,沒了言語。
桑虞見他這般不中用,心里‘草’了一聲,起身躍向阮遲。鋒利的指甲瞬間長長,指尖冰冷的幽光與臉頰上的鱗片令人不寒而栗。
阮遲單手抱著顏如箐,面對桑虞的攻勢不落下風。只是這樣被他摟在懷里的人就很不舒服。
看著四周一片狼藉,越來越肅殺混亂的環境。顏如箐頭疼,大聲道:“停!”
阮遲和桑虞同時頓了半秒。
幾人都沒注意先前被阮遲打擊到的蘇聞玉,已悄無聲息來到阮遲身后。
或許桑虞看見了,但他沒提醒。
于是當蘇聞玉從背后捅刀,趁阮遲不注意把顏如箐搶到手后。阮遲捂著劃傷的手臂,看向蘇聞玉的眼神不含任何感情,宛如一個死人。
蘇聞玉可不管其他,顏如箐到懷。他并沒有按照暗中幫助他的那道聲音吩咐往左邊走,而是趁機從身后不知何時開啟的門沖了出去。
他抱著顏如箐,穿過走廊往宴會大廳跑。
身后阮遲、桑虞想追,卻被一道空間封鎖在原地。
阮遲看到出現的空間壁,內心涌出一股怒火。
他很少生氣,也很少有什么能引動他的情緒。但眼前這個詭東西,卻成功惹怒他幾回。
阮遲身上開始涌出黑色濃郁如霧般的煞氣。
桑虞見此離他遠了點。
這煞星,之前被主系統派去哪個區清剿詭怪去了?
沖天的煞氣,光是看著就讓人心里發怵。
眼看阮遲將煞氣覆蓋雙手,徒手撕空間壁。哪怕先前見過一次,此時再見還是有點不適。
桑虞,也就是人魚王阿塞爾不自在地又往旁邊靠了靠。
面對像阮遲這種狠人,阿塞爾不愿意和他打交道。
但是先前他和自己的‘分身’文塞有合作。雖說合作結果不友好,他后來還專門跑去教訓了文塞。可阿塞爾還是挺感激他的。
因為沒他,自己也許還找不到女朋友。
阿塞爾偷瞄了一眼阮遲,發現對方已經把空間壁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再次為他實力感到驚嘆的阿塞爾,連忙趁著空間壁還沒恢復,追了出去。
——
前殿宴會大廳。
在蘇聞玉抱著顏如箐出現在眾人面前后,再次引發了新一輪不亞于方才‘大王子’的相關話題。
隨后蘇聞玉的話,徹底點燃這輪風暴。
“這是我的愛人,也是未來的二王子妃,希望大家為我們做個見證。”蘇聞玉心知自己不是阮遲的對手,只能另辟新徑。
趁顏如箐愣神之際,蘇聞玉取出一截拇指長篆刻著‘蘇聞玉’三個字,白色細膩不知什么質地的墜牌,親手替她戴在脖子上。
趕來的阮遲看到這一幕,以及墜牌,淡然的眼神微凝。
沒錯過他這個反應的蘇聞玉心情很好。
就算他創造了自己又如何,就算有一天他消失了,箐箐也不會忘了他。
阮遲上前,眼底殺氣抑制不住。
就在兩人對峙之際,宮殿大廳所有燈盞“啪嗒”一聲熄滅,整個大廳陷入了黑暗。
這讓大廳里的人群下意識放聲尖叫,擠擠攘攘。
在燈滅掉的那一刻,蘇聞玉心道不好,反手去抓顏如箐。卻沒注意附近有人,肩膀被撞偏了角度,好在手中熟悉的觸感讓他松了口氣。
直到燈光重新亮起,蘇聞玉望著身邊的人,心下一沉,手猛地甩開。縱然眼前之人和顏如箐一模一樣,就連脖間也掛著他方才送的吊墜。
可他知道,這不是她!
一旁的阮遲見此,想到剛才限制自己的那股力量,哪能不知有人在他面前來了個‘偷梁換柱’。
——
“你醒了?”
狹窄昏暗的房間。
顏如箐看著擄走自己的陌生男人,他有著一張慘白寡淡的厭世臉,尤其那雙灰蒙蒙的眼很是奇特。
“你是誰?”
“我是你要找的人。”
她要找的人?
顏如箐靈光一現,驚詫道:“是你?”
“沒錯是我。”來人點頭承認,“你未來要想方設法‘感化’的人。”他嘴角上揚,輕嘲道。
顏如箐:“…我為什么要感化你?”
來人驚訝,“難道你想殺了我?”
說著,他的旁邊突然多出了四五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一齊說道:“你想殺的是左邊的我,還是右邊的我?”
顏如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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