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
江時寒立在一側,把視線定格重新定格在那面墻體上,他諷刺的笑了笑,問到:“那陸總要在國府一號這個項目上換掉我,出發點是客觀的嗎?”
陸行謙知道他不咸不淡的問話,心里深埋著多少對自己的芥蒂和怨恨。可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這是這是他對江時寒的懲罰。
“我不是說了嘛,只要你認錯,只要你低頭,別說一個機會我給,你要百個、千個、萬個機會我都給你!”
陸行謙輕描淡寫的話語,一點一點就像針扎似的戳進江時寒的心里,他的怒氣就這樣被輕易的挑了起來。
“我說國不要你的施舍,那晚不要,今天不要,以后更不會要!”,江時寒緊緊的攥緊著自己拳頭,克制著自己上涌的怒氣。
陸行謙滿不在乎的笑著點了點頭,往他跟前挪了一步,變了臉色沉聲說:“別這么肯定,總有一天你會求我的,因為游戲的主動權在我手里!
“不信我們就拭目以待。”
他單手松了松領帶,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江助理,我的咖啡呢?”
陸行謙姿勢慵懶的靠在老板椅上,修長的手指夠過煙盒抽了一只萬寶路出來,手里攏著火,點煙。
“等著”,江時寒往茶水間走去。
熟練的操作著煮咖啡的機器,在手碰到山多斯的咖啡豆時他停下了,轉而去碰拿另外一罐還沒有拆封過的。
中度烘培后的氣味相當的濃烈,在江時寒煮完咖啡之后,那股味道持久不散。
江時寒端著咖啡,走到他面前放下。
陸行謙吐了余煙,抬手示意。
江時寒拿過就在手邊的煙灰缸給他擺在面前,然后就靜靜立在一旁盯著他磕煙灰的食指瞧。
陸行謙拿起咖啡放到嘴邊,抬眼睨了江時寒一下,出聲問:“看什么?怎么你要來一口?”
江時寒移開眼搖搖頭,他這么乖倒是惹得陸行謙心生懷疑。
陸行謙看著手里的咖啡,又打量了江時寒一眼,旋即氣笑了。
“放什么了?”,他把還冒著絲絲熱氣的咖啡遞到江時寒面前。
江時寒面不改色,冷淡地反詰他:“怕我下毒?至于嗎陸總?”
陸行謙把咖啡塞到江時寒手里,說:“說不一定呢!你來試個毒,我才能放心喝!
江時寒不敢猶豫,伸手接過咖啡愣了愣,在陸行謙的催促下他閉眼喝了一口。
入口滾燙的咖啡里裹挾著強烈的酸味,一時間讓江時寒有一種喝了陳醋的錯覺。
陸行謙一臉看戲的表情盯著他,看到江時寒微微皺眉,閉眼的小動作時,嘴邊不知不覺間浮現出笑意,但他壓了壓,清了清嗓子問江時寒:“好喝嗎?”
江時寒一點一點地艱難的吞咽著酸到發澀地液體,違心的回答了一句:“好喝”
陸行謙又看到他是這幅不老實地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一下子斂去了笑意,冷聲的說道:“好喝那你就多喝點,這杯喝完一滴都不許留。”
知道自己整蠱失敗,江時寒沉了沉肩膀,輕微的嘆了口氣:“太久沒煮過咖啡,我可能是把那個步驟弄錯了!
陸行謙噙著煙,哼笑了一聲:“這好辦,以后總裁辦所有員工的咖啡都由你來煮,我就不信還能出錯。
自此,江時寒和茶水間結下了深厚情誼。
“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利潤如何分配而已?墒,我們還是希望控股權留在公司手里,左葉現在更看重重合并報表,我們要把規模做上去,控制好負債,這樣外級評價就會提高,評級每提高一次,左葉獲得的有息負債的成本就會降低一些,這樣我們和陸氏集團合作的路才能更寬廣一些嘛!”
嘴里念念有詞的人,正式左葉的最大股東唐驍,此人西裝革履,堅挺的鼻骨上駕著一副細線金絲框眼鏡,舉手投足之間氣度不凡,從外邊看看起來就像一個十足的斯文敗類。他說完話坐在會議桌前的一眾人不禁臉色劇變,有人勢頭重振,也有人精神萎靡。
就在風向一邊倒的時候,坐在主位的陸行謙笑了一聲,他姿勢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旁的西裝上衣隨意搭在一旁。
他抬手招呼了一下身后的靜立江時寒,說:“泡杯咖啡過來。”
江時寒彎下腰聽完點點頭,正準備起身又聽他低聲笑道:“這回不能再出錯了吧!”
一聲耳語附在他皙白的耳側,被微熱的氣息一燙,他轉頭撞進了陸行謙冷冽深邃的眼眸里,他嗯了聲,提步往外走。
白襯衣上淳厚的木質香擦過陸行謙的身旁,他低頭思索了須臾。
這味道獨一無二,是江時寒身上特有的香氣,很淡只有挨得近些才會嗅到一些,想到這幾天他又是疏離又是沉默的樣子,陸行謙的心里就恨得癢癢。
在逐漸嘈雜和喧嘩起來的會議室里,隔著一張桌子陸行謙對上唐驍別有深意的笑眼,陸行謙把玩著手里地銀質打火機,頂了頂腮幫子,朝他桀驁一笑。
幾分鐘后,等到江時寒進來時映入他眼簾是陸行謙站起身,雙手支撐在會議桌前,沉穩里又不失張揚的辯談模樣。
他出聲問到:“你們懂金融資源是用來干什么的嗎?”
陸行謙鋒利的眉骨下一雙攝人的鳳眼漫不經心的脧巡過桌上面色嚴肅的眾人,他朗聲說道:
“是用來主宰地產和實業,創造超額收益和更大收益的。就像你們的項目,你們的公司,我完全可以用金融手段主導它命運。”
說道這,他頓了頓抿了嘴唇,沉聲不緊不慢地說道:“讓它在我手里實現價值最大化,或者讓它在你們手里價值歸零。”
“怎么選,看各位自己,還要繼續討價還價或者是還要死磕到底的,門就在哪里,慢走不送!”
話音一落,江時寒掃向眾人的臉上,他們低頭不語,像是被扼住咽喉一般,眼神里有一種快窒息時的黯淡無光,很像那晚的自己。
他把咖啡遞給懶散坐回座椅的陸行謙,心里暗忖:他這是掐住了時機,在左葉這幫老奸巨猾的狐貍面前,毫不掩的亮完獠牙,還奪下了最厚的肥肉。
一室寂靜,忽然嗞啦一聲,對面的正襟危坐的唐驍推開凳子走了出去,緊跟著又走了三四個。
陸行謙握著杯子,慢慢的抿了幾口咖啡,緩聲說道:“各位合作愉快!”
在一片“陸總,合作愉快”“恭喜陸總”的聲音中,江時寒跟在陸行謙身后亦步亦趨的往外走。
“你不擔心顧董反應過來將你一軍嗎?”江時寒疑惑道。
陸行謙摁下下行樓梯,聞言看向他,問到:“這有什么可擔心的,唐驍現在就是涸轍之鮒,急謀升斗之水。不管是在國府一號還是左葉收購,他注定就只能是我的階下臣!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手揣在褲兜,勁瘦有力的臂膀上掛著黑色的西裝外套,身姿挺闊站在江時寒的前側。
他們的視線通過電梯里平滑反光的內壁相交匯,陸行謙等了一瞬微偏過頭,若有所思地眄視了他一眼,淡淡出聲:“江助理這是在擔心我?”
江時寒嘲弄一笑,對上他的眉眼認真道:“你直說就是想看唐驍他們臣服與你罷了!
“不,你錯了”,陸行謙聽完就抬手打斷了他,“除了你看低頭臣服與我之外,其他人我一律不感興趣!
“國府一號的項目不會就此擱淺,過幾天就會被提上日程,江助理要不要抓住機會隨你!
他們走出電梯,左葉一層大樓的落地窗處,光線斜著射進來,素色的地毯投下幾團光暈。不時來往的人員走走停停,他們是否也面臨對自己內心一樣地掙扎和無措,江時寒沒有辦法知道。
到了門口,陸行謙把卡宴的車鑰匙丟給他:“車開過來,我們去裕銘會所!
等著江時寒把車來過的間隙,陸行謙迎面遇上了正要外出辦事的胡海明。
兩人剛一碰面,胡海明“呦呵”一聲,揚著一臉訕笑,他熟練的從兜里摸了煙,往前一遞。
陸行謙慢條斯理的接了煙在手里捻了捻,揶揄道:“來得正好,那晚大半夜折騰你送江時寒去醫院,還沒來及謝謝你呢!”
三分笑意,七分刀,傻子都能辨的出來,胡海明掏出打火機作勢要給陸行謙點煙。
他裝傻:“江顧問就是一個愣頭小子,身體不舒服也不知道說一聲!”。陸行謙叼著煙,一手攏著火,聞言一挑眉。
幾縷白煙幽幽漂浮,他吐了余煙輕嗤:“所以胡經理就喜歡柿子挑軟的捏,盡撿老實人欺負!
胡海明嘴里也塞了一根煙,他點著思索了一會才說:“這個世道不都是這樣嗎?陸總您這是為難我呀!”
嘬了一口煙,他苦笑道:“我是不厚道,可我還是欣賞江顧問地才華的,不是我力薦這次的項目讓他參加,您也許就沒這么巧地遇見他吧!”
胡海明這老狐貍以退為進,三分情七分理的跟陸行謙打太極迂回,其實就是一個意思:“強龍難壓地頭蛇,礙著陸行謙的身份他不得不低頭,但是要彎腰暫時還用不上!
陸行謙聽完爽朗的笑了,這一笑到讓胡海明有點汗毛倒豎的感覺,他掐了煙,對上胡海明疑惑不解的眼神,壓低聲音漫不經心地說道:“很快你就不這么想了!,說完他指了指胡海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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