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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小說網 > 被反派撿到以后(穿書) > 第7章 第7章

第7章 第7章


當阮妱為自己的企業型理解沾沾自喜時,抬頭一看對面的段淮,眼神和善而困惑,阮妱從里面生生讀出一句話來:我是養了個什么東西。

        “一月換一日,似乎于我很不劃算。”段淮睨她一眼,“況且我很好奇,你現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談合作?”

        “您說什么呢,什么合作?”阮妱飛快把二郎腿放下來,手搭膝蓋,身子略朝前傾斜。

        “身為您的人,本來就應該護您周全,這點小事何足掛齒,再說了,跟您合作,我也配?”

        她不僅畢恭畢敬,一張臉也笑得明媚皓齒,討喜得很,這么一來,段淮看著她過于狗腿的模樣,倒是舒心不少。

        “你倒不用這么戰戰兢兢,身為我的人,你想在谷里橫著走,便橫著走,沒人說你。”

        阮妱頭點得若小雞啄米,走可以啊,蹲著走跳著走都成,別讓她橫著出去就行。

        段淮看她一眼,沒再說什么。

        他手里拿著幾本冊子,低斂著眉眼沉靜翻看,野渡谷雖然是江湖門派,可各地的錢莊鋪子不在少數,這些隱伏在民間的商鋪除了替野渡谷賺取開支,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收集各派武林人士行蹤消息,繼而匯編成冊發到段淮手中,每月送來兩份,一份錢財往來賬面送到段淮二叔也就是段承墨手里,一份消息送到段承安手中,自從三年前段承安出事之后,一直到如今都是段淮在負責。

        阮妱隱約記得這是一份絕密薄子,看了一眼就得死那種,她現在覺得自己是不是坐得離段淮太近了點,想著就把椅子朝后挪了挪。

        “過來。”剛挪了一下,段淮就頭也不抬地喊她。

        阮妱起身,慢慢走過去,段淮拍了拍緊挨著他的一把藤編椅子,“坐這里。”

        阮妱以一個端莊閨秀的姿態落座,身子不敢歪一點,臉也是,一眼都不敢朝那邊看。

        正等著段淮要招呼她干什么,那本薄薄的冊子就被扔到她膝蓋上。

        非常隨意的、凌亂的、歪扭地,扔在她膝蓋上。

        “念。”段淮看著她。

        阮妱:!!!

        “不、不了吧,您是看累了嗎,要不然休息一下再看,或者……您聽說過眼保健操嗎?”阮妱假笑得過于燦爛了。

        “哪那么多話,叫你念你就念,不要告訴我,你不認字?”

        好啊,不認字好啊,阮妱求生心切,順著他的話茬把頭點得小雞啄米。

        段淮快被她這副磨磨唧唧的樣子氣笑了:“你是想說云陽侯府的長女大字不識,片文不知是嗎?”

        少谷主一臉和善地盯著她,那表情分明寫著“你覺得我傻嗎?”

        阮妱只好白著臉,認命地拿起膝蓋上的冊子,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開始念。

        “三月初七,醉香樓被襲,乾雨臺的手筆,八個孩童身死,兩位店家和常客重傷,原因不明。”

        “三月十二晚,朱雀大街驚現一具無頭女尸,容貌被南疆母水化去,身份不明。”

        “三月十八,有大批西域商隊集結入天都,路上遭暗殺,數百人身亡,未查明何人何派所為。”

        ……

        念完整整一頁,阮妱的心沒落下去,反而提出嗓子眼了。

        她抖落著手邊的紙頁,從這些字眼里看到了兩個字:吃人。

        段淮比她淡定多了,就跟聽報菜名似的,坐在那里思索著什么,還是段淮讓她先下去,她才紓解緊張,出門以后就朝段姿陽的蕪香院走去,還帶上了藥。

        一路上,想起剛才念過那些密報,阮妱就止不住腳底生寒,恍惚能看到自己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慘死之狀。

        這本書為了讓男主多有歷練,可謂是絞盡了腦汁把個江湖四處弄得危機四伏,大概就是男主一來遇上就因此成長還收獲奇緣,而在他之前無數同樣經歷的人下場都很慘,俗稱炮灰の殉。

        待在野渡谷雖然也危險,但她總還能力爭化解,不至于莫名其妙走在路上就嗝屁。

        說實話,作為炮灰之一,阮妱并不覺得自己能在野渡谷待上多久,要是段淮一定會像書中那樣瘋魔,野渡谷遭大難,她得早早打算,畢竟抱大腿不能抱一輩子,既然如此,那么她也不該與野渡谷的人有什么情誼。

        但阮妱不得不承認,在前廳段姿陽替她說話,處處維護她,甚至不惜跟段淮正面對打,讓如今的阮妱沒法不去在意,仔細想了想,即便是在她的那個世界,阮妱也很少感受到這樣直接的善意溫暖。

        一路上,洗掃挑揀的仆役見了阮妱都喊她“妱姑娘”,有點段淮所說橫著走的感覺了,阮妱心道怎么不喊“阮姑娘”,一會自己又想通了,野渡谷的人大概都不喜歡阮這個姓。

        “姑娘留步。”

        忽然聽到這樣熟悉的一聲,阮妱轉身,看見新蕊站在花壇邊上,身邊是那位前廳見過的美嬌娘。

        年近三十的模樣,身穿湖藍衫裙,裊裊娉婷,小意嬌美,對什么事都淡淡的,阮妱知道這位是段承安與阮喚云和離后娶的繼室,出身不詳,跟了段承安十年,先是養作外室,直到阮喚云徹底出逃,才被段承安帶進谷中,段渠就是她所出。

        阮妱想到這里,感嘆著野渡谷人員簡單,關系倒是復雜,段淮是段承安的長子,段承安前后娶的兩位夫人卻都不是段淮的娘。阮妱想到這里,就更好奇段淮的娘長什么樣,直覺又告訴她這估計是個挺大的忌諱,以后千萬不能在段淮面前提起。

        那位夫人遠遠對阮妱頷首示意,并未同新蕊一道過來。

        “姑娘這是要往哪里去?”

        “你來得正好,我想去謝謝段小姐,不知道怎么走。”

        新蕊當即笑道:“還是我帶姑娘過去吧。”

        見阮妱看著幾步之外的林卉,新蕊急忙打消她的顧慮:“夫人要在這里等小少爺從書房出來,我離開一會兒不妨事。”

        新蕊把阮妱送到就返回去了,阮妱獨自往半圓拱門的墻外進去,見到段姿陽的時候,她正趴在自己院里的池塘邊上看魚,見阮妱來了,先一愣,嘲諷開滿:“哎呀,這是誰啊,這是我的嫂嫂嗎?”

        阮妱一聽就不好了,心道你罵歸罵,可別咒人啊。

        可是這里面根本就沒有她能惹得起的,阮妱熟練抬起手還沒往眼睛旁邊抹,段姿陽就哎哎哎了。

        “這里又沒有別人,你累不累啊?”她說,“我三歲就跟著我娘看招供了。”

        她一臉的“這雙眼看透了太多的老成”,阮妱頗有些不好意思,被當面戳破是演員,暫時沒有比這更尷尬的事。

        見她抬著手抹淚也不是放也不是的,段姿陽翻了個白眼,“你別這么害怕,我幫你呢,主要是因為看不慣段淮,還有我娘說過,咱們江湖中女子不易,遇見的當互相幫持著。”

        “好了,你現在都知道了,那么又是為什么要來找我,別說單純謝我,我可不傻。”

        阮妱默然,要是她真的說多條大腿多條路不知道會咋樣。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段淮啊?”

        雖然文不對題,這確實是阮妱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段承安昏睡不醒這三年,段淮獨當一面,野渡谷才得以持下,而且按小說發展,段淮也還沒有做什么窮兇極惡之事,這個兄妹關系棘手成這樣著實沒有想到。

        “你說什么,我怎么會是討厭他呢?”

        意料之外的回答,阮妱幾乎以為自己理解錯誤了,又見段姿陽一張臉皺起來:

        “我恨不得生啖其肉,豪飲其血,區區討厭二字哪里能表達我的心情?”

        在段姿陽情緒激動的講述里阮妱知道了事情經過。

        段姿陽十歲的時候,養了一只兔子,那是一只通體雪白眼瞳是寶石般淺紅的漂亮兔子,軟軟糯糯的,段姿陽喜歡得不得了,走哪都帶到哪。

        當時身為少谷主的段淮閉關修煉出來,段姿陽算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這位堂哥,爹爹告訴她,作為繼任谷主,堂哥必須要練那套最難的野渡功法,因為堂哥練了,野渡谷的其他孩子就不用受苦,只需要練習基本的功法,段淮的形象由此在段姿陽心中異常高大,甚至愿意將舍不得給別人摸的兔子舉到他面前。

        十二歲的段淮看著那只兔子,冷冷地說:“不要。”

        這個世界居然有不喜歡小兔的人,段姿陽難過地消化著,看著滿身是傷挺直脊背站在自己面前的堂哥,也沒有多責怪。

        直到有天早晨,段淮把血淋淋的小兔提來給她,只說是失手,說是會找人買一模一樣的還她。

        小兔的一只眼睛不見了,白白的皮毛都被血滲透,污血在皮毛上結塊打起結來。

        從那以后段姿陽覺得段淮既可怕又可恨,一直到如今也沒有改變。

        阮妱聽得目瞪口呆,帶入一下,這得是多大的童年陰影啊。

        怪不得看見阮妱脖子上的痕跡,段姿陽當場激動成那樣。

        正想到這里,段姿陽轉過頭來看著阮妱,抬手摸她的臉頰,如果阮妱沒有看錯,她眼睛里閃耀的那東西似乎是某種母性的光輝?

        “你跟我的小兔一樣,白白的,滑滑的,漂亮的……你千萬小心,別讓段淮宰了,知道嗎?”

        阮妱:……謝謝你啊,我本來沒這么害怕。

        臨走的時候,阮妱隨口問了句兔子是怎么死的。

        段姿陽說被掐死的,死在晚上,可能兔子還在睡覺。

        阮妱一邊走回來,一邊伸手摸自己的脖子。

        這么細嫩脆弱的地方,要是被……阮妱腦補完那個聲音,拉著領口把脖子往里縮了縮。

        以后睡覺要當心,不能睡得太死。

        跟段姿陽呆了整個白天,回來之后段淮又不在,阮妱吃完晚飯就開始犯困,脫了鞋爬到自己床上,很快睡著了。

        睡得昏昏沉沉,夢見自己坐在飛毯上飛來飛去,又似乎被風高高揚起,掉到一片云里,那云不柔軟,還有些硌人,漸漸火燒一樣裹著她,阮妱睡得很不舒服,扭來扭去半天,還是醒了過來,發現她并不在小隔間里,甚至不是在自己床上。

        身下的床比她那張小床大多了,也柔軟舒服得多,阮妱伸了個懶腰轉身,驀地對上一張臉,差點沒把她嚇暈。

        段淮漆黑如鴉羽的睫毛顫了顫,睜開被斂住的黑眸,側躺在她身旁懶懶開口:“以后你就在這里睡,睡我旁邊,我看別人養寵物都是這樣親近的……你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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