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困
月瑤錯開了目光,不想和寧川糾纏。
好在寧川除了那警告性的一眼之后也沒什么別的行動了。
好好的一席晚宴就這么散了。
月瑤剛回了宮內(nèi),就聽宮人通傳聲,是瑜平來了,只好帶著疲憊強(qiáng)打起精神來。
瑜平進(jìn)來月瑤就扯出一張笑臉,瑜平看出來她的勉強(qiáng)只當(dāng)她是生辰被攪和了,心疼不已。
瑜平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來一只小貓,月瑤眼中亮了亮,這下?lián)Q成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喵——”月瑤低頭看著小貓,沖那小貓叫,小貓跌跌撞撞撲到月瑤懷里,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兩只粉粉的小肉爪在月瑤身上踩來踩去,月瑤心被踩化。
“它在踩奶誒——”月瑤脫口而出。
瑜平聽了耳廓有點(diǎn)紅,支吾著不知如何作答。
月瑤看著在自己身上踩奶的小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失言和瑜平的尷尬。小貓咬著她衣服一角,嘬出了聲,月瑤張了張嘴,滿臉都是驚喜。
“是好友家的貓生了幾只小貓,想著你可能喜歡,我抓了一只來送你做生辰禮,可喜歡?”瑜平看她歡喜也十分順意,滿臉的溫柔。
“喜歡的,我最喜歡貓了。”月瑤眼睛彎成一道月牙,微微低頭湊近小貓腦袋嗅了嗅。
好香!
“這貓可有名字?”
“沒有,月瑤妹妹喜歡叫什么便叫什么吧。”
月瑤將小貓?zhí)崞饋恚c(diǎn)了點(diǎn)小貓鼻尖,決定叫它崽崽。小貓踩奶正香,突然被提起來,使出吃奶的力氣叫“喵——”奶聲奶氣的還帶著顫抖音。
月瑤及時把它放下來,讓它重回溫暖懷抱。
月瑤對之前瑜平說的生辰禮本是沒什么興趣的,想著無非就是衣物首飾之類的,她在這宮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這些東西。
可看到這一只小貓,是真真的歡喜,復(fù)又向瑜平道了一遍謝。
瑜平假裝醋意,輕哼著抱怨,若是知道月瑤這般喜歡貓咪,喜歡到滿眼都是貓,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了的話,就不會送月瑤這禮物了。
月瑤知道他是玩笑,仍去哄他,抱著貓撒嬌。
天色晚了,瑜平也不好多留,送完她禮物就離去了。
月瑤將貓放在塌上逗弄,春芽要來為她卸妝發(fā)她也不讓,只一心撲在那小貓身上。
春芽還未見月瑤如此熱心一物過,也跟著月瑤一起逗弄小貓。小貓沒輕沒重,一不小心抓在了月瑤脖子上,脖子上登時多了一道紅痕,還滲出絲絲血珠來。
春芽立馬把貓抱到地上,然后來為月瑤查看傷勢,用帕子擦了,血珠就又立馬重新滲出來。
春芽著急便怨這小貓不懂事,抓傷了公主千金之軀。月瑤被她逗樂,噗嗤笑出了聲:“它只是只貓,你還要它懂禮數(shù)不成。”
春芽看公主仿佛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又抱怨月瑤:“您也不心疼自個兒,這萬一脖子里留了疤,可怎么辦呀。”
月瑤滿不在乎:“沒關(guān)系,你也別怨那貓了,還是將它抱上來吧。”
春芽死活不同意了,反復(fù)說道若是再抱上來抓傷了臉如何是好,月瑤想了想也是,臉和脖子是不同的,畢竟她現(xiàn)在是靠臉吃飯的人了。也就任小貓在地上胡跑了。
那小貓哪里懂規(guī)矩禮數(shù),剛才還跌跌撞撞這會兒倒是步伐矯健了,一溜煙向院中跑去。
春芽和月瑤都向外追去,月瑤眼瞧著那小貓跑到桃樹下就不見了,心中擔(dān)心它是鉆到那地宮下去了,于是聲稱怕脖子留疤,讓春芽去內(nèi)務(wù)府討上好的傷藥來抹。
比起貓,春芽自是更擔(dān)心自家主子,趕緊向內(nèi)務(wù)府去了。
月瑤看了看左右沒人,便又進(jìn)了地宮,進(jìn)去之后怕被人看到還將出口關(guān)上了。
“崽崽——”
“喵喵——”
月瑤一路叫貓,一路前行,不多時便又到了上次那門扉,門留了一條縫,月瑤輕輕推開,松了口氣,里面沒人。
只是這屋子與上次來已大不相同,上次來這里只有一張石桌,十分清冷,像個地窖。
這次卻是可以稱得上是屋子了,屋內(nèi)四周墻上都掛上了長明燈,照的亮堂堂的。還添了一張櫸木拔步床,一張花梨書案,案上擺了許多書本和筆墨紙硯。
月瑤向兩扇屏風(fēng)后走去,后面居然擺有梳妝臺,臺上擺著銅鏡和妝奩,月瑤驚訝這沈懷慎竟然也如此愛美。才十來天時間,將這里裝扮的如此溫馨了。
“喵——”小貓的叫聲傳來,月瑤循聲看去,也不知那小貓如何跳的到床上去的,月瑤從懷中掏出特意拿著誘貓的一瓶羊奶,小貓果然上當(dāng),向月瑤跑來。
抱著貓本該走了,也不知為何,月瑤鬼使神差地走到那書案前翻開了一本書。
月瑤看了一眼便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一本書,而是賬本。月瑤順著看下去,在那賬本里看到一個熟悉的名義。
京城趙其光,熙宇二十三年四月初三,三十萬兩。
聯(lián)想到之前那被殺之人說得借銀,月瑤頓時明白,這是放貸本,沈懷慎他哪里來的這些賬本,是他放的貸銀嗎?為什么?
月瑤心中疑問萬千,也明白自己這是真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一邊驚恐一邊又在心里罵沈懷慎,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能隨便放在這兒呢!
月瑤想趕緊把那賬本合上放回原處,然后帶著貓離開。
天不遂人愿,脖子里一滴血珠就那樣滴在了賬本上,立時無聲的暈染開來,月瑤這下真慌了神,將那賬本扔下就抱著貓往回跑。
一路飛奔回到入口處,月瑤用力推那入口,紋絲不動。又側(cè)著身用整個身體的力量去推了幾下,依舊紋絲不動。
月瑤不明這入口怎么會突然鎖死,只好再回那處房內(nèi),看看另一邊能不能出去。
結(jié)果另一邊通道門扉緊閉,應(yīng)是被從外鎖住了,月瑤連門都打不開,更別說從通道出去了。
也顧不上許多,月瑤直接坐在了地上,來回奔波已經(jīng)費(fèi)了太多體力,若是出不去——
月瑤不敢多想,她被困在這里沒人知道,又開始后悔起來把春芽支開,若是春芽知道這地宮的事,起碼也有個營救的方向。
她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春芽盡快發(fā)現(xiàn)她失蹤,跟太子上報,太子知道這地宮之事,可能會想到來這里救她。
至于沈懷慎——,也不知沈懷慎何時會來,若是他過個七八日才來,月瑤估計自己早已渴死在這里了。何況,月瑤現(xiàn)在看了那賬本,知曉了他太多秘密,就算被他找到,也不一定能活著離開此處了。
到時候被他在這里殺了,再隨便拋尸野外,她這一生也就算是交代了。和那個被沈懷慎在假山里殺死的男人沒什么不同。
思及此處,心中悲涼,已經(jīng)失了八分希望,死也找個舒服的方式去死吧,月瑤躺在床上,懷中還抱著貓,可憐這小生命才活了月余,也要跟自己一起去了。
地宮內(nèi)不見天日,月瑤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又餓又困,昏睡了過去。
——
春芽討了傷藥來,卻怎么也在宮中尋不得月瑤,想到月瑤上次也是半夜偷偷溜出去,又怕月瑤是一時貪玩出去了。若是報給了太子和圣上,等找回來不免一頓責(zé)罰。
然而等了幾個時辰,也不見月瑤回來,天已經(jīng)快亮了,春芽踱著步在房內(nèi)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終于還是向東宮去了。
太子聽聞月瑤不見了,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刻召集了宮中侍衛(wèi)去尋,太子也親自到了夕瑤宮中來找,召集了夕瑤宮中的奴婢們來問,一個兩個都答不上來。
太子這才知道平時月瑤宮中除了春芽根本不讓人伺候,命人將那兩個夕瑤宮內(nèi)無所事事的太監(jiān)拖下去杖斃。
仗棍劃破空氣呼嘯著,打在人身上卻沒多大聲音,那太監(jiān)在院中叫的凄慘,太子卻充耳不聞。
春芽跪在地上抖如篩糠,被太子一把揪住衣領(lǐng)拽到面前來,太子沖冠眥裂,惡聲惡氣的沖春芽道:“你也是個沒用的,怎么顧看主子的,若是月瑤有事,我叫你賠命。”
說完又將春芽像扔一塊碎布般丟到地上。
春芽不敢將面前這兇神惡煞之人與平日溫文爾雅的太子聯(lián)想到一起。不敢說話,仍舊跪在地上,哭著連磕幾個頭。
一日一夜尋不見月瑤,太子眼下發(fā)青,皇后和圣上也都知曉了此事,派了更多人去搜尋仍無所得。皇后心疼太子,也來勸慰他休息片刻。
——
月瑤睡得迷糊,朦朧中感覺有人站在面前,想問是死神來帶走她了嗎,她這樣走了的話會回到原來的生活嗎?嘴巴動了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那人將她摟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中,一手扶著她頸后,一手提著水囊向她口中滴水,月瑤貪婪的去追逐那水囊,他卻不讓月瑤得逞,依舊將水囊提高些給她口中慢慢滴。
“別喝這么急,你脫水了不能一次喝太多。”月瑤聽著這聲音溫潤,睜不開眼看他,心里將他當(dāng)成天神。
神明啊,是你來救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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