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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留寢


高砌冷漠地站在床榻邊,聽屏風后姜姝開門,女人先扯了一下扯不開,又拽了拽,而后靜謐的廂房里,便發出微弱的哽音。

        她真愛哭,第一次見到時怕痛哭,下午也哭,晚上也哭。一遇到事兒便淌眼淚。

        他冷郁不屑,兀自無視著。暗夜顯得過分靜謐,好似都能聽到那淚珠兒滴落到手面、衣縷上的輕柔。

        他知道她衣裳都沒掛妥當就急著出去。喝竺香丸、闖進來的是她,可沒人逼迫,卻能作得這般無辜。

        難怪外頭都誤會是個比嫡女還受寵的千金,他聽聞她的嫡姐姜嫚,端方閨秀,可不似這般嬌嚶艷媚。

        看不清自己的處境?怎還嬌得起來。

        男人身體里的毒叫囂升騰,涌到喉中是一股血腥。深夜本是毒發頻繁,又因那幾杯酒,到底比平日更甚。他抿唇,克制肺腑的劇痛吞下。

        適才姜姝跌進懷中,一叢詭異曼妙的云軟貼上他硬朗胸膛,又滑落到窄腰。蹭得她胡亂系著的上襦松開,只隔著絲薄的蠶衣,他觸到了最柔嫩的荷蕊。

        他給她機會離開。

        亦對她輕蔑,一個處心積慮,及至服異域之藥謀求富貴的庶養女。論身份,她豈配?

        卻沒想到,姜姝驀地轉回來,從后面箍緊了他。細白的手腕柔如無骨,卻恁地用勁,對他說,姝兒留下來陪將軍。

        姝姝——是她的閨名。

        高砌對女子從無心動,譬如東魏三公主赫連香,亦是個性情熱-辣的艷麗貴女。相比之下,赫連香的果敢他或更高看,卻絲毫不起波瀾。

        唯獨被這侯府養女擾得妒火起伏。

        他的手攥住她纖白手腕,沉聲低語:“知道你此刻抱的何人?天家皇族有貴賤尊卑,誰給你的膽子,容你把本王當做替代?”

        森然的強勢壓迫而下,姜姝羞怯地打了個哆嗦。她醞滿紅霞的小臉貼著他脊梁,絲毫也不肯放。

        竺香丸的藥性發作,姜姝現在沒法找陳婆質問,雖知雁北王必然輕視自己,卻不管不顧起來。他有著英雋魁梧的身軀,寬肩窄腰,連一束覆眼的黑綢,都叫她此刻垂涎于心。

        難怪打仗時要戴青獠面具呢,當真迷人。姜嫚竟不要。

        她當然明白自己此刻抱的是誰,也知道恬不知恥,不該摟抱——抱上一個未來謀權叛亂的反王,是一件多么危險的事。

        然而她的身體卻忍不住,纖瑩玉指攥緊雁北王的腰,昂貴刺繡錦緞上,有一抹類似茶的甘苦熏香,甚為好聞。姜姝知道那是宮中皇室的御用,連一品的官員都無有資格。

        她的心下似小蟲兒在撓,忍不住隔著他的衣袍,覆在背后慢吻,想要貼得他更近更多。

        這是個從少年便掌握兵權的嫡宗皇室,當年皇帝親征被困包圍,他能只身攜一百親兵殺入敵營,破陣救人。

        他以寡敵眾,兩萬兵馬破敵國十萬大軍,是戰神一般的存在。在朝中誰人臉色都不買,一襲鳳蟒袍服凜凜地登上朝堂玉階,如同一幅翩然仙卷,大臣無不風聲鶴唳,對他敬仰又畏懼。

        姜姝曉得,若自己求高砌,他一定有辦法讓人把門打開,還能庇護她安然離開。

        但這樣有什么用?門既被外面栓住,可見多是母親和嫚姐姐故弄玄虛。若二房,只需徑自入裴弦洛客房即可,巴不得被人發現。

        姜姝便此刻出去了,且莫說毒未解,之后呢,要么嫁劉世子,要么留在府上,繼續忍耐二堂兄的騷擾。倒不如……倒不如便跟了雁北王,哪怕他將來是魔,伴著魔而生,念在一場魚水情義,也總該留自己一條性命。

        況且眼前高砌,雖氣勢凜冽,姜姝除了害怕,卻并不覺抗拒。

        若非要舍了貞-潔,她愿意、也可委身與他。

        因她天生怕死,總要抓著點兒傍生。

        或許自己還可提醒他,及早規避太子的忌憚,不用做反王呢。

        女子紅唇貼著高砌,在他背后映出道道唇印,氤氳道:“姝兒知道抱的是誰,是雁北王,大齊最叱咤風云的將軍。求你允我留寢,姝兒喝過藥,好難受……姐姐不愿嫁給將軍,姝兒愿代姐姐出嫁,此后一心服侍,不敢忤逆。”

        她又喘息,學著他的跟班劉晉,喚了他一句:“二爺……姜姝愿服侍二爺,若二爺不愿娶,便權當今夜春風過趟,救姝兒一回。”

        雙足已經無力站起,幾近跪軟在他腳下。

        高砌喉嚨輕顫,隱下血涌和咳嗽。他轉過身來,修長手指帶著握劍的薄繭,順由她聲音去尋她的臉。

        那粗糙的觸感,撫上女子細膩肌膚,姜姝哆嗦得瑟瑟發抖。他先觸到她耳鬢,頸下柔順青絲,然后滑上臉頰,碰到了她的紅唇。

        姜姝的唇濕漉漉的,涂了好幾層口脂,高砌指尖觸上,感覺到了這種柔膩。而后用拇指與食指互沾了沾,姜姝竟毫無矜持地伸出舌,在他的手指輕吸。他滑過她的唇,感知了是櫻桃的形,唇珠微微上翹,應當是一張嬌媚的容顏。適才衣袍一通亂吻,只怕沒少落痕印。

        想起人人都贊她美貌,連一貫正經的季維辰都忍不住夸獎。

        他俯下肩膀,雖看不清,仍隔著黑綢盯住她道:“先前可是把我當‘姐夫’,姝姝準備如何服侍?”

        他每一叫“姝姝”,姜姝便堪堪緊張羞赧。好在此刻昏暗,他亦眼盲,看不清她有多么狼狽。

        姜姝哆了哆肩膀,仰頭凝看男人清俊臉龐,寸寬黑綢隔著他的眼,立挺鼻梁與輕蔑的唇線,還噙著幾分隱怒。

        便是這樣,他亦是一等一的英姿卓爾。

        都到這一步,姜姝也不再怕的,她措辭道:“今夜之后便無‘姐夫’,服侍二爺,別人做什么,我便一樣做。”說著大膽抓握他的手,將他掌心摁在自己的鎖骨下。

        他的手指卻涼,掌心異燙,她想起雁北王中了毒,或耗損體魄,他的容色亦比初見那日晦暗。

        她豁出去了,過了壽宴,之后再找機會難如上青天。反正此刻已經沒了閨房矜持,不若干脆扒上雁北王不放。總歸是個宗王妃妾,總歸能出了這侯府,不用受各房的牽制。

        姜姝試探著對他利用自己的嫵媚,又往下滑了滑。

        豐海云巒,亦如荷蕊。高砌呼吸頓緊,一腔鮮紅險些咳出,收回手:“本王并沒允許你喚‘二爺’!”

        “所以姝姝沒有喜歡的人,或者鐘情裴狀元,亦能隨時移情別戀。為了做當家夫人,卻連羞恥都不顧。今夜若門沒上栓,你便如此刻模樣,出現在旁人的客房。關于你媚姿艷骨、滿腹心機鉆營的傳聞,所言皆是真的。”

        他的語調冷蔑含笑,還彌漫醋意,姜姝懵懂搖頭:“二爺若不愿意聽旁的男子名字,今后我不再提裴……嗯,我再不提他了。”

        她忽地迎起身姿,紅唇尋向男子豐雋的額,在其上吻了嫣紅一印。

        她又繼而在他的薄唇上試探,清瑩瑩的,生疏而謹慎。他無動于衷,她便輕沾伸入,靜夜下響起細致交纏,少頃,唇珠潤濕地移開來。

        女子雙頰染得嫣紅,狠心說:“我是處心積慮,不在今夜,也在之后,若能不被母親嫁給靈武侯府劉世子,便是個低階的職官也愿意。將軍既不要我,便把姜姝趕出去好了,我自生自滅。”

        可她語氣還是嬌怯柔弱的,仿佛一道需要仔細呵護的珍饈,輕輕觸碰都怕傷到。

        借著藥勁說狠話,撩撥,激將,卻忘了從前一見到他便打哆嗦么。

        “紅顏禍水,大抵便是你這種!”高砌沒趕她,長臂探過她腰肢,將她攬抱去榻上。

        隔著床帷,男子健硬身軀籠罩,姜姝心跳怦然,想去解開高砌的眼綢。

        高砌驀地制止住:“別動。”

        姜姝便不敢再動,只又試探下去,主動去解他的腰帶。

        高砌再制止,扯扯薄唇:“你在勾引我?外人都道本王中了毒傷,流言蜚語頗多,你卻不怕?”

        姜姝貼上他胸膛,小手箍得緊緊:“不怕,姜姝只怕二爺不娶,便守活寡我也愿意。”

        嘖,她怕是不知他此刻暗處之洶涌。上回為她正骨,只稍一瞬,便痛得眼淚顆顆滴落他肩頭,若然真服侍他,不知又將哭泣幾何。

        高砌暫時不準備與姜姝如何,世間有萬毒,色亦是其中一劇毒,沾過之后便放不下。更勿論他與她之間還有纏情草。

        解毒并非行歡不可,他絕不驅使自己陷于情-欲左右。高砌要這珠玉嬌女在清醒的狀態下,心甘情愿地與自己交-融。

        他抵她耳畔道:“還有對誰如此過?”

        姜姝即便此刻焦渴難忍,也總是臉紅,應道:“二爺是始,二爺若嫌棄,再論別人。”

        高砌俯下,將她腰際攬緊:“今后若敢對第二個人如此,莫怪我殺了他!府上大小姐退親,本王允,你若嫁旁人,本王不允。”

        他清削的臉龐在她鎖骨窩輕抵,而后徐徐沿下,終是在荷心深沉啄吻。

        姜姝怕未做成那一步,高砌不娶她,含糊道:“二爺可會娶姝兒?”

        然而話音未落,卻覺腰骨以下酸麻暖熱,漸漸地整個人筋骨舒暢開來,沉沉地合眼了。

        高砌松開她的睡穴,取過枕邊棉帕,在白色巾子上咳去一口血。

        他并不好奇她生得如何,對女子容貌,一向不以為意。此刻姜姝熱乎乎地蜷在懷中,幽幽體香勾得他,卻忍不住想知她如何作態。

        男子扯開黑綢眼罩,只見幽暗光影下,寬肩筆展,脊背挺拔。他微挑的鳳眸輕闔,臉廓冷俊無儔,桀驁如睥睨蒼生。

        憑借模糊暗影,睨了睨姜姝絲薄蠶衣勾勒的曼妙,有他適才繾綣的痕跡。他將她攬在懷中,合眼躺臥。

        夜里,她似睡得舒適,竟呢喃著“抱抱”,整個兒地蜷進他臂彎,趕都趕不走。

        高砌熬得一夜容色青沉。

        天亮卯時過半,守夜的家仆醒來,正預備給各房送去熱水。卻聽二樓左廊頭的廂房傳出驚叫,繼而是靈武侯府劉世子的叱問:“該死,你是哪房姑娘,怎跑本世子房里來了?”

        還有女子的哭罵:“世子問我,不若問問你對我做了什么?”

        昨夜不少賓客因大雨耽擱,都宿在府上,聽聞這般動靜,不由紛紛擠去門外觀看。一番對峙之下聽出大概,卻原是二房堂二小姐欲入裴狀元房,豈料卻是劉世子在內,鬧了個烏龍。

        惹得大早上后院不得安寧,但凡管事的都急忙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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