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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喜房(修)


侯府門前鞭炮齊響,喜婆扶著三位姑娘垮門檻出來。

        姜嫚第一位,姜娟其次,在最后的是姜姝。原本喜婆建議按身份來,秦氏堅(jiān)持要從長及幼,姜娟倒無所謂,反正自己怎么都排在中間,無非是大伯母想讓嫚姐兒更風(fēng)光罷了。

        姜嫚走向弦洛兄,總算長舒口氣。雁北王再如何威風(fēng),這天下也只能是太子的天下,姝兒跟了他,便如琦玉蒙塵,再無發(fā)光之日。而弦洛兄金榜題名,再有父親幫襯,拜相入閣只是早晚,便走著瞧罷。

        姜娟亦走向劉漣,劉漣用裹了紅綢的馬鞭,迫不及待挑開一點(diǎn)蓋頭看。是個圓潤的下巴,他那桃花眼瞇起,苦澀又后悔。

        酸溜溜對高砌道:“做不成大姐夫,日后只能做堂妹夫了。雁北將軍且替我照顧好姝兒,若然哪日厭倦,總有劉漣在此等著。”

        對面裴弦洛一聲輕咳,大約感嘆他那晚執(zhí)意換房。

        聽在高砌耳中,想到姜姝服了媚-藥,坐在床邊一邊嬌喚人名,一邊窸窣扯衣裳。他心下的妒火便灼焰暗涌。

        “姝姝既入我王府,本王寵護(hù)是天經(jīng)地義,不勞世子操心!”高砌扯唇角,隔著覆眼的紅綢,話有所指。

        姜姝徑自朝著中間走來,只她到底被母親算計(jì)多了,下臺階時悄悄吹了吹蓋頭,待看到高砌修長的腿。打仗的將兵身形有著不一樣的矯健,是旁人比不了的,她便安下心,淡定地跟喜婆上了后面的馬車。

        高砌聽力敏銳,察知女人在階前頓足遲疑。雖僅幾次接觸,卻已聽她與婢女說過數(shù)回那狀元郎。眼下此人剛封御史丞,太子有意拉攏,前途可望,不知她是否惆悵。

        但偏對她掛心牽腸,高砌給過她選擇的機(jī)會,今日起她便是他的王妃。

        在王府看來,娶親是因那夜烏龍已發(fā)生,且高砌身邊需要人。唯只高砌記得姜姝說過的話:“我是處心積慮,不在今夜,也在之后!彼聲r日拖得久,她又再買些虎狼之藥,去同旁人算計(jì)。得成全了她的心機(jī),將她安置在身邊方能消停。

        聽得姜姝坐進(jìn)馬車,高砌便喝一聲“駕!”

        三個迎親隊(duì)分別往不同方向啟程,鄴康城下十里紅妝,熱鬧喜慶。人們都圍在路旁觀望著,有家奴不時分撒果子與銅板,圖個吉利彩頭。

        侯府與王府雖離得并不很遠(yuǎn),但照規(guī)矩也須沿吉慶大街繞上整圈。

        姜姝新嫁娘獨(dú)自坐在馬車?yán)铮高^薄薄的車簾,看著前方馬背上高砌的背影。他發(fā)束金冠,覆眼的紅綢系垂肩后,一襲大紅喜袍襯得魁梧挺拔。沒了藥茶的催使,姜姝見著高砌,仍有忐忑與敬懼,卻又涌起一絲道不名的期許,為著將要開始的新生活。

        秦氏給姜姝新?lián)芰藗z奴婢帶去使喚,一個叫蓮云,一個叫蓮香,都是靈俏會來事兒的,跟映竹和陳婆坐在后面馬車?yán)铩?

        姜姝輕輕掀起蓋頭,看見轎子軟座旁擱了一枚屜子。里頭放著核桃荸薺糕與玫瑰糖,還有一小盅暖和的荔枝露,用白青玉的淺口瓷瓶盛著,全是姜姝平素喜歡的甜點(diǎn)。

        轎子是王府迎親的,姜姝并沒對誰說過自己的喜好。她只聽二房大堂姐出嫁歸寧后,和姐妹們閑話成親真累,天不亮早起餓到晚上睡覺也沒吃東西。

        莫非這是王府的細(xì)節(jié)照顧?看得姜姝心生軟和。

        可人家準(zhǔn)備歸準(zhǔn)備,未必適合吃。誰家新娘還在喜轎上嘴饞呢?

        姜姝適才路過雁北王身旁,覺出一縷凜冽寒氣。

        這種凜冽她熟悉,從她在尚書府偶遇他之后,他就變得甚冷漠。

        他本不喜歡她,窺穿她所有的鉆營伎倆,娶她不過為著事后負(fù)責(zé),那么姜姝更要自己拿捏仔細(xì)了。

        她要以最好的面目去迎對王府的生活。

        一個多時辰后,終于到了魏王府。王府大門開闊莊嚴(yán),圍著許多人,有北齊皇族的宗親與朝中官眷。

        喜婆扶姜姝下地,一道紅綢遞來,她知另一端是高砌,自己便也牽上。

        從門檻跨進(jìn)去,門庭大氣,回廊寬敞,連腳下所能看見的墻畫,皆是親王府規(guī)制特有的花紋。

        姜姝走得小心翼翼,不知為何,雖彼此看不見神情,卻覺男人在身旁帶來安定。

        魏王夫婦已經(jīng)坐在正廳高堂上等待,司儀主持三拜天地。姜姝兩手平舉在胸前,哪怕儀容繁重,也仍做得慎淑泰然,并不似秦氏口中那個恃嬌恣意的小養(yǎng)女,看得魏王妃幾許迷惑。

        夫妻交拜時,她不小心把鑲珠嵌玉的發(fā)冠碰到了高砌,高砌極為淺淡地扯了扯嘴角。

        他的俊顏依舊肅貴,履行過程莊重,可沒在敷衍。

        送入洞房,往后院走。高砌可能怕她走累,步子慢了點(diǎn),兩人便差不多站在一條線上。男人高大,女子溫潤,院中圍攏的賓客看了,覺得十分登對。

        不免嘀咕議論:“喏,這就是傳說中姝二小姐,我怎瞅著他們挺般配。只可惜了,雁北王受了傷!

        ……聽說還有更隱秘的傷,多可惜啊,若沒受傷,不知多少貴女趨之若鶩。

        旁邊女子聽得撇嘴,雁北王哪怕受傷也叫人沉迷,那副傲然桀驁的氣宇,不是誰都能有。

        “有什么可惜的,各人有各人追求,這不,一爬床成王妃了!”

        先頭的便說:“也是,聽說是半夜進(jìn)準(zhǔn)姐夫臥榻的,搶嫡姐親事,如此心機(jī)可非一般!

        姜姝的手緊了緊紅綢,但頃刻又松開。既然鉆營是自己做出的決定,那么此刻無論是雁北王或其他人,她都免不了被非議。

        不想任人擺布,便總要去謀劃,謀劃了一步,就會有第二步。她若怕人非議,之后便想法子去改觀,怕有何用呢。

        姜姝便又抬起頭來,神態(tài)自若地走著。

        那紅綢些微一扯,高砌察覺到,沖劉晉方向蹙眉。

        劉晉明白過來,真?zhèn)是沒眼色,王府請你們來是喝酒慶祝。二爺娶妻,爺夫妻恩愛,輪得到你們編排。

        一會便把那議論的兩人請出府了,還不從大門請出,出的是側(cè)院偏門。以后也沒機(jī)會來了,不會再邀帖。

        幾步繞過,便到了高砌的鶴邶院。二爺常年駐守邊疆,鮮少在京,鶴邶院原來只清清淡淡幾間房,為著迎娶小王妃,近日爺特地把旁邊的院子也并過來擴(kuò)建修葺一番。只見一片新栽種的花草園,有假山,有秋千,還有觀月亭,十分像那么回事兒了。

        進(jìn)院時,高砌牽了一下姜姝的手,女人手心攥得濕涼。果然,外表沉靜大方,實(shí)際還是敏感審慎。

        她微微一掙,不想在人前覺著輕浮。高砌只當(dāng)她愿望得成,娶過門當(dāng)了正妃,之后恐怕就剩下對他的敷衍。他便松開手,將她帶至新房。

        劉晉在興昌侯府收買了兩個小廝,在知道姜姝生病后,高砌便挑了熟識的大夫,由那小廝帶進(jìn)府去把脈。大夫出來后回話,姝二小姐身體安康,只因長期住在臨湖陰僻處,氣虛少陽,多調(diào)養(yǎng)便無礙。

        因此高砌便將寢屋設(shè)在了坐北朝南向,一年四季陽光雨露均衡,再有他夜里抱著,應(yīng)該不至于怕涼了。

        姜姝一進(jìn)院,便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熟悉芬芳,有清新有幽香,淡淡沁脾。

        姜姝喜愛牡丹,尤愛牡丹花朵兒的雍貴與嬌嬈?伤浀茫黾耷澳赣H就把精養(yǎng)的幾盆牡丹搬走了,總不至于雁北王也喜歡這花?并不似他冷血無情的格調(diào)。

        劉晉跟在一側(cè),默默腹誹:此刻蓋頭蒙著,等明日清早二奶奶醒來,推開窗看到外面一叢牡丹花,那才叫驚喜!

        每棵品種都是二爺憑借觀感布置的,二爺雖盲,從前卻擅長書畫,甭提多優(yōu)美。

        進(jìn)到新房內(nèi),偌大的屋子,擺件精致,里頭是一墩花梨木的月洞拔步床。

        床甚大,像一間小屋子,外面是放水盆的小架與床頭柜,穿鞋的矮幾,里側(cè)疊著整齊的殷紅被褥。姜姝經(jīng)喜婆介紹過那水盆的用處,說時常半夜都用得上,所以放在床邊,看得雙頰不禁一紅,好在沒人發(fā)現(xiàn)。

        高砌讓姜姝坐下,沉聲道:“適才馬車上的點(diǎn)心可有用些?本王去前面應(yīng)酬,宴席散了便回來陪你!”

        他高大地站在她面前,隔著晃動的蓋頭,窺見修長袍服與窄健腰身,衣緣上刺繡著精致的蟒鳳暗花紋底。

        原來那些點(diǎn)心是他給她準(zhǔn)備的。

        姜姝咬唇,掩飾緊張:“姝兒不餓,二爺少喝點(diǎn)酒!

        嘖,便不管她是否演戲,高砌聽得始終溫柔。

        他真是被她擾亂了心的,從一開始。先前尚且因妻妹關(guān)系克制疏離,今后則以女人相伴。

        出門,對院中的婢女吩咐道:“去廚房給二奶奶盛些吃的過來!

        府上管魏王夫婦叫王爺和王妃,高磅那邊喚“大郡王”和“大奶奶”。高砌原稱呼“郡爺”,因賜封雁北王,總不好也叫王爺,所以便喚“二爺”、“二奶奶”或者“小王妃”。

        鶴邶院的奴婢皆是魏王妃新調(diào)派過來,雖然大家都被叮囑,要對二奶奶謹(jǐn)遵禮節(jié)。但下人們對二爺充滿崇敬,始終都有點(diǎn)看不上侯府……二奶奶自己還不謹(jǐn)遵禮節(jié)呢,要不怎么當(dāng)?shù)蒙闲⊥蹂?

        碧雯便問:“要給她盛點(diǎn)什么?”

        高砌隱抑咳嗽,沉冷道:“去了廚房自然曉得,日后姝姝吩咐的就是本王吩咐,須好生伺候著!”

        二爺竟然……二爺不是最寡情冷淡的嗎,竟然對那女人如此保護(hù)。

        碧雯窘迫改口:“奴婢知錯,奴婢曉得伺候二奶奶。”

        高砌轉(zhuǎn)向劉晉:“今日前面由王芒照應(yīng),你多在后院走走,仔細(xì)她有不習(xí)慣!

        劉晉早都了然,二爺前些日子又讓那跑腿的小廝,從姝姑娘以前的傭人處旁側(cè)敲擊。把她喜歡的、講究的,生活習(xí)慣等細(xì)枝末節(jié)都問過。所以,表面上一臉冷漠說親事暫定,心下實(shí)際很在乎吧。

        劉晉應(yīng)“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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