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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閨話


姜姝今日回府,特地帶了映竹和蓮云、蓮香一塊回來。

        既然這倆丫鬟是母親特意派在身邊的,她也不必為難,大大方方帶上便是。

        從雁北王與二小姐去老太太那邊,蓮云就先一步到秦氏院里匯報來了。

        秦氏聽完不語,當(dāng)日魏王府盛氣壓人,表面笑實際句句是刀,怎知下聘時聘禮那般豐厚。姝兒嫁過去后,王府上下也沒刁難,反而待她寬和自在,還與雁北王合了房。

        這丫頭果然就是天生的會招人疼愛。到哪兒,誰見了她都喜歡,眼下看,三個里最風(fēng)光的竟數(shù)她。

        本打算以姜姝嫁劉漣,就沖著劉漣對姜姝的癡迷,宛大夫人對兒子百依百順,秦氏還能借此拿捏,把靈武侯府也拿捏到手里。換成氣勢威赫的魏王府,秦氏卻不敢耍甚厲害,見著雁北王了還得更客氣些。

        少傾,大小姐和大姑爺、二小姐與雁北王兩對新婚小夫妻一道過來,便同在景祥院聊了會兒家常。

        秦氏琢磨總不能白嫁,少不得在談話中提起對姜姝的惦念,與昔年領(lǐng)養(yǎng)的照拂。

        姜姝心軟,卻已明白母親領(lǐng)養(yǎng)自己原為了代替姜嫚,對她的冷待與算計亦是事實。她不會再被拿捏,但日后會盡力保下侯府安虞,便算是償了這份情義。

        等到午膳時分,秦氏便命人在堂屋里擺了大桌,一塊兒用了頓飯。

        紅木圓桌上,擺著蟲草燉鴿滋補湯、清蒸蟹肉煲、秋栗紅燒肥牛等琳瑯佳肴。姜姝與高砌自然坐在客座上首,看得秦氏心里酸溜溜。可能怎么辦,那天晚上的烏龍是她與姜嫚一手策劃的,誰能料到這丫頭敢膽大豁出去。

        高砌一襲刺繡玄袍端坐,吃得寡淡。

        席間聽秦氏喊曹嬤嬤伺候端湯,他稍定神,感知婦人走至身旁,便做隨意拂了袖擺。曹嬤嬤恭敬避開,往姜姝靠近一些。映竹忽而靈機一動,便驚呼道:“小心,嬤嬤把湯灑到二小姐了。”

        姜姝尚未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垂眸看手面,纖白手腕已被高砌握過去,掏出肅凈帕子拭了拭。

        映竹咬牙又說:“呀,看把小姐都燙出紅點子,這下二爺該心疼了。”

        映竹是故意的,因想起壽宴的隔天清晨,眼睜睜見小姐被曹嬤嬤掌了一巴掌。小姐那樣溫香軟玉、弱不禁風(fēng),曹嬤嬤煽上去,小姐便仿佛春日雨中的花樹,被打得花瓣飄晃。

        必須得還回來!

        姜姝一瞬領(lǐng)悟,她便低頭撫了撫,蹙眉道:“嬤嬤應(yīng)是不小心。”

        呵,這主仆倒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既都如此,他更該給面子了。

        高砌冷雋臉龐陰沉下來,頓住筷子,啟口道:“今日既是回門,便看在岳丈岳母的份上,從輕發(fā)落。適才誰灑的,站在小王妃跟前,自罰掌嘴五下。”

        曹嬤嬤僵硬地看向秦氏,自問剛才沒灑出湯來,怎的就燙紅了。她向來在府上橫來橫去慣了,只聽侯夫人秦氏差遣。

        秦氏瞥了眼雁北王年輕英武的身軀,關(guān)于雁北王冷傲寡情、張揚跋扈的傳聞她早有耳聞。

        當(dāng)下暗暗點了點頭,示意曹嬤嬤聽命。

        曹嬤嬤只得牙一咬,一掌一掌地煽在了自己臉上。那一下下煽的有多慢,便有多清脆。

        映竹瞧得當(dāng)真解氣,小姐果然跟了雁北王之后,膽略也比從前好了許多,敢配合自己做戲。從前小姐可只會訓(xùn)斥她逾越,讓人好生憋屈。

        清早雁北王聽見她抱怨二小姐妝容素淡,給二小姐送了華服寶飾。映竹便暴發(fā)小心機,偏給小姐畫了個艷美的妝容,進(jìn)門就把大伙兒唬得兩眼發(fā)直。真爽。

        午后在后院聽了會兒戲,晚上在侯府留宿。

        秦氏已經(jīng)派人提前把姜姝的芍町苑收拾了一番,姜姝的院子就五間屋,中間是她的廂房,隔壁她的專用水房,左邊是雜屋,右邊映竹和陳婆的臥室,后院一個小耳房供她倆洗漱。大件兒不須動,雁北王眼盲也看不清楚,但把臥榻與洗浴之物都換了新的,更為高檔些。

        高砌一進(jìn)來,即便目不視物,空間的促狹感,與近湖的陰僻濕氣卻頓地捕捉到了。

        劉晉推著二爺?shù)妮喴巫咴谝慌裕低档孛榱搜勰腥耍⑼Ρ橇合碌谋〈焦闯鲆唤z冷哂。他喉結(jié)清晰,肩膀平展,內(nèi)襯的黑藍(lán)交領(lǐng)搭配玄黑刺繡袍,一絲不茍的清貴,看得她莫名心跳。

        知他早把她處境看穿,她稍作局促,頃刻又釋然。經(jīng)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發(fā)現(xiàn)高砌其實就一冷酷精明的男人,什么都瞞他不住。

        或許比她還精于算計。

        可是,她好像,卻開始有點掛心他。

        姜姝掖了掖唇角,此刻想起了季采雙,不曉得她在老家的莊園過得可開心,就忽然想找她閑話聊天。

        夜里,姜姝坐在浴缸旁為高砌梳洗。男子墨發(fā)如瀑垂散,姜姝用手指輕理著,已經(jīng)在一起好幾天了,晨起與入夜都是她服侍寬衣,然而每次見到雁北王摘下黑綢的樣子,還是被他的俊美震懾。

        這是個城府腹黑的男人,他心中沒有軟肋,誰人也不放在眼里,即便閉目勾著好看的弧度,也透射出凜然威赫。

        思想起他今日對自己的袒護(hù),就如化骨綿掌般,既把姜嫚很是“提點”了一番,又制住下人的嚼舌非議。還與她做戲,把先前曹嬤嬤煽過的巴掌還了。

        姜姝心里暖融融的,原來不再憋屈求全,有仇報仇、恩怨必較的感覺是如此痛快。

        她的動作便也別樣溫柔,低喃道:“二爺今日累了一天,可要姝兒給你按捏,揉揉肩骨?”

        她這嬌滴滴的嗓音甚是可人,原以為只有在夜賬下才能聽到。

        高砌心知她為何如此,不過是為著白天的解圍。這個女人膽怯柔弱,若不把她心結(jié)解開,恐怕在人前都不敢與他牽手親昵,連站得近一點都是奢望。更別說在外了,只在他鶴邶院里,夜晚再嬌哦淺吟,天一亮起,她就與纏綿時那冶艷無骨判若兩人。

        可他要姜姝全部屬于他,不只是黑天,亦包含白日!

        曹嬤嬤煽過她臉,高砌一早就從劉晉收買的小廝處知道了。她便不與丫鬟一唱一和,他也要給她收拾回來。

        她偏與他錙銖必較,他給她送雞湯,她就過來伺藥;他為她化解尷尬,她便還他以溫柔。

        高砌濃眉微挑,不動風(fēng)波地說道:“本王征戰(zhàn)沙場時,數(shù)日徹夜不眠也為常事,何況這區(qū)區(qū)一趟,小王妃多慮。”

        姜姝白嫩手指輕輕摁在高砌肩上,他的肩骨硬實,往下線條流暢魁偉,便連一道道的陳舊劍傷,也像畫一般點綴在白皙膚表上。

        姜姝臉頰赧紅,按揉起來:“只當(dāng)給二爺放松好了。姝兒從前與伺候的俞嬤嬤學(xué)過技藝,二爺毒傷在內(nèi),揉揉穴位應(yīng)有輔益。”

        說著,柔荑便沿著高砌的太陽穴徐徐往下。

        她的手指本就纖瑩,偏卻按起來有勁,那軟和馨香幽幽繞繞,擾得高砌本就灼焰的毒躁又升騰起來。

        高砌攥住姜姝指尖,放在唇邊輕咬:“快停下,否則今夜便提前熄燈了。”

        熄燈意味什么,姜姝自然曉得。其實彼此也才做了幾日夫妻,可從最初一次的生澀過后,便似乎都自然而然起來。入夜遣散仆婢,氤氳的床帳內(nèi)只剩下二人時,姜姝倚在高砌身邊,高砌便會將她輕翻摟起,而后自然而然地深入其中。

        他們暫未開始解毒過程,每次他會控制著限度,可姜姝卻感知到,那陣陣來自武將的酥骨交-融。

        姜姝納了口氣,收回手指,鼓起勇氣道:“二爺今日為妾身做的,姝兒心里記著。我知二爺娶我,或是因被嫚姐姐氣到,所以聘我為正妃、為我攬責(zé)與澄清,還煽嬤嬤的嘴巴子解氣。不管二爺計不計較,姝兒有句話都要和你說清楚。壽宴那日爺在竹林里納涼,聽到我在外面說的話,原是母親逼我嫁給劉漣,無奈之下才想出來的。實際姜姝至今為止,并未有喜歡的男子,對裴狀元更無任何情愫。二爺莫要誤會。”

        高砌聽得抿唇無奈,真不知這個女人的心思,時而細(xì)膩如針,時而大條如繩。

        他唯只出征前見過姜嫚一二次,此番歸京中毒眼盲,再被姜姝頻頻撩動心神,早都不記得姜嫚如何模樣,從哪里聽說的他對她嫡姐有情愫?

        但知她對那姓裴的御史丞無感,他卻舒坦。舒坦中又莫名潛藏一絲醋意,聽不得從她口中提及別的男子名諱,還有那句“姜姝至今并未有喜歡的男子”。

        高砌生來無情無懼,從未對女子生過惦念,卻單只對姜姝偏執(zhí)狹隘。

        她既不喜歡他,他也不必對她顯露什么。

        男子鳳目闔下,勾住女人濕漉上翹的紅唇,似懲罰般挑-逗地嚙了一嚙:“姝姝既不愛本王,那你喜或不喜歡誰,本王無心計較,你也莫自作多情。本王娶你,是因著解毒,你嫁本王,則圖富貴榮華。維護(hù)你,只不過為了皇室的尊崇。”

        “水溫涼了,伺候本王穿衣吧。”

        姜姝聽到這個,心弦顫了顫,有種空洞的失落。高砌一旦冷峻下來,她還是對他忐忑心懼。

        當(dāng)下覺得今晚應(yīng)該沒有情致再行歡了,臥到床上后,她便獨自仰躺一旁,準(zhǔn)備合眼睡下。

        高砌卻不習(xí)慣沒有女子柔香的嬌姿倚近,她的模樣他尚且陌生,可她的氣息他已沉泯。

        男子默了默,長臂伸出,摟住女人濃密的青絲。帶著磁啞嗓音,吻她嘴角:“不要本王了?嘖,薄情。”

        姜姝情不自禁回他輕吻,眼淚奇怪地留下來說:“沒有。我知將軍厭我,又何故自己討不喜,將軍鄙薄我,可將我置在后宅視若石墩,卻不必對姝兒這般仔細(xì)。”

        她真如水做,一哭便梨花帶雨,連眼淚也似沾著清甜。

        “說過幾次不喜歡我的是你,本王可什么都沒說!”高砌彌漫柔情,熨吻的動作不停,語調(diào)到底是溫和下來:“紅顏禍水,人間尤物,說得便是你姝姝。”

        一會兒姜姝便如扶搖在云上的藤,攀著高砌的寬肩嬌娜無力。

        芍町苑的廂房太小,不像在王府里,一張月洞床都有這邊半個屋子大,做些什么聽得還是弱。

        那細(xì)細(xì)綿綿的喘息嚶吟,被無聊“閑逛”的奴才貼在墻根下聽見,隔天府上便都曉得雁北王對二小姐的寵愛。聽說讓二小姐貓兒般哭了兩次,難怪那天喝藥吐血了呢,這是為了二小姐,連性命毒傷都顧不上。

        清早起身,用過早膳之后,便往王府回去。

        關(guān)于寡冷無情的雁北王,被姝二小姐破戒迷惑,沉泯于貪縱-情-事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坊市唏噓,若真這樣,當(dāng)初雁北王何故拒絕那東魏三公主,好端端被下奇毒,多少年攢下的功勛轉(zhuǎn)瞬鎩羽。

        高砌卻不計較誰人議論,他何時中毒何時解毒,無須顧慮。傷便好了,他照樣桀驁張揚出現(xiàn)在人前,須狠厲之處仍舊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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