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入宮
二小姐都做魏王府小王妃了,還是這般小心謹慎。映竹憋悶地應道:“是的,小姐要的淺淡花色,奴婢都已準備好。”
別人都叫姜姝二奶奶,映竹叫了兩天改不過來,姜姝就隨她去了。
掂起盤子里的衣裳看看,并藍色的里襯,淺白綠織金錦外裳,既素雅又不失體面,她便點頭:
“如此甚好,首飾可備幾樣明麗的作為點綴。”
映竹在旁咕叨:“小姐又怕了。二爺喜歡小姐,小姐卻似生怕與二爺親近,對外總與二爺走得疏離,奴婢不解其意。”
姜姝咬了咬唇,聽得懊惱又臉紅。
她天性就是個嬌軟皮薄的,那天高砌在書房里與她歡愉,動靜鬧得甚響,后來還與她在盆中-共浴。鎖骨下被他畫的紅墨水,染了一缸子水紅,雙豐上痕印依稀,羞得姜姝這幾天都刻意白天躲著他。
往日夜里雖歡-愛,可到底一座偌大拔步床隔著動靜,不像在書房,薄薄窗扇外頭都是下人奴婢。
一時反問道:“你哪只眼睛看他喜歡我了?我與他夫妻相處,卻未感覺出來。眼下五月天熱,穿得雅意些更為貼合。再則,太后娘娘在宮中所見皆華彩絢麗,并不會因為我穿得鮮艷了,而多賞看幾分。”
咿,二小姐嘴上問得無情,雙頰卻似染了羞花。自家小姐雖性情軟弱,可對男子卻一向狠硬,譬如侯府二堂少爺、劉漣世子,二小姐可從未給過好臉色,而對雁北王,卻提一次,便臉紅一次。
二小姐還在妝屜子里藏了雁北王的情詩呢,“匪報也,永以為好也。”雁北王的字體也如他英俊遒勁,情話好直白。
映竹答道:“二爺娶小姐,就證明喜歡小姐。還有二爺在娶小姐前,特地修繕這院子,什么都憑小姐的喜好;他記著小姐看孔雀開屏的遺憾,特特請了大理商人進府表演;二爺每夜疼寵小姐,錦衣玉食,珠寶粉妝,諸如此類,哪樣不是喜歡你呀。”
“夠了,不許再說。”姜姝打斷,心尖兒驀地跳了跳,含糊搪塞道:“他對我這些的好處,皆因著魏王府的體面與規(guī)制,切不可自作多情往別處想。叫你送件衣裳便如此嘮叨,規(guī)矩是越發(fā)不講究了。”
話說著,高砌一襲杭月華錦袍從門外走進,挺拔身軀繾著風,沉聲問:“在編排本王何事?”
映竹儼然見了救星,搶先答道:“回二爺,小姐吩咐奴婢備幾件素淡的衣裳進宮見太后。”
高砌都已經聽得差不多,遂點頭:“你這丫頭,卻是比你家小姐更明辨是非。出去找錦雯領賞,就說本王親自吩咐的。”
映竹一樂呵,連忙福身退出。
姜姝惱起,凝著男人俊朗眉宇:“二爺處處收買妾身的奴婢。”
“有收買?”高砌無辜蹙眉道,“本王只見跟前一個軟硬不吃的石頭心腸,卻比旁觀的奴婢更要不如。明日進宮見太后,何故又穿得素淡?”
他的嗓音磁性低醇,聽在耳畔冷冽又悠然,如同夜間對她的寵愛,或迅猛或拿捏分毫地寸寸磨碾。
姜姝現(xiàn)在算是領會傳說中的雁北王另一面了,在他囂張跋扈、冷傲狠厲的背后,原是披著皮的腹黑大尾巴狼。她有苦說不出,高砌歡寵自己,那外頭都只道她深諳媚-色,迷得昔日禁欲的青獠將軍沉溺,可分明姜姝什么也沒干,回回是高砌主動離不開她。
姜姝只得道:“外人都說姝兒勾引二爺,惹得二爺心性大異,宮中太后必然也曉得了,姝兒低調些為好。”
高砌猜著必然這緣由,故意逗她:“哦?莫非小王妃未曾勾引過本王?”
姜姝頓時想起老夫人壽宴當夜那一幕幕,嗔怪道:“便是勾引了,可眼下分明是二爺更壞。”
高砌卻也不接著說,只忽而兜住女人削肩摟進懷里:“便是你勾引我的又如何?你連自己做的都不能正視,難道要一輩子都背著這道坎?本王寵你,外人不知,便多猜測,你且膽大、大方與本王多出去見幾回,那外人便都曉得是誰眷誰,自然便閉嘴。”
說得姜姝竟無言反駁,她勾引高砌,是她十六年來做過的唯一一件大膽之事,以至于每每想來都掛在心上。
可高砌先前已接連為她解釋和攬責過,是她自己需要跨過自己。
姜姝頷首,小手輕輕地攬在男人健悍腰脊上。
她這般乖巧,下意識又幾分怯懦的親近,高砌便知她聽去了。
感知旁邊是裝衣裳的盤子,便掂在指尖捻了捻,問:“如何花色?”
姜姝忙答:“玉蘭花色,是上好的軟雪緞料,雖色淺卻品質精細,見太后并不失禮節(jié)。二爺這次非隨我不可,否則姝兒不想去了。”
嘖,還會撒嬌拿喬了。
高砌薄唇嚙她頭頂香髻:“要穿也可以,完成本王昨夜的要求。”
姜姝一默,頓地明白過來。自從書房恩愛后,這幾日白天她都避著他,自己在廳屋里忙著,可夜里兩人纏綿卻擋不住地越來越契合。昨晚在一起時,高砌忽地把姜姝抱坐在上,簾帳內光線朦朧,他貌雋修偉,那兒也蓬勃,雖毒傷眼盲,可俊美無雙的臉龐相對,深沉得姜姝受不住,便翻身不肯。
姜姝囁嚅:“二爺不顧羞恥。”
高砌玄黑眼罩下浮笑意:“本王向來明算賬,有來有往,姝兒答應本王,本王自會應允你要求。況且,你既如此說我,本王便不顧羞恥到底了。”
姜姝貼著他胸膛咬一口,當天晚上,她還是答應了。
在伺候高砌沐浴時,被他抱進了浴缸。深邃的起落,把整缸水都濺了滿地。白天做著相敬如賓的夫妻,入夜卻好似一天都空缺不了,誰也離不開誰。他戰(zhàn)場拼殺十年,練就了強韌筋骨,那分毫扣入,寵得姜姝瑟瑟發(fā)抖。
后來高砌把姜姝抱回床榻,箍著她腰肢,不允許她離開,喑啞低喘抵她耳畔:“今日映竹未說全的話,本王代她答完。本王,喜歡姝姝,你是我的一日,便永遠歸屬本王。”
“說不喜歡我、心無喜歡之人的卻是你,本王從一開始便被你吊住了,姝姝可滿意否?你便是我雁北王注定的小妖精!”
“二爺……”他用勁疼寵,姜姝頻頻低喃。她也想說她不抵觸高砌,可在那倉促凌亂中,她又分不清到底是敬畏、崇慕,亦或因著契合而離不開,她便醞釀不出旁的詞來。
高砌本想聽她說一句喜歡,罷了,這女人看似嬌怯,實際心眼多算盤精,等她動心比登蜀道還難。酒是醇的香,便等到哪日她情不由衷喚出口,那時或更有滋味。
拔步床內旖旎婉轉,姜姝灑了一片芳澤,高砌沒允她收拾,偏是兜住她整個兒箍進懷里,貼著睡下了。
隔日天亮,便梳妝打扮進宮。是個碧空萬里的晴朗天,滿院子的花香彌漫,姜姝穿上一抹玉蘭花暗底雪軟緞,頸下露出的膚色也如白雪婀娜,高砌身著青鈍藤紋云綾袍,兩人往宮中啟程。
姝二小姐嫁入魏王府后,這還是第一次出門,路上車簾被吹得撲簌,引得人們紛紛窺覷小王妃美貌。
高砌便將內簾扯緊,抱姜姝坐在他腿上,怕弄花她的妝,只吻她的頸子。少傾姜姝又察覺他某處灼硬,連忙推開他坐回旁邊。
心道,從前真不知雁北王原這般貪戀其中之事。
她凝著男子冷逸的側臉,貪戀又不解地看了兩眼,怕被這只大狐貍感知,悄悄錯開。
他容色仍舊清沉,夜里也有咳嗽,但咳得鮮少。再過五天便開始行-房解毒了,姜姝想起一雙手要來回數(shù)好幾次的次數(shù)。
輕語問道:“只須一個月,二爺就能解毒復明?”
老程業(yè)已開始研制解藥,那老兒果然是個奇人,高砌昨日應他之需,連夜命人送去了掌心血數(shù)滴,今早趙沖過來傳話,便答解藥能制。若然解藥制出,倒不需要交纏九九八十一次。
高砌卻不準備與姜姝明說,淺笑:“如何那般簡單,只使毒開始發(fā)散,不再耗損心體,待毒全發(fā)散,仍須一段時日。”
姜姝頓住:“原來不止一個月。”
高砌噙薄唇,挑起眉峰:“姝姝不喜歡與本王行事?”
姜姝:“妾身沒說。”
高砌追問:“你便答喜與不喜。”
姜姝不答了:“服侍二爺是姝兒的本分,姝兒伺候二爺心甘情愿。”
果然是個喂不飽的算盤精,高砌想起女人昨夜淋泄的濕漉,若在平時也懶得和她爭辯,只這車廂里也無聊,他偏捏住她下巴:“再問一次。”
姜姝赧然:“二爺先說。”
高砌:“姝兒是何感覺,本王就是何感覺。”
那便是……他也似她那般,好似把他感知到了骨髓里?一路姜姝便都不說話了。
半個時辰后到宮里。
御花園內鳥語花香,太液池中的荷花開得爭奇斗艷,慈太后坐在湖心亭下,劉皇后與幾個后宮、皇子府妃嬪陪坐一旁。
今日劉皇后把裴弦洛和姜嫚叫來了,劉漣與姜娟也在,前者是太子有意拉攏,后者為族親外甥,來得在理。
高砌一路牽著姜姝走過來,男子俊美無儔,修逸挺拔,美人貌絕無雙,嬌艷欲滴,端得是惹人眼球。
二人無意識地扣住五指,走得近了,慈太后這般一端詳,見著姜姝笑眸含羞、乖嬌可愛,那緊扣的五指,分明是高砌主動,她便曉得外頭所傳皆屬荒謬。
都說雁北王年輕英武,桀驁跋扈,年年皇帝賞賜的妖冶姬妾不少,盡皆被退回。他要能因為這丫頭嬌媚而亂性,那就不是慈太后眼里的高砌。
慈太后是看著魏王長大的,所謂長嫂如母,高砌雖為侄兒,年歲卻與太子不差上下,看在慈太后眼里,更多像孫兒輩。因而自小多為偏愛,此刻見他鐘意姜姝,小丫頭亦楚楚動人招惹疼愛,心下便舒坦起來。
只氣他沉溺風月,連仗都不去打。便暗自打算著,年輕小子不知分寸,毒傷也不顧及,今日須得將他們分開一段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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