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來是你
“我可就真的打算隨意了,你這兒能住人嗎?”花促故意道。
“你別太得寸進(jìn)尺了,你要敢在這兒過夜,我就敢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郁禾駱咬著牙警告他。
“太陽么?拉上窗簾就看不到了!闭f著,花促還真走過去把窗簾拉上了。
窗簾擋住了這個封閉空間的唯一光源,房間里暗了下來。
“有病?拉開,我要練歌。”郁禾駱不悅道,他有些后悔帶花促來這里了。
“別急,我倒是好奇你要練什么歌?”花促打開了手機(jī)的手電筒,屋里亮了一片。
燈光映得花促更白了,他在光源處笑著,眼睛里似有流光,像是,找到了什么值得探究的寶貝。
郁禾駱本來不想回答的,但一時被突來的光恍了神,嘴已經(jīng)快了腦子一步:“窗!
說完他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個歌估計除了他和那個人沒人知道,便揮了揮手道:“算了,你也不知道。”
“你的等雨停很好聽。”花促突然說了句和前面討論的無關(guān)的話題。
“謝謝!庇艉恬槾藭r已經(jīng)開始心煩了。
他把《窗》這首歌練了好久。但就是感覺不對,他一直卡在了一個點(diǎn)上,這種路走不通的感覺還是很難受的,上一次是《等雨停》,這次是《窗》,果然,那個人的歌總是那么難猜。
“但是,我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被ù僖矝]有再謙虛,直接說了出來。
“少了什么?”郁禾駱被這句話提起了興趣,絲毫不在意花促這個“略懂”音樂的人說出這句話有多不禮貌。
“你能唱一遍嗎?”花促很認(rèn)真地詢問,“你按著自己的感覺來唱!
“這首歌收費(fèi)!庇艉恬樢槐菊(jīng)地說。
“嗯,我知道,請你吃好吃的。”花促失笑道。覺得此時的郁禾駱十分地……可愛。
郁禾駱在舞臺上唱歌時是非常放松自己,投入的?涩F(xiàn)在不太一樣,這里只有一個人,而且是在花促面前。郁禾駱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但是他就是有些緊張,不知所措?赡苁且?yàn)樗麄z剛一起因?yàn)椤癱p感”上了熱搜?
他一想到那個熱搜,頓時覺得更尷尬了。比起在這個曖昧的環(huán)境下聊天,他覺得也許唱首歌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在花促認(rèn)真地請求下,他也沒辦法出口趕人走。
他想把窗簾拉開再唱;ù俪雎曌柚:“你確定嗎?拉開之后你就只能看到我了!
郁禾駱拉窗簾的手一頓,覺得也是,黑暗中他至少看不到花促,但拉開簾子,他就得面對著花促。
“那你把燈關(guān)掉!庇艉恬樢蟮。
“不用,我把手機(jī)遞給你就是了,你看不見我的!被ù侔咽謾C(jī)放在了郁禾駱的身邊,郁禾駱確實(shí)看不太清楚花促了。
他席地而坐,撈起身邊的吉他,彈唱著。這是“等雨!弊詈唵蔚谋硌莘绞,也是他曾經(jīng)練習(xí)無數(shù)次的表演方式。
郁禾駱用清冷的音色輕輕地唱出了這首歌。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聲音里帶了些迷茫,低落。
音符流轉(zhuǎn)出口:
黑暗的夜里聽水聲滴答作響
閉上眼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所有的一切化為碎片
……
雖然郁禾駱看不見花促,但花促可以清晰地看到郁禾駱,他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柔和。
郁禾駱抱著吉他,低著頭,周圍的光似乎圍著他打轉(zhuǎn),這就像是個簡易的舞臺,觀眾只有花促一個。
花促聽著這首無比熟稔的歌,眼里也不覺地浮上了一層亮光。
……
水的波紋是一圈走一圈
我無法勸誡自己不再去留戀
按照最完美的步驟去表演
可怎么能體現(xiàn)最真誠的愛戀
我在這里等雨停
等著水走完最后一圈等雨停
一天兩天都還是閉口不言
你能否告訴我還要不要繼續(xù)無終點(diǎn)的欺騙
我要等雨停
只需要再浪費(fèi)些時間就會有答案浮出水面
無論最后是不是戲言我都不會再去想念
那些沒有盡頭的路線
……
只想再等雨停
……
一首歌唱完,沒有掌聲。只有花促笑意更濃的目光。
“很好聽的一首等雨停,比手機(jī)里的好聽多了,有溫度。”花促走近了些。
“你對這首歌的理解是什么?”花促問,“愛而不得?低落失意?還是……”
“迎接新生活!庇艉恬槾鸬。
花促并不意外郁禾駱會這么說,但還是裝作好奇地問:“為什么呢?”
“雨不是困境而是洗禮,沖刷過去的所有不愉快的印記吧!
“可他不是應(yīng)該迷茫的嗎?這不是一直不確定嗎?歌里處處是疑問,他一直在疑惑,徘徊,不確定?”花促又問道,“所以,為什么是新生?”
“因?yàn)樗麊柕氖亲约,是對過去和未來的自己。”郁禾駱笑了,笑著看著身影模糊的花促,一字一句道,“這不是真的等,而是在下定決心!
花促笑出了聲,然后回看他,笑起來真的是讓人的耳朵要被蘇掉:“所以你的聲音里少了什么?決心?”
“不是!庇艉恬槗u了搖頭,“我試著用不那么低沉的感覺去唱,但發(fā)現(xiàn),效果不怎么樣,而且這首歌的曲子本來就不適合陽光!
“你認(rèn)識寫這首歌的人嗎?”花促問。
“怎么這么問?”郁禾駱很意外,之前沒有人問過這首歌的來源。
“這首歌我很熟悉,我大概是世界上最了解那個人的人了!被ù倨届o地說出了這句話。
“你知道么?他寫這首歌的時候,面臨他這個人生最具戲劇性的轉(zhuǎn)折點(diǎn)。是那個時候他才真正意義上開始活著。”花促不再看著郁禾駱。而是望向某個黑暗處。
郁禾駱此刻說不出來心里是什么感受,既有驚訝于花促竟然認(rèn)識,心里又不太舒服,他曾經(jīng)以為他才是最懂那個人的人。但照花促的話來看,兩個人應(yīng)該是私下里經(jīng)常接觸的朋友,而不是像他一樣只用電子設(shè)備在網(wǎng)上交流。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一直像提線木偶活著的時候,他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想改變?當(dāng)他接觸到新的生活的時候,他怎么能不向往?”
“接受新的生活的時候,他心里既有脫離過去的灑脫,也有被欺騙的憤怒,這些甚至蓋過了他對新生活的憧憬。”
郁禾駱不知道為什么,花促說這些的時候不像在講朋友的故事,而是像在談?wù)撟约旱倪^去。郁禾駱就突然想安慰一下他。
“你……”
“很奇怪我為什么知道嗎?”花促重新看過來,臉上沒什么表情。
“不奇怪,我只是覺得你很難過。”郁禾駱說道。
“難過?我不難過。”花促重新掛上了招牌微笑,“那些都過去了,他現(xiàn)在特別好!
“拉開窗簾吧。”花促主動提出來。
“別!庇艉恬樝乱庾R地出聲阻止。
“嗯?”花促看向他的眼神里帶著些許揶揄的意味。
郁禾駱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了,他只是不想看到花促的樣子,覺得看到他笑,他心里沒來由地發(fā)酸,也許是因?yàn)榛ù賱倓偟哪欠挼木壒省?
“我只是覺得眼睛會沒辦法突然適應(yīng)太亮的光!庇艉恬橂S便扯了個理由。
“是啊,突然拉開窗簾會不適應(yīng)的對嗎?”花促反問。
“對啊!庇艉恬槕(yīng)道,不知道為什么花促要再重復(fù)一遍。
“你現(xiàn)在知道缺什么了嗎?”花促又轉(zhuǎn)到了最初的話題上。
郁禾駱愣了一下,缺什么?是說等雨停還是窗?
他似乎抓到了什么。
他不再糾結(jié)花促的問題,開始投入到音樂里,有了花促的背景講述,他似乎找到了感覺。
花促笑著沒說話,很耐心地坐到了郁禾駱不遠(yuǎn)的地方,等著他完成一次次演唱。
花促就這么聽郁禾駱彈到了下午。并沒有覺得無聊。郁禾駱每一次波動音弦,每一句哼唱出來的歌詞,都承載著他的過去。他在回憶著,感受著與過去完全不同的心境。
“你可真耐心!庇艉恬樈K于停了下來,看到一直在旁邊陪著他的花促,心里有些不太一樣的感覺,說不上來是什么,但一定不是感動。
“沒有,聽你唱歌是種享受。”花促看著郁禾駱,覺得他現(xiàn)在一定很開心吧?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找到感覺了?”花促問。
“找到了!庇艉恬樈裉煺娴氖切α撕枚啻。
“等雨停,我一直少了一種感覺,聽你講得我覺得應(yīng)該是憤怒吧!庇艉恬樞那榇_實(shí)很好,“你的提醒可真是夠委婉的,窗這首歌,倒是應(yīng)該有些迷茫,新的生活確實(shí)有點(diǎn)不讓人適應(yīng)!
“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郁禾駱問出了心里的最想問的問題。
“我們是一個人!被ù贈]打算再隱瞞什么。
這句話震得郁禾駱沒反應(yīng)過來,他確實(shí)覺得花促對那個人的了解非同一般,也從花促身上找到了感同身受,但他除了第一次聽到花促的名字的時候有過想象,后來完全沒有把兩個人想成過同一個人。畢竟這兩個對待生活的態(tài)度,自身性格,都大相徑庭。
“你是花簇?”郁禾駱很久才問出一句話來。他說的是“簇”而不是“促”。
“對啊,很抱歉,欠你一簇滿天星,我下次補(bǔ)回來吧。”花促知道他說的是花簇。
他曾經(jīng)用這個名字和郁禾駱聯(lián)系過。
“你真的是他啊!庇艉恬槺砻嫔媳M力維持平靜,“你什么時候認(rèn)出我的?”
“你那時候說過,你是一個明星,名字叫郁禾駱。后來我又不太記得了,直到小周讓我聽了你那首歌,我就想起來了。”花促想起了他們之前認(rèn)識的時候。
那是他第一次寫歌,寫了兩首歌,這兩首歌前后大概隔了一個月,有類似又不完全相同的情感。
在朋友的引薦下,他認(rèn)識了郁禾駱的經(jīng)紀(jì)人,趙亮。
郁禾駱那時候剛進(jìn)娛樂圈不久,憑著一部戲小火了起來,正要多方面發(fā)展。
花促沒想到郁禾駱看上了這兩首歌,于是就開始經(jīng)常在wx上討論這兩首歌;ù倌菚r候不愿意透露任何身份,也不愿意敞開心扉。他們最后一次聊天的時候是花促回國前。
花簇:你生日那天我可以送你一簇滿天星。
荷葉駱駝:為什么是滿天星?
花簇:因?yàn)槲蚁矚g。
荷葉駱駝:很期待。
……
可花促回國后并不順利,也慢慢忘了這件事。又因?yàn)楫?dāng)時自己正在調(diào)整狀態(tài),又換了一切聯(lián)系方式,也和郁禾駱沒了聯(lián)系。
“這樣啊!庇艉恬樣行┎婚_心,他竟然不知道花促就是自己一直想找的人。而這個人比他先一步認(rèn)出自己。
“你為什么……”郁禾駱最后還是沒問出為什么沒告訴他他的名字,“你為什么要改成那個‘簇’?”
“因?yàn)檩斎敕ǖ腻e,那是它顯示的第一個字,我直接用了!
“哦!庇艉恬槻]有因?yàn)檫@個回答而高興起來,但說真的,他打心底還是開心起飛的,只是現(xiàn)在別扭暫時大于開心。
“怎么還不開心了?”花促看著情緒寫在臉上的人,郁悶地問道。他以為這怎么著也得是個讓人驚喜的消息吧,面基能見到長他這樣的難道不應(yīng)該驚喜么?怎么還不高興了。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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