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傷心的人
“好,既然小武你非二丫不娶,那這就好辦了。”
賈隊長拍了一下桌子:“之軒,你去通知老六,讓他給老子把許老頭和大武一起抓到偵緝隊來。敢和我們偵緝隊的人搶女人,還反了他們了。”
小武抬頭,嘴巴微張,淚眼婆娑的看著憤怒的賈隊長。
“隊長,然后呢?”
鄭之軒看了小武一眼,小心的問道。
“看在小武的面子上,就別上刑了,直接關(guān)進(jìn)監(jiān)牢里。要是還不同意小武和二丫的婚事,就是影響我偵緝隊重要人員的工作狀態(tài),間接破壞大東亞共榮,有嚴(yán)重的反日嫌疑。”
“隊長,那要關(guān)多久啊?”
“關(guān)多久?那要看小武和二丫的孩子什么時候出生了。什么時候孩子出生,什么時候再放他們出來。”
小武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
“大哥,別抓他們,你要是抓了他們,二丫肯定不開心,我不想讓她不開心。再說,以后我還怎么見許叔和大武啊?”
“是啊,隊長。老話說的好,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您這樣不合適。”
“哼,小武非二丫不娶,老子還管他合適不合適?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小武都單身快二十年了,老子先讓自己兄弟解解渴再說 。”
鄭之軒耐心的做好一個捧哏的角色。
“隊長,您這是不是有點損啊?”
“損?你以為不完全統(tǒng)計,安邱平均每人每天罵我一次是怎么來的?
損的我還沒拿出來呢!惹急了老子,進(jìn)洞房之前在抓走大武,讓小武直接進(jìn)洞房,連請客的錢都省了。”
兩人都驚呆了。
小武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動搖了。
“大哥,有沒有那種稍微溫和一點,又不傷感情的辦法?”
“小武啊,不管溫和,還是激烈,注定是要有人傷心的。要不,就是你傷心,要不,就是許老頭和大武傷心。你選哪個?”
小武沉默了。
是啊!
世間安得兩全法?
總有人,要做那傷心的人。
小武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我明白了,我不想他們難過。”
鄭之軒和賈隊長對視了一眼,然后沖賈隊長豎了一個大拇指。
“大哥,我就是想不明白,不管從哪方面說,我都比大武強(qiáng)。可是許叔為什么要把二丫許給大武?難道是因為我現(xiàn)在跟著你,許叔怕名聲不好?”
小武平靜下來,終于問出了自己百思不解的問題。
賈隊長笑了笑。
“如果許老頭怕你名聲不好,就不會讓你回去了,至少不會讓你去他家里了。
至于是什么原因,其實你已經(jīng)說出來了。就是因為,你不管哪方面,都比大武強(qiáng)。”
“那是為什么?老爺子不應(yīng)該將閨女嫁給各方面都好的小武嗎?”
鄭之軒忍不住問出來。
賈隊長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后將嘴里的茶葉吐回杯子里,才放下了杯子。
“那你們告訴我,父母最心疼的是什么樣的孩子?”
鄭之軒:“當(dāng)然是有出息的孩子。”
小武:“我認(rèn)為父母疼的是老小。”
賈隊長點點頭:“我問的是心疼,不是喜歡。父母的愛是最偉大無私的。他們可能會因為各種原因,或者喜歡有出息的,或者喜歡最大的或者最小的孩子。
可他們最疼的,永遠(yuǎn)是那個弱勢的孩子。”
鄭之軒若有所思。
小武一臉茫然。
“老話總是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父母將你們托付給許老頭,他也對的起這份托付。他真的將你們當(dāng)做自己的孩子。
你各方面都比大武強(qiáng),所以,他就心疼大武,害怕大武娶不到媳婦,所以,就把二丫許給了大武。”
小武目瞪口呆。
賈隊長笑了笑:“簡單的說,就是因為你有點錢,胡亂顯擺。又是煙,又是肉的,讓你前老丈人認(rèn)為你有本事了,以后不會缺媳婦的。所以,大武就是那個弱勢的孩子,這么好的事情,當(dāng)然先緊著大武了。”
小武又哭了,邊哭邊說道:“那還不都是怪你,非得要給我錢。我不想著有錢了,孝敬一下許叔,二丫就會對我印象好點。可是,可是,你賠我的二丫。”
賈隊長雖然沒有笑出聲,可是嘴角卻翹的很高。
只有鄭之軒嘆了口氣,搖搖頭,感慨的說道:“在天愿作比翼鳥……”
賈隊長笑著接了一句:“誰料二丫變大嫂。”
小武哭的更大聲了。
日已上三竿,不聞鳥雀喧。
老馮英雄膽,來會狗漢奸。
通往安邱的大道上,遠(yuǎn)遠(yuǎn)走來一人。
來人個子不高,但走起路來,卻挺胸抬頭,每一腳踏下去,都很有力量,仿佛要將這條破舊的路踩碎一樣。
花白的短發(fā),黝黑的面龐,還有臉上一道又一道的皺紋,都代表了他久歷了人間的雨雪風(fēng)霜。
但人間的風(fēng)霜,又怎能遮住他心中的光芒。
兩只眼睛,一只映著歲月,一只寫著堅強(qiáng)。
開合之間,仿若可以看透世間一切的魑魅魍魎。
來人上身穿著是已經(jīng)洗的有些發(fā)黃的對襟粗布褂子,沒有扣上,就那么敞著,仿佛隨時準(zhǔn)備用胸膛去迎接什么。
下身是一條黑褲子,最容易磨損的兩個膝蓋上,各打著一塊方形的補(bǔ)丁。腳上是一雙千層底的布鞋,鞋上的塵土,說明他已經(jīng)走了不短的路程。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咱們的交通員,老馮同志。
不論是臉上的風(fēng)霜,還是肩上的褡褳,都表明,這是一個經(jīng)驗老道的走商。
他從天不亮就開始出發(fā),一路沒敢歇腳,生怕會錯過了什么。
直到遠(yuǎn)遠(yuǎn)的可以看到安邱城墻的時候,才稍微松了松緊繃的神經(jīng)。
至于身體,倒沒有多累,大幾十里的路,還不是山路,對他來說,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老馮從懷里掏出自己的證件,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沒有遺漏,又揣回了懷里。
又在身上摸索了一遍,除了腰間的煙袋桿,沒有多余的東西。
然后才站進(jìn)了長長的隊伍中。
當(dāng)然,他的鞋底還藏著幾百塊準(zhǔn)備票,這是為了應(yīng)對一些突發(fā)狀況的。
隊伍移動的很慢,這是因為偽軍搜查的很仔細(xì)。
不論是證件,還是隨身攜帶的物品。
倒不是因為這些人有多可疑,而是這些人都是窮人,本身就沒多少油水。而他們,卻連蚊子腿上的那點肉都不想放過。
老馮從褡褳里掏出吃剩的半拉窩頭,一邊吃著,一邊耐心的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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