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三連敗
毓秀眉頭緊緊的皺著,如今這樣的局面,只怕是那烏畏故意戲弄成非,想要落楚朝的面子。
她心頭剛這么一想,只見臺上原本旗鼓相當?shù)木置嫠查g便變了,那烏畏像是失去了打斗的樂趣,整個人的面部表情突然變了,成非的腿正踢在他胸膛上,這次他不在防守,相反直接用手抓起成非的腿,繼而仰頭狠狠嚎叫。
成非被人拉著腿掙不開,轉(zhuǎn)了兩圈之后便被甩下了臺,口吐鮮血,他本想再爬起來繼續(xù)戰(zhàn),沒料到那烏畏突然飛身下場,一個猛腳踩在他的胸上。成非一口帶著血塊的血噴薄而出,竟然直接暈厥了過去!
太子激動從位置起身,“成非!”
烏畏又重新跳回,在臺上錘了錘手腕,目露不屑。
宋凝亦是,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又沖著楚皇道,“這便是楚朝的勇士,如此不堪一擊。皇上,請恕外臣多嘴了,在外臣看來,楚朝若是繼續(xù)用這樣的勇士防守塞外,只怕……”他話未說完,但話里的意思誰都懂,楚皇更是氣的面目紅赤。
“如今已經(jīng)二連敗了,不知第三場貴朝可有合適的人?”宋凝道,“若是實在沒了人,不若我遼國借給你——”
“不必!”楚皇直接拒了宋凝的【好意】,“我楚朝還不至于人才凋落于此。”這第三場絕不能輸!否則他這皇帝的臉面不僅沒了,連帶著楚朝日后都要在遼國面前低上一個頭。
他沖自己的親身護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護衛(wèi)接了皇帝的示意,點了點頭。
看臺上的烏畏還在猖狂,“沒有人敢與我比試嗎?怎么樣,都被我嚇到了嗎?楚朝的勇士竟然一個個都是些無膽的鼠輩嗎?見了我都不敢上臺!”
下座的鐘贏早先便按耐不住了,他本要飛身上去,卻被鐘父壓的老死,“你不是那人的對手。”
鐘父眼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烏畏的不對之處。一個人哪怕在勇猛無畏,體力總是有限的,沒可能比了三場之后還是這般的精力,怕是服用了某種能短時間提高人武藝的禁藥。能在比試中用這種藥,足見遼人心機,怕接下來還有更陰狠的手腕等著。
鐘贏勇猛有余,心機不足,哪里能是他對手?
護衛(wèi)走了出來,“豎子猖狂!這第三場就由我來與你比試!”說罷也不給那烏畏的反應(yīng)時間,直接沖了上去。楚皇作為一國之首,自然是怕被人暗殺,他身邊的親護的護衛(wèi)武藝也自然非比尋常。
若一般情況下,楚皇根本舍不得用他,畢竟哪個皇帝不惜命。
只是如今這樣的情況不用也不行了。
那親護確實有些本事,一開始便打的烏畏無反手之力。楚皇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今天第一絲真心的笑容。清平公主亦是松了一口氣,若真的三連敗了,那楚朝的臉往那里擱?
可就在這時候,看臺上的風向陡轉(zhuǎn)。
原本那護衛(wèi)已經(jīng)占了上風,將烏畏踹到地上,正欲踢他下臺,卻不料那烏畏一個轉(zhuǎn)身,手中突然抽出一把短刀,直刺他的腳心。而后也不給那護衛(wèi)反應(yīng)時間,在他受傷之際,一個掃堂腿踢中那人的下腹,又繼續(xù)使出蠻力擊打他腹部,直接將護衛(wèi)擊的嘔血。
這幾番下來,竟是廢了這護衛(wèi)的武功。
楚皇手已經(jīng)狠狠的捏在了一起,如今想認輸也晚了。很快那護衛(wèi)被烏畏踹下來臺,他是楚皇的保命王牌,楚皇自十分關(guān)心他的安危,連忙叫了太醫(yī)來看,卻沒想那太醫(yī)只看了第一眼,就道這人一身精煉的武功,竟是全部都給廢了。
“沒得救了嗎?”楚皇忙問。
那老太醫(yī)搖了搖頭,“他一只腳的腳筋被刮斷了,腹部亦受了重傷,沒辦法提氣。以后武藝是再不能練了。”
楚皇頹廢的坐回了原位,又擺了擺手,“安置好他,再給一大筆銀兩。”總歸是為了皇家,他不能寒了朝臣們的心。
又怒視宋凝,“使臣這是何意?”
鐘老太傅亦是怒目而視,“比賽場上居然暗藏兇器,實非君子所為!”眾朝臣此時竟一致附合合這個在朝中因為過份耿直擁磊甚少的太傅。
宋凝淡然一笑,“可剛才立下規(guī)矩時,也并非說場上不能用武器。”他出列,朝楚皇下跪,“若是皇上覺得此番外臣勝之不武,之前的比賽均可不算數(shù),咱們重新來過就是。”有烏畏在,便是戰(zhàn)十個八個回合他都不怕。
如今還因折了楚皇一個貼身護衛(wèi),便更是賺了。繼續(xù)站下去,若能折更多的楚朝勇士,日后若萬一開戰(zhàn),楚朝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騷客,便如同狼群眼里的羊羔,人人見而逐之,想到日后那場景,宋凝臉上笑意越來越大。
楚皇面目陰沉了下來,他楚國的高手不能再折下去,遼人手段歹毒,倘若他在派出高手被暗算,日后遼人夜襲,若他真中了招,楚朝群龍無首,必會打亂。
“皇上是絕對繼續(xù)比下去了嗎?”宋凝還在逼迫,“既是如此,烏畏……”
話未說完楚皇便招了手,“使臣,勝負已定,不必在比。既是使臣贏了,想要個什么好彩頭,說出來吧?”剛說了這句話,楚皇突的心就提了上來。他心中忽有種不祥的預感,也許這是遼人故意為他公主設(shè)下的計謀。
“本意是想拿比試做個表演來博眾人歡心,外臣亦沒想到贏的如此輕松。”宋凝指了指烏畏,“楚皇可知烏畏這漢子是什么人嗎?”
楚皇沒空與他玩這種文字游戲,更不想玩,“不是遼國的勇士嗎?”
宋凝一笑,“非也。”又沖臺上的烏畏招手,“烏畏,來告訴眾位,你是什么身份?”
那烏畏抬著笨重的身子下來臺,朝宋凝行了一個遼人的禮儀,才道,“我是隨行而來的伙夫。我國勇士,各個都比我勇武能干。”說著,又狠狠拍了自己的胸脯。
只一個伙夫就這般勇武?
底下席位一片寂靜,但各個心中都是驚濤駭浪。這樣實力強大的遼國,若出兵都是這樣的將士,讓他們?nèi)绾胃遗c其爭鋒?
宋凝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揮手讓烏畏下場,又道,“我遼重武輕文,勇士各個勇猛無匹。相反貴朝卻重文輕武,原諒外臣不懂這是何意。在如今這樣列國紛爭的情況下,便是多養(yǎng)了幾個文人騷客,能上戰(zhàn)場刺幾個低首?”
宋凝又道,“當然,國家的治理亦離不開文人的筆墨和所制定的律法。所以我王才有意與貴國結(jié)秦晉之好。兩國疆土本就近,唇亡齒寒,所短所長又都是對方所缺,聯(lián)姻亦是再好不過。”他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jù),便是楚皇也忍不住聽了進去。
“皇上,外臣再次懇求皇上將清平公主嫁給我王。我王必珍之愛之,亦愿以萬名遼國勇士來換。”
清平公主眼睛瞪大,死死揪著自己的胸口,“父皇……父皇是想答應(yīng)他嗎?”
她大約是太緊張了,細長的指甲已經(jīng)陷入了肌膚卻不自知,毓秀忙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你就算著急也別害了自己的身子?”
清平這才醒過神,又惶惶然看著毓秀,“這次完了……完了,父皇真要將我嫁去遼國和親。”她心中凄苦極了,真如毓秀所說的那樣,難不成真的一個國家的興衰存亡,都系在她一個普通弱女子身上。可這般可笑的事,她身為一個公主卻偏偏只能肩負,不能拒絕。
“若真讓我去遼國和親,那我不若死了了事。”
毓秀正急著觀看場上楚皇帝的反應(yīng),哪料冷不丁的清平突然說了這句話,連忙回首,“如今萬事還都未曾定下,都有轉(zhuǎn)機,你別自己嚇自己。”
清平?jīng)]有看毓秀,卻是眼中突然流下了兩行淚,“我真是沒什么辦法了……毓秀,我是不是很沒用,出了事兒只會逃避,便是到最后也只能想到用死來解決。”她哽咽著。
“可如今我只有死這么一個辦法反抗,誰會聽我的話。父皇不會因為我哭訴就不把我嫁去和親,我能有什么辦法呢,毓秀,你告訴我?”她又轉(zhuǎn)頭看著毓秀,臉上已經(jīng)是淚痕滿面。
毓秀心疼不已,連忙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淚痕,“便是到了最后關(guān)頭都別用自己的命賭咒,都死了哪還有轉(zhuǎn)機。”毓秀心中如雷鼓動。
楚皇仍舊不舍將清平嫁去遼國,還是做妃,便想著先拖延,“清平畢竟是朕的嫡公主,使臣容朕想一想再做答復。”
宋凝卻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他看著楚皇,又垂頭一拜,似乎十分有耐心一樣,“我遼國是誠心與貴國結(jié)永世之好,皇上是一朝天子,我王也是一朝天子。宋凝此番前來就代表著我王尊貴無上的身份,一次二次被拒,亦是拒了我王的臉面。”
說這番話,宋凝并沒有生氣的表情非,反倒是誠意滿滿,“我王已經(jīng)拿出了絕對的誠意來與貴國修好,希望楚皇不要辜負我王的一番美意。外臣便在這里等著,希望能得到一個令兩國都滿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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