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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來通知消息的警衛(wèi)員,抓了抓頭,“嫂子,這個我們不知道,要等你去了辦公室才知道。”

  這都是領(lǐng)導(dǎo)的安排了。

  他們這些小嘍嘍哪里知道呢。

  姜舒蘭點點頭,順手從菜園子里面摘了兩個紅彤彤的大番茄遞給他,“麻煩你跑一趟。”

  她給的實在。

  警衛(wèi)員推遲不過,便接了過來。

  臨走的時候還在想,難怪大伙兒愿意來給周團(tuán)家報信,因為不管什么時候過來,大家離開的時候都不會空著手。

  不管是番茄,黃瓜,還是一抓荔枝,在或者是一個椰子。

  東西雖然不貴,也不值錢,但是心意卻在。

  等警衛(wèi)員走了以后,姜舒蘭把懷里的鬧鬧遞給了姜母,叮囑,“娘,鬧鬧和安安我都喂完奶,也換過尿布了,我這邊去一趟辦公室看是什么事情。”

  “如果我沒及時趕回來,你就先給孩子先沖奶粉喂著。”

  姜母點頭,想說孩子放家里不用擔(dān)心。

  只是,她有些擔(dān)心。

  但是,姜舒蘭已經(jīng)進(jìn)屋換衣服去了。

  她還在喂奶的階段,衣服很容易被溢奶,特意換了一件深色的衣服,又加了一個寬松的薄外套。

  想了想猶似不放心,在內(nèi)衣里面墊上了一層?xùn)|西。

  雖然不舒服。

  但是安全。

  姜舒蘭準(zhǔn)備妥當(dāng)出門,就遇到了隔壁苗紅云,挺著大肚子出來了。

  她已經(jīng)七個月了,肚子像是充氣的皮球一樣鼓起來了。

  看到她,姜舒蘭就覺得心驚肉跳,下意識地去扶著苗紅云,“苗嫂子,也通知你過去了嗎?”

  苗紅云點頭,沒有拒絕姜舒蘭,而是順勢借著她的力度半依靠過去。

  “誰說不是呢?我這才七個月的肚子,走路都覺得跟身上壓著一個大石頭一樣,只覺得笨重得很。”                        

                            

  她走路起來,也有點像企鵝,有些外八字。

  姜舒蘭掃了一眼她肚子,有些擔(dān)憂,“要不你還是回去算了,辦公室那邊我給你請假。”

  苗紅云本來就是高齡產(chǎn)婦,三十好幾的人了,又是頭胎,前面三個月坐得不穩(wěn)。

  也就是這兩個月稍微好點。

  姜舒蘭不明白,辦公室要開什么會。

  連帶著這么一個孕婦也給通知了。

  “算了,既然都通知了,我還是去一趟的好。”

  剛走了幾步,苗紅云臉色就有些發(fā)白。

  姜舒蘭想到自己當(dāng)初懷孕的時候,雙胎八個月也不像她這般嚴(yán)重。

  “苗嫂子,你確定是懷了一個嗎?”

  她怎么覺得,對方的反應(yīng),比她當(dāng)時懷雙胎還大呢。

  “一個啊。”苗紅云點頭,“我去找羅大夫看了,說是一個,姜叔也說一個。”

  說完,語氣里面藏不住的羨慕,“你當(dāng)誰都跟你一樣啊,一次懷倆,省事。”

  她倒是想懷倆,但是自家男人的種子不給力。

  姜舒蘭忍不住笑了,“各有各的好。”

  還別說,這般說話的時候,反而時間過得快一些,連帶著路也走得快一些。

  很快就到了辦公室外面。

  姜舒蘭他們已經(jīng)來得算晚的了。

  這會,辦公室內(nèi)已經(jīng)坐了好幾十個軍嫂,別看著房間大,但是人一多,就有些擠。

  那廂,坐在窗戶口的王水香。

  一看到姜舒蘭和苗紅云的時候,眼睛頓時一亮,招手,“這邊,這邊。”

  她來得早,提前占了三個窗戶口的位置。

  姜舒蘭聽到聲音,頓時扶著苗紅云走過去。

  她們過的地方,大家也都下意識地讓開了道子,而且目光都齊刷刷地盯著苗紅云的肚子。                        

                            

  紛紛詢問,“這肚子瞧著最少有七個月了吧?”

  “肚子尖尖,肚臍往外翻,瞧著像是個男娃。”

  “這可不一定,我們那邊說肚子圓圓,才是男娃。”

  這也是每個地方辨別的方式不一樣。

  聽到大家的討論,苗紅云笑了笑,沒說話。

  借著姜舒蘭的力度,扶著腰,總算是能坐在凳子上,她松了一口氣。

  旁邊的王水香也跟著道,“這領(lǐng)導(dǎo)是做什么的?怎么連你這個大肚婆也喊過來了?”

  大家都知道,苗紅云這一胎坐得不穩(wěn)。

  苗紅云搖頭,苦笑一聲,“不想這些了,反正來都來了。”

  這下,王水香也不再說話了。

  只是,朝著姜舒蘭義憤填膺地使眼色。

  瞧著那眼色就是罵人的,這領(lǐng)導(dǎo)忒不是東西了,一點都不知道心疼軍嫂。

  姜舒蘭覺得,得虧水香嫂子沒開口,不然這一開口,要把領(lǐng)導(dǎo)都給得罪完了。

  她輕輕地噓了一下,搖搖頭。

  王水香這才安靜了下去。

  在姜舒蘭看來,既然人都來了,那就不要再說那些埋怨的話了,不然那才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沒過多久。

  外面就進(jìn)來了司務(wù)長。

  姜舒蘭沒想到,通知大家的竟然是司務(wù)長。

  他一進(jìn)來,就看到了坐在窗戶口的姜舒蘭,下意識地朝著姜舒蘭點了點頭。

  姜舒蘭眨了眨眼,心想,還好沒讓司務(wù)長聽到水香嫂子罵的。

  有人注意到這個眼風(fēng)后,若有所思。

  臺上,司務(wù)長站直了,“我召集各位嫂子過來,確實是有正事。”

  “第一件事,我們部隊新建的小學(xué)已經(jīng)完成了,這個大家都知道嗎?”

  部隊上沒有小學(xué),這是家家戶戶都頭疼的事情。                        

                            

  孩子只能送到外面去讀書。

  而且還太遠(yuǎn)。

  所以,這會聽到司務(wù)長這話,都有些驚訝,紛紛發(fā)言提問,“司務(wù)長,那這小學(xué)建好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把自家孩子送過去?”

  這一下子就問到了事情的重點。

  “這正是我召集大家來的第一件事,所有家庭五歲以上的孩子,均可送到小學(xué)讀書,五歲以下的孩子,則可以送到托兒所,由老師們統(tǒng)一看管教育。”

  這——

  在場所有軍嫂的眼睛都亮了,自家皮猴就是沒地方去,一天到晚在外面惹禍。

  這送到學(xué)校,有老師管教,再加上上課沒了出去玩鬧的時間,這惹禍的概率不就降低了?

  只是,有人反應(yīng)過來了。

  “那這學(xué)校是怎么收費的?”

  關(guān)乎錢的事情,這可不能掉以輕心。

  司務(wù)長,“小學(xué)一學(xué)期是五塊錢,托兒所是七塊。”

  “這托兒所比小學(xué)還貴啊?”

  這一下子就引起大家的不滿了。

  “托兒所的孩子,吃喝拉撒都需要老師照看,再加上在安全方面,比小學(xué)的學(xué)生更費心一些,所以這個價格也高一點。”

  “如果能接受的便送孩子去托兒所,不能接受的,便不送。”

  “另外,我補充一點,這個托兒所,部隊本就有補貼,再加上幼兒老師偏少,托兒所名額有限,所以大家盡快決定,以免報名晚了,沒有入學(xué)名額了。”

  這話一說,原先還嚷嚷著貴的嫂子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人就是這樣,一旦原本垂手可得的東西,變成了稀缺性,就自然珍貴了起來。

  大家相互對視一眼,然后帶著警惕。

  “學(xué)校的事情,大家可以自行安排,回家再去討論。”                        

                            

  “我在宣告下第二件事,那就是八月份的時候,會有一批新人帶著家屬上島,部隊需要嫂子們幫忙協(xié)助一些,接待那些新上來的嫂子,負(fù)責(zé)介紹島上的基本生活情況,如遇到需要幫助的新嫂子,麻煩你們這些老嫂子們,都伸手援助一把。”

  這——

  大家有些不情愿了。

  “司務(wù)長,當(dāng)初我們上島的時候,可是沒人領(lǐng)路幫忙的,怎么這突然來了新人,就這般被區(qū)別對待了?”

  這不擺明著,欺負(fù)她們這些不吭氣的老軍嫂嗎?

  司務(wù)長不意外大家會是這么一個反應(yīng)。

  “那不是你們上島的時候,島上還什么都沒有嗎?如今島上也算是一片欣欣向榮,你們多幫忙一些,和新嫂子們打好關(guān)系。”

  接著,他輕咳一聲,佯裝無意地放出消息,“對了,這次小學(xué)和托兒所的建立,老師都是從這一批新嫂子里面應(yīng)聘的。”

  這次來的嫂子們,文化程度不低。

  能從里面找出來十來個識字的人。

  這不,小學(xué)和托兒所,就算是能搭建起來了。

  讓老軍嫂們?nèi)兔Γ磭L沒有讓雙方先熟悉的意思。

  這話一說,下面的嫂子們面面相覷。

  老師啊。

  這關(guān)系可要打好了。

  見大家討論,上面的司務(wù)長也沒開口,拿著搪瓷缸抿了一口茶。

  下面鬧哄哄的。

  等鬧完,他才說道,“好了,要給孩子讀書報名的,三天內(nèi)把名單交過來,我來提報,另外,新嫂子們在一周內(nèi)上島,大家都準(zhǔn)備一下。”

  這是要散場了。

  下面的嫂子們都跟著點頭,準(zhǔn)備離開。

  只是,等到姜舒蘭的時候。

  司務(wù)長卻突然喊了一聲,“姜同志,你留一下。”                        

                            

  這下,姜舒蘭瞬間成為了人群中的焦點。

  有詫異,有羨慕,還有嫉妒。

  只是,那些嫉妒太過微弱一些了,若說姜舒蘭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這般得到了司務(wù)長優(yōu)待,她們肯定不服氣。

  但是——

  姜舒蘭一人負(fù)責(zé)了四個廠子,并且經(jīng)過上次拉訂單,還有廠房失火,卻正常發(fā)貨的事情。

  這些嫂子們,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姜舒蘭和她們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她們也說不出來,但是她們卻知道,姜舒蘭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厲害到讓她們仰望的地步。

  所以——

  到了這個程度,嫉妒反而成了一場空,因為天差地別。

  連帶著之前老是和姜舒蘭作對的徐美嬌,都只是復(fù)雜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跟著伙伴離開了。

  姜舒蘭嗯了一聲,然后看了一眼王水香,把苗紅云交給她,“水香嫂子,苗嫂子就交給你了,你們在外面等我一會也行。”

  王水香性子本就熱心,自然想也沒想的答應(yīng)下來。

  倒是,苗紅云在經(jīng)過舒蘭的時候說了一句,“你注意安全。”

  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讓大家都聽見。

  果然,這話一說,司務(wù)長臉色黑了下。

  這是什么話?

  他敢對姜舒蘭同志,有任何非法的念頭嗎?

  真要是有,怕是周團(tuán)都要把他給生吃了。

  “司務(wù)長,你找我。”

  姜舒蘭的態(tài)度倒是很隨意,她和司務(wù)長之間,有時候像是上下級,但是更多時候,他們之間更像是搭檔。

  從食堂開始,到現(xiàn)在四個廠子,在到如今的這件事。

  司務(wù)長也沒跟姜舒蘭客氣,直接單刀直入,“是這樣的,我想讓你負(fù)責(zé)這次學(xué)校的招聘事宜。”                        

                            

  小學(xué)和托兒所都需要招聘。

  但是,招聘老師和招聘廠子工人,這完全是兩戶是。

  司務(wù)長的學(xué)歷,還不夠他去給老師們當(dāng)監(jiān)考。

  怕對方糊弄他。

  畢竟,當(dāng)老師這活計,也算是僧多肉少。

  姜舒蘭一聽這話,頓時搖頭,“別了,司務(wù)長,你還是放過我吧。”

  “四個廠子的事情,就夠我喝一壺了,更別說我家還有倆孩子。”

  就這,她娘還在怪她,天天不著家,不顧孩子。

  這要是在接活做了,這孩子還管不管了?

  還是不是個當(dāng)媽媽的了?

  這——

  眼見著姜舒蘭二話沒說就拒絕了下來,司務(wù)長笑了下,“真不做?”

  “你要是負(fù)責(zé)學(xué)校招聘的話,職位可不低。”

  外面那群嫂子可巴不得呢。

  這可是拉攏人心的好時候。

  姜舒蘭挑眉,“司務(wù)長,你覺得我差錢嗎?”

  至于這點名氣,她不要也罷了。

  有忙活這點兒功夫,還不服她在家多陪陪孩子。

  這話說得忒氣人了。

  司務(wù)長忍不住瞪眼睛,“好了,知道你是大忙人,那我就換個人來負(fù)責(zé)了。”

  “我打算找徐美嬌,你覺得行嗎?”

  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

  司務(wù)長知道姜舒蘭和徐美嬌的關(guān)系不對付。

  這不,又要需要人負(fù)責(zé),先前那個小魚餌拋出來,不過是為了后面這件事而已。

  姜舒蘭愣了下,“司務(wù)長,行啊你,咱們這么熟了,你還跟我耍心眼。”

  司務(wù)長苦笑,“哪能啊,我跟你耍什么心眼,這是正經(jīng)話,我們關(guān)系近點,我這不是先打聽你的意見,在來估摸著下面的事情要不要做。”                        

                            

  不得不說,廠子的事情,讓司務(wù)長對姜舒蘭也無條件信任起來。

  這種信任和別人還真不一樣。

  姜舒蘭想了想,在腦子里面排除了下,原本這個差事,挺適合苗嫂子的,但是苗嫂子現(xiàn)在懷孕七個月了,肯定不適合操心和勞累。

  至于,王水香。

  姜舒蘭沒考慮,應(yīng)聘老師這一個活計,起碼是需要識字的,而且文化水平還不低。

  王水香大字不識一個,肯定不適合。

  在選來選去,還真就是徐美嬌適合了,當(dāng)然,如果往日的肖愛敬也在,肖愛敬的學(xué)歷和履歷,更適合做這個工作。

  只是,可惜肖愛敬不在了。

  司務(wù)長這才退而求其次,選到徐美嬌吧。

  姜舒蘭閃過種種念頭,最后迅速給出答案,“徐美嬌就徐美嬌,反正只要不找我就行。”

  她現(xiàn)在和徐美嬌,說不上是敵人,但是也說不上是朋友。

  只是淡淡交。

  “你不生氣?”

  司務(wù)長試探道。

  姜舒蘭哭笑不得,“我生氣什么,好了,司務(wù)長,你就按照你的選擇來就夠了,不用在征求我的意見了。”

  見姜舒蘭真沒有生氣的意思。

  司務(wù)長這才松了一口氣,“那你既然推了這件事,廠子那邊你可要多費心一點。”

  不能把他一個人累死了。

  姜舒蘭點頭,“這沒問題。”

  等她出來后。

  外面的王水香和苗紅云都在等著,一見到姜舒蘭頓時松開氣,“沒事吧?”

  姜舒蘭搖頭,“沒事。”

  這里面細(xì)節(jié),她不方便跟她們說。

  見她沒多說。

  苗紅云和王水香也跟著沒繼續(xù)問下去。

  都是成年人了,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她們前腳走。

  后腳,徐美嬌就被再次喊到了辦公室。

  司務(wù)長單刀直入,“學(xué)校這邊招聘老師,需要一個應(yīng)聘人,我本來找的是姜舒蘭同志,但是她給我推薦的是你。”

  這話一說,徐美嬌的臉色頓時復(fù)雜了幾分。

  她呆了下,沒說話。

  司務(wù)長,“你看你要考慮嗎?”

  “不用,我答應(yīng)。”

  徐美嬌立馬答應(yīng)下來。

  她現(xiàn)在還屬于無業(yè)人員,當(dāng)初,準(zhǔn)備去廠子上班的事情,給她的記憶太深刻了。

  肖愛敬的離開,更是給徐美嬌很大的打擊。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哪怕是罐頭廠那邊招人,徐美嬌也沒去。

  因為,記憶深刻。

  也因為,當(dāng)初付出的代價太大了,肖愛敬離婚,遠(yuǎn)走他鄉(xiāng)。

  她們這邊黃金三人組,一下子少了一個人。

  不止她不適應(yīng),另外的人也不適應(yīng)。

  司務(wù)長有些驚訝,她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不用驚訝,我一直沒工作,做夢都想有一份工作。”說道這里,徐美嬌低聲道,“如果我擔(dān)任這次的應(yīng)聘工作,不知道能不能等老師工作名額下來以后,給我一個。”

  前者是短期,后者則是長期。

  司務(wù)長沉默了下,“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和大家一起競爭。”

  這樣,她去給別人應(yīng)聘,就顯得不公平了。

  徐美嬌,“我既然能應(yīng)聘別人,這點我能力我還是有的,如果連她們都比不過,我自動請離。”

  這話算是軍令狀了。

  司務(wù)長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可以。”

  徐美嬌有些欣喜,但是很快想到這個工作,是姜舒蘭給她推薦來的。

  她心里就怪怪的。                        

                            

  “司務(wù)長——”

  “嗯?”

  “替我謝謝姜舒蘭。”

  似乎,也沒那么容易難說了。

  司務(wù)長怔了一下,意味深長道,“這還是你親自去說的好。”

  這——

  徐美嬌想了想,她點點頭。

  晚上。

  姜舒蘭把下午司務(wù)長找她,準(zhǔn)備接手學(xué)校老師們應(yīng)聘的消息和周中鋒說了。

  周中鋒聽完,換衣服的手一頓,“你拒絕的對。”

  “這一次,上島也有幾十個軍嫂,她們要競爭是個崗位,這里面很是吃力不討好。”

  “在加上事情也多,你如今也夠忙了,推了也挺好。”

  姜舒蘭點點頭,有些意外,“幾十個人競選十個崗位,這競爭力也太大了。”

  小學(xué)老師和托兒所老師,一共也用不了幾個。

  十個都頂破天了。

  只是,讓姜舒蘭意外的是,這批軍嫂,竟然有這么多識字的。

  許是看出了姜舒蘭的意外。

  周中鋒換完了襯衣,只穿了一件松枝綠背心,賁張的肌肉蓄勢待發(fā)。

  但是,他本人卻沒有任何察覺到。

  “這次上島的人,是城市里面的大部隊過來的人,他們這一批人大部分是從軍校畢業(yè)的,而且娶的媳婦,不是文工團(tuán)的,就是原本在城里有正式單位工作的。”

  那這次倒是含金量高。

  姜舒蘭收了他的襯衣,丟到臟衣簍里面,“海島這次算是來了一批人才了。”

  周中鋒搖頭,“領(lǐng)導(dǎo)們還在頭疼,這一批城里來的人,能不能適應(yīng)海島這邊艱苦的生活。”

  姜舒蘭一想還真是,她有了個不好的猜測,“你該不會是這次帶新人的主力軍吧?”

  周中鋒抿著唇,不說話了。                        

                            

  姜舒蘭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周同志,還需要繼續(xù)努力啊。”

  “想笑不用憋著。”

  “周同志,你怎么這么倒霉啊?”

  她這邊倒是拒絕了,沒想到周中鋒這邊竟然是跑不掉。

  周中鋒也有些郁悶,“那團(tuán)長說回家要照顧懷孕的媳婦。”

  “那趙團(tuán)長呢?”

  他們海島部隊,可不止一個團(tuán)長。

  “趙團(tuán)長被安排出差了,雷團(tuán)長要給隊伍拉練。”

  所以,只剩下他一個了,不得不上。

  而且,他沒說的是雷師長他們也有自己的考量,怕這次來的城里新兵,是個刺頭,適應(yīng)不了海島生活。

  特意讓周中鋒這個曾經(jīng)的大刺頭,去管教他們。

  在雷師長和高司令看來,這一批人,也只有周中鋒才壓得住。

  無他,不說他自身能力,真要是比出生,周中鋒個是地地道道的首都人,不比那些城里人還出生金貴一些?

  這里面的含義不言而喻。

  姜舒蘭覺得,還是不要戳對方痛點了。

  她立馬果斷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另外一件事要和你說下,不對不是建立了小學(xué)嗎?我想把鐵蛋兒送過去讀書。”

  鐵蛋兒虛歲已經(jīng)六歲了。

  在姜舒蘭看來,可以讓他去讀書了。

  周中鋒點頭,“這個你看著辦,不過這件事,你最好和爹娘交代一聲。”

  “嗯,我已經(jīng)說了,他們都同意。”

  第二天,姜舒蘭就把鐵蛋兒的名額給報上去了,他們這邊一報名,那邊雷云寶自然是在家坐不住的。

  他立馬嚷嚷著也要去上學(xué)。

  只是,雷云寶今年四歲,虛歲五歲,按照年紀(jì),是要去安排到托兒所讀書的。

  但是,雷云寶是個倔脾氣不樂意,非要鐵蛋兒在哪,他在哪。                        

                            

  后面,雷半島實在是擰不過,最后跟人說了好話,把雷云寶送到了一年級,和鐵蛋兒讀一樣的。

  只是,這還不說,這小子要求一大堆,不止要一個班,還要坐在一起當(dāng)同桌。

  這可把雷半島給差點折磨死了。

  到最后,還是姜舒蘭出馬的,和雷云寶講了好一會道理,雷云寶這才接受下來,可以和鐵蛋兒一個班級就行。

  雷半島見自家孩子終于不鬧了,感激地朝著姜舒蘭笑了笑,“姜同志,謝謝你了。”

  姜舒蘭搖頭,“這沒什么的。”

  等出了報名處后,姜舒蘭瞧著王水香拉著孩子們,在門口猶豫。

  姜舒蘭問,“水香嫂子,怎么了這是?”

  王水香有些猶豫不決,“舒蘭妹子,你幫我出個主意,我們家孩子多,四個孩子都讀書,肯定是供不起的。”

  “老大在讀初中了,下面還有三個孩子,我最多就只能送兩個去了。”

  就這已經(jīng)是咬牙了。

  三個孩子的學(xué)費實在是不低,更別說還有書本費了。

  姜舒蘭意外了下,“水香嫂子,孩子讀書是要緊的事情,我建議都送過去,如果實在是送不了,那就先送大的,讓小的在家,大的放學(xué)后,再回家教小的。”

  王水香家最小的也才三歲多。

  這個年紀(jì)去托兒所也學(xué)不到什么東西,無非是有個玩伴,而且有人照顧孩子。

  但是——

  如果要從中間選擇放棄的話,那顯然小的還不急。

  王水香一聽有道理,“那成,我把四樂留在家,到時候上班帶著他。”

  “送二樂三樂去讀小學(xué)。”

  四樂還是個小朋友,壓根不知道在說什么。

  就一個勁兒的躲在王水香是很后偷看姜舒蘭。                        

                            

  二樂和三樂一聽能去讀書,頓時有些激動。

  原先,她們都打算放棄一個了。

  家里的條件,也確實不允許,四個孩子一起讀書。

  對于他們家來說,是極重的負(fù)擔(dān)。

  所以,她們在看到姜舒蘭的時候,也格外感激。

  “娘,舒蘭姨,你們放心,我們肯定會好好讀書的,回來在教四樂。”

  頓了頓,又補充,“而且娘,現(xiàn)在廠子那邊不是收水果嗎?我和三樂放學(xué)放假也可以去采水果拿到廠子去賣。”

  “還有海貨也可以,娘,你放心,學(xué)費我們自己掙。”

  一學(xué)期五塊錢,她們在怎么說,也要把這五塊錢掙出來。

  這話一說,王水香鼻子一酸,她扭頭,嘴硬心軟,“誰讓你們做了?送你們?nèi)プx書,就好好讀書,不好好讀,到時候看老娘揭了你們的皮。”

  姜舒蘭就這點喜歡王水香。

  她對待孩子一視同仁,二樂和三樂是女孩子。

  但是,她也從來沒有說重男輕女過。

  這次學(xué)校報名讀書的事情,很多嫂子們都是領(lǐng)著家里的男娃來讀書,顯然,這是做了選擇的。

  放棄了家里的女娃。

  但是,王水香不是,除了老大之外,她把剩下三個孩子都帶來了。

  她原本是打算抓鬮決定的。

  但是,姜舒蘭的話給了她,一個不同的選擇,老四還小在家待著。

  她在廠子里面多上點班,掙點錢。

  到時候把老四的學(xué)費給攢出來。

  有個兩三年的緩沖,家里的條件,在怎么說也會好一點。

  想到這里。

  王水香朝著倆閨女耳提面命,“你們是當(dāng)姐姐的,去學(xué)校了,好好照顧下鐵蛋兒弟弟,知道嗎?”                        

                            

  二樂和三樂頓時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她們一個七歲,一個九歲。

  比起鐵蛋要大上一些。

  鐵蛋兒看了看二樂,又看了看三樂,抿著嘴笑,“那到時候麻煩二樂姐姐和三樂姐姐了。”

  小小的一個人,卻是大人的語氣。

  說不出的古靈精怪。

  二樂和三樂頓時一種油然而生的照顧弱小的使命感。

  等離開后。

  姜舒蘭忍不住點了點鐵蛋兒的額頭。

  “就你和小寶兩人混世魔王樣,別說要二樂她們照顧了,你們在學(xué)校不許欺負(fù)人知道嗎?”

  倆孩子之前已經(jīng)在島上成為孩子王了。

  連帶著比他們大幾歲的哥哥姐姐們,也都聽他們兩個的話。

  鐵蛋兒咧嘴笑,牽著姜舒蘭的手,“我知道呢。”

  等給鐵蛋兒報完名回去,姜母已經(jīng)把書包快封好了,用的是軍綠色的布料,做了一個斜跨的挎包,在島上最為流行的一種。

  鐵蛋兒一看就喜歡上了,過去拿著書包,就在自己身上比劃起來。

  “上學(xué)咯。”

  旁邊的雷云寶看著心熱,不等他開口,鐵蛋兒就把書包放在他身上,“小雷子,你試試這個書包,你喜歡嗎?”

  雷云寶一愣,“鐵蛋兒?”

  “你喜歡就送你了。”

  語氣頗為大方。

  姜母,“……”

  姜舒蘭,“……”

  她們這些當(dāng)大人的還沒開口,小孩子倒是已經(jīng)許諾出去了。

  雷云寶猶豫了下,“那你呢?”

  “我——”

  鐵蛋兒一扭頭,可憐兮兮的朝著姜母喊道,“奶奶——”

  姜母真是對他沒辦法,又從針線簍里面拿出一個半成品,“我做了兩個。”

  顯然,一個是給鐵蛋兒,一個是給雷云寶的。                        

                            

  這讓,鐵蛋忍不住笑了,“謝謝奶奶。”

  接著,看向一旁坐在搖椅里面吐泡泡的弟弟,“弟弟們什么時候上學(xué)啊?”

  到時候他和小雷子,可以罩著他們。

  姜母和姜舒蘭對視了一眼,掰著指頭數(shù),“還要好幾年呢,等你們小學(xué)畢業(yè)了,弟弟們也就能讀書了。”

  “還要這么久啊。”

  兩人都有些失望。

  “要是弟弟可以一夜長大就好了。”

  這樣,他們就可以一起去讀書了。

  姜舒蘭笑了笑,正當(dāng)要說些什么,外面?zhèn)鱽韯屿o,“嫂子,在家嗎?”

  姜舒蘭愣了下,回,“在家,你們直接進(jìn)來。”

  下一秒,門被打開了。

  一溜煙兒的小戰(zhàn)士,挑著擔(dān)子,跟著進(jìn)來,那擔(dān)子里面放著的都是磚頭塊。

  而且,外面的卡車還在轟隆隆的卸貨。

  姜舒蘭是完全懵住了,“你們這是?”

  見姜舒蘭不解。

  為首在前面的猴子解釋了一句,“之前周團(tuán)提過要加蓋屋子,學(xué)校和家屬院那邊一蓋完了,我們就過來修屋子。”

  這——

  姜舒蘭突然想起來,之前被周中鋒累的昏昏沉沉的時候,對方好像提過一句說家里屋子不夠住。

  拖了部隊那邊打算加蓋幾間。

  但是,姜舒蘭沒想到這么快。

  更準(zhǔn)確地說是,姜舒蘭在內(nèi)心罵周中鋒,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在床上,在她精疲力盡的時候說。

  這誰能記得住啊。

  姜舒蘭心里恨恨地,面上卻不動神色,“修房子是吧?但是我們家還沒給圖紙。”

  猴子從懷里掏出來,“圖紙我們有,周團(tuán)給了,就在這里——”

  他拿出圖紙看了看,然后對照著屋子,“三間房子都接在屋子后面,不影響前面的美觀。”                        

                            

  接著,他把圖紙遞給姜舒蘭,“嫂子,你看看。”

  姜舒蘭不太會看這種圖紙,她下意識地看向姜父。

  姜父看完,覺得沒啥大問題,就是指責(zé)前院雞圈的位置,“這個地方,你們能不能在加兩趟磚,把雞圈壘高一點。”

  家里養(yǎng)了三只雞,已經(jīng)大了,自己會偷偷飛出聾子了。

  這不加高不行。

  猴子掃了一眼,和身后的人說了下,對方點頭,他便答應(yīng)下來,“沒問題。”

  這話一落。

  大家就自己陷入忙碌去了。

  挖地基,砌墻,根本不用人催促。

  姜舒蘭這邊嘆了口氣,認(rèn)命的去燒茶水不說,還要準(zhǔn)備管飯。

  這管飯的伙食還不能差了,這些都是力氣活,不能讓對方吃不飽。

  一上午,孩子交給了姜父,姜舒蘭和姜母忙的馬不停蹄。

  一個送茶水,一個準(zhǔn)備飯菜,回鍋肉,紅燒蝦,一個油燜茄子,一個炒白菜,最后一個是涼拌黃瓜。

  這些菜都是論盆子裝的,量大管飽,相當(dāng)于是席面的菜兒了。

  差點沒把姜舒蘭和姜母兩人給累死。

  等中午周中鋒回來后。

  姜舒蘭一聽到動靜,就跑了出來,看到周中鋒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打算修房子,怎么不早說??”

  起碼給人準(zhǔn)備不是嗎??

  周中鋒原本脫了衣服就準(zhǔn)備去忙碌的,聞言,他頓了下,抿著唇,“我說了。”

  “還說了三次!!”

  只是,每次都是在同房快結(jié)束的時候才想起來。

  所以,他一連著交代了三次。

  姜舒蘭氣的差點沒牙癢癢,“你這是說嗎?我等你下次那個時候,在跟你談事情。”

  周中鋒目光奇異地看了她一眼,聲音嘶啞,“可以。”                        

                            

  “什么時候都可以。”

  姜舒蘭,“……”

  這人真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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