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這話一落,正在整理書本的她,不由得一驚,立馬加快了幾分速度。
“誰啊?”
她問了一句。
姜舒蘭的同學(xué)臉色有些古怪,“說是一個男同志,還帶著倆孩子!
“不過,大人和小孩兒,都長得很好看!十分好看。”
他們不是注重顏值的人,但是在經(jīng)過對方的時候,都忍不住抬頭看一眼。
實(shí)在是太好看了。
但是,好看也影響不了一個事實(shí)。
他們學(xué)校這邊,可出現(xiàn)過不少次這種事情了,都上學(xué)著呢,突然丈夫或者老婆帶著孩子來學(xué)校找人。
這樣一來二去,名聲就徹底臭了。
但是,讓他們意外的是,姜舒蘭在聽到這話,眼睛突然發(fā)亮,提著書包就往外跑。
果然,姜舒蘭一下樓梯,就看到不遠(yuǎn)處朝思暮想的人。
姜舒蘭的心臟都跟著倏然漏了一拍,小跑著過去,“你們來了,怎么不跟我提前招呼一聲?”
她話還未落,鬧鬧和安安就跟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媽媽,媽媽!
一人抱著姜舒蘭的腿,親熱得不行。
周中鋒扶著孩子的后背,他低聲道,“我過來出差,孩子們也放暑假了,我就帶他們來看看你!
說起來,他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看到舒蘭了。
不由得細(xì)細(xì)地看著她,她似乎瘦了一些,下巴越發(fā)顯得尖尖的,眼睛大大的,不過瞧著人精氣神不錯,仿佛整個人都在發(fā)光一樣。
這周中鋒就知道了。
舒蘭在學(xué)校的日子過得不錯。
姜舒蘭抱著兩孩子一人親香結(jié)束了,嗔怒了地看他一眼,“提前說一聲,我也能去接你們。”
接著,抬手看了看時間,“這會剛好是我們學(xué)校食堂的飯點(diǎn),要不要嘗嘗我們食堂的飯?”
不等周中鋒回答,鬧鬧就小雞啄米一樣點(diǎn)頭,他已經(jīng)五歲了,儼然成了一個小男子漢,還是粉雕玉琢的小男子漢。
瞧著特別可愛。
“媽媽,我想吃下,你吃過的飯菜。”
這話一說,姜舒蘭心都快化了。
姜舒蘭立馬拉著他,“走走走,媽媽現(xiàn)在帶你們?nèi)ァ!?br />
只是,她和鬧鬧都走了兩步了,周中鋒和安安卻沒動。
姜舒蘭有些疑惑。
周中鋒手握拳,輕咳一聲,“會不會不方便?”
他感覺舒蘭的這些同學(xué),看著他們,以及舒蘭的目光有些奇怪。
姜舒蘭愣了下,“怎么會?”
恰巧,有個也考完試的同學(xué)經(jīng)過姜舒蘭,“姜同學(xué),這幾位是?”
對方直接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姜舒蘭大大方方地介紹道,“這位是我愛人,這是我孩子!
這話一落,現(xiàn)場頓時有人倒吸一口氣。
要知道,姜舒蘭不止是學(xué)霸,而且還長得漂亮,不少人都認(rèn)識她。
沒想到,她竟然結(jié)婚了,還生孩子了!
這怎么能不驚訝呢。
雖然,之前姜舒蘭也說過自己結(jié)婚了,但是大家都以為這是推辭之語,沒想到是真的啊!
那先前問話的同學(xué),頓時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半晌,干巴巴道,“恭喜你!
這都是什么呀。
好在,大家的精力都放在學(xué)習(xí)上,除了之前那個同學(xué)問了之外,姜舒蘭帶著周中鋒和孩子們?nèi)ナ程玫穆飞稀?br />
并沒有太多人問。
這讓姜舒蘭松了一口氣,讓她挨個解釋,她也覺得挺煩的。
等到了食堂后,姜舒蘭就給兩孩子,一人點(diǎn)了一籠小籠包,又加了一碗豆腐腦。
她和周中鋒則是吃的窩著兩荷包蛋的陽春面,正兒八經(jīng)的細(xì)白面兒,上面撒上一層蔥花,再滴兩滴香油。
那味道,簡直是絕了。
看著兩孩子望著眼巴巴的,便又去單獨(dú)要了一碗陽春面,給兩孩子一人分了小半碗,剩下的則是讓周中鋒包圓。
見他們開動了。
姜舒蘭興致勃勃地問道,“怎么樣?”
她覺得是他們食堂這家的陽春面,真的是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吃的了。
周中鋒是個愛面食的,一口吸溜下去,面條有勁道,入口噴香,他忍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不錯!鳖D了頓,看了下那碗,他又搖頭,“就是份量有點(diǎn)少!
雖然也是大碗,但是對于周中鋒的份量來說,這實(shí)在是不算多。
姜舒蘭,“這個沒關(guān)系,你隨便吃,我管夠。”
頗為豪氣沖天。
一碗陽春面三毛五,在窩上倆雞蛋,一共給五毛。
就周中鋒這樣的,就是一頓吃碗,姜舒蘭也請得起。
這話,讓周中鋒眉眼也跟著柔和了下,“那我們就靠你養(yǎng)活了!
姜舒蘭小雞啄米一樣點(diǎn)頭。
周中鋒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還把鬧鬧和安安沒吃完的小籠包和豆腐腦給包圓了。
姜舒蘭倒是習(xí)慣了,不過,把周圍的人給看懵了。
尤其是,姜舒蘭的幾個室友,她們也是聽到消息,跟著過來想看看舒蘭愛人和孩子的。
沒想到看到這一幕。
舒蘭的愛人,也太能吃了吧!
不過,對方長得好看,就是吃飯的動作也好看。
周中鋒向來感官敏銳,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角落處有人在偷看他們,不由得朝著姜舒蘭道,“你認(rèn)識嗎?”
姜舒蘭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看到是一個宿舍的室友后。
姜舒蘭忍不住失笑,朝著她們招手,“都過來吧!
這下,方琴她們眼睛一亮,總算是有正經(jīng)的借口過去了。
“舒蘭,這幾位是?”
一過去,方琴就忍不住八卦道。
非要和姜舒蘭確認(rèn)不行。
實(shí)在是這一大兩小,太惹眼了,太好看了。
姜舒蘭直接滿足了方琴的愿望,“這事為愛人,周中鋒!
周中鋒朝著姜舒蘭的三位室友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人有些冷,帶著幾分鋒利,方琴和馬鳳霞還好。
倪靜春的臉當(dāng)場就白了,被嚇著了。
好在姜舒蘭及時解圍,又把鬧鬧和安安兩個開心果推了出來,“這是我家孩子,鬧鬧和安安,快喊阿姨好。”
鬧鬧笑瞇瞇的開口,“姐姐,你們就是我媽媽的同學(xué)嗎?”
這一聲姐姐。
喊的方琴,馬鳳霞,倪靜春三個,眼睛都跟著亮了。
“是的呀!
“那姐姐肯定是和我媽媽一樣優(yōu)秀的人!
這——
大家都跟著安靜了下去。
方琴更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可真會說話。”
“哪里哪里。”
姜舒蘭有些想捂臉,她不知道怎么了,自家老大這性子,好像隨著年紀(jì)的長大,越來越吃得開了。
沒看到安安都是靜靜地待在一旁,只有鬧鬧,小嘴叭叭,一會時間,把姜舒蘭三個室友都哄得眉開眼笑了。
甚至,連帶著倪靜春都忘記了,對周中鋒的害怕。
可想而知,鬧鬧有多話癆了。
等話癆結(jié)束了。
姜舒蘭才入正題,“暑假,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方琴,“我隨時都能回。”
倪靜春稀罕地捏了捏鬧鬧的臉,“我等成績單出來了,就回去!
父親走了,家里就她媽媽一個人,她要回去陪陪她。
反倒是馬鳳霞猶豫了下,“暑假我不打算回了,我想在這邊找點(diǎn)活,掙個生活費(fèi)!
她回去一趟,車費(fèi)太貴了。
實(shí)在是開銷不起。
這讓姜舒蘭愣了下,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風(fēng),“我等估計是等領(lǐng)完成績單就走了!
“晚上的時候,你們要是有空,我讓中鋒請大家去老字號吃火鍋。”
這——
倪靜春她們對視了一眼,“會不會太貴了?要不就在食堂吃算了。”
之前,方琴和隔壁專業(yè)的才子處對象時,就請得他們在食堂吃飯。
后來,這幾乎是成了寢室的慣例了,大家但凡是處對象的,都會請人來食堂吃一碗面。
也就三毛錢,四個人也就一塊出頭。
姜舒蘭笑了笑,“中鋒都在拿工資了,難得來個大戶,咱們還不吃他的?”
“是不是呀?中鋒?”
周中鋒頷首,“確實(shí)!
他話少,但是不說話的時候,大多目光都放在姜舒蘭身上,而且連帶著鋒利冷冽的眉眼,都會柔和幾分。
這讓,方琴她們不由得有些艷羨,“那成,那我們就去吃大戶,晚上可就你家那位請客了。”
“沒問題。”
告別了室友后,姜舒蘭領(lǐng)著周中鋒和孩子們在校園里面溜達(dá),一點(diǎn)點(diǎn)跟他們介紹這里。
就仿佛,他們曾經(jīng)不在的日子,姜舒蘭也領(lǐng)著他們走過一遍一樣。
等都跑完了一圈,周中鋒才慢慢道,“你的室友不錯。”
“就是那個——“他回憶了下,“叫方琴的?她比較世故,你可能需要提防下!
至于那個倪靜春是個靦腆的,而馬鳳霞很淳樸。
姜舒蘭忍不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她和方琴相處了一個學(xué)期,才慢慢發(fā)現(xiàn)的。
因為,自從她說自己是外地人后,方琴有意無意,都會在她面前提起自己是首都本地人,后來處了個對象,也是首都本地人。
她經(jīng)常會拿這件事在宿舍炫耀。
而且,還會有意無意,問起周中鋒的家世以及情況。
不過,都被姜舒蘭給避開了。
周中鋒沒說的是,他雖然在看著舒蘭,但是他注意到了,方琴會時不時的打量他,就是那種帶著審視和比較。
這種目光,他不是很喜歡。
只是,這些不必和舒蘭說了。
他笑了下,“我們在部隊,學(xué)的第一項就是識人!
姜舒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你說的是不錯,不過方琴這個人,大方向還行,沒啥壞心眼!
只是人嘛,有虛榮心會比較,也是正常的事情。
“嗯,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
等到了晚上,老字號火鍋店。
周中鋒提前定了位置,七點(diǎn)的時候,人也基本到齊全了。
方琴她們也都沒空手來,基本上給鬧鬧和安安都帶了禮物,有的是連環(huán)畫,有的是零食,還有的是玩具。
給了孩子們以后。
一行人這才落座,服務(wù)員頓時把銅火鍋給端了上來,極為細(xì)心的放好。
方琴和倪靜春還好,馬鳳霞有著很明顯的不習(xí)慣,這個火鍋店裝修算是不錯了。
而且單獨(dú)的座位和鍋底,讓她有幾分拘束。
好在,姜舒蘭時不時的拿著瓜子和她說話,總算是消除了馬鳳霞的緊張。
而周中鋒則是拿了菜單,讓她們點(diǎn)菜。
方琴她們哪里好意思呢,這家火鍋本來就貴,就算是不吃飯,光一個鍋底都要三塊錢,更別說點(diǎn)菜了。
見他們只點(diǎn)了兩個。
周中鋒擰眉,又和姜舒蘭對視了一眼,刷刷刷,又往上加了不少個,什么牛肉,羊肉,五花肉,瘦肉一樣來了兩份,而毛肚鴨血豆腐竹筍土豆片冬瓜等等素菜一下子,叫了不少個。
這讓方琴眉心忍不住一跳,看著舒蘭愛人點(diǎn)菜的那個架勢。
有點(diǎn)底子啊。
旁邊的馬鳳霞已經(jīng)著急了,“別點(diǎn)別點(diǎn)了,這家太貴了,沒必要花費(fèi)這么多!
“實(shí)在不行,我們出去叫個饃也能吃飽!
她是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見不得這般鋪張浪費(fèi)。
這話,讓方琴忍不住噗嗤一笑,“鳳霞,你不懂老北京人對此火鍋的講究,最少十三樣兒?”
“是不是啊,周同志?”
周中鋒點(diǎn)菜的手一頓,“還好,主要是大家要能吃飽!
方琴被噎了下,沒試探到位,她也不惱怒,繼續(xù)長袖善舞和舒蘭說話去了。
這一頓飯下來,方琴沒吃多少,全去試探了,反倒是馬鳳霞對這些不感興趣,就埋頭吃了。
這用羊肉唰鍋?zhàn),是真過癮啊。
旁邊的倪靜春也不例外,吃到最后,熱的滿臉通紅,還不住道,“沒想到辣的也挺好的。”
她以前在自家的時候,很少吃辣的。
姜舒蘭忍不住笑了下,“鍋?zhàn)泳鸵岳钡,不然我覺得不過癮。”眼看著都快吃完了,她朝著周中鋒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去結(jié)賬,她則是和室友們?nèi)ド狭藗廁所。
這才在門口等人,夏日的晚風(fēng)吹的人很是舒服。
又是吃飽喝足后后,簡直是人間享受。
方琴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八點(diǎn)多了,電車和公交都沒了。
她想了想說道,“要不,讓我對象來送你們回家吧?”
方琴看到周中鋒快要過來的時候,“主要是我對象最近買了一輛鳳凰牌的自行車,送人很方便。”
這年頭,鳳凰牌的自行車很值錢。
這話一說,馬鳳霞忍不住眼睛一亮,感慨道,“你對象家條件可真好。”
“要不要,我?guī)湍阋步榻B個條件不錯的對象?”
馬鳳霞一聽,搖頭,“算了,我現(xiàn)在就想搞學(xué)習(xí)。”
處對象太浪費(fèi)時間了。
眼見著馬鳳霞拒絕,方琴搖搖頭,又看向姜舒蘭,繼續(xù)問道,“你們覺得怎么樣?”
姜舒蘭笑瞇瞇道,“我們有人來接了,你對象有心,替我們謝謝他,我們還等著早點(diǎn)喝上你們兩個的喜酒呢!
這話一說,方琴臉一紅,“喝喜酒的時候,肯定會邀請你們。”
姜舒蘭點(diǎn)點(diǎn)頭,周中鋒就過來了,順手把賬單遞給了她,他們家一直都是舒蘭管賬的。
姜舒蘭隨意地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
倒是,方琴無意間瞥到了上面的數(shù)字,心里倒吸了一口氣,饒是知道這一頓不便宜,在看到這二十多塊錢的時候,還是讓人驚訝。
她有些探究,舒蘭和她愛人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呀?
一頓飯吃了二十多塊,還能面不改色的。
姜舒蘭還不知道被對方看到了,不過看到了也無所謂。
眼見著方琴對方,馬建明騎著自行車過來接她,老遠(yuǎn),就摁著車鈴聲,叮鈴鈴響著。
“方琴!
到了地方,馬建明從自行車上下來,這才朝著姜舒蘭他們打招呼,只是在看到周中鋒的時候,他頓了下,“你好!
“你好。”
“方琴說,需要先送你們回家,你們有誰要坐我的車嗎?”
姜舒蘭搖頭,“不了,你只管接方琴回去就好了!
“我們就不當(dāng)電燈泡了!
這話一說,方琴臉一紅,“舒蘭!
姜舒蘭笑瞇瞇道,“好了,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約會了。”
等他們小兩口走了以后。
輪到馬鳳霞和倪靜春的時候,姜舒蘭再三問道,“你們兩個,自己回宿舍,真的可以嗎?”
她的意思是,讓郭叔把她們一起送回去。
“好了舒蘭,我們都二十的人了,回個學(xué)校還是能辦到的。”馬鳳霞大大咧咧道,“而且,就我這身板,誰敢來打劫我。俊
看她不反手一耳刮子,打的對方找不著北。
倪靜春也笑著,“我當(dāng)時為了弄到資料,走了不少次夜路。”
這才八點(diǎn)多,而且還是首都,根本不用擔(dān)心治安問題。
有了這話,姜舒蘭才算是放心,目送著她們都離開后。
這才悄悄地上了,在側(cè)面等著的郭叔開的車子。
是小汽車。
等上了車子后,姜舒蘭忍不住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鳳霞和靜春還好,一個心大,一個事不關(guān)己,就不會探究,倒是方琴好奇心太重了!
這一頓飯吃下來,她心累。
明里暗里,不知道擋回去了多少次,對方的試探。
簡直心累。
你說方琴吧,有壞心,絕對是沒有的,只是有著世故和圓滑,企圖打探消息,這讓人有些不舒服。
周中鋒哄著安安睡覺,他抬了抬眼睫,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不觸碰利益就行。”
像這種無傷大雅的,偶爾一次也可以。
姜舒蘭嗯了一聲,覺得有些熱,忍不住開了下窗。
這一開不打緊兒,剛好馬建明騎著自行車,帶著方琴也是從這條路走的。
四目相對。
下一秒,又是一晃而過。
姜舒蘭松口氣,天色黑,對方應(yīng)該沒看出來吧?
她沒想到的是在對方車子路過的時候,方琴一眼就看到了她,無她,姜舒蘭太漂亮了,漂亮到不管在哪里都是焦點(diǎn)。
哪怕是在這種夜晚,她也還是白的發(fā)光。
方琴頓時下意識地咬著唇,“建明,建明,你看到了嗎?”
馬建明在專心騎車,風(fēng)吹的有點(diǎn)大,他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看到什么了?”
方琴頓了下,她緊緊地揪著馬建明的衣角,低聲道,“沒什么!
馬建明才反應(yīng)過,“你是說那一輛車?”
“看到那車牌號了嗎?不知道咱們奮斗一輩子,能不能坐的上!
他家算是有點(diǎn)條件的,而且他自身也優(yōu)秀,還考上了清大,只是,對于馬建明來說,想坐上那一輛車也有點(diǎn)難。
“是嘛嗎?”
方琴越發(fā)失落了,她原先還以為自己是宿舍里面條件最好的那一個,所以她才會去勸姜舒蘭不要太早結(jié)婚了。
到大學(xué)里面挑個好對象,只是,如今看到這一幕。
方琴忍不住嘆了口氣,哀嚎一聲,“建明,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還勸舒蘭離婚呢,這么好的條件,離什么啊。
風(fēng)太大,馬建明沒聽清楚,不由得問了一句,“你說得什么啊?”
方琴一下子沒了和對方訴說的心思,就那樣對付了過去。
只是,那一輛離開的小汽車,卻成了她這輩子無法忘記的回憶。
姜舒蘭他們沒在首都待多久,就直接踏上了南下的火車,去了海島。
畢竟,對于她和周中鋒來說,海島才是他們的家。
只是,她在去海島之前,讓坎兒去聯(lián)系了馬鳳霞,給她提供了一個住處,位置和姜學(xué)民主的一樣,條件算不上好,但是絕對的物美價廉。
不是姜舒蘭摳門,而是對于馬鳳霞,這種自尊心強(qiáng)的人來說。
真提供了一個特別好的住處,馬鳳霞不一定能接受。
反而是這種,一天兩毛錢的房子,雖然破舊,但是卻讓馬鳳霞足夠安心。
因為是自食其力。
所以,當(dāng)?shù)弥羞@么一個好去處,還便宜的時候,馬鳳霞對姜舒蘭的感激,已經(jīng)溢于言表了。
打算,等新學(xué)期來了,好好感謝一下姜舒蘭。
而馬鳳霞去那大雜院的小屋子住著,也沒閑著,給房東老太太家的孫子補(bǔ)習(xí),就這樣,省了兩個月房租。
這對于馬鳳霞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有了那十二塊錢,省著點(diǎn)花,都夠她一個月的生活費(fèi)了。
而姜舒蘭不知道的是,她這次誤打誤撞的介紹,竟然打通了馬鳳霞往日拮據(jù)日子的財富之路。
這讓她在大學(xué)期間,不止能自給自足解決生活費(fèi),還能給家里補(bǔ)貼大筆費(fèi)用。
姜舒蘭他們回到海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七月十一號了。
進(jìn)入夏天了,姜舒蘭感覺海島的夏天,反而還沒首都的熱,因為海島這邊經(jīng)常下雨,一場雨就一場降溫。
很是舒服。
又加上是暑假,有鬧鬧安安以及鐵蛋兒陪著,她又不用操心家里的一日三餐以及家務(wù)。
算是難得一個閑下來休息的暑假了。
只是,讓姜舒蘭意外的是隔壁那家,在快快六個月的時候,苗紅云竟然又懷上了。
這簡直就是稀奇。
要知道,她還在哺乳期,例假離家出走都半年了,兩口子在一起同房的時候,也完全沒有任何負(fù)擔(dān)。
壓根沒想到會懷孕啊!
被周奶奶把出喜脈的苗紅云,完全是恍惚的狀態(tài),“周奶奶,你會不會看錯了?我這例假都停經(jīng)了半年了,怎么可能懷上啊!
周奶奶又把了下她左手腕,非常確定道,“是喜脈,而且,你奶水是不是突然就沒了?”
苗紅云點(diǎn)頭,“上個月就沒了,我還奇怪,生我們家老大的時候,奶水漲的吃不完,怎么老二,四五個月的時候,就沒奶水了。”
“那就對了,那是因為你懷孕了,奶水這才會慢慢回去!
周奶奶的醫(yī)術(shù),在他們海島來說,是出了名的好的。
她說懷孕了,基本八九不離十了。
只是,這消息,完全是把苗紅云給打懵了。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肚子,咬牙切齒,“那西關(guān),老娘跟你拼了!
老二才六個月,這又懷上了,把她當(dāng)母豬啊。
遠(yuǎn)在訓(xùn)練場的那西關(guān),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還喜滋滋的意味是自家媳婦想他了。
哪里知道,是在罵他。
苗紅云在罵完后,就開始發(fā)愁了,她摸著肚子,不停的在小小的診所內(nèi),走來走去。
姜舒蘭知道她的疑慮,“你是在考慮要不要嗎?”
苗紅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倆孩子,我都頭疼的厲害!
“但是不要吧——”她嘆了口氣,“我當(dāng)初盼孩子盼那么久,就這樣不要他,我又舍不得!
姜舒蘭想了想,“你回去和那團(tuán)長商量下,在做決定。”
苗紅云嗯了一聲,有些急躁,“老娘,真都恨不得把他下面給剁了!
以前怎么也懷不上。
這懷上了好了,接二連三的有了,還讓人觸不及防。
姜舒蘭抿著唇笑了,“可別,你忘記了,當(dāng)初你們兩個有多盼著孩子來了?”
這話說的,苗紅云沉默了下。
她捂著肚子,沒在說話。
姜舒蘭也沒打擾她,看著她離開后,忍不住和周奶奶道,“這倒是成了幸福的煩惱了!
周奶奶點(diǎn)了點(diǎn)頭,“甭管他們要不要,舒蘭,這事你別摻和!
姜舒蘭嗯了一聲,“我曉得!
頓了頓,想著還島上孩子們一起出去玩的鬧鬧安安還有鐵蛋兒,她想了想,“奶奶,我回去做功課了,要是鬧鬧他們回來,直接讓他們進(jìn)屋來找我就行!
“免得打擾你給大伙兒看病。”
周奶奶噯了一聲,擺手讓她忙活自己的事情,“清大學(xué)業(yè)重,你還是一學(xué)業(yè)為準(zhǔn),孩子們都大了,多少能丟開手了。”
姜舒蘭點(diǎn)點(diǎn)頭,這種時候有個明事理,體貼人的長輩,她真的能省很多事情。
等到晚上的時候,大家都下班了。
那團(tuán)長一回家,就迎面被一根搟面杖給打了過來,“你個王八蛋,王八蛋。”
那團(tuán)長被打懵了,“怎么了這是?”
“你自己看!
苗紅云把檢查單遞給他,不止是那奶奶給寫的單子,還有羅玉秋給開的單子。
單子砸在那團(tuán)長的臉上。
他趕緊撿了起來,很快看完了,不由得傻樂,“懷了?這不是好事嗎?”
“好事你個錘子,那西關(guān),你是不是忘記了,老娘現(xiàn)在還在喂奶啊,你家小老二沒糧吃了,我才剛生下他六個月,你就在讓我懷孕了,你說你是不是人?”
劈頭蓋臉的罵,讓那團(tuán)長有些回不過神。
不過,賠禮道歉哄人,已經(jīng)是他刻入骨子里面的習(xí)慣了。
所以,不管媳婦在怎么罵,他就是巋然不動,低頭討好。
慢慢的,看著他蔫頭巴腦的樣子,苗紅云的氣也慢慢消散了,“這孩子,你是要還是不要?”
“要,當(dāng)然要,又不是養(yǎng)不起。”
那團(tuán)長當(dāng)即就回答。
“我看你拿錘子要!
聽到這個結(jié)果,苗紅云捏著單子,進(jìn)屋了臥室,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把那團(tuán)長給留在了門外。
那團(tuán)長還在傻樂,反倒是那老太太忍不住點(diǎn)了點(diǎn)他頭,“你啊,也不知道管著點(diǎn)自己,你當(dāng)女人生孩子是下雞蛋。空f生就生的?”
那團(tuán)長有些委屈,“娘,我這,我這也不知道啊。”
自家媳婦都沒例假,這是怎么懷上的。
難道是他太勇猛?
那團(tuán)長也忍不住奇怪。
聽了隔壁打架吵架一晚上的姜舒蘭,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等到第二天,苗紅云跟她說,決定要這個孩子的時候。
姜舒蘭一點(diǎn)都不奇怪。
她忍不住安慰她,“既然懷孕了,那就盡量少發(fā)脾氣,不然寶寶也會感覺到的!
懷孕期間,不發(fā)脾氣好難啊。
除非,不懷孕。
想到這里,苗紅云眼睛蹭亮地看著姜舒蘭的肚子,“你都這么多年了,沒懷二胎,有啥妙招嗎?”
姜舒蘭想了想搖頭,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苗紅云頓時心里有譜了,“成,我回去就拾掇我們家老那也去結(jié)扎!
早該這樣的。
姜舒蘭忍不住為那團(tuán)長默哀一秒鐘,不過懷孕這種事情,總歸是女人吃虧罷了。
男人們?nèi)羰悄芸刂埔幌,反而會好一點(diǎn)。
姜舒蘭陪著孩子們過完暑假,孩子們寫作業(yè),她也寫作業(yè),或者去看賬本。
這種學(xué)習(xí)氛圍下,連帶著不愛學(xué)習(xí),不愛看書的鬧鬧,都跟著能夠安靜的坐下來,寫作業(yè)了。
姜舒蘭發(fā)現(xiàn),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便在臨走之前,把孩子們這個習(xí)慣培養(yǎng)了以后,又交代了鐵蛋兒,每天看書寫作業(yè)的時候,喊一下兩個弟弟,監(jiān)督他們一起。
鐵蛋兒很有大哥哥的風(fēng)范,很快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只是,面臨著姜舒蘭再次外出求學(xué)離開的時候,倆孩子到底是沒忍住哭紅了眼睛。
姜舒蘭哄他們,等天氣涼了,就回家看他們。
倆孩子這才算是止住哭。
等離開了海島后,姜舒蘭心里也有些悵惘,但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等到了學(xué)校后,那一絲悵惘也煙消云散了,因為下學(xué)期的課程,直接是翻了一倍,每天忙的焦頭爛額,這讓姜舒蘭也沒空去想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轉(zhuǎn)眼到了十二月十八號這天。
報紙上突然刊登了幾個字,改革開放。
當(dāng)這一則報紙發(fā)行后,一下子引爆了所有的話題。
包括,姜舒蘭他們在學(xué)校,都能聽得見到處討論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你們說改革開放,允許土地分田到戶,這是好還是不好?”
姜舒蘭想了下之前吃大鍋飯的場景,大家雖然也有干活,但是到底有人偷奸;。
而且,做公家的事情,哪里有做自家事情賣力呢?
姜舒蘭說了這個想法后,宿舍的其他室友也跟著若有所思。
“我覺得舒蘭說的對,做自家活,和做公家活,完全是兩種心態(tài)!
馬鳳霞忍不住說了一句。
正當(dāng)還要問姜舒蘭些什么的時候,外面出來一陣喊聲,“姜舒蘭同學(xué),有你的電話!
姜舒蘭應(yīng)了一聲,示意室友們先討論,她出去一會。
等接到電話,是自家三哥的聲音時,她一愣,“三哥?”
“噯是我,舒蘭我找你是有個很重要的事情。”
姜家三哥長話短說,“你看到報紙上刊登的消息了嗎?允許分田到戶了!
姜舒蘭,“看到了,三哥,你是想?”
“我想讓大哥和二哥進(jìn)行分田到戶,單獨(dú)承包土地,但是大哥覺得我太冒險了,我想來聽聽你的意見。”
姜舒蘭,“我覺得可以,三哥,咱們只需要記住這一句話,不管什么時候都跟著組織走,大方向肯定是沒問題!
這話,讓姜家三哥忍不住松了一口氣,“我就知道,小妹你和我想的一樣!
“人挪死,樹挪活,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姜舒蘭沒理會他的牢騷,而是一針見血地問道,“你打算讓大哥和二哥單獨(dú)承包土地,那么你自己呢?”
她是知道自家三哥的性子的,從小就不安分。
這話一問。
姜家三哥忍不住嘿嘿一笑,“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我想做生意,拿著咱們鄉(xiāng)下的東西,先賣到城里試下!鳖D了頓,他野心勃勃道,“要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把咱們東北的鹿茸,人參,貂皮賣到南方去!
姜舒蘭聽到這話,頓時沉默了,“三哥,你和家里人商量了嗎?”
這野心實(shí)在是有些大。
姜家三哥聲音頓時蔫巴下去,“還沒呢,就和你透露了下,小妹你覺得我能做嗎?”
姜舒蘭想到彈幕說的,以后經(jīng)濟(jì)會越來越好,做生意也屬于正規(guī)的不會被抓。
她思忖道,“我覺得可以但是你最開始步子不要邁大了!
“成,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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