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網開一面
孫司正已經網開一面,按照規定,蘇婕妤與于采女應受到重責。
蘇嵐和于元香相視一看,便朝著孫司正點了點頭。
“多謝孫司正,這份恩情我蘇嵐會記在心中。”蘇嵐拉著沈良珺的手,眼神里帶著期盼,“何苗就拜托給你了,我們會繼續想辦法的。”蘇嵐叮囑著便帶著于元香離開了尚功院。
沈良珺望著手中七七八八的藥瓶,能夠感覺到有道目光一直在盯著她。
“進來吧。”孫司正打量了沈良珺幾眼便轉身走進了屋子。
沈良珺只能跟著,雖然她進宮差不多一年,可是還是第一次來到牢房里,牢房不大是有幾間屋子改造的,所以外面看著還是跟正常的房屋一樣,根本就看不出來其特殊之處。可是一進來便就能感覺到陰森森,雖然點了燈,可是掛在墻上的刑具還是讓人感覺到心理不適。
“她在那。”孫司正停住腳步,望著牢房里的女人,那雙手還是緊緊的握成拳頭形狀。
沈良珺望著滿身是傷是血的何苗心頭一顫,嘴巴張了張還是沒發出聲。
孫司正瞥眼看了沈良珺一眼,“只給你一刻鐘時間,有什么話趕緊說,她這樣子恐怕是挺不過今天晚上了。”
孫司正心里不適轉身走了出去。
沈良珺瞧著孫司正走了出去這才快步走進牢房里,望著滿身是血的何苗,沈良珺伸出來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該從哪里去觸碰。
“何苗…”沈良珺眼圈濕潤,哭腔濃厚。
如果她當時打開屋子追出去會不會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藥,藥,我給你上藥…”沈良珺趕緊將藥瓶都打開給何苗上藥,可是被打的地方太多了,渾身都沒有一塊好地方。
沈良珺倒著藥倒著倒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表情卻變得漠然,“你就是不知道收斂自己的性子,惹了趙寶林又惹了白薇,你明知道白薇故意親近你有陰謀,那你為什么就不能長長心,為什么非要在今晚跟那個男人見面、”
一想到那個男人沈良珺倒藥的動作一頓,眼神里透著一股子的恨意,一段血光沖天的回憶直沖擊她的腦海,這些年她想忘記卻又不能忘記的回憶,像是夢魘一般的每夜每夜地折磨她。
沈良珺按捺下內心那股子撕心裂肺的痛,拳頭握緊了又慢慢地松開繼續給何苗上藥。
“這一次你能逃過這一劫最好,你要是逃不過、”沈良珺望著何苗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臉,雙唇張了張繼續說道:“我會一輩子記得你,記得在這深宮大院里有一個叫何苗的女子曾真心對我,我會記住今天,如果我能僥幸活命,每年我都會祭拜你。”
沈良珺察覺到腳步聲便只給何苗上藥沒有再說話。
孫司正走到牢房門口望著給何苗上藥的沈良珺嘆息一聲也沒有說什么,那么重的傷這點藥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時間到了,出來吧。”
沈良珺聞聲看向孫司正便低頭伸手摸了摸何苗的臉,燙,滾燙滾燙的。
“她發燒了,孫司正她發燒了,我求你給她請個太醫吧。”沈良珺急切期盼地望著孫司正,雖然知道這可能性很小很小。
孫司正蹙眉,“她這個樣子請不請太醫都一樣,更何況沒有一位太醫會深夜來為一個宮女治病,還是一個做出丑聞的宮女。行了,你趕緊出來,不然你我都要倒霉。”
沈良珺將藥瓶全部都藏在草堆里,這才起身走出牢門,望著還處于昏迷狀態的何苗,沈良珺狠心離開。
何苗,不要怪我,這一切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為什么要惹上宮里的男人。
孫司正站在院子里望著庭門,已經看不到沈良珺的身影。孫司正心中惆悵,這種姐妹情也只能在一群剛入宮不久的人身上見到了。
“你在想什么。”
孫司正后背一僵轉身便見著丁宮正和張司彩,趕緊走了過去,“大人,張大人,我、我是在想今晚的事情該怎么解決。”
“供狀寫了嗎。”
孫司正點了點頭,將袖子里的認罪書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丁宮正接過張開落尾還沒有按手印,“行了,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去休息吧。”
孫司正能夠猜想個大概,只怕那女子就算熬得過今晚,也熬不過太妃那一關。
“是,下官告退。”
瞧著孫司正離開,丁宮正看向張司彩,“我們進去看看。”
張司彩點了點頭跟著丁宮正一起走進牢房,便見著滿身是血的女子躺在草堆上,看上去一點生命跡象都沒有。
“這趙寶林下手也太狠了。”張司彩蹙眉,牢房里的女子打的都快沒人樣了。
“主子對奴才一向都狠。”丁宮正神色漠然,對這個絲毫不上心,只想將崔尚功交代下來的事情辦好。
何苗是被疼醒的,冷風直往骨子里面鉆去,一睜眼天好像亮了,從天窗里透進來幾縷蒙蒙亮的光,何苗伸手想去抓,身子一動便就是撕心裂肺的痛,艱難動彈之后何苗平躺在草堆上望著那絲絲縷縷的光,就像是見到了希望。
有曙光就說明天亮了,她已經熬過一晚上了。
何苗微微扯動嘴角,感受著身體上滾燙的溫度,不用體溫表何苗都能猜到現在她的體溫沒有四十也有三十九度了。
真是神奇,她竟然還活著,還能看到今天的曙光。
何苗伸著手,渾身凍得麻何,手臂剛抬起就砸落在草堆上,草堆硬硬的像是添了什么東西。何苗歪著頭用手扒了扒便見著三四個小瓶子,這小瓶子她見過,跟上次蘇姐姐于姐姐給她的藥瓶一樣。
蘇姐姐和于姐姐來過了嗎?
何苗悵然回想著好像隱隱約約中是有人來到她身邊替她上藥還說好多話,可是說了什么她一點也記不得。
何苗打開藥瓶一個一個地放到鼻下聞著,是一些治療外傷的藥還有一個是治療風寒高燒的藥,何苗笑了笑,看來是老天不亡她。何苗吃了藥給傷口上了藥之后,便抓著兩邊的腐草鋪在自己的身上,她不能死,她說過要好好的活下去。
“大人。”
丁宮正將供書遞上,張司彩見著眼神有些躲避。
崔尚功接過打開,供書尾端按壓下來的是一片紅印,瞧著形狀應該是握緊拳頭的手。崔尚功抬眸看了丁宮正和張司彩一眼,并未言語氣勢卻壓人。
“大人,何苗像是凍僵了兩只手握成拳頭怎么掰都掰不開,所以、”張司彩解釋一半見著崔尚功臉色不對趕緊低下了頭閉了口。
“所以你們就拿著她那凍僵的拳頭畫了押。”崔尚功接著張司彩的話說下去,一雙眼睛里射出來的光寒意十足,“你們覺得這東西我可以拿給太妃看嗎?”
張司彩心頭一顫跪了下來,“大人息怒,下官知錯。”
相比之下丁宮正顯得淡然許多。
崔尚功將手中的供書合起放到桌上,“丁宮正是覺得這東西可以拿給太妃看?”
丁宮正上前福身,“大人,畫押只是罪犯認罪的結果,歷朝歷代并沒有嚴格規定犯人畫出來的押必須以什么樣的形態呈現。下官以為,不管是手印形態還是拳印形態既然已經畫押在了供書上那么最后的結果都是一樣的,說明這個罪犯已經認罪。”
崔尚功臉色緩和將供書收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這就往壽康宮跑一趟,至于那個宮女暫且扣著,等我回來之后再做決定。”
“是,大人。”
張司彩瞧著走出去的崔尚功從地上站了起來,“還是你最懂大人,大人也還是像以前那樣愿意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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