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心有余悸
沈良珺笑笑卻心有余悸,敢動手打天子的也只有何苗一人了。
“真沒看出來你還這么厲害。這件事情就算了,反正天黑他也不一定看到、”沈良珺停頓低下頭弱弱道:“崔尚功說得對,宮里面的男人我們?nèi)遣黄稹!?
何苗心頭一顫,想到了之前被鞭打關(guān)在牢房里面的經(jīng)歷,每每想起頭皮都一陣一陣地發(fā)麻。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何苗握緊沈良珺的手,她受過的苦是不會再讓她身邊的人再去受一次。
灌何叢里隱藏著精衛(wèi)羽林軍。
甫微見著下山的兩人,伸手拿起一張弓還有兩只羽箭走到制高點,搭箭拉弓瞄準(zhǔn)。
“住手!”
盛瑾握住羽箭,強逼甫微停下。
“陛下,這兩人不能留!”甫微語氣堅定,“尤其是那個何苗,留下她只能是個禍害!”
“能不能留朕說了算!”盛瑾一把拉過羽箭對準(zhǔn)自己的喉嚨,“你要射她就先射朕!”
“陛下!”甫微恨,恨盛瑾不能夠清醒非要沉醉在繞指柔情中。
望著盛瑾被矛頭弄傷的手,甫微終還是無力地放下長弓。
“希望陛下不會后悔。”
甫微垂眸,越過盛瑾離開。
盛瑾松開手,手心流著血,血順著羽箭滴落在地上。
望著朝著山下走去的人影,盛瑾彎唇,淡然笑之,“朕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后悔’二字。”
盛楚玉盤腿坐在床上,望著簾子上的人影,心事重重。
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他,他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辯不清,更何況新帝疑心重,要是認為他此次前來是為了行刺那他可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就算有你又怎么樣?你是先帝賞賜給爹的又不是給我的,再者說,被扣上‘刺駕’的罪名,就是十個你也救不下一個我。”盛楚玉煩心地將手中的免死金牌扔到一旁,仰面倒下,望著青色的垂帳,“也不知道爹爹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的處境……”
“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盛楚玉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屏氣凝神仔細聽著傳來的喜鵲聲。
是崇山!
盛楚玉心下激動,附和著:“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
喜鵲聲是他們聯(lián)絡(luò)的一種暗號,崇山則是跟他從小一起長起來的侍童。
“世子。”
盛楚玉聽到聲音四下打量卻沒有見到崇山的人影。
“世子,我在床底。”
盛楚玉一驚趕緊趴在床邊望去,果然見著崇山的……頭。
“你可真有本事,什么時候挖的洞?我怎么不知道?”盛楚玉望著足有一人寬的洞口吃驚道。
他這幾日都被關(guān)在這里,竟然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真是奇了怪了。
“世子,這里不是久留之地。奴才收到王爺?shù)闹噶睿屌艑⑹雷泳瘸鋈ミB夜回去。”崇山催促道:“世子別猶豫了趕緊走吧,一會被門口的守衛(wèi)發(fā)現(xiàn)就走不了了。”
盛楚玉望著簾子上的人影,心一橫,現(xiàn)在走總比日后走不了高強!
盛楚玉趕下床穿鞋,帶上免死金牌便爬進床底。
“王爺?shù)膫陂_始見好了,想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夠痊愈,不過還是要注意不能用勁,以免再拉到傷口。”老管換好藥,替盛裕延將衣衫穿起。
“說起來還是得多謝皇帝找的那個溫泉,不然本王的傷勢也不會好的這么快。”盛裕延從老管手中拿過帶子自己系著扣子。
老管退到一旁,心事重重,“這不像陛下一貫的作風(fēng),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蹊蹺?”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樣?”盛裕延冷笑,“不過就是怕了,刺客沒抓到他在這里那就是活生生的靶子。他哪里是為了本王的傷,分明是不想讓本王耽誤行程,好讓他早點回去。”
老管點點頭,“王爺,要是回去了那些人、”
“報——”
盛裕延看了老管一眼,老管往后退了半步,頷首低眉。
“進來。”盛裕延正襟危坐,雖只穿一件白衫氣場卻壓人。
一個侍衛(wèi)走進來,湊耳說了幾句便退了下去。
老管當(dāng)做沒看見,這些人是王爺養(yǎng)下的精銳,只聽王爺一個人的話,也只向王爺一個人稟報事情。
盛裕延長嘆一聲,手指叩了叩膝蓋,“盛楚玉跑了。”
老管微愣,隨而上前,帶著耳朵聆聽吩咐。
“他跑了你知道就意味著什么嗎?”盛裕延故意賣弄關(guān)子。
老管搖搖頭。在王爺面前,不能妄語,這是生存的真理。
盛裕延笑笑,眼神銳利,“這就是不打自招啊……”
“陛下,是臣看管不力,臣有罪!”校場校尉跪地,惴惴不安。
盛瑾望著地上的洞,眉心緊鎖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甫微緊隨其后。
校場校尉松了一口氣,掏出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看什么看?還不快去追!”
“是,大人。”
兩個侍衛(wèi)一前一后跳進洞中。
校場校尉碎了一口,“真是流年不順!”
盛瑾返回龍帳,神色肅然。
小庫子不敢惹,趕忙退到門口守著。
甫微見著盛瑾一臉戾氣放輕腳步走了進來。
“你說他冤枉,那他跑什么!”盛瑾怒斥,抬手就摔掉方桌上的茶盞。
甫微見著一地的碎片,拱手道:“臣失察,不過臣覺得這里面事有蹊蹺。陛下請想,不逃還有一線生機,逃了就容易被扣上‘不打自招’的罪名,楚世子已經(jīng)寫了供狀交代清楚事情,只需要等待陛下查清楚事情還他一個公道便好,沒有理由現(xiàn)在逃跑。”
“怎么,聽你這話音你還要維護他不成!”盛瑾怒,“難不成是朕讓人在床底下挖的洞,是朕讓他逃跑的!”
甫微躬身拱手,“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盛瑾怒氣騰騰站起身來回來踱步,“朕現(xiàn)在不管他是清白的還是冤枉的,朕現(xiàn)在只要見到他的人!絕不能授人以柄,讓楚懷王抓到小辮子!你去,給朕找到他!”
“臣遵旨。”
甫微眉心緊鎖,應(yīng)承退下。
盛瑾心中怒火難消,一腳踹在擋板上,發(fā)出‘哐哐’聲音。
守在門口的小庫子心頭一顫,抬頭卻見被許多宮人內(nèi)官簇擁著的太妃朝著這邊走來。
小庫子暗道不好,來不及進去通報只好跪地高呼著,“奴才給太妃請安,太妃鳳躬安——”
太妃瞧了小庫子一眼,抬眸看向龍帳,“哀家耳朵不聾,不需要你這么大聲。”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小庫子用自己單薄的身軀擋住門口。
“讓開,哀家找皇帝有事!”
太妃話音落,胡德義明了上前一把將小庫子給拽到一旁。
“庫公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主子們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插手了。”
胡德義拍了拍小庫子的肩膀,笑中藏刀。
小庫子心頭揣揣,只能眼睜睜地見著太妃走進龍帳無計可施。
太妃還沒有走進內(nèi)帳便聽見陣陣咳嗽聲,一聲一聲,此起彼伏。
太妃目光微斂走進內(nèi)帳,見著躺在床上強撐著要起來的盛瑾,神色漠然,徑直走到軟榻旁坐下,任由盛瑾起身、下床、行禮。
“咳咳…兒子給母后請安咳咳咳…母后鳳躬安咳咳…”
“哀家身體好的很,倒是陛下的咳疾是又加重了許多。”太妃冷冷地望著跪在地上的盛瑾,她派到張任之身邊的袁紹,送回來的消息都是跟張任之說的一模一樣,根本就探不到陛下身子的虛實!
“讓母后擔(dān)心了咳咳咳…兒咳兒子身子無大礙咳咳…無大礙…”
瞧著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還嘴硬說自己無大礙的盛瑾,太妃冷笑,“皇帝無礙就好,哀家這次來就是想問問攝政王遇刺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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