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不是說不提這事兒了嗎?”
隋安蹙眉,心里覺得好笑,說話不由得刺耳。
“你喜歡我什么?跟我睡舒服?還是我伺候的您覺得可以再玩一陣子?”
除了這個理由,隋安真不明白這玩意能喜歡他什么,直來直往都比披上喜歡的羊套好看。
俞洱沉默了一陣兒。
隋安撇開臉,想下車,偏在高架橋上。
俞洱嘆口氣,斜過頭,眸光暗透著一層灰,“隋安,你真把我忘了?”
忘了?啥忘了?
我忘了誰?
隋安擰著眉,不明所以地看過去。
俞洱眼神悲傷,像是彌漫著霧氣,這樣子就跟篤定他做了什么傷害他的壞事兒一般。
隋安抿嘴,試探的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忘了你?”
俞洱垂下眸,低低沉沉地說,“14年a市kk,hilton22層。”
“……”
a市、14年、kk、hilton22層?
隋安腦子里立馬冒出這幾個字,與記憶深處的秘密迅速竄連成一串,瞪著俞洱失了聲兒,翕張好幾下嘴,才凝下心神,嗓子發緊的說,“俞少,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雨嘩嘩啦啦地下,閃電雷聲隆隆作響。車內溫度仿佛降到了最低,一切都凍成了冰刃。
俞洱沉下了臉,眸光幽暗,深處充斥著危險。
一開始,他并不想拿著這件事兒跟隋安談,但他從沒想過隋安會不認這事兒。
隋安撇開眼,全身都在用力。
不敢看俞洱的眼神,甚至懼怕這個限制性的環境,他緊張的要開門。
什么高架橋,他得下去。
俞洱那邊察覺他的意圖,輕輕按下鎖車鍵,咔噠一聲,驚在那股子緊繃狀態的勁兒上。
隋安僵了下,轉過頭看俞洱,勉強笑著;“俞少,不好意思,我趕時間。”
那個面色陰翳的男人沒有第一時間回他的話,而是當著他的面,打電話給他的秘書。
俞洱神情嚴肅,“嗯,幫我查一下最近生物研究所都有哪位教授有研究會,什么時候開始,都在什么時候,找個人過去拿到完整錄像。”
隋安隨著這句話心跳就加速跳動。
操——
媽的,這個狗東西。
隋安死咬著后槽牙。
俞洱斜斜地睨了那個側臉緊繃狀態的青年一眼,按開免提。
那頭,秘書迅速地說:“俞總,近期只有一位生物所的許國許教授有研究會,時間:今天下午兩點,地點:國安第八層會議室。俞總,我這邊已經聯系好,結束后,會將錄像送過來。”
俞洱舌尖頂了頂右頰,扯開領帶,取消了下午全部會議。
“全部嗎?”秘書說,“俞總,下午一點半有一個新城市花園項目合作會,您必須出席。”
俞洱蹙眉,“嗯,我會準時出席,其他的幫我取消。”
“好的,俞總,再見。”
掛斷電話,俞洱發動車輛。
“俞洱!你干嘛啊!”
隋安立馬驚呼。
俞洱目不斜視,一言不發,下了高架橋,直接就往市中心開。
“我操,俞洱你他媽是不是有病?”隋安急的不行,“你把老子放下去!”
“我他媽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是啞巴了?”
隋安就差上手拽這個狗東西,可狗東西在開車啊。
活著不好嗎?
隋安氣的臉都紅了,眼里像是生出兩把小火苗,生生吼道——“俞洱,你他媽給我停車!!”
俞洱突然車速降下,面無表情,聲音冷極了,“隋安,你說開車的司機被大吵大鬧的乘客影響,如果撞到前面那輛貨車的話,你說會怎么樣?”
“……”
媽的!
這個瘋子在威脅他。
隋安臉色一變,努力把剩下的還沒罵出來的話硬生生塞回嗓子里,抿緊嘴,死瞪著前方。
車行駛進了「煜昇」的停車場。
隋安不傻,這里就是俞家的地盤,到了俞洱的地方,是死是活誰知道。
隋安手指握緊安全帶,以防御之態瞪著解開安全帶的男人。
昏暗寂靜的地方,俞洱陰著的臉,更顯得可怕。
隋安呼吸都放慢了速度。
俞洱卻全程沒看他一眼,打一個電話。
“來幾個人到1號停車場。”
隋安懵了,我操?殺人埋尸?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再有錢也不能亂搞!
“俞少,您就算是認錯人,罵我幾句,打我幾下都成,這是干什么?”
隋安獻笑著問。
俞洱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點了個煙,對著鏡子整理好領帶。
“……”
隋安嘴角的笑緩緩消失。
沒到三分鐘,幾個統一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大步朝他們走過來。
在安靜的地下停車場,腳步聲異常的突出。
“不是,俞少,咱有話好好說。您要是非讓我當替身,我給您當還不行?”隋安著急忙慌地說。
俞洱這才覷了他一眼,但也只是一眼,便拉開車下去,還不忘鎖門。他跟外頭那幾個人說,“車里那個帶我辦公室里,看好了,人跑了你們自個吊大廈外頭曬太陽。”
幾人冷著臉,整齊劃一的鞠躬,恭敬地說——“是,請俞總放心。”
“……”
隋安聽著這一陣兒的聲音,身體一抖,媽的狗男人。
他眼看著俞洱把車鑰匙扔給那幾個人,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停車場。
操!!!
車門蹭一下被打開。
隋安瞬間被陰影籠罩,都沒來得及說話,其中一個人熟練的堵上他的嘴,緊接著幾個人就把他拽出來,綁好,抬起來從私人電梯上到26層。
全程隋安都沒有任何出聲呼喊的機會。
俞洱開完會,獨自一人坐在偌大安靜的會議室內,冷著臉,出神的望著前方,脊背靠在椅背上,手肘支在兩邊手把上,手指交叉。
他從出生,想要什么,第二天都會有人送來。
只有十八歲那夜晚,他想要的,所有人都找不到。在茫茫人海里,尋找一個不落地的蝴蝶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兒。
這個蝴蝶不知道飛了多少年,才再次出現。
林書端著一杯咖啡進來,放在他的手邊,微微彎腰,“俞總,那個…”林書頓了下,在腦子里組織一個形容詞,“那個小朋友,他不吃飯,一直鬧呢,再讓他這么罵下去,恐怕所有人都會聽見,影響不好。
俞洱微微瞇眼,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了。”
他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道理,不認是吧,那他就讓他不得不認,按死這個事兒,阻止所有借口。
俞洱起身離開會議室,往他的辦公室走。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隱隱傳來的罵聲:“什么玩意兒,非法囚禁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報警告死你!王八蛋!不是人!”
“……”
俞洱搖搖頭,忍住笑。
兔子逼急也會咬人,之前怎么裝的那么乖。
林書跟在俞洱身邊,眼神微妙,抿緊嘴沒吭聲。
只是悄悄吩咐,所有人都下班,其他組領導沒救命的事暫時別來俞總辦公室。
俞洱站在辦公司外,對著守門的幾個保鏢說,“行了,都該干嘛干嘛去吧。”
“好的,俞總。”
其中一個領頭的隊長上說,“俞總,人死活不進進,我們沒辦法就把他綁椅子上了,不過您放心,我特意讓他們找大棉布捆的人,綁得很小心,不會傷到。”
他們不敢把人堵太死,就剩個嘴能活動。
俞洱輕輕頷首。
等人走了,林書才出聲,“俞總,我……”
俞洱瞥他一眼,“你也下班,有事兒我會叫你。”
“是,”林書吞了一下口水,“俞總,有句話我提醒您一下。”
俞洱斜眼看他,有點漫不經心。
林書心里一跳,這是不樂意了,心一橫,想著總比去派出所撈人強,于是頂著壓力說,“不管怎么說,小朋友喊的沒錯。”
俞洱舔了一下后槽牙,微微點頭,示意明白了。
林書見好就收,立馬消失。
整個樓層除了他的辦公室里不斷傳出的罵聲,其他地方都安靜的不可思議。
俞洱站在門外,俯瞰著整個世界。
一直等到罵聲漸漸的弱下去,聲音有些沙啞,他才去了茶水間,泡了一杯潤嗓子的檸檬蜂蜜茶。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隋安往后一縮,瞪著姍姍來遲的男人,臉頰氣得通紅。他全身上下都被寬大柔軟的棉布緊緊包裹在一起,栓在俞洱的辦公椅上,透著股可憐巴巴的意思兒。
俞洱挑了下眉,有點沒想到居然綁得這么嚴實。
在那道強烈譴責憤怒的視線里,他信步走過去,將茶喂到眼睛都氣紅了的青年嘴邊,語氣毫無起伏,“喝。”
隋安咬緊牙,瞪著他,就是不張嘴。
俞洱不說話,沉著從容的放下茶杯。
“怎么不喊了?”
“……”
隋安翻了個白眼,“救命啊,非法囚禁了……”
這玩意怎么就不怕有人聽見,他來的路上明明看見有不少員工。
俞洱靠在桌子邊上,手里把玩著一支鋼筆,“再大點聲兒,最好把嗓子喊破,反正外頭的人都下班回家了。”
“……”
隋安一下子噤聲,低下眼,不想看這么個傻逼玩意。
“不喊了?”
俞洱轉身按開電腦,“那我給你放個東西,看看能不能恢復你老年癡呆的腦子。”
狗逼玩意兒,你他媽才老年癡呆。
隋安在心里啐了一句。
俞洱點開視頻,偏頭看一直不起的腦袋,眼神一暗。他繞道椅子后方,手指勾住隋安的下巴,強行把隋安的臉抬起來。
隋安不得不朝電腦看,“王八蛋!”沒忍住罵了一句。
俞洱微微勾唇,笑得極具危險,手指按進隋安溫潤的嘴里,銜住狡猾的舌尖。
隋安氣得眼里氤氳起淚。
那是一段監控視頻,正是那個荒唐的不可言說的十七歲的生日的夜晚,他進入酒店,以及從酒店出去。
視頻放完,緊接著又是另外一段。
隋安全身都在抖。
視頻里,是他在s市第一高中的誓師大會上宣誓的時候。
不論從哪個角度,他都沒辦法在狡辯,可是屈辱感就像是在心里扎根了一樣冒出來,幾乎頃刻間淹沒一切感官。
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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