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咖啡廳
湘羽潔在整個學生生涯就動心了一次,這一次,無疾而終。用了十二個月,才把它遺忘。說是遺忘,其實只不過釋然了,如果這世上自己喜歡的東西都可以得手,那對其它人不公平,人生也無趣得很。
為了忘記一個人,總會辦法,比如讓自己忙起來,這大概是最簡單的一種辦法。
大二的第二個學期,她開始做家教,為了方便回學校,所以在學校附近。去最近的一間咖啡廳面試時,店長和她才聊幾句,便決定她可以上班了。上班時間是傍晚,或者是周末。
咖啡廳其實也不忙,總有人在店內(nèi)拿著筆記本電腦,似乎在工作,似乎在上網(wǎng),反正,他們靜靜坐著,好像很有意思。也可能是店長推出了續(xù)杯的服務,有些客人坐在那很久。
在咖啡廳干了大約二十天后,她留意到一個清瘦,樣貌有點像她要遺忘的男人。如果不是似曾見過的樣貌,也許她沒有留意到他。因為像他這樣的人在這間咖啡廳,至少有好幾個。
這個男人總是在傍晚到來,喝著咖啡,一杯一杯地喝。在筆記本電腦上打字。有一天傍晚,下著大雨,店內(nèi)沒什么人,湘羽潔閑了下來。為他倒第三次咖啡的時候,忍不住問他:“你打這么多字干什么?是在工作?"
“不是。你不忙了?”他笑了笑,但是沒有停止打字。
湘羽潔游目四周,然后對他說:“沒什么客人。可以趁機休息一下。”
他笑了笑,說:“喝點什么?我請客。”但他還是沒有停下來,好像急于把想打的字打完一樣。
湘羽潔說:“不想喝。想吃。”吃,是的,吃。她喜歡吃,所以認識了那個人。“哦。還沒有下班,所以還沒有吃吧。”他終于停了下來。
她嘻嘻一笑,說:“是的。你真聰明。”
他笑著:“這叫聰明?”
她白了他一眼,說:“不叫。”
她把咖啡壺放回原位置。然后站在柜臺前,外面的雨還是很大。無聊也是無聊,她又跑過去問:“為什么寫這么多字?”
他突然狡黠地問:“想不想看?”
她想了想,說:“不想。”
他微微一笑,淡淡地說:“我也不想讓人看。”“只想給鬼看么?”
“你說呢?”
“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
他裝作神秘地說:“知道越多,麻煩越多的。”
她沒好氣地說:“知道也不會有麻煩。”
他說:“哈哈。有意思。”
她總會問到這句話:“你為什么選擇在這里寫?在家里寫不嗎?在這里寫,總會有人好奇的。”
他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說:“為了你問我啊。”
湘羽潔聽后,瞪著他,他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她。太神秘的東西,還是少點接觸。所以,她沒有繼續(xù)過問他。
客人不多,無所事事。只好面對窗,看著雨發(fā)呆。
店前街邊的一個小孩不知什么原因跌倒了。沒有雨傘,沒有雨衣。大概有七八歲吧。湘羽潔無聊也是無聊,便在猜測著他的身世,他所會發(fā)生的事情,猜測著所有的可能。
小孩已經(jīng)全身濕透。為什么會在街上呢?怎么沒有人扶他起來呢?可笑。他為什么要人家扶。自己不是可以站起來嗎?
是的,他自己站起來了,然后還像瘋子一樣直奔向街尾。莫非他住在哪里?他的家庭是怎么樣的?怎么連一個可以擋雨的都沒有帶便出來玩了呢?
嗯,也許他不是玩而是去干什么去了呢?他這么小又能干什么呀?不是人小就不會做事的吧?只要是人就可以做事。莫非那些人清楚?便請了童工?
童工!唉,想這么多干什么呀?我這是。湘羽潔有些苦惱。她所有的苦惱都沒有辦法向任何一個訴說。同學嘛,八卦也多。閨蜜嘛,什么叫閨蜜?她有姐姐,但是姐姐不管她。有等于沒有。
想多無謂,出去走走吧。她對另一個店員說去買點東西,便拿起傘,特意地走到街尾看過究竟。卻不見那小孩,竟然有點莫名其妙的失落。突然又覺得自己可笑,這雨還在下,小孩子莫非要要淋雨等著我來看到他么?何況他還跌倒了。他傷得重么?應該不重,若重怎么還會跑起來呢?
沒見到小男孩,湘羽潔返回咖啡廳。
太無聊了,她端起咖啡壺,過去為那個男人倒咖啡。
倒完咖啡又發(fā)問:“到底寫什么呢?小說?”
他頓了頓說:“算是吧。”
湘羽潔還沒有認識一個作家,所以不禁說:“噫,作家!”他說:“哈哈,我不是作家。”
湘羽潔不太相信,問:“那你又說在寫小說?”
他說:“小說誰都可以寫。”
湘羽潔伸出沒有拿東西的左手,豎起一拇指,說:“你是人才。”
“是人,都是人才。”他停下了。
湘羽潔看到他停下來不打字,有點不好意思了,便說:“我打擾你了。”
他居然這樣回應:“呵呵。嗯。”
“不好意思。”但她沒有離開。因為他在把玩著手中的杯。
湘羽潔怔怔地看著他手中的杯,看著他的手。
“你還在想他吧。”他突然說,湘羽潔吃了一驚,失神地看著他。
“我是他弟弟。”他繼續(xù)說。
湘羽潔還是一句也沒有說,她也說不出一句話。知道他有一個弟弟,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他。也從來沒看到他兄弟的相片。
“忘記他吧。”
“為什么你們都是說這句話?”她突然粗暴地大聲對他說。
她不想見他了,轉身便走。她又能走去哪里呢?辦公室不是給她用的,咖啡廳輔助房間不多,庫房很小。只有去廁所,去廁所洗了臉,又不能呆太久,臭。
湘羽潔想,我在干什么?他弟弟又沒有得罪我,我????????????
等她出來時,他已經(jīng)走了。同事把他的筆記本轉交給她,留下話叫她看筆記本桌面上的文檔。那個文檔是一封信。
湘羽潔:
你好。
很久就認識你了。只是,你還不認識我。你認識我大哥的時候,我就在他的身邊,但你沒有留意到我。我大哥已經(jīng)去了一年。我在暗中看到你,過去一年,你都沒有笑過。你不該如此過活。
我想你還是不知道我大哥的秘密。我思考了很久,或者該告訴你。
D盤上的有一個文檔,是我想告訴你的事實,也是我一直在這里打的文字。還有一個“相片”的壓縮包,里面是一些相片,這些相片會讓你更直觀地看到所發(fā)生的事,以及秘密。
當然,我不希望你看。
我特意地來到你在所在的咖啡廳寫這個,其實另有一個原因,想看看很愛我大哥的女人。這會使我想起他。
雖然他叫我發(fā)誓不說出來。我咬文嚼字了,我不說,我寫出來給你看。
是的,你說想看我所寫的,現(xiàn)在我給你看,因為我已經(jīng)寫完了。
他并不是你所認識中的一種人,我只能這樣說。
我再重復一次,我寫是寫了,但是不希望你去看。如果你已經(jīng)釋然,就不要看了。文檔與壓縮包都有密碼。密碼我寫在筆記本的底部。用的是鉛筆。
好了。愿你未來是燦爛而陽光的。還有,你找不到我的,筆記本你收下吧。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是我開始寫故事的時候買的。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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