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本想問劉志輝有沒有興趣加入公司，但突然想起劉志輝現在的是做監理這一類工作，宋萬里暫時沒有這種發展計劃。也就不提了。

他們搬了二個來回，把差不多一半的東西搬了過去，這時湘雨倩吃了早餐回來。

湘雨倩是自己回來的。昭陽知道湘羽潔已經隨陳如海出外玩了。心想，這樣也好，他和她見面無形中有些尷尬。她不在更好。

湘雨倩回來后說：“還有很多東西嗎？要不，我也搭把手。”昭陽連忙阻止，說：“柳明呢？你們不去玩？”

湘雨倩說：“他等會會過來，他過來，我叫他幫一下忙。我剛到廣州時，你們也幫了我，對不對？”

昭陽說：“舉手之勞。你還是安心去玩吧。”

湘雨倩說：“天天逛街也挺無聊的。”

劉志輝倒是有想這些無聊的時光，奈何一直也沒有。一直在苦惱這件事。也許真像是昭陽說的一樣，緣分沒有到，就真的什么也沒有來臨。

柳明很快便到了，湘雨倩和他說起剛到廣州的那一天，昭陽接她，下午又與他的二個同學幫忙買生活用品，那天下火車后本來甚感到孤單的。昭陽和他的同學一來，便把這些孤單的感覺化為烏有。還坦言說起劉志輝當時想接近她，結果讓她一口拒絕了。

其實不過是幾個月時間，卻像過了很久。

柳明說幸虧你拒絕了，否則他可要受苦了。

湘雨倩說：“你要受什么苦呢？”

柳明說：“相思。”

湘雨倩輕笑著捶打了一下他。

柳明上到六樓，昭陽和劉志輝正準備搬東西下來，柳明連忙搭把手。昭陽說不用，柳明說：“也是舉手之勞。你不是很忙吧。反正我閑，早點搬完，你早點去忙吧。”

劉志輝見到柳明，卻是自慚形穢起來，先不說內心，就這陽光爽朗的外表已經先把女人吸引了。不是特別令人討厭的性格，哪個女人不會喜歡呢？

柳明對劉志輝笑了笑說：“你好啊，劉志輝。我叫柳明。”

劉志輝說：“你居然還知道我名字，真是受寵若驚了。哈哈。”

柳明說：“雨倩說起過你呢。”

他們一邊說一邊挪動那些紙箱。湘雨倩則把昭陽的房門鎖了，又先行一步下去準備開門給他們。昭陽又向房東借了一個拖車，把行李放上去。于是二個拖車，一人拖，一邊在后面扶著，有說有笑地往劉志輝租的地方去。

柳明和劉志輝一組，先行，昭陽和湘雨倩在后面，因為昭陽的那個拖車東西不是很多。同時他們知道柳明和劉志輝也許有些話要說。而且這是最后一批東西了。

昭陽對湘雨倩說：“我同學人口樣貌的確比不上柳明。不過，你也沒有給機會他。”

湘雨倩說：“都什么時候了，還說這些。你想算帳啊？”昭陽說：“不過亞輝是急了，撒網似的，不夠專一。”

湘雨倩笑著說：“你知道就好。可不要跟我算帳了。而是我。”

昭陽說：“你？”

湘雨倩說：“我妹可為你哭過。你可知道？”

昭陽沉默了片刻，說：“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她有陳如海。”

湘雨倩說：“甚至有林詩華。是不是？”

昭陽說：“不是。我沒有這樣想。”

湘雨倩說：“我實在想不明白羽潔竟然和你老婆聊得這么開心。真是奇怪的朋友。也許，你喜歡的人都是那樣子的性格。”

昭陽不太想和別人聊感情生活，他只愿意和方雪聊感情生活。誰知湘雨倩卻問了一句他想不到的話：“你喜歡過陳鳳怡嗎？”

昭陽愕然地愣了一下。湘雨倩說：“陳鳳怡是我朋友。”

昭陽失聲笑了起來，說：“所以，你要向我算帳，為陳鳳怡討公道？你明知她放棄其它人，而去巴黎找柳明的啊。”

湘雨倩說：“拋開這個，你說一下，你喜歡過陳鳳怡嗎？”

昭陽又頭痛起來了，怎么回事？一旦不工作，便有人來發難。喜歡和不喜歡都不是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但是他又不能不答。始終會有人問起的，方雪也會問起，只不過，她不想再問他，讓他感受人性經不起追問這一道難關而已。

昭陽說：“說不上喜歡吧。反正，努力過。不這，其實也沒有努力，她都不出來相見，就在網上聊天，我可不想網戀。不過，就算是網戀，陳鳳怡也不會愿意。”當然，這是那段時間，現在的故事他不能說。想必陳鳳怡也沒有與其它人說。方雪不會提，除非是陳鳳怡自己提起。

錯過就是錯過，沒什么好再說的。但是湘雨倩卻在這個時候問昭陽，倒顯得有點奇怪了。昭陽沒有問她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都會有答案，只是答案是不是正確或者令人愉悅卻是另一回事了。

昭陽突然說：“和你做鄰居這么久，似乎就是你第一天到廣州，我們說過一些話，此后，很少說了。”

湘雨倩說：“是啊，以后會更少了。有句話，我想問很久了。”

昭陽說：“這么奇怪？你居然有話問我？”

湘雨倩說：“一點也不奇怪，好不好。我問了，你可得認真答我。”

昭陽說：“你先問。”湘雨倩說：“我一直搞不懂你和唐文嬌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昭陽差點沒暈，苦笑地說：“怎么問起她呢。沒什么事，我幫過她。就這樣。她不是來廣州過嗎？你不問她？”

湘雨倩說：“不是那么簡單吧。”

昭陽說：“這，就不提了吧。至少羽潔知道。”

湘雨倩說：“把我當外人，也不告訴我。”

昭陽說：“知道又怎么樣呢？歷史又不能重演。或者人生又不能重新開始。”湘雨倩說：“唐文嬌似乎很感激你。我一直納悶。”

昭陽說：“你如果想知道，問羽潔，或者唐文嬌，我不想再提。”

湘雨倩說：“罷了。唐文嬌回去后，也不見聯系我們的。不知她現在過得怎么樣了。”

昭陽想了想，說：“她會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好的。”

湘雨倩說：“你們有聯系過嗎？”

昭陽說：“沒有。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能回答。”

湘雨倩嘿嘿一笑地說：“那看你的是什么問題了。”昭陽說：“為什么突然問起唐文嬌？”

湘雨倩一下子怔住了，不知該怎么答，不過最后還是答了：“就是奇怪而已。也許是我覺得她們姐妹對你都······嘿，不說了。”

昭陽今天聽劉志輝說起方雪是以前老板娘，現在又聽到湘雨倩這樣說，心情有點不是很舒服。但想起方雪，嘴角也不知不覺露出笑容。這些話，遲早有人說，習慣一下吧。只要不用和方雪分離，一些奇怪的話，又算得了什么呢？

昭陽說：“羽潔去玩，不叫你一起？”湘雨倩說：“去爬山，我不喜歡，還在這烈日爬9999級臺階，我更不愿意了。”

聊著聊著，竟然便到了劉志輝住的地方樓下了。

柳明和劉志輝在樓下休息，等著他們。

柳明說：“你們在說什么，走得這么慢。”

昭陽苦笑了一下，說：“雨倩問了一些我不知怎么回答的問題。”

柳明看著湘雨倩，說：“是些什么問題？竟然不知怎么回答。”

湘雨倩說：“問題很復雜，你想回答嗎？”柳明慌忙地搖了搖頭，女人不可理喻的時候，千萬別走近。

劉志輝這時對柳明和湘雨倩說：“搬上去后，你們若是不急著去談情說受。隨我和昭陽一同去吃飯吧。我請。大家可別客氣。”

柳明說：“不急，不急。”

湘雨對柳明翻了一下白眼，說：“不用了，我請。我請你們三個大男人吃一頓粗茶淡飯。”

昭陽說：“哎呀，輪不到你請呢。”

湘雨倩說：“難得我做東。聽我的。”

昭陽笑了笑，劉志輝則說：“也行，就當提前吃你們的喜酒。”

湘雨倩面一紅，連忙拿起一件小物件走上樓，劉志輝在后面說：“在三樓。”

柳明說：“她怕羞了，哈哈。”

昭陽和劉志輝搬得有點累了，現在加多了二個，舒服了一點，于是一股作氣，用了幾分鐘便把東西全搬了上去。

劉志輝租了一房一廳的。這次是準備長住的了。澳門工作無望，還是繼續留在原公司，聽從安排罷了。昭陽建議他盡快成家，這樣不算出差駐場，也不需要擔心無家可歸。而且還不必要白花錢租房。現在是租了，但是能在這里住多久？廣州不是一直有項目，項目分散到了全國，他可是得到處走的啊。

昭陽的計算，劉志輝倒也是明白的。不過，他一直這樣，認識很多女子，但沒有一個深交得下去。有時還埋怨天不公平，連昭陽這種“順期自然”的人都找到了老婆，為何他這么努力，卻一點成效也沒有的呢？真是太不公平了。

劉志輝這樣的疑問，昭陽無法回答。這幾年，劉志輝一直重復了一些話題。聽到耳朵都流油了。

剛才劉志輝與柳明一塊推拖車的時候，他又說起了不公平：“你知道嗎？我曾經想追雨倩，結果她讓昭陽帶話給我，說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呢？才過了多久啊，你便和她訂婚了。上天真是不公平。”

柳明沒有想到劉志輝在說起未婚妻，還說這不公平，有點想笑，但終是忍住了。

劉志輝說：“說說你是怎么打動她的？我也學一下。”

柳明說：“我是死纏爛打，又送花，又請吃飯，還臉皮厚。”說了，自己倒笑了起來。

劉志輝說：“就這樣？”

柳明說：“那還能哪樣？”

劉志輝說：“我也這樣做過啊，但是沒有成功。”柳明說：“其實，雨倩有和我提過你。你也是的，才見一面，就說追人，也不想一下對方正在經歷些什么事。”

劉志輝說：“我這也是死纏爛打啊，結果不成功。可能我不夠英俊。”

柳明感覺這個話題不應該繼續下去，便說：“聽說你在澳門工作，有沒有贏錢？”

劉志輝說：“我可不敢賭。十賭九輸的，不敢不敢。要玩，也是玩小額的，但這樣不刺激。所以，我干脆不玩。雖然我駐場的那個項目便是一個賭場。”

柳明說：“我還沒有去過澳門呢。”

劉志輝說：“法國你都去了，卻連澳門也沒有去過，不應該啊。”

柳明說：“下次帶雨倩過去玩一下。”

劉志輝說：“你們現在去都行，但我建議你不要賭。”

柳明說：“我是去觀光的，不是去賭的。”

劉志輝說：“巴掌大的地方，沒什么好觀光的。真的，要去觀光就不要去了。”

柳明說：“那是因為你已經看厭煩了。”

劉志輝說：“厭煩的是為什么還是一個人。”

柳明一怔，想不到劉志輝似乎又要提起人生大事了。看著后面昭陽和湘雨倩慢慢地走，似乎還在聊著些什么，他真的想和昭陽換個位置。剛才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偏在劉志輝這一邊了。好像是湘雨倩安排的。

劉志輝這邊又繼續啰嗦地說起試圖交往的女子，幾乎用不了一個月，便不再聯系了，打電話永遠打不能通，發信息，也被拉進了黑名單，發不出去。他一邊說，一邊感嘆這世界真不公平。劉志輝也很絕，臉皮也足夠厚，但是因為害怕得不了成果，便到處交朋友，別人哪有不知道他一直在撿著“芝麻”不過西瓜他一直沒有撿到過。

柳明在終于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幾乎是語重心長地對他說：“試一下專心對一個人好，而不是到處交朋友。人不是魚，不是撒網了就能有收獲的。”

劉志輝沒想到柳明會這樣說，有點尷尬，但細細一想，自己的確是這樣一回事。劉志輝答應柳明，他會做這樣的一個轉變。如果有成果，會第一次時間告訴他。

柳明說，等到劉志輝有成果的時候，一定記得請他去喝酒。劉志輝連說一定會。不過，最后這酒還是沒有喝成。從這一天之后，他們幾乎沒有聯系過，即使加了好友。人生或者就是這樣吧，以為可以保持著熱情，誰知，轉眼間熱情便消失了。除非，他們是真的朋友。否則，不過是偶然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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