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半年的約定
凌晨一點(diǎn)，湘羽潔睜開雙眼，在乎的東西沒有搞清楚，她就會這樣。身邊的湘雨倩睡得很沉，今天除了幫劉志輝搬家外，下午和柳明又進(jìn)電影院，又逛街，還陪未來婆家婆去公園散步。柳明的父母越來越喜歡湘雨倩了，已經(jīng)叫她干脆搬過來算了，而且離公司也不遠(yuǎn)。
湘雨倩只得和他們說她還和妹妹一塊住，要陪伴一下妹妹，因為妹妹剛畢業(yè)，讓她再照顧一下妹妹。還說明了妹妹也是為了她才跑到廣州來的�，F(xiàn)在自己有了歸宿，立馬拋下了妹妹，于情于理不合適。柳明的父母只得作罷，同時為未來兒媳叫好。認(rèn)為她肯定是個賢妻良母。湘雨倩不敢認(rèn)這四個字，因為她算得上是拋夫棄兒的人了。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必定會找柳明，但人生不能重來，命運(yùn)叫他們中途才相遇，也只能在中途開始她的新人生。
因為湘羽潔出外玩，所以這晚湘雨倩才在柳家待得久一些。中午沒有休息，晚上她困得一躺下便睡著了。
湘羽潔雖然在陳如海的車上睡了幾乎二個小時，但依然是困倦。連續(xù)二天，她不知和別人說了多少話，說得口都干巴巴的。和姐姐一樣，躺下便睡著了。不過湘羽潔實在沒有想到在凌晨一點(diǎn)的時候竟然會醒來�！八�有多少個秘密？”湘羽潔醒來后便想著這個問題。她記得陳鳳怡說過，哥哥很少和家人說自己在外面的事情。她并不知道陳如海是為了顧及陳鳳怡的心理狀態(tài)而不說的。還以為他刻意不說的——不過，那的確算是刻意。
湘羽潔開了手機(jī)的燈，去找了一瓶礦泉水，喝完了整整一瓶水后，她再次躺下。心緒似乎被某種東西弄亂了，然后一刻也沒有停止地有點(diǎn)煩躁。
翻看著手機(jī)的新聞，又覺得無聊，突然想到方雪，便不由自主地發(fā)了一條信息給她：“雪姐，睡了沒？”
方雪這次是秒回：“沒。昭陽還在畫圖，我在等他。今天玩得開心嗎？”
湘羽潔沒想到他們這么晚還在：“還行吧。你為什么要等他？他不叫你回家？”
方雪：“嘿。我也在旁邊畫手稿。剛畫完，便在等他了。我不想一個人回家。沒他在身邊，好不自在。”
湘羽潔：“別秀恩愛。”
方雪：“陳如海對你怎么樣？”
湘羽潔：“等你有空告訴你。明天有安排嗎？一塊吃個飯？”
方雪：“過來吃快餐，還是有時間的。下周便得回家準(zhǔn)備婚宴的事。這幾天要抓緊定好方案。你可以下周五才過去。一定要來哦�！�
湘羽潔：“我把陳如海帶上，你有沒有意見？”
方雪：“那敢情好。嘿，你和他做伴郎伴娘的話，就沒人留意我和昭陽了�！�
湘羽潔：“怎么說？”
方雪：“上天不公平啊，給了你們那樣的容貌。”
湘羽潔：“你很漂亮，又有氣質(zhì)，我是沒有了。如果我是昭陽，也會選你，而不是我，哈哈。不說他了啊�！�
方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diǎn)睡。明天若有空，我找你。你不必過來，可能會很忙。我盡量抽時間吧�！�
湘羽潔：“你忙你的，不要管我這個閑人。明天我也不知會在哪里。你若有空，先給信息，不要刻意過來。你懷孕了，不要熬夜了�！�
方雪：“就這一個月吧。后面不會這么拼的了�！�
湘羽潔：“乖，早點(diǎn)去睡�！�
方雪：“沒大沒小的，叫我乖。你才乖，快去睡吧�！睙o論什么會時候，方雪的回話，都讓湘羽潔感受到溫暖。大概是因為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溫暖才難能可貴。若是湘雨倩這樣說，她認(rèn)為是理所當(dāng)然的，而不會有股暖流進(jìn)入心田。但也不是說，她并不在乎姐姐的關(guān)心。
和方雪聊了幾句，心里舒坦了一些，但并不能讓她就此重新入眠。她努力了幾分鐘，便放棄努力了，發(fā)了信息給陳如海：“突然醒來，怕是睡不著了�！比绻谶@個時候回信息就好了，如果沒回，她準(zhǔn)備用手機(jī)寫那部小說。
這個時候已經(jīng)凌晨一點(diǎn)半了，陳如海哪能沒有睡呢？他開了一天的車，背負(fù)著十幾斤的背包爬山，不累，不困，那是不可能的吧。如果她關(guān)心他便不應(yīng)該這個時候打擾他。她想是這樣想，但卻還是發(fā)了信息過來。
在一分鐘后，陳如�；亓诵畔ⅲ骸八恢鴨幔吭趺戳�？身體不舒服？要不要看醫(yī)生？若要，我現(xiàn)在過去接你。”
湘羽潔苦笑了一下：“你咒我病啊？”
陳如海：“冤枉。絕無此意�，F(xiàn)在凌晨一點(diǎn)半啊。你不累嗎？怎么會睡不著的呢？”
湘羽潔：“你不是也沒睡？”
陳如海：“我睡了，不過醒了�！毕嬗饾崳骸澳銢]有調(diào)靜音？”
陳如海：“你的信息，不會調(diào)靜音。”
湘羽潔：“想我嗎？”
陳如海：“想了七八年了吧。你說哪能不想呢？幻想、歪想，全都來了�！�
湘羽潔：“我睡不著，因為我無端端地做了一個夢，關(guān)于你說的那個宋萬軒的女人和小孩。你和她們有什么故事？你說的話，在我腦中，一直在轉(zhuǎn)。我說你不正常，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太正常，似乎被這個總糾纏住了，沒有答案，我怕是睡不著了�！�
陳如海：“沒什么故事。但用信息來說，似乎用完電量也沒有說得完。明天告訴你。”
湘羽潔：“你剛才有沒有睡著？”
陳如海：“有。要不，我打電話給你說吧�！�
湘羽潔：“我去找你。”
陳如海：“現(xiàn)在？不好吧。你要休息好一點(diǎn)�！�
湘羽潔：“睡不著啊。我去找你，順便考一下你。哈哈�！彼氲椒窖┏鲭y題給昭陽，卻不知陳如海會怎么樣呢？
陳如海：“當(dāng)真要過來？要不，我們?nèi)ド缴峡慈粘觯炕蛘呱钲诘暮＿吙慈粘觯俊?br />
湘羽潔：“不要。你來我樓下等我。日出以后再看。”
湘羽潔想著凌晨二點(diǎn)的，一個女子走在小巷上，即使治安很好，但總會有隱患的，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但陳如海過來便不同。如果她不是和姐姐一塊住，或者他可以上來，而不是她要下去。
她開著手機(jī)的電筒，換了一身短袖和短褲。短褲她很少穿，以前穿過，影響不好。黃金比例的身材，加上黃金比例的臉龐，就算不讓別人噴鼻血，也會讓人不自覺盯著她。她便像怪物一樣，被人觀看了。她這么一動，驚醒了湘雨倩，湘雨倩翻了身，有點(diǎn)慍怒地說：“你在干什么？還讓不讓人睡啊。”
湘羽潔連忙賠罪：“姐姐，對不起，我睡不著，下去走走�！�
湘雨倩說：“三更半夜的，不要去了�！�
湘羽潔說：“沒事的，你繼續(xù)睡吧�！�
湘雨倩說：“那你等下我，我陪你去。”
湘羽潔說：“陳如海會在樓下�！�
湘雨倩一怔，說：“你小心點(diǎn)。不要吃虧了�！毕嬗饾嵅唤α�，說：“我們好單純的。最多是牽下手。連抱都沒有抱過呢。”
湘雨倩說：“你這個行頭，我若是個男的······”
湘羽潔說：“你不是個男的，而且還是我姐姐。我會注意的了�！�
湘雨倩說：“做好保護(hù)。”
湘羽潔怕她越說越離譜了，連忙按她躺下說：“姐，你就睡吧。我會的。我被一個問題糾纏住了，要陳如海才能解答。你不要問是什么事，事情與我無關(guān)，但與我以前認(rèn)識的一個人有關(guān)。”
湘雨倩嘆了一口氣說：“你也長大了，自己想清楚便是。我相信陳鳳怡，但陳如海，我不了解······”
湘羽潔說：“你還是別說了。睡，乖乖的睡。明天再和柳明逛街去。”
湘雨倩說：“明天不逛了�！�
陳如海這時發(fā)信息過來，說已經(jīng)到了湘羽潔拿了鑰匙和手機(jī)便匆匆穿著拖鞋下樓去了。湘雨倩直搖頭，不過她很困，一會又睡著了。
樓下除了陳如海，沒有一個人。不過，就算是平時，也不會有很多人經(jīng)過。陳如海也是穿著夏季的運(yùn)動衣服。
即使已經(jīng)凌晨二點(diǎn)，因沒有風(fēng)，依然是很悶熱。這附近沒有二十四小時開的店，所以陳如海也不知該走向哪里，因為太悶熱了，小公園蚊子又多，又穿著這樣的衣服，去小公園，怕是去喂蚊子的。
沒想到湘羽潔一到樓下，便對他說：“去你家。鳳怡睡著了吧�！�
陳如海說：“早就睡著了。其實，明天聊也行啊�！�
湘羽潔說：“你不想見到我？”
陳如海頭有點(diǎn)痛了，剛想抓頭，湘羽潔拉住了他的手笑著說：“說笑了。我知道你想見到我。你覺得我這身衣服怎么樣？”
陳如海說：“不怎么樣？很貴的？”湘羽潔說：“你就注意到這些啊。真失望�！�
陳如海說：“你身材比例很好，可能接近黃金比例。你想我贊你的身材吧。”
湘羽潔白了他一眼說：“有這樣贊人的？”
陳如海有沒有這樣贊美別人他不知道，不過她已經(jīng)提醒了要考他，自然是看他能不能控制自己思想罷了。
他們并肩而行，有幾個瞬間湘羽潔想主動去牽一下他的手的，但又作罷。二個人也沒有再說話，因為小巷太靜了。說一句話都會破壞那里的寧靜。直到過了馬路，湘羽潔突然抓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果然全是汗。湘羽潔又笑了起來說：“你又緊張了。”
陳如海說：“風(fēng)都沒有，正�，F(xiàn)象，正�，F(xiàn)象。”
湘羽潔說：“一點(diǎn)都不正常�！�
陳如海說：“嗯，是不正常。我檢討�！�
陳如海和陳鳳怡的房間隔了一個客房，陳如海本來想在客廳上說話的，結(jié)果湘羽潔到了之后直接走進(jìn)了他的房間，還說：“又不是沒有進(jìn)過。那年圣誕節(jié)就進(jìn)過了，我還特意按你的意思，把椅子靠著門，哈哈�！�
陳如海也明白，這樣隔了一個房間，說話應(yīng)該不會傳到陳鳳怡的耳中了。
陳如海的房間很整齊，也很干凈。空調(diào)一直開著，湘羽潔進(jìn)了便坐在床上，就像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一樣，非常自然。
湘羽潔披著發(fā)，依著床頭，又把被單蓋在腰間，腳還是伸了出來。陳如海則坐在椅子上。
空調(diào)的溫度適中，不冷不熱，很是涼爽。湘羽潔剛想說話，陳如海突然離身，去廳那里拿來二杯溫開水。他還特別地說礦泉水喝完，否則也不必在半路買水到白水寨。湘羽潔也是喝了，拿起便喝，陳如海也把自己那一杯喝完。
陳如海開始說話了：“你說要考一下我。我想，無論我給出傳到答案，你不會滿意。有時，回答是錯，不回答也是錯。因為有些問題根本上就是不讓人有滿意回答的。好的，壞的，中庸的，怎么都像不是準(zhǔn)確的答案�！�
湘羽潔笑了笑說：“開始向我說教了。”
陳如海說：“你出的題，難道不就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嗎？共處一室，你是希望我坐懷不亂呢，還是多少有點(diǎn)登徒子呢？坐懷不亂嘛，你會覺得他并不是那么愛我嘛；登徒子的行徑嘛，你又覺得怎么他是這樣的人？橫豎都是錯誤答案�！�
湘羽潔面一紅，笑著說：“那你會怎么做？”
陳如海說：“你這樣子，會很危險哦？”
湘羽潔說：“那年的圣誕節(jié)我孤身一人都不覺得危險，現(xiàn)在你妹妹在就附近，更不會覺得危險了�！�
陳如海這時一本正經(jīng)地說：“也就是說，你渴求的是柏拉圖式的戀愛？”
湘羽潔說：“如果是，你會怎么做？”陳如海說：“我沒有這樣的偉大的思想�！�
湘羽潔說：“那你會離開我的吧�！�
陳如海說：“也許是你離開我了。原因，你大概會想得到。”
湘羽潔依然笑著說：“是什么原因，說來聽聽�！�
陳如海說：“你睡不著是因為宋萬軒的情人和兒子，不是聊這個的吧�！�
湘羽潔說：“你似乎有點(diǎn)失望�！�
陳如海說：“我尊重你的選擇�！毕嬗饾嵾@時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把她的話當(dāng)真，連聲說：“我不是要柏拉圖的戀愛，別想歪了�！�
陳如海這時長呼了一口氣。湘羽潔又說：“遲早要被你的歪想氣到要死。我根本沒提，你自己說的�！�
陳如海說：“那回到題目了，是不是橫豎都是錯的？”
湘羽潔說：“放過我吧，那句話就當(dāng)我沒說過。怕了你。”
陳如海突然一本正經(jīng)地說：“半年后，如果你覺得我還行，我向你求婚。半年后，你覺得我不行，你告訴我，我們分手。但是請你叫別我猜，我會猜錯的。在這半年內(nèi)，我們或者吃飯，或者看電影，或者逛街，或者是旅行，保持至少二十厘米的距離，我甚至不會再碰你的手。”
湘羽潔沒想到他冷不丁說了這樣的話，幾乎沒嚇了跳，說：“我······我······你別這樣。你這樣說，我好像有點(diǎn)難受。而且為什么一定是半年呢？”
陳如海笑了笑，沒有回答，卻說：“好了，我向你說說宋萬軒留給我的難題，那是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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