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驚喜與關(guān)心
晚上的塵土依然飛揚,只不過不像在太陽底下那么明顯。城中村的建設(shè)都是修修補補,因為村民都會預(yù)想著有一天會重新規(guī)劃,所以做的設(shè)施都只是能用便行。湘羽潔不由得說:“不如到屋面站一下,看著遠(yuǎn)處的燈光,來回踱步,也比在這熱鬧卻又窄小的巷道散步舒服。”
陳如海卻問她:“你喜歡廣州嗎?”
湘羽潔說:“還行吧。我也沒有去過其它城市生活過,當(dāng)然,除了長沙以及懷化。”懷化是她就讀大學(xué)的地方。長沙是她家所在,雖然不在市區(qū),但也足夠近了。所以研究生她選擇了在長沙就讀。
陳如海說:“你會選擇在廣州生活嗎?”
湘羽潔一怔,看著他,有點不太明白,但又有點明白。
陳如海繼續(xù)說:“我在桂林有一套房,把它賣了,可以在廣州置一套。地點一定是綠化很好的小區(qū)。”
湘羽潔說:“這個,不用問我。”
陳如海說:“因為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啊。還記得我說過半年后,我會向你求婚的。后面的生活,基本上是可以看到得的。當(dāng)然,半年后是什么世界,你我都不知道。”
湘羽潔有點苦笑地說:“知道半年后你要做什么事,一點驚喜也沒有。”
陳如海說:“你喜歡驚喜?”
湘羽潔說:“哪個人不喜歡驚喜的呢?”
陳如海說:“我不太喜歡驚喜。因為有時驚喜變成驚嚇。”陳鳳怡的確有點嚇著他了。
湘羽潔說:“什么時候你遇到的驚喜變成驚嚇了?”
陳如海哈哈笑了笑說:“只是說一說。”隨即說起,有空便去看一下房子。湘羽潔知道是自己剛才的感嘆他才會這樣說的。她出入過方雪的房子,還有林詩華的房子,里面的小區(qū)的環(huán)境,對比現(xiàn)在租的房,以及樓下的環(huán)境,她是挺向往她們的居住環(huán)境。
湘羽潔不想讓陳如海覺得自己是一個物質(zhì)女人,但她的確想生活得更好。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好。上班的時候,無意聽到一個女同事和求婚夫說著結(jié)婚的事,因為剛買了房又買了車,債務(wù)很大,房子還沒有裝修,家具更是沒有。他們便商量著什么時候結(jié)婚,父母是否會給予資助,父母不給的話,借的錢也不還了。啰嗦的重復(fù)地說來說去,還沒有一個結(jié)果。不過湘羽潔聽明白他們是借父母的錢買的房來付首期,她想不到竟然是“借”。然后,如果結(jié)婚時父母不資助,那么借的錢也不還了,因為說過資助卻不資助。用簡單的話說,便是既然他們做不到,我們也不必要做到。女同事不想結(jié)婚也是借錢的,所以說要不就延遲結(jié)婚,再工作一年,賺了錢再結(jié)。當(dāng)然,更好的辦法是父母會給予金錢上的支持。
湘羽潔因為剛和唐文嬌通話,所以到走樓梯那里,結(jié)果那個女同事也走到樓梯間打電話,雖然特別走上了另一個層樓說,湘羽潔卻也是聽到了。她突然想到自己還沒有想到這些現(xiàn)實問題。只想著能不能和陳如海一直保持著感情。
她自己出來工作不久,和陳如海一起才不過半個月。雖然她很佩服方雪和湘雨倩能在短時間內(nèi)確定一生所愛,但她還沒有想過要在短時間內(nèi)解決的。陳如海明白她的心理,所以他說半年后才會提出。可是他卻一早已經(jīng)告知了半年后的事,也等于確定了一半。
她知道自己沒有那么的豁達(dá),甚至是舍不得過多表達(dá)自己的感情。那晚陳如海也的確說得對,她并不會輕易說“我愛你”。
見到她在思考,陳如海不提房子的事了,在他的感覺中,她多少還有些不太穩(wěn)定。所以他耐心地等。喜歡她,他找不出理由。是一廂情愿,一見鐘情那一種。他也知道這種感情多少有點問題。如果所有的結(jié)果都有一個“因”的話,那么他這簡單的“因”很少能有很好的結(jié)果。他付出了時間,或者并不期望得到,但也是他自己在考驗自己為這個“因”到底可以付出多少。韓菲的出現(xiàn)讓他有更多的時間來考驗自己。有時雖然驚覺這種考驗很不可取,卻也沒有停止下來。
湘羽潔喜歡驚喜,但陳如海并沒有什么驚喜可以給她了。他完全坦露自己的性格和他計劃要做的事,有什么也會和她商量。她甚至想說不用和她商量了。但是他不,與她相關(guān)的,都會說出來。甚至送一束花也會問她喜歡什么花。他真的比昭陽更沒有情趣了。
他除了愛,沒有什么可以給予更多驚喜了。湘羽潔卻又自問自己能給予什么呢?她自己也找不到。
后面他們各自在想事情,連話也不多一句,慢慢地走著,直到陳鳳怡打電話來叫他們回來喝糖水,他們才說了幾句話。但他們的手沒有離開過,他的手心也慢慢地沒有熾熱的感覺,似乎克服了激動。
在她睡前,收到了他的一條信息:“我可能有點悶,沒什么情趣,給予不了你更多的驚喜。但我愛你的心從來沒有變。”
“嗯。”“晚安。”
“我要求是不是過分了?既要別人愛,還要別人有情趣,幽默,逗我開心。甚至還要別人英俊。”
“不過分。”
“我知道我很過分。我想要的太多,雖然我不說,但你知道。我就是那種既要物質(zhì)還要精神的人。”
“早點睡吧,不要想太多。”
“我挺羨慕鳳怡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像對待她一樣,關(guān)心我?”
“過去的瘋話就不提了吧。”
“沒過多久,才二天。”
“以后不會了。”“多點和我說說話,這也是驚喜。不要一天也不說一個字。”
“有時我覺得要說的你都知道,所以便沒有說了。”
“我知道,但你不說,這完全不同。”
“明白了。那么,睡吧,我們夢中見。”
“另外,我姐以后在廣州生活,嬌姐又在深圳,我的好朋友也在廣州,在廣州我可以隨時找她們,在其它地方不行,我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去了。所以我希望可以在廣州生活。”
“明白了。有空時去看房子。”“我也不想你有太多壓力。你知道我的情況,我無力分擔(dān)什么。”
“我不需要你分擔(dān)什么。”
“有那么一刻,我覺得不應(yīng)該讀研究生。”
“說傻話了。你剛畢業(yè),還需要時間。”
“呵呵。夢中見。我也困了。”
湘羽潔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安然入睡。但沒有做夢。陳如海卻還開著電腦,他開始瀏覽各開發(fā)商的房源。他看得專注,連陳鳳怡走到身邊也不知道。直到他聞到熟悉的幽香才曉得陳鳳怡在身邊。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陳鳳怡。陳鳳怡穿了一套普通的睡衣,不是那么可愛,也不是那件絲綢睡衣,而是所有超市都會售賣的普通睡衣。即使如此,她的形象還是比以往不同,變得成熟。她說:“你要買房?”
陳如海說:“既然選擇在廣州生活,那么房子也要考慮了。”
陳鳳怡說:“所以,以后你住在買的房,我住這里了。是嗎?”
陳如海認(rèn)真地說:“不是。除非你找到了另一半,否則我不會讓你獨居。”
陳鳳怡苦惱地說:“我不相信。”
陳如海說:“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陳鳳怡突然笑了笑,說:“我們勾手指吧,一百年不許變。”
陳如海說:“什么一百年,一千年也不會變。”他伸出了手指,她也伸出了手指,勾在了一起,然后二個人的拇指再按了按對方的拇指。
陳鳳怡似乎心滿意足了,說:“我獨居也沒關(guān)系,我不相信我自己不能照顧自己,你太小看我了。不要看了,你們還沒有結(jié)婚。你沒有休息好,身體會受不了的。”
陳如海說:“我再看一看,就去休息。”
陳鳳怡說:“好,你看。”結(jié)果他不關(guān)電腦,她便一直在旁邊坐著,品評著這些戶型。他不得不說:“你先去睡。”
陳鳳怡似笑非笑地說:“怎么?不讓妹妹陪你了?”
陳如海無奈地關(guān)了電腦,說:“沒看見我是關(guān)心你啊。走吧,我關(guān)機了。”
陳鳳怡笑著說:“我也關(guān)心你啊。就允許你關(guān)心我,不允許我關(guān)心你啊?又不用加班,干嘛三更半夜的在電腦前?”
陳如海似乎有點傷感地說:“連‘哥’也不叫了。”
陳鳳怡說:“又沒有旁人。”陳如海皺起眉頭,陳鳳怡笑嘻嘻地說:“喝糖水的時候,羽潔說你前天晚上發(fā)酒瘋要分手。叫我好好和你說一說。”
陳如海頭有點疼了,肯定是趁他不在的時候說起的。她繼續(xù)說:“即使我自己聽到你這樣說,也覺得你太關(guān)心我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知道你酒量好,但還是要少喝吧。”
陳如海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陳鳳怡說:“以后你不要太關(guān)心我了。給我太多驚喜了。你要多關(guān)心一羽潔。以后和你一起生活的人是她。”
陳如海說:“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時候,又為什么會想到我們不是親生的,而且還要去證明它?你不覺得我們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很好嗎?”
陳鳳怡嘆了一口氣說:“我一直等你問這句話。現(xiàn)在你終于問了。初中時???奶奶有一次在我生病的時候無意中說起,說我很可憐。連父母也沒有見過。我就奇怪了,爸媽不是一直在身邊嗎?我追問奶奶,她發(fā)現(xiàn)說錯了話,但因為我發(fā)著燒,以為我不會記得。我雖然病了,但是記得很清楚她說的話。病好后,我再問,奶奶就不曾說過這樣的話了。后來,我注意我們?nèi)业难停遗c你們?nèi)魏我粋人的血型都不相同。又仔細(xì)觀察了全家的的容貌,我是半分也不像爸媽。最重要是我對你一直很依戀。甚至我思想有點病態(tài),喜歡生病,因為這個時候,你會背著我去看醫(yī)生。我很怕這種思想,又突然知道我可能不是你們親生的,所以為了讓自己的思想顯得不那么病態(tài),我想辦法要去證明。這個世界很好,可以用很科學(xué)的辦法來證明。于是我湊夠了錢,叫了你過來,取得了你的血液,以及頭發(fā),送上去做鑒定了。鑒定的結(jié)果,我已經(jīng)給你看了。我知道這個鑒定結(jié)果之后,真是又驚又喜,又傷心又開心。你應(yīng)該知道我傷心些什么,開心些什么。但最主要的還是,我知道有那樣的感情說不上那么大逆不道。”陳鳳怡一口氣說了這么多字,過程略過,但語氣中隱隱帶著一些無奈。這些生活不是她想要的,甚至這份感情也不是她想要的。然而她的人生也不由自主地將她置至這樣的位置。
陳鳳怡說:“我知道我的感情不那么正確。甚至可以說,正確的事我一件也沒有去做。昭陽和我相親的時候,我不動聲色,直到他有了方雪了,我才說我也喜歡他,其實我喜歡他嗎?不,因為你過來了,我想讓別人證明我對你并不是那樣的感情,更妙的是,你和他將成為同事,那更好了。柳明明明不喜歡我,我偏偏要去找他。以此顯示我有多么癡情。這些,都是為了給你看。也同時給認(rèn)識我的人看。昭陽不再聯(lián)系我的時候,我越來越想你了。他天天發(fā)信息給我,我便天天想起你。國慶我想回家見你一面,也不敢,怕受不了煎熬,對你說出不應(yīng)該說出的話。我也不小了,又沒有什么大的格局,可以為這社會做多大的貢獻(xiàn)。如果柳明可以接受我,那么我可以安定下來,又或者昭陽在那個時候能接受我,我也可以安定下來。但明顯,他們不會接受我的。因為我選擇的都是不是正確的時候做的事情。做著明知道結(jié)果是什么的事情,沒那么有趣,但可以分擔(dān)我的思念。”
陳如海越聽越痛苦,不知該安慰還是該認(rèn)真地和她分析這樣不可以,不可行。陳鳳怡卻又繼續(xù)說:“我知道得不到你的。你對我只有親情。但是你離我太遠(yuǎn)了。所以,我很感激幾個月前的那一場病,它可以將你送到我面前。這樣,我至少可以和你吃飯,聊天。我不能奢求太多了。但明知我不是你親生妹妹還這么關(guān)心,你會令我產(chǎn)生錯覺的。最好的是你盡快和湘羽潔結(jié)婚,徹底打消我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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