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跟哥哥出去玩
“邊……學長?”
明明下午見了面,那時候邊伯賢還穿著牛仔外套,清純又明朗,現在換了一件挺闊嶄新的潮牌純黑夾克,搭一件破洞牛仔褲漏出白皙的膝蓋,他肩寬腰細腿長,這夜色成了他的主場,本就是深夜怪獸似的人,這一身黑更助他隱匿于黑暗中捕獵,一對漆黑的眼珠子又亮得使人心慌。
“我推了學生會會議來找你。”邊伯賢站在低一層的臺階上,他還拽著簡歡的手腕不肯松手,但簡歡也顧不上了,現在她平視著邊伯賢,她從來都是要抬頭去看邊伯賢的,從身體和心理都是仰望的姿態,但現在邊伯賢主動放低了姿態向她示好。
她看著他,咽了口口水,他很好看,真的,脖子纖細修長,臉小而秀氣,碎劉海搭在白皙額前,小狗眼睛水汪汪,淺粉色的嘴唇一張一合,像是向她獻上自己似的,他問她:“喜歡嗎?高興嗎?”
這一瞬簡歡都快忘了自己是為什么拒絕他了,此等人間尤物送到門前,不撲上去壓倒這樣那樣,她還算什么女人?
黑色的傘構建了私密空間,碰一碰抱一抱也變得理所當然,親一親也沒什么不可以。簡歡發怔地盯著邊伯賢粉色的嘴唇。他肯定是故意的,知道她就是饞他身子。
他在等著她按捺不住。
但邊伯賢又不是普通小狗,是只瘋狗,他肯定是要從她身上撕扯走血肉的,甜言蜜語不過是騙她走近,走近了,他就會咬下她一條腿。
要說今天這種種以及近日生活里的變化,那都是邊伯賢帶來的,光光是接觸便如此麻煩了。
這么一想,腕骨上便像是被冰冷兇狠的毒蛇絞上了,簡歡拼命抽回自己的手,邊道:“抱歉學長,您去參加會議吧,我不明白您為什么——”
邊伯賢卻一把把她拽近了,簡歡一瞬屏住呼吸,她不該激他的,現在成了更糟糕的局面——鼻尖對著鼻尖,他挺直的鼻梁,三角形的眼內眥,平日存在感不高的內雙,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痣,好幾顆。
“嫌我麻煩?”他歪頭,問。
簡歡不知道邊伯賢一直在聽著她和晏惟的對話,只是驚詫,眼睛瞪大了,瞳孔微微晃動。
他怎么知道。
“是嫌我麻煩所以想解決我這個人啊,”邊伯賢打量著她的神情,輕易得出結論,他微微嘆息著道,“還真是小沒良心。”
又說她沒良心。
簡歡擰著眉頭,只見眼前人神色一換,又成了笑瞇瞇的模樣:“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話題轉的太快。
“你要是不去——”邊伯賢瞥向一旁,卡著下課上課的點,來來去去的人多了,他一個男生本就扎眼,何況是邊伯賢,“我就在這里一直站著,站到所有人都知道我在等你簡歡。”
簡歡眼睛瞪酸了。
這是什么、這是什么……強盜行為!簡歡想不出其他罵人的話了,有些委屈,無聲地瞪他。
邊伯賢笑得如春風。
簡歡無措地僵著,半晌后,她回頭看了眼明亮的寢室大廳,又回頭對上邊伯賢引誘的眼神。
她今晚其實不想回去,起碼現在不想回去。
邊伯賢出現的剛剛好,成了她不去面對的絕佳借口。
邊伯賢學長神通廣大到這地步,猜到她一定會被舍友排擠,所以刻意找晏惟來幫她,那現在呢——簡歡忍不住瞧了眼邊伯賢,他眉眼彎彎,笑是最好的偽裝,一笑便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緒和目的。
做到這個份上,他真的喜歡她嗎?
簡歡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學長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發自內心地真誠地問,她的眼睛沒有躲閃,眉頭微微蹙著,眼神極度專注和探究,像是要拿一把手術刀剖開眼前的人看看肚子里到底裝著什么壞水,心腸是不是黑的。
邊伯賢揚起嘴角:“想要你。”
可簡歡沒信,還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邊伯賢真的喜歡極了簡歡,喜歡她脆弱卻能抗拒他的意志,喜歡她懵懂卻試圖解析他的眼神,喜歡到喉頭發緊,要用手指深深摳進手掌心用刺痛讓自己清醒,不然他會直接將她揉碎在懷里。
她和他好像,卻又離奇地可愛得多。
非常想擁有。
邊伯賢眸光流動著,喉嚨好干,他清了清嗓子,笑起來,語氣倒是十足認真:“想要你,真的。”
人來人往,所有人都打量著他們。
只有一個人停了下來。
“來這干什么邊伯——”來人一頭波浪卷,是金茗,她撐著一把很引人注目的傘,簡歡看到那傘面是繡著銀絲綠芭蕉葉,傘手柄是木頭質感,大約真是上好的木材做的。
金茗收了傘,嘴角那歡喜的笑還熱乎著,但她看到邊伯賢傘下那個拎著一袋牛奶呆頭呆腦的女生了,她嬌艷的眉眼立刻沉了下來,下午的壞心情一股子涌了上來——或者說從沒壓下去過。
她語氣里惡意像是噴涌的巖漿一樣濃稠,擠兌道:“還真是騷啊,在這跟女人玩啊?”
“是啊,兒子,”邊伯賢笑瞇瞇地示意她看簡歡,“叫媽。”
金茗毫不吝嗇地翻了個白眼,她知道他在開玩笑,這人只要不瘋的時候都不是狗,還算個人,算個極好脾氣的人,沒個正形,沒一句話正經,吊兒郎當。
“去你媽。”
她頂了回去,順便狠狠地抖了抖掛滿雨水的芭蕉葉圖案長柄雨傘,幅度之大像是在抖被單,四散的水濺到了簡歡身上,只見邊伯賢早有預料似的摟著簡歡的腰一轉,替簡歡全擋了。
挺闊的黑色夾克上灑了橫向的水漬。
金茗沒料到,作祟的手僵在。
“鬧什么呢?”邊伯賢嘆了一口氣,回眸,他也不介意身上嶄新的夾克沾了水,抬眼,“平時爸爸就這么教你的?”
金茗收了傘,眼睛狠狠剮過邊伯賢摟著簡歡腰上的修長手指,冷哼一聲:“傷風敗俗。”
她不無酸意地瞪了簡歡一眼,看那呆子藏在邊伯賢背后像是有了靠山一樣,她越發心氣不順。
她看到邊伯賢在這女寢門口,還以為邊伯賢是來找她的,起碼也該問問她和徐滿滿是怎么一回事,可邊伯賢全然不在乎,全校都知道了,全校都在好奇,她不關心別人,就關心他,就想跟他解釋,可他不聞不問,作為她最關心的人卻對她沒一點關心。
意料之內,但還是失望。
失望成了生氣。
生氣就需要遷怒。
“我和徐滿滿的事別到處說明白嗎,小心你的嘴,”金茗提高了音量,她沒看邊伯賢,是在警告簡歡,“聽到沒有,你啞巴嗎?”
“啊……”
簡歡看到金茗便覺得不妙,記起自己和金茗還是一個宿舍樓的,只是越發覺得心里撥涼,恨不得離邊伯賢三米遠,但邊伯賢按著她的胯骨,她跑不掉。
“不是說了不準嚇她嗎?”邊伯賢盯著金茗,他還是笑著,但眼部平直的線條無端凌厲,眼珠子黑得奇異,“不聽話啊,兒子。”
簡歡看不到邊伯賢的眼睛,不然她一定會跟之前一樣嚇得小心臟亂跳,什么是兇,什么是冷,什么才是笑里藏刀,這人正在演繹。
她以為邊伯賢只是和金茗插科打諢,只是金茗沉默得有些久。
“知道了。”
她聽到金茗半晌后匆匆道了一句,竟然拖著她那長柄雨傘轉身離開了。
金茗走得快,手里緊緊攥著傘柄,她的走姿有些僵硬,像是想跑但又犟著偏要走,上半身前傾著是腦子說想逃,下半身走不動是腦子說你不準走得這么沒尊嚴。
一定是邊伯賢把金茗嚇跑了,因為什么呢,因為金茗兇了自己。簡歡是反應遲鈍,但不至于蠢,她的想法逐漸有些荒誕。真的好像狗,狗的領地意識特別強。
自己,自己就像是被邊伯賢用氣味標記過的所屬物一樣,別人碰都碰不得。
他的手還摟著她的腰,說實話也不是什么腰,她穿的多沒有了腰,但邊伯賢還是興味十足地用修長的手指勾來劃去,有些微癢,那軌跡是在畫著——簡歡臉上發燙,她哪兒遇上過這樣調情的——畫的是愛心。
“走神了?”邊伯賢不輕不重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歪頭一笑,眼皮一壓,眼尾一挑,眼神一勾,明明是最無害的臉,偏偏最是萬種風情。
“怎么,”他低聲誘著,“歡歡是在想和哥哥出去玩什么嗎?”
他勾她。
他又勾她。
簡歡心臟快跳出胸膛,那心跳聲劇烈得她想撥打120。
眼前人一定是瘋狗成了精,瘋而妖,身段百般好,勾人銷魂的事兒樣樣精通,勾她成了餓狼猛虎。
簡歡頭暈目眩,當真是色令智昏。
她上輩子一定是個肉包子,上輩子他沒吃著,這輩子被他追著啃。
要讓邊伯賢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一定會笑,還會糾正,她才不是什么流油的肉包,她是又香又甜、又白又胖的奶黃包,小兔子形狀的。
吃了不頂飽,但叼在嘴里,舔一下舔一下,滿口甜。
簡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邊伯賢下了樓梯的,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時候被邊伯賢包在手心里的,勾了魂,迷了心智,像老鼠跟著吹笛人走。
黑色傘面遮住了邊伯賢瞥向簡歡那深而貪的眼神。
他得逞了。
此時,要是明暉在,一定送他親愛的發小一句“稱贊”:您真他媽狗。
而晏惟會對她親愛的表哥送上一句:你真他媽騷。
邊伯賢定然坦然受之,甚為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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