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君與惡靈
聽說，dfh戰隊有了暴君還不夠，現在又出了一個惡靈？
雖然活躍度不高，但泄露出的數據以及視頻，足以讓soul登上了殺機圈最重磅的熱門話題。
在黎明殺機的游戲設定里，那個在背后迷惑屠夫，收押人類，逼迫他們人屠雙方在一個個迷霧中，進行生死游戲的最終反派，名為惡靈。屠夫為了取悅惡靈，將逃生者的尸體祭獻給他。人類為了逃脫惡靈，永無終止地與屠夫周旋。他是掌握一切人生死的無上意志，他是迷霧背后的神。
現在把顧可抬上惡靈的位置，是覺得他可以把屠夫掛鉤子上嗎？
網絡上對于顧可的爭議很多，因為顧可太過低調，也沒有參與過比賽，但也有評論員毫不吝嗇對soul的評價。
“不難預言，soul能成為繼poker之后，國內新一代人皇�！泵恳淮嘤枲I的新人王都注定會成神，看看poker，再看看zeus，哪一個不是人中龍鳳，推至soul也是自然。他今后的發展不言而喻�；蛟S，他能成為國內近三年來最矚目的明星人皇�！�
“但也是可惜，倘若zeus還在，poker與soul估計也只能望其項背。”
“樓上，你這句話也太過夸張了。都不是一代人，怎么能比較�！�
“但zeus能把人他們都掛起來，不是嗎？笑~”
“你們還記得嗎？歐洲邀請賽上，聽說zeus是為了打敗tyrant才改玩屠夫的�！�
“記得。他曾經說過，逃生者是永遠戰勝不了屠夫的。他如果繼續以人類的姿態，就不能真正征服tyrant。”
“哈哈哈，真是喜聞樂見的虐戀情節。”
“賣腐炒的話題你們也信？”
“其中的原因就只有他們兩個自己知道了�！�
網絡上的事情，顧可似乎一直視而不見。
與tyrant一起訓練，是他每天最開心、最憧憬的時光。
對他而言，有什么比追逐強者更加令人興奮的呢？更何況，那個對象是tyrant。
每天早上，顧可都會準時敲響江夜的宿舍大門，對著那張剛剛睡醒的人綻開一個完美的微笑。
“tyrant，早上好�！�
顧可的眼里似乎一左一右閃動著兩個明顯的大字。
加訓！
江夜打開門，睡眼迷蒙地看著來人，眼睛里一點光亮也沒有。
自從半年前起，他每天晚上都會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
一個個陌生又熟悉的面孔，一份份離奇又多變的關系，讓他時常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或許，那并不是夢？
畢竟哪有夢境能串聯得如此緊密？
不自覺地，他開始用筆記本記錄他在夢里經歷過的一切。
很快，江夜就從中發現了不少端倪。
如果說，能預示俱樂部的錢權更替，他推給了自己的潛意識，能在人群中選出佼佼者，推給自己卓越的眼光，但是，為什么他能預測出每一次游戲的更新、電影的發售、甚至是國際巨變？
這個發現讓他既興奮又惶恐。
平行世界。
毫無疑問，他是從一個相似卻不同的平行世界，穿越而來的人。
這雖然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但他也無法給出更加貼切的答案。
為了驗證自己的答案，他開始有意識地深入夢境之中，汲取來之不易的回憶，但這樣就導致了他總是沉浸在睡夢之中，不容易被叫醒。
顧可逆著陽光看過去，那個裸著上身的男人叉手靠在門框上瞇著眼睛瞟了自己一眼，幽幽地嘆了口氣。還沒等顧可說什么，江夜就回床上靜坐，一副靠意志艱難起床，已經盡力的模樣。
只見江夜雙手撐在床沿，低著頭，閉目養神，呼吸都變得平緩了起來。由于是剛剛睡醒的緣故，頭發亂成一團。那黝黑的發梢是如此柔軟細碎，被初生的太陽鍍上了一層金邊。
顧可從淋浴間用熱水打濕了江夜的毛巾，擰干后，蓋在了正在打哈欠的江夜的臉上。
被濕潤的毛巾揉著臉頰，江夜沒睡醒也被嚇醒了。顧可仔仔細細給他擦臉，連眼角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照顧到了，詭異得令人發指。
最近，他總是有一種被對方當作兒子養的錯覺。
如果對方知道自己兩世為人，年紀比他大十歲，會不會嚇一跳？
戀戀不舍地躲開毛巾，江夜抬起頭來，看著顧可：“唉，羨慕，你怎么能起這么早啊�！�
由于溫熱的濕度，江夜俊朗的臉龐也被染上了一層蜜色，一雙布滿水霧的眼睛濕漉漉的，狹長的眼角泛著如同滴血的紅，不乏幽怨與嗔怒。
他互相對視了許久，顧可才回復道：“因為我從來不做夢。”
江夜曾經向他抱怨過自己多夢的癥狀，這的確會影響睡眠狀態。更進一步地說，如果長期反復，可能會導致焦慮與抑郁。
想到dfh俱樂部暫時還沒有心理咨詢師，一股無力感纏繞著顧可。
他能幫到對方嗎？在對方一步步墜入深淵之前。
看顧可似乎有了心事，江夜也敏感地發問。
顧可想著自己也沒有其他好法子，只能如實回答了。
“心理咨詢師？”江夜的夢境進展十分緩慢，還完全沒有夢到自己發病的那一部分，根本沒往自己身上想。
他點點頭，贊同道：“確實有必要，馬上就要正式打比賽了，你們這些新隊員這才訓練多久就要上陣，免不了會緊張�！�
江夜若有所思地看著顧可，原來這孩子看起來那么冷靜，其實心里也會緊張啊。
在他的臆想中，顧可估計每個深夜都為自己的操作而發愁，惶惶度日，第二天起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大家強顏歡笑。
這真是完全看不出來。
真的既可愛又心疼。
“我過會去跟林茵提一提，把這事辦起來。”江夜這樣說著，看著顧可滿是擔憂的眼睛，摸著對方的頭，安慰道，“你有事也別總憋在心里，你才剛剛成年，但你的操作與意識已經完全不屬于一些老將了。”
“我才沒有心事呢。”雖然被江夜誤會是自己怯戰，顧可還是很感激，關心道，“倒是你，你最近變得很奇怪。有覺得身體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他怎么會有事？江夜擺擺手，表現得不以為意。
但當他話語剛剛說完，瞟到顧可在他面前難掩緊張的神色，忽而語鋒一轉：“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
“就是什么？”顧可心都提起來了，一雙眼睛有奇妙的色彩在閃動。
“就是，最近情緒也很低落，畢竟成績總是今天好一點，明天差一點。”看著顧可變得有點懷疑的眼神，江夜連忙補充說，“但是，大腦也是有點問題……”
“什么？大腦怎么了？”顧可話尾都升高了，語氣中帶著自己也沒預料到的憂心忡忡。
江夜被顧可的表情嚇了一跳，他雖然知道顧可關心他，但沒有料到原來對方如此這般重視。
帶著滿心的愧疚，他只好縮著脖子，誠實地說：“大腦總是昏昏沉沉的，感覺我的反應力沒以前好了，空刀也多了一些。平時，總覺得渾身提不上勁，總是很疲憊，有時候睡了很久，還是容易累。況且……”
“好了，我明白了�！鳖櫩梢话褜衩韥G到對方懷里。
江夜眼巴巴地捧起毛巾，看向對方：“你明白啥了？”
“你就是想睡覺。”顧可涼涼地說，帶著一絲咬牙的意味。
他總算是看出來了，這家伙就是騙取他的同情心！
“哈哈，被你發現了，那今天的我能不能多睡個回籠覺？”江夜試圖逃過一劫，無辜地撓撓腦袋。
tyrant新晉事業粉的腦中警鈴大作，顧可嚴肅道：“你今天已經睡了十個小時了。你空刀練到完美嗎？小組出線了嗎？聯賽打完了嗎？打出國門了嗎？都沒有。我們有什么資格還在睡覺？”
他的語氣雖然急切，但其中也不乏對未來的殷切與向往。
眼前的男人是tyrant，他的屠皇隊友。
顧可不能成為對方手中的劍，為他廝殺，但能做對方最堅硬的護盾，為他遮擋。
與tyrant一起進行團體賽是前世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況且，tyrant兩世都沒有獲得的團體賽冠軍，但是重活一世的他甚至有機會幫助對方改變這一切。
每每想到這里，顧可都熱血沸騰，臉也頓時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冠軍的希望就在眼前，幾乎觸手可得，但又那么遙遠，他要努力踮起腳尖才行。
但只要有挑戰，這份勝利才更加具有意義，不是嗎？
“啊，真的不行嗎？”眼前的江夜還在為不能偷懶感到惋惜。
心神激蕩，顧可看不得江夜向他求情，于是輕聲安慰道；“沒事啊，你中午不是還要睡午覺嘛，可以到時候把覺補回來。”
因為經常來江夜宿舍串門，現在的他跟江夜的關系早已不同往日。只見顧可打開柜子，隨便挑了幾件江夜常穿的，丟給對方，像個溫聲細語催促孩子上學的父親。
他將江夜往床上推：“快點穿衣服，下樓一起跑步�！�
準備偷偷回床上睡覺的江夜，被顧可威脅的眼神驚得脊背一緊，抱著對方丟來的衣服立刻答道：“好，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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