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常規賽備賽
tyrant有多強?
當其他屠夫都在保二爭三的時候,他卻在打保三爭四,是當之無愧的屠夫得分王。
看起來是穩贏了。
但常規賽的得分規則,并不是屠夫得分制,而是人屠綜合得分制。
對于逃生者來說,一臺發電機2分,一人逃出生天外加2分,共計18分。對于屠夫來說,一人上鉤1分,淘汰一人加滿小分到4分,共計16分。
不難看出,逃生者的得分點是超過屠夫的。這跟上一世的規則一樣,避免了那些以屠夫為核心的戰隊,肆無忌憚地包攬所有的獎項。
同時,其他隊伍在對抗dfh這種強勢屠夫的隊伍,會對他們的逃生者打針對。即使他們戰隊逃生組人才濟濟,但是逃生者畢竟是人類,在擁有武器的屠夫面前稍顯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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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不是解脫。”
每個進入游戲的玩家都能看見這樣一句話。這句話對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但或許,這就是黎明殺機的魅力,這也是黎明殺機區別于其他同類非對稱對抗恐怖游戲的地方,那就是它從不以逃生作為評價人屠的唯一標準。
屠夫玩家可能沒有殺掉所有的人,但并不妨礙他因為其陰險的詭計得到滿堂喝彩,人類玩家可能逃脫成功,但他如果沒有考慮團隊只是修機不去救人也不會贏得尊重。
當常規賽倒計時還剩兩周,所有隊員停止一切直播,都進入了最后緊張的沖刺與閉關之中。也不可避免地,開始進行隊內屠夫與逃生者的內斗。
楚宸宇雖然沒有跟江夜solo過,但也被三個隊友說得有些壓力了。
“他真的不會聽到嗎?”楚宸宇緊張兮兮地看著大訓練室內隔斷出的小房間,有些擔心地問道。
林茵安撫道:“我們做了吸聲處理,tyrant不會聽到你們語音的。”
看著楚宸宇這副毀士氣的模樣,衛泊都氣笑了,冷冷道:“你以為他聽不到就沒法找到我們的位置了嗎?”
“哎,你別欺負小朋友了。”張子維攬住楚宸宇的肩膀,哄著說,“沒事啦,趴著趴著就習慣了。你看看人家顧可,在江夜身下趴了兩個月,還不是跟沒事人一樣。”
顧可:……感覺聽著有點不對勁。
模擬賽的江夜可不會像tiw的友誼賽一樣放水,他會以正式比賽的認真勁跟隊友博弈,在困境與絕望之中崛起,這才能達到練兵的目的。
結果真是一言難盡。
四個逃生者連五臺發電機都沒修完,就已經全員淘汰。
幾人臉色都不好看,當江夜從小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四雙眼睛像盯殺父仇人一般剮著江夜的臉。
雖然大家都知道江夜的屠夫很強,其中不少人也跟江夜打過比賽,甚至在模擬賽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釋然面對生死的心理建設。但從沒有想過,江夜能厲害到這種程度。
所謂人皇又如何,還不是被碾壓在地上。
看著隊友們的神色,江夜的臉上一絲笑容也無。
習慣了。
這種情況,上一世與這一世他都見了不下千百遍。明明都是一個戰隊的隊友,卻對自己一點好感也沒有,明明他如此努力與大家打好關系,卻總不是受歡迎的那一個。
無數次的夢境里,隊友于他而言,都只剩下四個模糊的影子。他們臉一直在變,代表每一個他曾經換過的隊友。但不變的是,那四個人或勾肩搭背,或嬉笑打罵,只屬于逃生者的歡聲笑語,每每在他注目的時候,就會煙消云散。
那些存在于夢里的竊竊私語,頓時在他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
“看啊,就是這個人,搶走了聯賽所有人的目光。我們打得再好又有什么用,還不是為他的野心服務。”
“什么屠神,就是個隊內毒瘤。如果不是他,我們每個人會被其他戰隊針對成這樣?”
“早知道這帶戰隊是這個德行,我才不來呢。眾所周知,屠核戰隊里的逃生者都是綠葉,什么時候能熬出頭啊。”
“反正都贏不了,賺了積分去其他戰隊說不定還容易一些。呵,說不定我們走了還能給其他想進隊的t粉騰位子呢。”
回憶就這樣戛然而止。
江夜不讓他自己的眼神里摻雜一丁點的雜念,只是跟著沉默的逃生者們進了廚房。
吃飯的氣氛異常尷尬,連經常插科打諢的張子維都安安靜靜地扒飯,時不時抬起頭來想打斷這個場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唉聲嘆氣。
江夜以為重來一世,他能改變那些讓他覺得痛苦的人際關系,到頭來卻發現都一樣。
只要是人皇,那么大家就都沒什么不同。對于勝負的欲望,即使表面表現得毫不在乎,但內心里作為人皇的自豪讓他們永遠無法原諒失敗。
即使這失敗來自于自己的屠夫隊友。
吃完飯,廚房阿姨收拾著碗筷,大家就當沒事發生一樣,陸陸續續離開。
江夜看著隊友們離開的背影,后知后覺地發現這與夢中的某個場景完全重合,心里惶恐頓生。
難道就這樣了嗎?
難道這一世也要重蹈覆轍?
可他又能怎么做呢?
訓練從來都沒有讓他怕過、累過。
但他現在,真的累了。
累到快要忍受不住。
他每一個放在處理人際關系身上的心思,都如同窒息般痛苦。
為什么生活不能像游戲那么簡單呢?
不,不行。
如果現在不做出改變,他哪里還有下一世能夠揮霍?如果現在不做出改變,他未來的日子豈不是一片黑暗?
如果注定如此,他還不如……
還不如……
就在這時,江夜的眼神撞進了一個清涼的眸子里。
江夜逐漸緩過神來,只見昏暗的房間里,閃著兩顆盈盈的水光。定睛一看,原來是顧可坐在小黑屋的椅子上,抬頭看自己。
他神情柔中帶笑,一雙好看的眼睛彎成月牙,包容地看著自己。
“加訓不?”對方嘴角微勾,一副純良而天真的模樣。
江夜喉結動了動,忽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
或許,自己帶著上一世絕妙的操作來到這個世界,可能就是為了遇見這個人,迎接這份笑容吧。
夜里,顧可敲響了張子維和衛泊的宿舍,卻發現楚宸宇也在里面。
只見兩張床中立了個小桌,兩人對坐著,楚宸宇坐在地上發著牌。
張子維岔開腿,將臉上的紙條抓下來,把撲克撒在桌上:“不打了,不打了。游戲打不過你們,連撲克都打不過。”
楚宸宇小嘴一扁,抱著腿倒在懶人沙發上:“你就凡爾賽吧,那個十秒就倒的又不是你。”
“你們能不能說點開心的?一天到晚就只會貧。”衛泊也不玩了,把小桌上的撲克收起來。
“不想動。”楚宸宇窩在沙發里,對顧可說,“今天你先洗澡吧,我躺會再回去。”
“我們就不討論明天該怎么打嗎?”顧可問。
“顧可。”衛泊氣憤地看著他,陰陽怪氣地說,“我們不像你這么大毅力,敢跟江夜私訓。”
“我這樣做是為了什么?”顧可跟他對視,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坦然說,“還不是為了不拖累你們。我們四個人中你最強,我們三個人把最強的技能都給了你。你如果倒了,爬不起來了,我們該怎么辦?”
“我也想知道怎么辦啊?”衛泊無不委屈地說,“我認識江夜三年了,也被他虐過不下許多次了,難道我對他實力沒有數?我跟他博弈了這么多次,不說勢均力敵,但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被壓著打過。能想象嗎?短短三個月過去,這個人成長也太快了,像個怪物。”
他淺色的眼珠開始泛起紅絲,忽然變得激烈起來:“如果說他只是進步了,實力超過了我,讓我不能溜了,我還能覺得自己是最近懈怠了,我是他的隊友,我還年輕,我能跟著他跑。”
說到這里,衛泊仰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但是我看到現在的他,就覺得我在拖他后腿,我不配當他隊友,真的……”
“我也是這么想的。”顧可理解地微笑,好似清風拂過湖面,“我以為加訓時的他已經是他真正的實力了,沒想到他一直在隱藏。每一次進步的喜悅,失誤的懊惱,都像是在被他完全玩弄在手里。你是他看中的對手,尚能如此感嘆。我根本沒被他當做對手,聽你這么抱怨,聽著真讓人怪不舒服的。在我看來,你說你不配,這讓我情何以堪。”
“我還以為你是不同的。”衛泊被他一打岔,情緒斷了,有些同情地看著顧可,忽而又嘆氣,“原來他一直都藏著掖著,媽的,江夜他真是茍。”
顧可轉而又繼續說:“他是我們能遇到的最強屠夫了,有他作陪練不是我們賺了嗎?”
張子維這一點倒是深有體會:“前段時候tiw請tyrant給他們練兵,練了個什么鬼,雖然和和氣氣,但是根本沒有達到訓練的效果。這不是浪費時間這又是什么?”
衛泊聳聳肩表示不以為然。
“但是夜神這也太強了啊。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練,才能學會跟這樣的屠夫周旋。”楚宸宇抱怨道,“總得一步一步來吧。今天這一棒子真是把我打暈了,搞得像我是一個秒倒怪一樣!”
“這樣很正常,現在國內還有比tyrant更強的屠夫嗎?”顧可淺淺地微笑,“沒有吧。所以我們永遠都不會遇到這么強的屠夫。換其他屠夫你有秒倒過嗎?一次都沒有吧。”
楚宸宇對江夜實力的心理預期挺高,本就把他放在神壇上,還算可以接受,嘟囔著:“這樣想,讓我心里好受了一些。”
接著,顧可轉過頭看著張子維。
張子維扯了扯嘴角:“你不用安慰我,我現在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問題,廚房里還有沒有宵夜啊?你們晚上在廚房一句話都不說,我都不敢添飯。”
衛泊踢了踢他在垂在床下的腳,給張子維痛得收了回去,他恨恨地說道:“你今天那個qte爆點真把我們都賣了,還有心情吃飯!給我憋著!”
“幫我拖回去吧。”顧可拍了拍楚宸宇的頭,“從上周開始,我就再也沒有在宿舍里看見過我這個沙發。”
楚宸宇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你平時也沒怎么用嘛,反正。”
等兩個串門的人離開,剩下兩人也很快熄了燈,但也久久沒能入睡。
聽著對床的人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衛泊眉梢微動,砸過去一個枕頭讓對方進入僵直狀態,吼道:“能不能睡了?”
“嗐,我一直在想啊。”張子維裹著被子側過來,看著對床輕聲說,“感覺老大不顧你反對招來的這兩個人,還是挺有趣的哈。”
“你能不能別多嘴。”慘白的月光下,衛泊的臉色一片冷戾,“如果讓第四個人知道這事,你就死定了!”
張子維哈哈大笑地轉過身去,瞬間就將睡意埋藏在鼾聲之中。
聽著室友熟睡的聲音,衛泊側枕著手背,輕聲哼了一聲:“有趣什么。也就性格好了一點點……而已。”
衛泊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經比先前已經冷靜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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