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要不……你們倆好好聊一聊唄,都這么久沒見了。”江絮絮把手機擺桌上立起來,小心翼翼地打量蘇林的臉色,很正常。
江銳愣了半天才說話:“好久不見……”
蘇林點點頭,的確是好久不見,“最近過的怎么樣?”
“挺好。”江銳一頓,回答。
“嗯。”
然后有服務員過來遞給蘇林菜單,江絮絮去上廁所了,她點完菜回頭卻發現手機黑屏了。
這算什么,他是不想見她?
她都放下了……
心暗暗地抽了下。
回來的江絮絮看了看手機,很疑惑,“你和我哥都聊了什么呀?他怎么給掛斷了?”
蘇林夾了個壽司,淡淡回復:“什么都沒聊。”
還沒多看幾眼,他人就消失了。
江絮絮給他發了消息,沒回,嘀咕幾句去借充電寶。
“蘇總,我哥和你印象中的變化大嗎?”江絮絮坐回來,想了片刻,替蘇林回答,“我認為變化不大吧,他也就頭發留長了點。皮膚黑了點。”
蘇林想不出來,“過去那么多年,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此刻,她只想迅速吃完離開這里,她不想再回答江絮絮的問題,心里涌出一股暖流,一直在憋著。
好在直到快吃完的江絮絮也沒再問什么了,江絮絮吃了很多,飽飽的,動一下都費勁兒。
送江絮絮到家門下,蘇林再三告訴她別和不太熟悉的人共處一室,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身體。
江絮絮笑著應了,轉頭上樓。
走一半,江絮絮在樓梯口停下來,看著外面,蘇林開車走了,江絮絮在這時打開手機給江銳打電話。
先前她是裝的,很有眼力見兒的,知道蘇林不想回話就沒再繼續問,但無法抑制住好奇心。
可是電話無論打過去幾次,一直是關機,這不禁令江絮絮起疑,兩人到底談了什么。
開門,黑黢黢的一片,蘇林丟掉車鑰匙和包包,倒在沙發上,失了魂兒一般望著陽臺。
搬了個凳子坐在陽臺上吹風,那窗外和屋內是一種色調,深淵般的黑色。
不開燈的原因是她害怕看到自己的模樣,清楚自己是個什么狀態。
頭發亂亂的,眼睛也一定很紅。她一直在欺騙自己,騙自己釋懷了,騙得自己都幾乎相信了。
可在見到他的一瞬間,這種自我欺騙不管用了,堅固的城墻倒塌了。
她頓了頓,意識到自己白費勁兒了,根本忘不掉他,哪怕是隔著手機屏幕,哪怕只看了一眼。
她失笑,仰頭望著天空,今夜月明星稀。
“江銳,你是有多厲害啊,給我下了這么厲害的情蠱。弄的我整整六年都忘不掉你。”蘇林自言自語。
她現在該怎么辦。
如果他有一天真的出現在她面前,她該怎么做。
蘇林搖頭否決自己,他說過,她在他生命里就是個過客。
她于他而言,只是個普普通通的過客而已,他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越想越乏了,蘇林打開燈去廁所接了捧冷水澆在臉上,她要讓自己保持理性與清醒,不能被他擾亂思緒。
—
“姜小姐,‘戀林’畫展預計將在半個月后正式開展。”女秘書把計劃都寫在ipad上,遞給姜玫看。
姜玫站在一幅畫前,認真看了看計劃,很滿意地笑了笑,而后說:“你比當初的溫渡強,但你到底還是閱歷太淺了。”
女秘書沒太懂:“請您告訴我,我哪里做的不好。”
輕輕嘆氣,姜玫將視線落在女秘書身上,“溫渡很會察言觀色,你一直像個機器人似的,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罷了,你晚點打電話問他,他會告訴你怎么解決的。”
“可是……溫渡不是在休假嗎?”
“你覺得,這畫展里的布景是誰看管的?”姜玫說罷,想起了某件事兒,“我之前叫你安排的,都弄好了嗎?”
女秘書點頭:“一切如您安排的,護工將在一個月左右離職。池一最近的行程也被您安排滿了,一周后要出國拍個雜志和mv”
姜玫松了一氣,她還以為這件事兒比較棘手,尤其是池一,好在一切都如她所愿。
她把池一支開,把護工支走,一切的目的就是想讓池海全都招出來。
姜玫懶得再管江銳了,沒那個閑心,倘若江銳再找不到辦法,她會用她的方式處理,哪怕最后弄都的不悅快。沒辦法,姜玫一直是這樣處事的。
看著女秘書打完電話,姜玫品了口茶:“如何,溫渡是怎么回答你的?”
“他說,畫展的名字是否要換,如果您沒任何反應那就不換。”女秘書說著話時有點怯怯的,很明白這個畫展對姜玫很重要,可都要開展了還要把展名換掉,不清楚溫渡是怎么想的。
姜玫繼續喝茶,茶盞撥弄茶葉,瓷器碰撞,響出幾聲清脆。
女秘書這下不敢動了,死死地盯著茶杯,不敢看其他地方,全身被一股濃烈的寒氣包裹,即將要喘不過氣兒來。
“那你說,我要不要換名字?你對這個名字滿意不?”姜玫瞥了一眼。
女秘書啞巴了,姜玫見狀,放下茶杯,伸手:“出去吧,我親自和溫渡說。”
冷白的光照在手臂上,身后的白紗窗被風掀起,姜玫沒那么著急打電話過去,手指停在一串電話號碼上,猶豫不決。
好一會兒,做好心理準備,隨意掃了眼時鐘,察覺天快亮,于是就打了過去。
剛接通,心頭一驚,姜玫又給掛斷了。
猛地喝完茶,緩了好半天,她不知該如何開口,該以怎樣的方式告知她畫展開了。
做不到,無法開口,難以面對。
姜玫方才是想說話的,但被罪惡感堵住喉嚨,姜玫堅信自己是全世界最希望蘇林能過好生活的人,論這份特別的感情,她做的一點也不比江銳差。
可如果說了,這座名為友誼的橋梁是否會倒塌,蘇林是否會永遠與她斷絕來往呢,姜玫無法想象,也逼迫自己不去想這種痛苦的事兒。
于是,在這個空間到處都充斥著雪茄燃燒的白煙與雪松木的味道。
—
“把票保管好。”江銳對張響說,“預計就半天的車程,到了還要轉大巴,那家精神病院比較偏僻。”
張響弄著帽子,四處望了望這座火車站,從離開平縣的時候來過一次火車站后就再也沒來了。
看著江銳端來兩桶泡面,張響問:“你仿佛很習慣這種生活了。以前就是這樣過的嗎?”
江銳肚子餓的發慌,喝了口面湯,“你是指哪方面的?”
“我是指,你好像習慣了這種普通的生活。你好像天生就是個普通人,很自然的融入在這里。”張響剛說一半,眼前就出現一個放大的橙色香辣面,有點無奈的坐在旁邊。
“撇開地位與身份這層外殼,你我都是普通人。不存在什么天不天生的。”江銳吃一半,抬頭看看電子屏幕,火車還沒來,“倒是你,心理準備好了嗎?”
也沒什么要準備的,張響掀開泡面蓋拿叉子攪和攪和,“睡一覺,什么都準備好了。再睡一覺,都會變成過去的。”
張響就是這樣想的,反正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會變成過去,與其掙扎猶豫,倒不如像睡了一覺似的,醒來好好生活。他輕輕沉了沉肩膀,此刻箭都在弦了,也只有這樣的心理暗示才管用。
“銳哥。”張響用胳膊懟了懟江銳,他太閑了,“一切都解決好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小子,你不知道什么叫食不言寢不語嗎?”江銳無語地看了眼,兩人都閑,他就回答了:“結婚唄。”
旁邊的一個大媽看過來,打量他們片刻,張響差點被面湯嗆死,咳嗽了好幾聲才緩回來,“你……你要結婚了?看著不像啊。”
“什么像不像的,我好歹也是個男人。”
“不是,我是指,你不像個有對象的人。而且,你就算有對象,那也應該是……”
張響不動聲色地掃了掃江銳的手機,他看到他一取完票就關機了,剛才還說是省點,可是他卻帶了兩個充電寶。
“我知道你是想說她的名字。關于蘇林,你就那么覺得我和她登對?”江銳沒必要忌諱她的名字。
江銳這么問了,張響也就認真的回應了:“你看過《泰坦尼克號》嗎?對我來說,你們就像男女主,經歷讓你們變得不同,登對這兩字太俗,你們兩個對我來說類似一種扶持。”
“其實關于這個回答,池一更有權利回答你,畢竟我不是池一沒有天天和蘇林相處。但在我的視角來看,你真的改變了蘇林很多。我想,一個改變自己人生的人,是無法忘懷的。”
江銳垂眸,下意識地想到那片熒綠璀璨的螢火蟲。
張響說:“我認為,蘇林應該忘不掉你。你在她的人生太過于閃耀了,她身邊絕對有男人欣賞她,但她未必也會接受,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沉默了好久,江銳低聲,自言自語:“那我,也許應該去趟西藏。”
“為什么?”張響聽到了。
“我和她的秘密,怎么能告訴你呢。”江銳嘴角一勾,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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