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忐忑的蔡邕
周元福尷尬的往后退退，關(guān)羽馬上就驚醒了，怒道：“原來是你這黑廝。”
周元福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關(guān)羽說的是黑廝不是黑絲。
關(guān)羽動了動身子，仍然感覺渾身酸麻，繼續(xù)怒道：“你個黑廝用了什么妖法？某與你勢不兩立。”
周元福假裝鎮(zhèn)靜，哈哈大笑道：“我略施仙法就將你擒住了，你降是不降？”
關(guān)羽冷笑道：“降你？我恨不得把你剝皮食肉，今日既然被你捉住，有死而已。你就死了勸降之心！”
周元福也不著急，“剝皮食肉？你我本是同鄉(xiāng)，有何深仇大恨乃至于此啊？”
關(guān)羽怒道：“你憑一封胡亂涂抹的書信離間我兄弟，壞我兄弟結(jié)義之情，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周元福也冷笑道：“劉關(guān)張你們?nèi)值芙Y(jié)義之情感天動地，天日可鑒，可是如此？”
關(guān)羽神色倨傲，仿佛周元福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
周元福繼續(xù)道：“這么深的兄弟情，你確認(rèn)僅憑我一封書信就離間了？”
關(guān)羽神色一動，并不答話。
周元福將關(guān)羽神情看在眼中，繼續(xù)離間道：“關(guān)二爺，你試想一下，如果這封書信我寫給張飛的話，你們?nèi)值芸墒墙袢站置妫俊?
關(guān)羽心道，如果是張飛得此書信的話，大哥必然不疑，我自然也不可能無理取鬧。這事為啥發(fā)生在我身上就變成這個樣子？念及此處，心中自然也是傷感了幾分。只是嘴上依然強硬，“要殺便殺，哪里這么多廢話，關(guān)某乃忠義之人，豈肯做不忠不義之事！”
周元福看出關(guān)羽心中已有松動，只是嘴上不依不饒，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勸降不了，也不說破，就吩咐獄卒好生照顧，和眾兄弟退了出去。
幾人從牢中出來，徐元直拱手行禮道：“大哥足智多謀，小弟真心佩服！”
眾人忙問原因，徐元直繼續(xù)道：“那日大哥讓我改一下書信，我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我就全明白了。”
接下來原原本本的將那天發(fā)生之事一一道明，眾人聽罷皆擊節(jié)贊嘆，只把周元福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上全無。
周元福心中也是得意，指望四方英雄自動來投太難了，就自己黃巾的身份，也就只能騙一個算一個了，嘴上謙遜道：“這還全賴三弟襄助之功，如今事情還未落定，關(guān)羽一日不投降，這計策就不能說是成功。”
徐元直接話道：“大哥勿憂，今日我觀關(guān)羽神色，應(yīng)該是有松動之意，只是礙于面子，不肯低頭罷了。大哥誠心以待，拖延幾日尋一能言善辯之人前去說降，則此人必降。”
裴元紹卻怒道：“此人手上有我黃巾軍累累血債，在幽州和冀州，有多少弟兄死在他手上！過幾日他若投降便罷，若是說個不字，就拿他人頭祭旗！”
崔牛皮哈哈大笑說道：“何必去尋能言善辯之士，想要他投降算什么難事，過兩天憑俺三寸不爛之舌也讓他降了大哥，無論是牽馬墜蹬還是提刀引路，全憑大哥喜好。”
周元福心道，也就是你敢吹牛，嘴上說道：“若是五弟能說關(guān)羽投降，便是大功一件。”
眾人也都當(dāng)崔牛皮說大話，于是一起哈哈大笑。崔牛皮也不爭辯，心中默默盤算，怎么也得拿出點真本事，否則如何能在這幾位兄弟中間立足。
幾人剛回到住處，就有軍士來報，說有故人來訪。周元福讓人領(lǐng)進來一看，原來是蔡邕。
蔡邕上來行禮道：“周將軍，老夫有禮了。”
周元福不敢托大，趕忙還禮。
原來蔡邕心憂女兒，在城外只待了一日就回到城里了，又趕上周元福拜師，又趕上兩軍交戰(zhàn)，即使想找周元福也找不到。現(xiàn)在仗打完了，就找來了。
蔡邕已經(jīng)從軍士們口里知道張角戰(zhàn)死的情況，知道此時來也不是十分妥當(dāng)，于是吞吞吐吐道：“尊師新喪，原本老夫應(yīng)該過幾日再來辭行，只是，只是……”
周元福理解一個老者領(lǐng)著兩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在賊窩里度日如年的感受，連忙擺手道：“蔡老伯勿憂，想是此次出城辦事還算順利？”
蔡邕老臉一紅，心想我連個承諾都沒得到，實在慚愧，于是訕訕道：“皇甫將軍那邊老夫已經(jīng)盡力了，但據(jù)他所說，根本就沒有想屠城與人觀之事，故承諾也無從說起。不過給云長的信我送到了，今日聽說周將軍陣上大顯神威，已經(jīng)將云長擒來，想是我送信也是白忙一場。實在是，實在是什么忙也沒幫上，實在慚愧。”
所謂無功不受祿，蔡邕自覺什么事情也沒辦成，故而覺得羞愧。
周元福心想我哪里在乎承諾不承諾的，從關(guān)羽表現(xiàn)來講，你這趟出行還是十分成功的，故而哈哈一笑說道：“蔡老伯不用介懷，事已至此，也就不難為你了。你收拾好東西后，我親自送你們出城。”
蔡邕連忙道：“東西俱已收拾妥當(dāng)，兩位小女也都在院中馬車上，若是周將軍有空，就勞煩將軍馬上送我們出城吧。”
周元福一愣問道：“這么著急么？”
蔡邕心中打了一個突突，心想這周元福不會變卦吧，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天師弟子，若是橫生歹念，那可就糟了。于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道：“非是老夫著急，每逢大軍新勝或新敗后，都是我等百姓的難日。大軍若勝，回城后軍士們掠奪一番說是犒賞。大軍若敗，回城后依然□□一番，以舒心中悶氣。總之都是老百姓受難，故而……”
周元福嘆氣道：“唉，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蔡邕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說什么。
周元福見此說道：“既是如此，我現(xiàn)在就送幾位出城。”
蔡邕轉(zhuǎn)頭引路，走了兩步又回身說道：“周將軍，你我一見如故，若是，若是周將軍能棄暗投明，我定當(dāng)向朝廷舉薦，以周將軍之才，定然能夠平步青云，何苦在這……”
周元福心中苦笑，我現(xiàn)在已是天師關(guān)門弟子，恐怕很快天下人盡皆知，朝廷怎會放過我呢。不過也被蔡邕心意所感動，故深施一禮道：“蔡老伯心意某已知之，只是周某現(xiàn)在騎虎難下，若他日周某有容身之地，蔡老伯可否前來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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