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眉目
外面呼呼的寒風還在不辭疲倦的敲打著緊閉的門窗,這寒風似是刮到了她的心尖上,引得她心頭突突直跳。
害怕外面的丫鬟受不住寒風凍出事來,最終還是心軟的走了出去。
之前夏宛煙用冷水潑她時,她的確存了報復的心思,所以才用寒氣凍住夏宛煙,只是小懲大誡并沒有下多大的狠手。
夏宛月是知道府中小姐都練過武的,所以并不擔心夏宛煙會出事,不過在床上躺個好幾天是肯定的。
推門而出雪地上空無一人,果然還是她想多了,這些丫鬟又不傻怎么會真的在雪地里凍著。
心里卻有些小小的挫敗,這些丫鬟未免欺人太甚,主子還沒發話就這么離開了,這也怪她自己不強硬起來,所以丫鬟都敢無視她。
這樣想著手不由握緊,覺得有什么東西硌到了她的手,這才想起來剛才導致她摔倒的罪魁禍首。
將門關了個嚴實,這才小心翼翼的拆開紙團,只見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大字:眉目。
有眉目就寫有眉目啊,還偏偏故作深沉把那個“有”字給去掉了,若不是前幾日她去找過他,哪知道他這眉目是什么意思,說不定是眉目傳情呢。
把被丫鬟無視的氣撒在了紙團上,消氣了之后把紙放進炭盆里燒成灰燼。
不能讓別人發現交易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私相授受會敗壞女子的名聲,她雖然不太在乎名聲,但誰會嫌棄自己的名聲好呢?當然是能多好就多好,再說了姑姑在京都乃至整個韓國的名聲,她可不能再給姑姑抹黑了。
躺在床上等待著夜色來臨,不知不覺閉上眼睛熟睡了過去。
猛然驚醒只望見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摸索著前進,幸虧炭盆還有些火星,不然她聽到這外面凜冽的風聲心內會生出恐懼的。
好不容易才推開窗戶,整個臉就被這刀子般的風吹醒,搖搖頭打了個寒戰,今日天上云倒是很多,都把月亮的光輝遮住了。
剛起身的她覺得全身泛著冷意,可是卻不得不邁著步子趕向風王府。
風王府。
跳躍時緊緊用斗篷包裹住她的身體,雖然如此她卻還能感覺到寒冬深深的惡意,到了風王府就趕緊往某人的房間里鉆。
令她大失所望的是,屋內并沒有絲毫暖意,與外面的天寒地凍相差不了多少。
她大半夜千辛萬苦得到這么個結果心內有些不甘,“有沒有人在?”
房間里的黑暗讓她不知所措,以為韓若風肯定去更暖和的地方不在這里,準備轉身離開時,她碰到了一堵強有力的墻壁。
她記得她剛才進來的時候這里沒有屏風什么東西啊,不然她是從屏風里傳過來的?
出于好奇她伸出手摸了摸,摸到了衣服上的花紋覺得手感有些怪怪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這屏風剛才不在這的啊。”
夏宛月看不清眼前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可是韓若風卻是將面前人兒的一舉一動都收入了眼中。
夏宛月此時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她摸得不是屏風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腦海中還在回味著那觸感究竟是何物品。
女子大多都是怕黑的,夏宛月猜不出面前物什,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風王府的地段本就冷清,要是偶爾冒出個小鬼兒也是極有可能的,她趕緊往后退了退,眼神中滿是驚恐。
面前的漆黑一片讓她有些慌亂,“我只是來串門的,可不是這風王府的主人,你要討債找府內主子,不要來找我。”
這么膽小?膽小還半夜三更來?她的表現明顯取悅了韓若風,“這么晚了還來串門,你和這府內主子關系匪淺啊。”
受到驚嚇的人其實都是不帶腦子的,更別提思考問題了,“誰規定這么晚不能來串門?說不定我還能趁著夜色順點東西呢。”
她怕成這樣還想順他的東西?之前她夜訪風王府也沒那么膽小啊,難不成發生了什么事?“夏三小姐不愁吃穿,想順本王的什么東西?”
難怪剛才覺得這聲音熟悉,原來是韓若風!不過雖然知道了這聲音的主人,她心內的恐懼卻沒有減少,帶著些顫音,“我來你這風王府你也不點上燈。”
“你來打擾本王安寢,本王還要給你留一盞燈?”這丫頭可真是什么都敢說,還那么理直氣壯。
是他傳信說事情有眉目了,來了之后結果又說她打擾他安寢了,有這么無賴的人么?“你那眉目究竟是何意思。”別不是專程逗她的吧。
風影完成任務之后曾吞吞吐吐告訴韓若風,見到丫鬟圖謀不軌所以出手彈出紙團讓獨木橋上的夏三小姐跌了下來。
別看夏宛月人小,她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韓若風已經做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準備了,“夏三小姐莫不是真的鄉野村夫?連眉目的含義也不懂?”
鄉野村夫?醫谷那叫鄉野村夫?哼,算了不跟他計較反正他也不知道,“你說的話有歧義。”
韓若風知道夏宛月的一切還真不少,不過卻裝作不知道。
聽到這話韓若風眼中的興趣燃了起來,“夏三小姐說說你理解出了幾層意思?”
這談話已經脫離正軌了好吧,還是趕緊說正事,說完好回去睡覺,“我姑姑的事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并沒有讓韓若風覺得有任何不適,像是早已猜到她的問題,“與本王做交易要等價交換,夏三小姐可要先拿出籌碼。”
籌碼?夏宛月匆匆跑來已然已經忘記了她和韓若風是等價交換,人家情報都送上了,她總得表示表示啊,籌碼的事讓夏宛月有些犯難,她能說忘記這茬了么?說不定韓若風心情一個不好就不告訴她情報了,甚至不和她合作了。
沒辦法只能隨機應變了,她不得不抱怨,身為夏府的嫡三小姐,她身上還真沒什么值錢的寶貝,只好十分忍痛拿下她的白玉珠。
她看不清面前人在哪兒,就只能干巴巴的伸出拿著白玉珠的手,“這可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喏,給你。”
見夏宛月也是從身上取下的玉石,他想起了還在蛇谷谷主巳玲那的小鳥玉佩。
她只說著這玉石是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并未提及這是她的隨身佩戴之物,看她那如被割了一塊心頭肉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對她很重要的東西,“夏三小姐把隨身物件贈與本王,不怕別人多想些什么。”
她只想得到情報沒注意到若是把貼身之物贈人會引起多大的麻煩,看來他是不會收這樣東西了,想到這白玉珠還是她的,心情不自覺好了起來。
因著和韓若風說話,她忽略了周圍黑暗,等把白玉珠系回腰上時才又注意到黑暗帶來的影響,“鳳凰,你府上又不缺燈油,點上一盞燈怎么了。”
一會兒房間里有著微弱的亮光,她這才松口氣,天知道被夏宛煙潑冷水凍了一夜讓她對黑暗有了些抵觸,遇上黑暗就會從心里恐慌,喘不過氣來,“多謝鳳凰。”她其實謝的是這亮光。
韓若風衣著整齊,貌似是知道今夜她會來所以事先將衣服穿好,也不知他到底等了多久。
他離她三尺距離,眼神充滿探究的望著她,她以為他想窺探她內心的真實想法,誰知韓若風只是說了一句,“洛櫻公主的確是被冤枉的。”
藍色的眼眸里滿是柔和的碎光,“真的。”從語氣就能聽出來她有多高興。
韓若風隨后補了一句,澆熄了她眼中的光,“洛櫻公主離奇失蹤的原因還未找到。”
本有些喪氣但隨后又想到,這是十年前的事了,肯定也不是那么好查的,“那鳳凰可以把洛櫻公主離奇失蹤之前的事告訴我么?”
“洛櫻公主不是一般人,所以她的事都被父皇和雅丹王兩人封鎖的嚴嚴實實,查到的也都是公諸于世的事情。”
就是因為不容易查所以她才需要一個有能力的盟友啊,“鳳凰辛苦了。”她才不會傻到讓他不要查,她是廢了多大力氣才和他達成共識啊,總要讓他發揮些價值才行。
韓若風深深的知道,這丫頭干什么都不會客氣,可真是個不能吃虧的主兒,“洛櫻公主的事本王也很感興趣,幫你只是順帶。”
他真的是實話實說,但看在夏宛月眼里就是他比較傲嬌,果然只要滿足他的虛榮心,什么事都好說。
韓若風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夏宛月心里已經掉了一大截,還在一本正經的說,“本王可以確定的是,洛櫻公主在夏府中過得還算舒心,并未受人欺負。”
誰敢欺負她姑姑啊,她姑姑是誰啊,是雅丹王的親妹妹啊,而且還是兩國聯誼的紐帶,就算下人不太喜歡姑姑也不敢對姑姑怎樣的,這樣就看出了她和姑姑在夏府地位的差距,氣呼呼的。
“洛櫻公主的身份擺在那,夏府人又不傻。”敢這么直言不諱也是沒誰了。
不過韓若風可并不認同她的觀點,根據韓若風的個人經歷來說,身份還真的不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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