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個地主家的上門女婿就過的很好, 他近來也在烏頭鎮,每天就出現中午那么一會,其他的事情全都有交代管事來做, 就如余十九說的, 他們地主就是在魚肉鄉里, 剝奪他們的勞動成果。
當然, 余十九也在剝奪他的勞動成果, 把他當做余家的勞動力使喚。
“我來幫你打水吧,待會將那幾畝地澆透就好。”余十九熱心的說道。
趙肖淳有些不想挑水了, 他本來細皮嫩肉的, 第一天挑水的時候, 肩膀都磨破了皮,余家才口人, 為什么要種那么多地?
“對了, 你什么時候再出去擺攤?”趙肖淳雖然心里千百般不愿意, 還是提著水桶去河邊打水。
余十九想了想,道:“家里的儲備糧食不多了, 食材不足,加上農忙, 所以這兩個月都不去。”
“十九,其實我覺得你很聰明, 又有天賦, 什么東西到了你的手上,都能做出花來, 你的廚藝在南洲這種小地方簡直埋沒了。”趙肖淳一頓彩虹屁。
余十九聽得心里甜滋滋的,問道:“你真的這么覺得?”
“當然,要是可以的話, 我覺得你可以去京城試試,那邊達官貴人多,指不定就愛上了你的手藝。”趙肖淳無比真誠的看著余十九。
余十九心道了句傻子,我只需要你愛上我的手藝。
余十九開開心心的打了半桶水,道:“我先提過去了。”
“嗯。”趙肖淳應了句,看了一眼自己滿滿的兩桶水,直接倒了一半,才挑過去。
年后開始已經一個半月沒有下雨了,土地干得很,種糧食的話都要靠家里的人打水澆透土地,不然種子便不會發芽,就算已經育芽的種子,也會得不到水分而枯萎,田埂上全是來往于河間田壟的農民。
余家的地不討巧,距離河遠,每次來回都要多走上一段路,趙肖淳挑著兩個半桶水過來,余老漢一看,眼睛一瞪,道:“你一上午就挑了這么一桶水來?天黑都澆不完一畝地。”
“爹,你也少說兩句,大不了我們多跑幾趟,是吧,肖淳哥哥。”余十九趕緊打圓場。
余王氏默默的提著水桶去澆水,對余十九的做法十分不贊同,卻也不當面說他,以前的周利多好,手腳勤快,每當農忙的時候,都幫他們家,還一心一意的對待余十九,怎么看都比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白臉好多了。
余初七在另外一邊田里干活,趙肖淳來來往往好幾次,到了中午,錢春花和余小妞過來送午飯。
余家一家人便收拾了一下去吃飯,余十九看了一眼錢春花送來的干饅頭和咸菜,頓時沒什么食欲,錢春花的廚藝真是不敢恭維。
之前做飯是余十九干的,后來因為周利出了意外,他怕被糾纏,才跑出來種田。
當農民真是苦啊。
余十九想著想著又看向了趙肖淳,如果他早點恢復身份,他就不用過這種苦日子了。
幾個人飯還沒有吃完,錢春花站起身的時候,忽然一個踉蹌,從田埂上摔了下去,余初七頓時大驚失色,趕緊過去抱著自己的媳婦。
“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余老漢當機立斷。
因為錢春花這事,余初七去找大夫,余王氏在陰涼的地方照顧她,能干活的人驟減,余老漢便將余初七要翻的地安排在了趙肖淳和余十九身上。
趙肖淳俊美的臉上表情有些扭曲,很快又恢復冷靜,道:“我去挑水,翻地的事情就麻煩十九了。”
余十九還來不及說話,趙肖淳便挑著水桶往河邊走去。
余老漢遞給他鋤頭,道:“好好干活。”
余十九看著鋤頭的上還刻著個“杜”字,地主真可惡,不僅壟斷了土地,就連生產工具都壟斷了!
杜舟他們釣魚無果,趙奉鄴倒是用魚叉叉了好幾只肥魚,隨行的書童給他們生火,便在河邊烤起了魚來。
魚肉的香味飄散開去,趙肖淳循著氣味過來,看到這些人正在喝酒吃肉,還帶了很多精致的糕點,好不快活愜意。
他又看到了那個余十九口中的小地主,他唇紅齒白的,正笑吟吟的跟身側的男人說著話,他準備伸手去翻動烤魚,他身邊的人已經提前去做了。
那個每日只知道偷懶的上門女婿,烤魚的動作竟然這般嫻熟,好像做過千百次。
趙奉鄴只幫杜舟烤魚,其他四個只能依靠書童,書童也不擅長,所以最后只有杜舟吃到了香噴噴的烤魚。
“這魚真好吃。”杜舟贊嘆道。
霍戚“呸呸”了兩聲,將半生不熟的魚吐了出來,道:“又腥又難吃。”
“怎么會了?”杜舟無法理解。
趙奉鄴道:“因為他沒有夫君幫忙烤魚,吃的魚都是酸的。”
杜舟恍然大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霍戚,霍戚立馬道:“我可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我為什么要找夫君?我又不是哥兒。”
杜舟也沒說什么,繼續吃魚。
趙奉鄴看他嘴角有油漬,伸手給他擦了擦。
趙奉鄴忽然意識到什么,朝著趙肖淳的方向看來,他早就發現有人在看他們,只當是附近的農民,原來竟然是他,他穿著農家打了補丁的衣裳,干了一上午的活,看上去有些疲憊。
趙肖淳對上趙奉鄴深冷的眼睛,頓時心里一緊,沒有由來的便覺得害怕,好像是刻入自己骨髓里的本能。
不過他沒有退縮,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個人也說自己失去了記憶,什么都不記得了。
現在看他烤魚這么嫻熟,是不是記起來了什么?他或許可以討教一下,他是怎么做的。
“請問這位兄臺,我們之前見過面的,之前你說過你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是不是已經記起?”趙肖淳誠懇發問。
趙奉鄴沉著眸子,定定的看著趙肖淳,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是已經想起來了?
他之前被曹禹的手下找到,后來跑掉,當時趙奉鄴得知這個事情,便懷疑他是不是想起來什么。
之后他以曹老板的名義將他贖了回來,他也全無動靜,是裝瘋賣傻讓人卸下心防,還是真的什么都沒有記起來?
“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烤魚的姿勢十分嫻熟,定是想起來什么,而我卻什么都做不到。”趙肖淳有些懊悔的說道。
趙奉鄴一聽這話,不禁覺得好笑,這些是生存本能,跟有沒有失憶沒有關系,趙肖淳是被養在深宮大內的皇子,學的東西在鄉野自然無用武之地。
杜舟盯著趙肖淳的臉看了半響,道:“我就說你怎么這么眼熟,你不就是余十九的未婚夫嗎?”
“未婚夫?”趙肖淳聽到這個稱呼,不由擰緊了眉頭,“何出此言?”
“去年冬天我去過余家村,當時你掉進河里,我路過救了你,當時余十九這么跟我說的,你們婚事打算安排在什么時候?余十九應該也有十八了吧。”杜舟問道。
趙肖淳聽到這個說法,吃驚的同時,又客客氣氣的對杜舟說道:“竟不知閣下是救命恩人,一直沒有當面答謝,是我思慮不周。”
杜舟見他說話這么客客氣氣滴水不漏的,看上去也不是鄉野里的人,他也沒什么話要說了,思來想去提醒了一句:“你們要成親可以早一些,不然官府便要指婚了。”
“多謝恩公提點。”趙肖淳十分周到的開口,道,“實不相瞞,余十九對我有救命之恩,但是我與他并不是未婚夫夫的關系,恩公同樣對我有救命之恩,你們在我心里是同等的位置。”
杜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說的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趙奉鄴看趙肖淳還想跟杜舟說話,便出聲打斷了他,問道:“你最近如何?”
趙肖淳打了個寒噤,道:“我最近……日日在田壟間耕作,不曾記起任何關于過去的事情。”
趙奉鄴知道他沒有說謊,抿了一下嘴唇,壓下上揚的嘴角,道:“我也一樣。”
一樣?你跟我不一樣。
你天天都不干活的,而我還要挑水!
那個小地主,你應該好好監工,你的這個夫婿就是個好吃懶做的懶漢。
趙肖淳有些憤怒,卻敢怒不敢言,如果當著別人面說壞話,不是個好主意,不過可以找個機會,私下里跟他說。
趙肖淳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沒有記起以前的事情……會思念家人嗎?會不會覺得很不安?”
杜舟也好奇這個事情,他平時話也不多,之前得知有親人在中州便急著離開,他肯定思念家人吧。
“我家人就在身邊,不需要思念,至于不安……有時候會有。”趙奉鄴也回答的十分誠實。
杜舟趕緊問道:“你為什么不安?”
“還不是因為你。”趙奉鄴瞥了杜舟一眼,雖然態度一如往常般平淡,但是杜舟從他的語氣里竟然聽出了幾分怨念。
杜舟是個有什么話都直說的人,有什么問題當場便問了:“我怎么了?”
“你也不叫我夫君。”趙奉鄴說道。
杜舟被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這算什么理由嗎?
趙肖淳被無視了,有些郁悶,他們兩個人感情看上去真不錯。
“咕嚕嚕——”
趙肖淳肚子里傳來了震天的響聲,吸引了那幾個烤魚的公子哥們。
“你餓了?”方子珩問道。
趙肖淳覺得有些窘,默默的點點頭,道:“還未吃午飯。”他剛剛只吃了半個饅頭,根本吃不飽。
方子珩趕緊將自己烤失敗的魚遞給他,道:“來,這個給你吃。”
“這個……不能吃了吧?”趙肖淳看著那條黑漆漆的魚,面露難色。
方子珩不以為然,道:“你別看這魚燒黑了,但是里面的肉都白白的很嫩,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趙肖淳確實有些餓了,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接受他的魚。
他想要留下來跟那個小地主多說幾句話。
“還不知救命恩人尊姓大名?”趙肖淳問杜舟道。
杜舟回了句,趙肖淳立馬道:“我叫肖淳。”
趙奉鄴反問道:“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
“不是,是余十九幫我取的。”趙肖淳也沒有隱瞞。
趙奉鄴點點頭,余十九真的很可疑,為什么隨便取的名字,只是把他的姓氏給摘了。
其他幾個人都吃不下自己的烤魚,全都送給了趙肖淳,還道了句:“不用客氣,隨便吃。”
霍戚好奇道:“杜舟,你不是說你夫君是你遠方表哥嗎?怎么現在又說忘記了過去的事情?”
“對啊,你該不會騙婚吧。”朱玉看熱鬧不嫌事大。
杜舟沒想到他們幾個這么精,沒想好怎么圓回來這個謊言,便聽趙奉鄴已經開口道:“舟兒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然要以身相許。”
“啊?救命之恩,怎么回事?”霍戚問道。
趙奉鄴冷冷道了句:“無可奉告。”
他們可好奇的要死,想要知道杜舟成親的來龍去脈,偏偏兩個當事人不說,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此處。
趙肖淳捧著烤魚,微微發怔,口中喃喃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他當時也被杜舟救過,為什么他當時沒有醒來看到這個恩人,他落河的那天,杜舟還沒有成親。
若是當時……他跟那個愛偷懶又很兇的男人相比,也未必會輸。
這一切都是因為余十九,他憑什么跟別人說,他是他的未婚夫?
趙肖淳目光一直跟著杜舟的背影離開,他心臟莫名空了一塊,冥冥之中總覺得自己錯過了很重要的東西。
中午只有杜舟吃飽了,下午跟另外四個餓著肚子的人一起寫詩,不出意外的話,杜舟拿到了魁首。
幾個人心思根本不在這個上面,一方面餓著,一方面實在好奇杜舟跟他夫君如何相識的事情。
杜舟拿到了所有的獎勵,方子珩拿出自己的玉佩,道:“杜舟,我把這個給你,你說說你們怎么相識的事情。”
“下次你們拿到了魁首,再來問我。”杜舟自信發言,心里卻有些小得意,就算他們比過了他,他只是說來問他,沒有答應一定要回答。
方子珩咬牙切齒,道:“你知不知道,我外公可是鎮國公!”
杜舟一臉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聽不懂一般。
其實他們都知道,杜舟精得很,想聽不懂的時候才會聽不懂,但是他們也沒有法子,畢竟他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
日落之前,幾個人便離開了烏頭鎮,趙奉鄴也跟著杜舟一起回去了。
杜舟發現莊子里的管事好像變得麻利了不少,事情做得僅僅有條,根本不需要人催促。
杜舟不管這些事情的,只是聽沈泊君以前抱怨過,是烏頭鎮這邊管事的人腦子不靈光,辦事又很慢,別的地方日落之前就能收工,這里每次都要多清點一個時辰,還總是丟三落四,丟了不少農具。
——
杜舟叫大夫來給自己號脈的事情,很快便被人知道。
杜舟得知自己并沒有懷孕,還松了一口氣,之后又因為讀書讀晚了直接睡在了客房里,當然,趙奉鄴知道他睡在這邊,夜里也會摸過來。
這個事情沒有幾天,家里便來了不速之客。
杜玉蘭是個沒什么規矩的,一直把杜家當做自己家,她知道杜舟在書房里看書,便直接進去將他拉到了客廳里,道:“看到姑姑也不知道叫人。”
大廳里還有旁人。
袁安是杜玉坤妹妹杜玉蘭小姑子的兒子,這一次來杜宅,不是杜玉坤這個大老粗帶人來的。
袁安收拾的人模狗樣的,小眼睛里透著算計。
沈泊君并不打算給她們好臉色看,她們卻全然不當一回事,薛珠跟他寒暄道:“沈正君啊,好些時日不見,越發光彩照人了。”
沈泊君冷淡的說道:“還沒過年,你們來拜年似乎有些早。”
杜玉蘭臉上掛著笑意,趕緊道:“哎呀,哥,瞧你說的,不拜年就不能來走動嗎?”
“就是就是,這是小兒袁安。”薛珠趕緊將袁安拉到身邊,道,“還不快見過沈正君。”
“沈正君。”袁安彬彬有禮的問好,他又轉臉看了一眼杜舟,含羞帶怯的又叫了句,“表弟。”
杜舟:“……”
沈泊君看了一眼杜舟,又看了一眼杜玉蘭,道:“說到拜年這個事情,玉蘭啊,你這個做姑姑的好像沒有給舟兒紅包,不如今天補上?”
杜玉蘭臉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安的揣了一下衣袖,杜舟趕緊道:“姑姑,別著急,我讓我夫君也出來,討個彩頭。”
杜玉蘭臉色卻黑,他們家這么有錢,還在乎這么兩個子嗎?
薛珠這時候打圓場道:“都是一家人,說錢多傷感情啊,我們今天來,是想給袁安說給杜舟。”
“?”杜舟一臉疑惑,趕緊道,“可是我已經成親了。”
之前杜玉坤帶著袁安來的時候,不是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嗎?
沈泊君還沒有開口,杜玉蘭便開始說道:“成親了又怎么樣,男的三妻四妾的,你雖然是個哥兒,找的夫婿是入贅的,你再找個能干的幫你打理家中的瑣事,管理家中的田產多好,交給別人總是不放心的,是吧,弟媳。”
“呵,我家舟兒聰明能干,交給他我十分放心,我的家事用不著你操心。”沈泊君冷淡無比的回絕道。
換做旁人,已經這么直接的拒絕了,必定不會再糾纏,莫望山聽了這話,立即勸解道:“正君,話不能這么說,舟兒不是要去考科舉嗎?怎么能讓他分神管這些瑣事,總得有個人幫忙不是?”
薛珠立馬接話道:“我家袁安就不一樣,可以好好幫你打理家產,而且舟兒若是懷了旁姓的孩子,日后咱們家的家產可不就落入別人的手中了嗎?不如,跟咱們袁安先要個長子,我們親上加親。”
杜玉蘭也跟著一唱一和,道:“那個外人肯定沒有袁安有才學,袁安是個好孩子,也不介意做小,只要咱們一家和和美美,比什么都好。”
杜舟一陣惡寒,說來說去,就是記掛著他們家的財產,那個袁安看他的眼神,讓人覺得十分不適。
杜舟立馬道:“我與我夫君感情甚篤,并不需要什么人來做小,我也只會給我夫君生孩子,姑姑的好意,侄兒心領了。”
“嘁,什么感情甚篤,什么給夫君生孩子,你們不是都分房睡的嗎?少拿這些接口來糊弄我。”杜玉蘭十分隨意的說道,而后挑剔的目光又落在杜舟的肚子上,“你成婚這么久了,都沒有懷上。”
沈泊君聽著他們說的話,不由額角抽了抽,譏諷道:“你家袁安這么喜歡給人做小,不如我幫他介紹一個好的。”
“沈正君這話不妥,我們袁安來你們家,是為了幫杜舟。”薛珠也不生氣,繼續推銷袁安。
杜舟聽了這話,道:“幫我什么?”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薛珠反問道。
“誰說的?”杜舟不可置信,誰說他想要孩子的?
杜玉蘭一副看透了杜舟的模樣,道:“你找大夫問你有沒有身孕的事情,還以為瞞得過我?”
杜舟簡直無語,她也太過自以為是。
薛珠又道:“我家袁安一向潔身自好,身體倍兒棒,保證讓你三年抱兩。”
“這位夫人說笑了,身體倍兒棒,看看能挨我幾下,看看是不是有資格來伺候我家舟兒。”趙奉鄴聲音出現在大廳里。
他剛剛晨練結束,身上還穿著黑色的勁裝,長發完全的束在腦后,露出那張冷酷的臉,他輪廓很深,眼睛很沉,俊美是俊美的,可是當他冷著臉看人的時候,便會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他走到袁安面前,他比袁安高出半個頭,加之氣勢驚人,袁安頓時被他比了下去。
袁安驚恐的打量著眼前人,他的拳頭比自己的腦袋還大,這一拳下去,他肯定死的很慘吧。
杜舟看著袁安嚇出冷汗的模樣,心中默默覺得解氣。
薛珠見狀,立馬護犢子道:“沈正君,你看看這個人,兇神惡煞的,上來就要打要殺的,你放心把舟兒交給這種人嗎?”
沈泊君反問道:“你不是說讓袁安來給舟兒做小嗎?做小的被正君打一頓,又有什么不對嗎?做小的就應該服從管教。”
薛珠反駁道:“沈正君就是這么治理后宅的嗎?難怪夫夫不慕,分家后杜大哥不跟你一起。”
沈泊君冷笑一聲,道:“可能你有所不知,杜玉坤是被我趕出去的,他要把自己的財產給小的,就什么都別想要。”
薛珠是知道這個事情的,杜玉坤當時豬油蒙了心,要把自己的田產分給杜許,因為杜舟也是個哥兒。
原本是兄弟分家,杜玉坤卻被沈泊君趕出了家門。
作者有話要說: 種田真的很累,在小農經濟時代,農民們每天都要去田里除草施肥捉蟲捉地鼠,天天呵護著莊家的成長,事情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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