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賽車比賽
紀戀和子衿住在一起了,她搬進來時的動靜大到恨不得讓整棟樓都為她的到來感到萬分榮幸。房間原本簡單的風格,被她□□成子衿式胡亂風。
大學期間,在學附近買的那套房子就被子衿裝修成了工業風格,每次周末過去,就有種去工地搬磚的感腳。
這次的風格,更加的夸張。每每看到她鋪在客廳的那張虎皮,紀戀就提心吊膽的,生怕踩在上面,褻瀆什么似的。子衿也是有本事,不知道從哪里弄得這個玩意。
和這個丫頭住在一塊,要有一顆隨時為她服務的態度,隨時受委屈的準備。子衿這丫頭,什么事情都吩咐紀戀去做,比如開門啊,拿東西之類的。
即使她就在門旁邊,門鈴被按到瘋響,都是紀戀去開的。
紀戀事事都愿意傾心,畢竟以前都是子衿一路罩著她,寵著她,披荊斬棘,護她周全。如今紀戀還欠著她五年的光景呢,要一一還給子衿。
此刻門鈴瘋狂地響著。子衿依舊是耳聾耳鳴耳障的狀態。
“我新來的,鐵定是找你的。”說罷,子衿就專心于自己手中的地形圖。
紀戀一路跌跌撞撞,狂奔向門。開門一看竟然是何以念,先是唬嚇了一跳,但細細一想,蘇盡然那么有錢,他和蘇盡然是一路的,肯定也是有錢的主,有什么事情辦不到的。
“你來這里干嘛?”子衿終于有反應了,對著何以念說著。
他們倆人竟然認識。紀戀也松了口氣,還好不是來找自己的。
“是為了賽車比賽的事情嗎?”子衿問著還在喘著粗氣的何以念。
看來她兩是因為都喜歡賽車,所以認識吧。
“對,冠軍…爭…奪…賽,今天…下午…。我是跟你說一聲而已,以免你忘記了。”何以念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看來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給我發個信息,就可以了,何必親自跑過來一趟。是他使喚你來的?”子衿挑起了眉頭,連試探的語氣都沒有,直白地問著。
“我沒有你的號碼。是他要我來的。”何以念說得言簡意賅。
看著面無表情的何以念,再去看子衿,紀戀以為她會拒絕的。結果她卻輕松地說,好啊,肯定要去。
這一去,肯定會遇到白冰圣那家伙。紀戀不知道白冰圣葫蘆里賣著什么藥,暗地里還特意差使人來請子衿過去,明面上對子衿又是一副傲睨自若,不可一世的樣子。
子衿讓何以念先去比賽的場地先備著,她隨后再前往。
何以念問了聲:“紀戀去不去?”
子衿替紀戀回答道:“當然去啊。”
說罷,何以念安心離去了,而子衿在沙發上發了好一會呆才起身。
“我換身衣裳,捯飭捯飭就出發。紀戀,你也是,稍微講點形象。”子衿現在眼神無神,話語無情。
“我這樣慣了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紀戀回復道。
“就是因為太了解你了,才想讓你有個改變,不然你真的以為還有男孩子會自己跑你跟前來,白送你啊。”說罷,子衿把紀戀的頭發散開了,左右打量著她的發型和臉型,嘴里不停咕噥著:“你還算是小家碧玉,就是身高矮了,跟誰一起都是在扯別人的后腿。”
“我這不是有你嗎?不需要男孩子的。”紀戀跟她稍稍貧嘴了一句。像是互換了角色一般,紀戀搶了子衿曾經的臺詞。
“哼,你以前年紀小,我還好控制,現在的你成熟長大了,指不定哪天跟誰跑了呢!女大不中留!”子衿還是以前的那派作風,儼然是把紀戀當她女兒看了。
這番傻話說畢,子衿給紀戀吹了個卷發造型,挑了個少女系的白色連衣裙,催促她換上,嘴里還說了句:“我家娃娃今天可是俊俏了。”
紀戀好久沒有聽到“娃娃”,這個禁忌之詞了。
子衿今天的妝容是冷色系,選的是復古紅的口紅,儼然一副御姐風范。
不用問子衿,今天弄成這番模樣,意欲何如,紀戀心里是有答案的。那白冰圣就算被宮刑了,看了子衿這個小美人,都要心猿意馬。
她兩到時,已經有很多攢動的人頭了。
紀戀看見了蘇盡然和他的一堆朋友,何以念的比賽,他肯定會來的。
蘇盡然先是跟子衿客套地打了一下招呼,并無其他言語。子衿和蘇盡然都是企業家的子女,認識倒是不大稀奇。
蘇盡然朝著紀戀瞟了一眼,就沒多看了。這個二傻子一眼沒有認出她來。此刻何以念走了過來,他換上了賽車服。
紀戀驚訝地看著他,他也驚訝地看著紀戀,彼此都覺得對方的模樣讓人難以置信。
“這個模樣,倒是挺適合你的。”何以念笑了,幅度不大,不易察覺。蘇盡然聽著何以念這么說著,也把目光指向了紀戀,看了半會,才意識到她是誰。不過他只是站在原地,沒有跟紀戀說話。
何以念說他要去檢查一下車,以做好萬全的準備。走時,還給大家笑著擺了個剪刀手的姿勢。
紀戀第一次看到這個姓何的這么明顯的笑以及調皮的一面。
在他離開后,紀戀才跟蘇盡然搭話。他有些生氣,不太想搭理紀戀,但還是時不時偷偷朝她看看。
“蘇大俠,你怎么啦?滿臉不悅。”紀戀受不了他這時扭扭捏捏如同女子般的態度,直白地問著他。
“你今天是怎么了?弄得花枝招展的,打算給誰看啊?站那里那么久了,也不主動過來跟我說話。你是怕誰知道你認識我還是怎么的?”對紀戀數落了一番后,蘇盡然掏出了手機,繼續道:“紀戀,抬頭,笑一個。”
結果紀戀被他拍到了翻白眼的照片。不管她如何央求,他就是不肯刪除。
旁邊的人在提醒比賽還有兩個小時就開始了。
紀戀問盡然何以念的車技怎么樣。他沉沉的嘴唇似乎不愿意開口。
“以往我們出去,從來不讓何以念開車。”說這句話的人叫喬橋,是盡然和何以念共同的朋友。
“你是指他平時開車就當比賽,不顧一切地往前沖嗎?”紀戀問道。
“我們是擔心他直接把車開到太平間里去。他平時開車就跟玩命似的,除了然哥肯讓他開車,其他人都是怕得狠。我們以為他只是技術不好,分不清油門和剎車。不到今天,誰能知道這小子竟然是玩賽車的啊?難以想象他還真的沖到了冠軍爭奪賽了。”喬橋說的時候,臉上是滿滿的疑惑和些許的欽佩感。
“你們認識那么久了,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啊?”紀戀繼續問道。
“認識倒是認識了很長的時間啊,但何以念這小子,什么都是憋在心里的,什么都不說的。平日里,他對什么都沒有熱忱,就連多余的情緒都沒有。不知道這小子以前是經歷過什么啊!我們連他的性取向都不曉得。我是沒看到他對什么女孩子感興趣過的。說不定酷愛男風呢!”喬橋一口氣向紀戀透露了好多的事情。
估計他是被何以念新的身份給震驚過頭了,不由得話匣子就止不住了。旁邊的蘇盡然一直朝著他遞眼色讓他不要再多說了。可他早就說得得意忘形了。蘇盡然干脆一腳踩上了喬橋的鞋上,才讓他止住了嘴巴。
“快要比賽了,把注意力放比賽上面。”喬橋在疼痛緩息后,給他自己打了個圓場。
紀戀這才去關注今天比賽的場地。子衿今天開車繞了好大一會才到這個偏僻的地方。
比賽場地極其陡峭,崎嶇。還有好長一段的山路,四處都是懸崖。這明顯就是在玩命啊!這樣的路段用來比賽,車隨時會滑出去掉入深淵。
“真的在這里比賽嗎?”紀戀問著蘇盡然,而他就像是一塊頑石,什么也不說不做。他可能比紀戀更加擔心這場比賽吧。他臉上的汗水像是淚水一般嗚咽著。
何以念走了過來,汗珠盈睫的他竟然對著大家松然地笑著。
這場比賽看起來像是一場盛大的追悼會。
再去看子衿,她沒有安分地站在這一堆熟人里面,她去找尋白冰圣了。
紀戀也不住地流汗,體內的所有的恐懼和擔心隨著汗水一起流出了體內。
壓抑的氛圍正如頭頂這頹廢的空氣一樣,不能夠順暢流動。紀戀抬頭看著天空,這天空好似一個巨大的祭壇。
“你們一個個咋都這個表情啊?像是我會……”何以念的目光直指著天空,然后又狠狠低下,他的腳尖在不斷摩擦著地面的石頭。
“何以念,你確定,你可以開嗎?”喬橋小心翼翼地問著這個敏感的問題。
“也許可以吧。”他卻給大家一個模糊的回答。紀戀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夠平安地參加完這場比賽,冠軍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喂,丫頭,你是什么時候來的啊?我剛剛才發現你。”在離這堆人距離不遠的地方,紀戀看到了白冰圣對著子衿說著這句話。
顯然此男已經忘記之前講過的那些惡狠狠的話了。他們兩個又做不到,不見不聞不問,每每見面又爭鋒相對,唇槍舌劍的,讓對方下不了臺階。說得不好聽,他們兩有時又像狗皮膏藥,硬是要互相貼一塊去。實在讓人費解。
子衿沒有怎么搭理白冰圣,她朝著紀戀的方向走來。
白冰圣和子衿一前一后地走到了過來。
“果然是白冰圣啊。戰神啊。”這時候的蘇盡然弄得像是一小粉絲一樣,碎碎念起來,恨不得找別人要個簽名,再來個合影。
“好久不見了,好朋友。”白冰圣對著紀戀,親切地問了一句。
“誰跟你是好朋友,少來。”冰圣見紀戀這么不識趣,也就不再找她講話了。
“額,紀戀,你怎么會認識白冰圣的?”蘇盡然用他的胳膊肘戳著紀戀,一副小家子氣的神態。
“不認得啊。”紀戀冷笑道。
此刻的天空高過往日,天空驟然飄起了小雨。
“比賽還會繼續嗎?”紀戀問著何以念。
雖說是下雨了,此刻沒有一個人撐起雨傘。
“當然。”他回答道。
雨天車更容易滑出路道。好多觀看者開始議論起來。紀戀甚至還聽到一個女孩子說要回家,不想看到自己最喜歡的賽車選手跌入深淵。
紀戀的目光緊緊貼在了何以念和白冰圣的身上。
離比賽越來越近了。聽子衿說過,白冰圣是一個專業的賽車選手,他與賽車的曖昧已經超過了情人可以框范的界限。也許白冰圣可以高貴地把握住自己的生命。可何以念呢?
紀戀看著蘇盡然,他一個人舒慢地走著,向著人群最少的地方移動著,雨水似乎被他挺直的身干擋在了背后。紀戀看見他將頭垂了下來。
跟在他的身后,他停,紀戀也停。他向她回頭稍微看了一眼。紀戀問他是不是很擔心何以念的比賽。
就像紀戀不太了解子衿和白冰圣的關系,她也不是很能理清蘇盡然和何以念的關系。
“我不知道啊,因為我太了解他了,可又怕自己是最不了解他的。”蘇盡然無力地說道。
“其實你可以阻止他的。”紀戀說道。
“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紀戀最最在意的還是盡然的表情,而參加比賽的明明是何以念。
沒有人出來阻止,只有太多無力的觀望。
“兄弟好好干啊,完事了,我們好好慶祝慶祝。”喬橋說完就抱了一下何以念。何以念先是驚詫得往后稍稍退了一個小步,進而又落落大方,讓他抱了。
輪到盡然交代的時候,他沒有說什么,就只是往何以念的肩上拍了拍。
紀戀在人群中尋找著子衿的身影。
她依然在白冰圣的身邊,只不過已經換了套裝束。
“請問,子衿為什么穿成那樣?”紀戀指著子衿,問著何以念。
“你當真不知道?”何以念詫異地問道。
“所以我在問你啊!”紀戀答道。
“子衿是白冰圣的領路員啊!”何以念回復道。
紀戀有些知覺了,這幾天子衿日日拿著地形圖,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筆記。原來她一直在為白冰圣的比賽做準備在。
紀戀覺得身體里的血液都凝固了。愛情,到底算他媽什么東西啊?
紀戀走向了子衿,狠狠地抓著子衿的手。子衿那被紀戀緊拽的手腕的血液都擠成了一團。
子衿撥開了紀戀的手說道:“職責所在罷了。你去觀眾席看吧,我們還有對策要商量。”
這樣一來,紀戀完全沒有勇氣看這場比賽了。她悄悄退出了人群,在一旁坐下了。在愛情面前,哪個女人理智過啊?
不知道這場比賽持續了多久,感覺就是怎么盼,就是不結束一樣。觀望的人群中有各種聲音,而紀戀就湮沒在了這聲響中,始終不敢抬頭。
紀戀一直捻著自己的手背,把自己整個手都掐出了血痕道道。蘇盡然會偶爾過來看看紀戀的狀況,又想知道比賽的進程,他就不斷地兩邊跑來跑去。
等了好久好久,紀戀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子衿。紀戀什么都沒有說,就抱住了她。仿佛是在抱住她那失而復得的生命一樣。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平安無事就好了。
白冰圣得了冠軍,子衿說她一點都不驚訝。比賽結束了,子衿和冰圣又恢復了之前的敵對狀態。白冰圣去迎接屬于他的榮譽,而子衿在遙遙無期的觀望著。
這場驚心動魄的比賽總算結束了,何以念第二名,已經很不錯了。還有一個叫李城的得了第三名。李城輸得很不服氣,恨不得把自己的獎杯給摔了。他說輸給白冰圣還是可以忍受的,最不能容忍的是竟然還敗給了何以念這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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