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雙人約會
一大清早,迷迷糊糊的,紀戀就被紀思給鬧醒了。這丫頭在床上手舞足蹈的,看起來活像是剛剛滿了三周歲小孩子。有孩子應該就是這種感覺吧,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只能哭笑不得,巴望著她快點長大。
“紀戀姐姐,別再睡覺了,快點醒來啊!天都亮徹底了。你看啊,出太陽了啊。真的,今天是個超級大晴天。”紀思歡快地說著。
紀戀半瞇著眼睛,確實感覺到了有一絲的太陽從外面照射了進來。于是很不清晰地,她又倒在了床上面,直往被子里面鉆著。
母親以為出了什么事情了,立馬就跑進了臥室。進來就只聽見紀思不停地嘟囔著:“今天是個好天氣。”說著說著,竟變成了小曲調,哼了起來。
母親難得看到紀思這么有興致,就把紀戀生硬地給拽起來了,讓她陪著紀思玩會。紀戀在半睜半閉眼睛的狀況下,把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著。紀思大笑,說姐姐把毛衣穿反了。
紀戀干脆就伸著兩只手,一動不動,讓紀思幫自己把衣服穿好。這一幕正好被走進來的老媽看到了,紀戀又被她狠狠罵了一頓,說她又不是斷手斷腳了,厚著個臉皮讓妹妹伺候。
紀思今天主動跟母親說了一句話,而這一句話,紀戀寧愿紀思沒有講過。這孩子說:“你怎么跟那個女人一樣兇啊,我不準你罵紀戀姐姐!”紀思的這句話把母親堵得啞口無言。
可能紀思分不清什么是謾罵,什么是母女間的玩笑。紀戀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接過了紀思遞過來的衣服,迅速穿上了。紀戀有些后悔,要是剛剛不賴床的話,就不會發生剛剛那一幕了。紀思無心說出的一句話,讓母親心如刀割。
一個星期的雨期終于結束了。這一個星期,紀思過得有些急躁。在室內足足拘了好幾天,今天看到了光影可把她高興壞了。
這傻丫頭還總是傻里傻氣地說自己等不到晴天了。這一天,紀思真的等了好久好久。一個星期,對于紀思的生命來說是多么的漫長。
何以念還真的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不到八點鐘,他就出現在了紀戀家的門口,西裝革履,相當正式,像是來此面試某個職位一般。而紀戀卻很淡定地坐在沙發上面,拿著遙控器敲著沙發的扶手,看著紀思上竄下跳地歡快如魚。
母親只是把苦水往肚子咽,依舊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在廚房里面忙著早餐。只是母親時不時探出個頭,不太放心,看看紀思在忙些什么。看到在沙發上面蹦的正樂呵的紀思,母親就一個勁地吩咐著慢點慢點,別摔倒了。
紀戀就納悶了,自己活生生的這么大一個人,難道還看護不了一個紀思嗎?老媽有必要每隔幾分鐘,就往客廳看看嗎?
“伯母,我來接紀思來了。”何以念恭敬地說著。
這回,何以念又給紀思買來了一大束的玫瑰。這花未免也太大了,過于夸張。他一路抗上樓,絕對把別人的路都給遮了一半去了。紀思環抱起來,還有些抱不住呢。唉,土豪的世界,窮人是不懂的。
紀思熱情地接下了花朵,把鼻子湊了上去,聞了好久。結果說了句:“不是我喜歡的香味,還是我們農村的野花香一些,城里面賣的花就是表面好看而已。”
紀思這孩子還真的相當不給面子啊。
何以念聽到紀思的這個評價,尷尬地笑著回了一句:“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送給你姐姐。”何以念說完,眼神就指向了紀戀。紀戀手里的遙控器一下子就滑落到了地上,里面的兩截電池都蹦了出來。
“算了,我才不要呢!我不喜歡玫瑰花。”說罷,紀戀只顧著找遙控器里的電池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啊,天黑之前,我再把紀思完璧歸趙。”說完,何以念拉著紀思就準備離開。
“你們慌什么啊?紀思還沒有吃早飯呢!再等會啊。”紀戀起身,沖著急忙要走的兩個人說著。一個不巧,紀戀踩在了一節電池上面,直接就撲倒在了地上。
“終于把你給找到了啊!”紀戀寬心道。
“起來吧!紀戀!”
何以念的手向紀戀伸了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姿勢有多么丑。紀思在一旁,竟然笑出了聲。
紀戀把何以念的手撣開了,麻溜地自個兒就爬了起來。他伸向紀戀的手,尷尬地立在了空中。
“這孩子,吃了早餐了沒啊?”母親端出各色的早點,放在餐桌上,問著何以念。
“伯母,您不用管我,哪里還能勞煩您呢。”
“這有什么麻煩的啊,就一起坐下吃吧。就是我的手藝不好啊。”母親言畢,催促他入席坐下。何以念向紀戀投來了征求的意見。紀戀聳聳肩,兩手左右一攤,輕輕道了句:“隨你。”
他這會子才捏捏切切地挨著紀思坐了下來。何以念和蘇盡然兩個人真是一路人,只要有長輩在場,兩個人都是夾著尾巴做人,大氣不敢出,敬語說得如母豬戴套,一套又一套的。
紀思的這頓早餐吃得相當不安心,沒吃幾口,就鬧著要出去了。喜歡喝牛奶的紀思,由于整天抱著牛奶灌,這會子也膩了,此刻就象征性地泯了一小口,就把牛奶推到一邊去了。
她要么給紀戀夾一些吃的;要么催何以念也快點扒拉。雖說這是自家的妹子,紀戀不好批評,只是有外人在,不該太過于頑皮了。就是這個何以念,來這么早,害的紀思飯都不好好吃。
“姐姐,還有什么事情嗎?”紀思勉強把碗里的東西吃完了,側過身來用獻殷勤的語氣問著,這是在擔心紀戀反悔之前說的話吧。
“我媽媽應該還有要事情交待,是不是啊,老媽?”紀戀給母親遞了一個眼神,希望她能拖延一下時間。
“我啊,我沒有什么好交待的啊。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亂吃東西,那些冰的,冷的,辣的,咸的,統統不能讓紀思吃。早點回來,紀思不能勞累。最后祝你們玩得愉快。”
紀戀還以為母親要發表什么長篇大論之類的,就這么會把該說的就說完了。“玩得愉快”都說出口了,看來母親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伯母,我知道了,這些我都知道,我會注意的。”何以念向著母親點著頭。
“那你們就出發吧,早去早回,有什么事情,隨時跟我們聯系。”母親說著,還是很放心把紀思交給何以念的,搞得像是這小子已經是她的女婿了。
看著這兩個急急忙忙像是想離開犯罪現場一樣的人,紀戀起身,擋在了他們兩人的面前。
“不是說叫你們等會嗎?”紀戀把自己的手伸開,正好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姐姐,我們不是說好的嗎?”紀思瞪大了眼睛,在拷問著紀戀。
“我們是說好的,但是我又沒有答應讓你們單獨出去玩啊!”紀戀說著,紀思給了她一個算你狠的眼神。
“紀戀。”身后是盡然的聲音,紀戀盼了一早上,終于來了。再不來,紀思就真的被何以念給騙走了。
“不是叫你早點來的,怎么這么晚啊?你不是很早就起來了地嗎?干什么去了,耽誤到這個點。”紀戀回過頭,看著盡然,他也風度度翩翩,西裝革履地走了過來。然后再看看何以念,這兩個男人要不要這樣啊?只是出去玩玩,用得著穿得這樣正式嗎?
這兩個男人在紀戀和紀思之間也是看來看去。估計在想好歹也是出門用得著這么隨便嗎?
仔細看看,紀戀突然發現自己找到了亮點。這兩帥小伙子,好像穿的是同款的衣服。難怪他們剛剛互相看了好久,原來是在互相嫌棄。
“我不知道穿什么,在家里猶豫了半天,結果出門就遲了。第一次跟你約會,有點凌亂。現在還撞衫了。”說著,盡然就給屋子里的三個女人每人一束鮮花。
給母親的是康乃馨,母親接過,有些驚奇。紀思的是很多種無名的野花,還散發著濃郁的清香。紀思聞著,有些陶醉了,她說想起了家里的后山坡了。給紀戀的是一束滿天星。
這束花,把紀思給鎮住了一小會,她捧著花朵,玩弄了好久,都沒有急著出門。這孩子在家里到處打量著,說是要給這花一個好的安置場所。
“誰跟你說是約會啊,我明明跟你講的是監督他們兩個人啊!不要亂說!”紀戀立馬指正盡然的話語。
“監督我們?”正在擺弄野花的紀思,重復了這四個字,突然覺得手里的花不香了。
“你是不放心我嗎?”何以念問著。這個問題還真的答對了,紀戀確實不放心他。
“我是不放心我妹妹,她大病未愈,我這個做姐姐的怎么可能放心啊!”紀戀有些口是心非。
“姐姐!”紀思似乎對這樣的安排不是特別滿意,把野花扔到一邊,開始跟紀戀急了起來。
“我都已經決定了。咱們走吧。不知道何以念有什么安排啊?要不說來聽聽,讓我們期待期待啊。”紀戀說著。
“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一起吃飯,看電影之類的。”何以念回答的聲音有些冷淡。
“盡然,今天讓你的車休息一會兒,今天我們都坐何以念的車。”看著盡然正打算往自己車的方向走去,紀戀說著。
“啊?我們不自己開車嗎?”盡然弱弱地問著紀戀。
“你坐前面,我和紀思坐在后面。”紀戀說完后,盡然露出了很為難的表情。
“怎么?你是想和我換位置嗎?也行啊,你坐后面,陪紀思玩,我坐副駕駛座。”
“不不不,紀戀,我服從你的安排。”盡然立馬收起了他那撅起的嘴,上了車,坐在了何以念的旁邊。
紀戀坐在了紀思的旁邊。這丫頭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大理人的表情。
當車開動,看到外面不斷變化的風景,紀思馬上換上了笑容。還真的是個孩子啊,開心和不開心一下子就可以被外界的事物給轉化過來。
由于鬧劇太多,出門的時間一而再再而三被耽誤了,時間不知不覺都到了十一點了。
車在一家餐廳前,緩緩停下來了。紀戀和蘇盡然跟著何以念走了上去。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問著站在最前面領路的。
“有預約。”何以念干脆地回答著。
“請問您貴姓?”
“何。我預約的是靠窗的兩人坐。”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這就幫您查一查。”說完,這服務小生在電腦上輕輕敲了幾下。
“您這邊請吧!”另一個服務員在前面領著路。何以念帶著紀思進去了。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年輕的小伙子對著盡然說著。
“沒有。”
“那抱歉了,我們這里至少提前半年預約!實在是很不好意思。”服務員禮貌說著。
“什么?提前半年預約?什么地方要提前半年預約啊”紀戀問著。
“不管花多少錢,都可以,只有你能讓我們進去。”盡然一邊跟服務員說著好話,一邊掏著錢包,想賄賂這小子。
“先生,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這里的規矩,跟錢沒有關系。”
“何以念是怎么預約到的啊?”紀戀問著盡然。
“我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么辦到的啊。現在怎么辦呢?”盡然望著紀戀,她怎么知道能夠怎么辦!
“我們真的不能夠進去呢?我們不吃東西,只是進去!我們兩個人又能占用多大的空間啊。”紀戀對著服務小哥說著。
“這里是餐廳,你們不吃飯,那進去干什么啊?”小伙子質問著紀戀剛剛的那句有些腦殘的話語。
“喂,紀絡絡先生,首先,我跟你是本家的,都一個姓了,何必為難我呢!你有看到剛剛跟何先生一起進去的女子沒,那是我的雙胞胎妹妹。”紀戀故意朝著他揚起臉。
“這一點,我注意到了。”年輕的男人說著,嘴角往上揚著。這個微笑,讓紀戀滲得慌。
“那個男人今天是來這里跟我妹妹提離婚的,我妹妹這個人很脆弱的,我怕她一時接受不了。我妹妹要是受打擊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的,沒有人能夠制止她,只有我這個雙胞胎姐姐才能壓得住她。我想,你也不想看到有人在你們這么高級的餐廳鬧事吧,尤其是在你當班的時候。”紀戀信口胡謅道。
這個男子的表情略微有些松動,猶豫了。紀戀再加了一把火候道:“我妹妹還有先天心臟病,也禁不住刺激的,萬一在你們這里,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這個責任你也擔不起責任啊。”
“好吧,好吧,你們進去吧。把你的妹妹看好。”男子說著,很不情愿地放他們進去了。
沒有位置就沒有位置,不礙事,今天是來監督的,不是來吃喝玩樂的。盡管紀戀很想嘗嘗要提前半年預約的餐廳是什么樣的韻味。
紀戀和盡然走向了何以念的座位,他見到他兩進來了,挺驚訝的。
“你們怎么進來了,有位置嗎?”何以念問著。
“沒有啊。我們不需要。就站在這里,看著你們吃就行了。繼續繼續,不要受我們的影響。”說罷,紀戀的眼神亂瞟著,想看清楚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餐廳,吃個東西還要求提前半年預約。
紀戀的眼神稍微往前看了一下,看到了有些眼熟的身影。那個人不是某某明星一家人嗎?好吧,現在,她能夠理解這里為什么要提前預約的原因了。
這兩個人磨磨蹭蹭地吃了兩個小時,紀戀腳都快站酸了,就看著他們吃地有滋有味的,強忍住了口水。盡然也是看得直愣直愣的。這一對人絕對是故意的。
“服務員,結賬。”當何以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紀戀覺得感動地熱淚盈眶,終于要結束了。
“先生,一共是二萬八千三百。零頭三百可以幫您抹掉。”服務員說著,顯得很大方一樣。
“那好吧,謝謝了。”何以念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這兩個敗類到底是在吃什么啊,一會子就吃掉了近三萬塊錢。紀思對大數目的錢沒有什么概念,吃完把嘴一擦,接著問何以念等會去哪里。他兩完全不把紀戀和盡然放在眼里。
“正好這里空出了位置,紀戀,要不,我們也吃一頓再走吧。”何以念起身的時候,盡然立馬把位置給占住了。
“吃什么啊!走啦,有病啊,花這么多錢干嘛!”紀戀把盡然拉了起來,跟在了何以念的后面。
“紀思,你現在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呢?”何以念問著紀思,扶著她走下了階梯。盡然看到何以念伸出了紳士之手后,于是他也把手伸了過來,準備扶著紀戀。紀戀把他伸過來的手,狠狠地打了一下,丟給他一句:“我又不還是病人,不需要你扶著啊!”
“我要看這部電影,我從來沒有去過電影院呢,今天想去看看。”紀思指著路邊的海報,對著何以念說著。
“正好,我想著你應該想看電影的。走吧。我們去看電影吧。”
紀戀和盡然又一路尾隨著他們到了電影院。
何以念對著電影院的工作人員講了幾句。紀戀連忙催著盡然過去把電影票給買了,還有十分鐘就要播放了。盡然回來的時候說沒有多余的電影票了。
“怎么可能啊,你確定,真的沒有票了嗎?即使是那種很偏的座位也行。”紀戀問著。
盡然對著她慘烈地點頭,說是的,確定。
“聽說這場電影被人包場了。沒有票。”盡然補充著。
“被人包了場?”紀戀想想剛剛何以念吃飯亂花錢的節奏,這個包場的人應該就是他了。那么大的演播廳,就他們兩個人,怪可惜了。
“買不到票的同志們注意了,一號演播廳被我的好朋友包了場,你們要是想看電影的話,可以加入,反正他們就兩個人,不要浪費啊!”紀戀說完后,買不到票的人群突然像是炸開鍋了一樣,沸騰起來。
紀戀想著:何以念啊,不好意思,我是不會給你和紀思獨處的機會的。
一號演播廳的架勢,像是在籌劃求婚。這里確實是被包場了,但是承包的人不是何以念。紀戀拉著盡然落慌而逃,算了,這些被叫進來的人就當是拉過去渲染氣氛吧。
紀戀和盡然偷偷逃出來了,然后看見了何以念拿出了兩張電影票往別的演播廳入場了。紀戀和盡然在外面傻傻地等了整整三個小時,這兩個人才走了出來,帶著一副剛剛看完大片的表情。紀戀覺得自己都快沒有什么意識了,只希望,今天能夠快點結束啊!
紀戀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了一起坐在何以念開往回家路上的車的時刻。回來的路上,紀戀和盡然就沒有參與何以念和紀思愉快的對話中。
臨走之前,何以念吻了紀思的手背,跟她說要好好照顧自己。這一幕又被盡然看到了,他馬上瞪大著雙眼看著紀戀,紀戀把自己的雙手背到了后面。
這個時候,他低下了頭朝著紀戀的額頭吻了一吻,然后望了何以念一眼,像是贏了一樣。紀戀都沒有力氣說什么了,一開門就倒在了沙發上面,為自己痛苦的一天默哀。
此刻的紀戀精疲力盡,急火燒心,饑腸轆轆,義憤填膺,無處發泄,她完全聽不清楚母親問的任何話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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