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雙喜臨門
早上醒來,大腦里就是紀慕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紀戀不知用怎樣的方式來阻止何年。他是一個目的性過于強的人,得不到的東西,他會選擇將其破壞掉,落到誰也得不到的下場。
一大早,紀戀頭腦里都想著這棘手的問題人物。
家人們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唯獨就剩紀戀一個,無所事事,東蕩西晃。吃完午飯不久,就有人按起了門鈴。去開門,是盡然,出現在了家門口。
“你好,紀戀。”他說道。
“我是蘇盡然。”頓了一會,他繼續道,并端正著自己的身體,站得落落大方。
“干嘛,搞得這么正式,還自報家門,你這又是玩得哪一出戲?”說罷,紀戀將目光落到了他的手上面。
他手上提滿了東西。左手上面掛著一條時不時還在左右搖擺的大活魚,一只垂著頭的雞還在啄著他的小腿,右手有一只鴨子。
“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啊,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怎么帶來這么多動物呢?”紀戀問道。
“我……我能夠進來嗎?”他說話的語氣異常的溫柔,讓紀戀覺得他不安好心一樣。
“你進來是沒有什么問題,可是你的這些動物朋友怎么整啊?”紀戀看看盡然的臉,再去看看那些生物,覺得他們之間有種很和諧的感覺。
“可是我的手,我的手提累了啊,就讓我進去吧。”他羞答答地說著。
紀戀整個身體都斜在了門口,擋著他的進路。
“你這是何必呢?”他小聲嘀咕著。
紀戀看著他努力支撐卻后力不足的樣子,又好笑又好疼的。
“我真的想進去休息一下,伯父伯母都在家里吧。”他試探性地問著,探著個腦袋往里張望著。
“沒有啊,家里就我一個人啊。”紀戀的話剛剛落地,他就將手里的東西全部扔到了地上,還對著它們大聲說道:“該死的東西,一個個都長地這么肥重。”然后他將目光迅速轉移到了紀戀這里。
“不在家里?害的我白緊張了這么久,汗都出來了。你真心沒有看到我累死了嗎?”說罷,他把紀戀往旁邊拽開,挪出了空間,自己就進來了。
他整個人舒舒服服地橫在了沙發上面,完全是一副主人的姿態,完全不管門口堆著的那些生禽活物。
“還不給客人拿一點喝的來啊,熱死我了。”他躺在沙發上面半瞇著個眼,一副很釋然恬靜的樣子。沒有客人該有的樣子反倒自己是主人,肆意吩咐家里的小鬟。
打開冰箱,紀戀卻沒有發現飲料。
“抱歉,沒有飲料了,白開水可否?。”紀戀勾著冰箱門問道。
“都行。”
今天的盡然看起來很順眼,很清雅。
明朗的短發,純純的黑,像是握在手心不忍心啜上一口的濃黑咖啡。左耳上有一枚精致的耳釘,是一顆小星星。也許是因為今天天氣比較好的原因,他沒有穿毛衣,直接就露出了潔白的襯衣。還打了一條領帶,嗬,今天還是正裝打扮過來的。
臉上的那些傷口快淡去了,依然是那張只能捧在手心的精致臉。
“你這是來干什么的啊?”紀戀問著。
“你能不能把這些都做給我吃呢?”他抬起頭問著紀戀,一只手指著門口的那堆活物。
“為什么要我做給你吃啊,叫你們家的米其林級別的廚師做啊。況且我又不會,為什么不讓……”
“讓岳母做嗎?紀戀你是這個意思嗎?”他搶過紀戀的話道。
紀戀望著他欲莫能辯。
他拍著紀戀的肩膀,用安慰的語氣對著她說著:“沒關系的,我可以幫你的,我只是特別想吃你弄的飯菜,就滿足我這個小小的愿望吧。”
“你那也是小小的愿望啊?我會是會一些。”紀戀有些慚愧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會一些?”盡然的語氣往上挑得老高。
“那就夠了嘛,以后和你的日子還是可以過下去的嘛。”盡然說著,后面這句話的語氣就松懈了下來。
“我會蛋炒飯,炒蛋飯,飯炒蛋。”說完,紀戀回避盡然鄙視的眼神。他不但沒有嘲弄她,反而還說即使這樣,還是可以過下去的。
他兩把這些動物全部都拿到了后院,頓時,人和動物就混雜在一塊了。
“你會殺雞嗎?”紀戀拿著菜刀顫抖地問著他。
“你以前不是在農村長大的嗎?這個你應該會啊?”他反問著。
“我從來都不敢看這種血腥場面的啊,更何況宰殺動物。我不會,真的不會。”
“那你干脆給這只雞一個痛快,一刀就把它的喉嚨給剁了吧。”盡然給紀戀的這個建議,光聽聽就覺得相當殘忍。
“盡然,還是你來吧,我不適合。”紀戀顫抖的手已經把持不住了,扔下手里面的刀,就躲在了盡然的身后,像個逃兵一般,因為戰爭的殘忍,拒絕參戰。
盡然費了好大的力氣,把紀戀從他的背后抓到他的面前和這只雞對視。可紀戀依舊心懷慈悲,不忍下手。
“盡然,就用你的方式,將它了結了吧。我先回避一下。”紀戀起身,對著他奸笑了一下,就把他和幾對牲口留在了院子里。
紀戀也學盡然那樣,懶散地橫在了沙發上面,聽著從院子里傳來的人和牲口的慘烈的叫聲。
“今日恐怕要見血了。”盡然走了進來,口里默念著。
他看了看自己的西服,無比悵然惋惜,憋了半天對紀戀說道:“你能把你的衣服,借我一套穿嗎?我先把后院的畜生解決了再說。”
一個一米八幾的男的,找一個一米六剛出頭的女的,借衣服,能整得進去嗎?
“我還以為你已經搞定了,剛剛還叫得那么悲慘。”紀戀緩緩起身,叫他隨著自己一起去臥室看看。
“我的衣服,你能穿嗎?”紀戀疑惑地問道。
她一路亂翻著以前的舊衣服,聞著柜子里面樟腦丸的味道。
“這件,你應該可以穿,這是我高中時期的校服,學校不知道怎么給我發錯了,發成了xxl碼的了,我也沒有去換,就一直放在柜里面。你估計可以穿。”說罷,紀戀拿出了一套紅色的衣服,遞給正在屋里滿眼亂看的盡然。
他接過了衣服,彎下了一點點身軀,對著她的耳朵訴了一句:“現在家里沒有人,就只有我跟你哦。”他說話的那股熱氣鉆進了紀戀的耳朵里面。登時,她羞得面部緋紅,奪門而出。
紀戀復又回到了沙發上面,坐立不安起來。盡然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呢?
“我好了。”只見一個少年從舊時光里走了出來。
“好了就趕緊去后院。”紀戀不敢直勾勾朝他望著,立馬收回眼神,朝著未開的電視盯著。
“紀戀,你剛剛是不是騙我的,這不會是你高中時候對象的衣服啊。”他在后院,隔著那些嘈雜的聲音,問著。
“就喜歡胡說八道。”紀戀也不理睬他的胡言亂語。
牲口那撕心裂肺的聲音持續了好幾分鐘,終于停止了。紀戀想盡然應該搞定了那只雞了。
正巧這個時候,父母回來了,他們看起來有些倦意。看到了女兒,就立刻把這份疲倦隱藏了起來。
“天啊,紀戀,我有重大的發現啊,你快點過來看看啊。”明明話里面,是要紀戀過去,話音還沒有落,他就自己進來了。手里還拎著那只剛剛被他一刀剁掉腦袋的雞。
“你看,這里面有什么呢,你看,你看。”他把一個沾了血的東西往紀戀這邊靠過來,讓她瞧瞧。
“挺適合你的啊,有沒有覺得啊,這只雞腿上上面竟然綁有一顆鉆戒啊。”他說道。
“來來來,我給你帶上。”
說罷,盡然一手提著斷頭雞,任其鮮血肆意流著;一手舉著枚戒指,笑得一臉像是撿了便宜的乖樣。
紀戀委屈巴巴地接受了。戴在手上的戒子有那么一點點的大,但愿他沒有發現吧。
“你說是綁在雞腿上面的?”聽著這樣的求婚借口,紀戀又好笑又好氣的。這個男人也沒長呆根,怎么做起事情來,跟個智障一般。這是在求婚嗎?
“紀戀,你戴上這個,那我們的關系就是一輩子了。”盡然說道。
“紀戀,你要結婚了嗎?”媽媽的聲音從背后發出,盡然這才意識到有人進來了。
“是爸爸媽媽嗎?不,不,不,不,是伯父伯母嗎?我是蘇盡然,是紀戀的……”這男的,不敢把和紀戀講話的那份氣勢拿出來,立馬換上和顏悅色。
堂堂八尺男兒又變成了一副小家子氣的模樣了。他被嚇得一把把手里的雞扔到了地上。這只雞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啊,被盡然這般的揉搓。
“這孩子是誰家的,怎么全身是血啊,怎么弄的啊?”母親走近了仔仔細細地開始打量起了盡然。而盡然滿身,滿臉都濺上了血漬。他順帶把周邊的地板,也染上了斑斑血跡。感情蘇盡然今日是來血洗紀家的啊。
“爸媽,其實這個男的就是一個通緝犯,剛剛行過兇,快點報警吧。”紀戀剛剛說完,就慘遭盡然的毒手,他把手上的血往紀戀臉上蹭了一點,突然意識到這是紀戀的地盤,又在懊悔著剛剛的行為。
老媽看著這個情況,也沒有言語什么。笑呵呵地吩咐老爸把雞拿進廚房,吩咐盡然去把血漬洗一洗,然后再讓紀戀帶著盡然先去臥室里面,等她把客廳收拾妥當了,再出來。
紀戀拉著盡然,把他塞進了衛生間。他清洗了許久,才將身上的血漬洗弄干凈。從衛生間走了出來時,他已經換上了來時的那套衣服。他在房里面焦急地踱步著,一臉緊張加嚴肅。
“完了,紀戀,完了,今天本來是想正兒八經見你的父母的,結果弄成現在這個局面。你爸媽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傻子啊!”他按住自己的太陽穴,一副痛不欲生的感覺。
“額,難說,你難道沒有看到你剛剛的樣子,像個沒有智商的劊子手。”紀戀說著。
“我都急死了,你這丫頭還說風涼話。”盡然沒有半刻的斯文,忽起忽坐,忽喜忽嗔。
“紀戀,好了。”媽媽輕輕敲了紀戀的房門。
“不過,你們想在房里玩,也可以。”隨后,爸爸笑著補刀了一句。
“這就出來。”紀戀回答著。此刻的盡然恨不得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無奈岳父岳母這個難關,他此刻必須要面對。
紀戀先走了出來,他怯生生地跟在了她的身后也出來了,筆直地站在了紀戀父母的面前。
客廳的地毯都換上了新的了,盡然盡然,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哦,來家一趟,真是費地毯,
紀戀準備和父母一起坐在沙發上面,屁股還沒下去,就被媽媽一把推開了,她讓紀戀和盡然并排站在一塊。
“剛剛穿著紀戀的校服,真沒看出來,原來長得這么俊俏的一小伙子啊。”媽媽上下打量著盡然,說著滿心歡喜的話。
“這孩子真的好高啊,老紀,你看,往這里一站,把窗戶外面最后那點夕陽都給擋住了啊。”媽媽繼續樂呵呵地品論道。
“老媽,你在說些什么啊?”紀戀跑到媽媽的旁邊,用手臂推著她。
“怎么覺得這個孩子這么眼熟啊?在哪里見過嗎?”媽媽疑惑地問著。紀戀就知道在醫院那段時間,媽媽的注意力全部在紀思的身上,哪里會注意這條總是跟著紀戀的小尾巴啊。
“伯母,我們見過好幾面的,在醫院里,您不記得了嗎?”經過盡然這句話的點撥,媽媽也記起來。
“哦,是的,是的,是有那么一兩個人啊。不好意思,那個時候,忙著紀思的”媽媽自己住了口,不敢再繼續提及已走了的孩子。
“媽,我肚子餓了啊,審判結束了沒有啊?可以做飯了嗎?”見了此刻光景,紀戀立馬拿別話添上。
“媽,不,不,伯母,我的肚子也餓了。”盡然摸摸自己的肚子,再摸摸后腦勺,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細細考究,他叫錯的次數不少啊,那接二連三的口誤應該是他故意的吧。
紀戀以為媽媽會說時間還早,再等等之類呢,結果這女人說好啊,好啊。然后就起身做飯去了。
接著就是老爸開始問話了:“我們家的孩子才一米六呢,那你呢”
“爸爸,我不是一米六,我一米六二,長了兩厘米。”這是矮子最后的倔強。
“瞧,把你得意的,你又不是長了二十厘米。”爸爸笑得合不攏嘴。
“伯父,我一米八三。”
“高出二十多厘米啊,那我們家的紀戀站在你的面前不是有點不搭啊,況且我們家養的女兒都不怎么喜歡穿高跟鞋。”
“伯父啊,這個您就不要擔心,我可以裝作自己很矮的,您看這樣行嗎?”盡然把自己的控背躬身著,兩條長腿也稍稍彎著,就差來個面癱的表情了。這會他把老爸給逗得更加樂了,老爸立馬叫盡然過來坐在他旁邊,說他太高了,站在那里嚇人。
這就是紀戀的一家人,這家子都不是很高,都在一米六幾的范圍徘徊著。然后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個長得一米八幾的男人,家里就驚翻天了。這樣的家人,你有嗎?不好意思,這樣的家人都跑紀戀這里來了。
母親果然很厲害,把這些動物統統都轉化成了桌上的食物。
紀慕今天還挺乖的,趕在了吃飯的時候回來了。像往常一樣,一進門,就把自己的書包往沙發上面一砸,砸到了正坐在旁邊的盡然。
“他,他,他不就是那個,記得我不?我是紀慕啊,我們見過的,而且還見過好幾遍的。”紀慕踏進門,原本是有氣無力,一看到自家的沙發上面坐著一個活生生的美男,就滿血復活了。
真的覺得自己特別對不住盡然啊,紀戀以為稍微長大的妹妹會舉止穩當一些的。可紀戀發現,這熊孩子的所作所為,比父母的還過份。
吃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全部都坐在了一邊,留著盡然一個人坐在對面了。這是媽媽安排的,說這樣的話,就有八只眼睛觀察盡然了。
妹妹說這個辦法絕妙啊,這樣一來,盡然臉上一顆細小的痣都逃不過大家的法眼。紀戀想過去跟盡然坐一起,都被阻止了。妹妹說對面坐著一個美男子,一個村姑跑去煞風景嗎?
嗯嗯,這就是紀戀的自以為長大成熟的親妹妹。
盡然在這種熱切目光下面,依然大口大口吃著飯。這孩子還真的太給力了吧。想想他家都是國際頂尖級的廚師做的飯,而母親曾經是整個村里面做飯最沒有前途的。
盡然說自己為了吃上這頓晚飯,連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吃。他這么一說,也就解釋了他為什么能夠大口大口吃飯的原因。
“哥哥,你長得這么有面子,比我姐姐曾經喜歡的偶像還要帥氣,你是怎么看上我姐姐的啊?”妹妹放下了碗筷,又開始死死地盯著盡然看著。
“……”盡然一直在大口吃著飯,估計聽了紀慕這句話,高興地咽住自己了,不住地咳嗽起來。
“小丫頭,少拿話來編派他,你要夸他,就好好夸他,干嘛這么損你姐姐啊。”紀戀望了紀慕這丫頭一眼。
“是不是我姐姐在你的面前裝得特別的溫柔啊,然后,你就上當的那種。不要被假象給騙到了,想要逃的話,現在還來得急。”紀慕這臭丫頭還真的是沒完沒了啊。
“別聽紀慕瞎說,我們家的紀戀,很賢惠的。”母親接過紀慕剛剛說的話,用手臂蹭了蹭父親,希望他也能夠美言紀戀幾句。
“是的,這個我知道,紀戀很溫柔,很賢惠。”盡然說著,干脆也放下了碗筷。估計剛剛那陣胡吃,把饑餓的肚子填補的也差不多了,這陣子就有力氣開始加入這個胡言亂語的隊伍了。
“別瞎折騰了。你們大家都別瞎折騰了,拜托了。”沒有人在意紀戀的話了。大家都是盡然來,盡然去的。
“說實在的啊,自從見到紀戀那天起啊,我就不知道溫柔到底為何物了,她就是一個女漢子啊,伯父伯母啊,不瞞你們,紀戀啊,就從來沒有溫柔過呢。”就連盡然也開始揭紀戀的短了。
“不溫柔算什么啊,還很倔強呢。你是怎么也拗不過她的。”父親,這個不怎么愛說話的人,立馬加入了女兒的□□會。
“是啊,是啊,我們家的孩子還不怎么講究的,你看別的二十幾歲的女孩子都打扮地漂漂亮亮的,穿紅著綠,插金戴銀的。就我們家的孩子,長年跟什么似的,弄得苦瓠子一樣,就愛撿深色衣服穿。連根眼線都不會畫,整天就是素著張臉啊。”只有親媽會在這個時候,給女兒致命一擊,讓孩子死無葬身之地。
“就是,就是啊,今天竟然有人要和姐姐結婚,哈哈,不準后悔啊,盡然哥哥,你馬上把我這盡是缺點,怎么也找不到優點的姐姐收了吧。我代表全家謝你了。”瘋丫頭的瘋言瘋語,一刻都沒有停歇過。
這一家人,這是想讓別人退了姐姐的節奏吧。
飯吃到一半,就聽到有人在敲門。是紀慕去開的門。
“那我能不能把伯父和伯母前面的“伯”字給去掉呢?”盡然也一時高興過了頭,撞著膽說著。
估計爸爸媽媽被這小子嚴重收買了,什么都沒有考慮就答應了。其實紀戀心中也有些狂喜,但努力地將這份喜悅藏了起來。
陪同著妹妹一起進來的是何年。紀戀心里狂躁著:怎么又是這個人,這樣冒昧地闖到我們家是為了什么?
“爸爸媽媽,這是何年,我跟你們提過的。”一改剛剛的玩耍樣,紀慕很客氣地跟著父母介紹著。
“真的是打擾你們了,我是來給紀慕送考試卷的,這是我北京的一個當老師的朋友自己出的題目,我看紀慕的數學有些薄弱,就拿過來給她做做,希望對她的高考有所幫助。”何年說了此行的目的。
紀戀會相信嗎?只是單純給紀慕送考試卷的?
“我們家的紀慕真的是讓你費心了,吃飯了沒啊?”父親站了起來,一聽說這個人為紀慕的高考煞費苦心,心里很過意不去。
“都這個點了,人家肯定吃啦。”紀戀插了一句話,因為她不想讓何年加入其中。
“我之前一直忙著,正好沒有吃飯呢。”何年摸著自己的肚子,扮出一副有些餓的表情。
忙個屁,紀戀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加了三個字。
“還不快點坐下啊,紀戀快點再去拿一副碗筷來。”媽媽吩咐著。紀戀根本就沒有動的跡象,紀慕倒是很樂意給何年添了一副碗筷。
“你們慢慢吃吧,我和盡然都吃飽了。”紀戀拉著盡然,想退出這個飯桌。
“紀戀,不要這個樣子吧,難得聚在一起。”何年緊緊地望著紀戀,求著她,希望她此刻能夠順從地坐下。
“我們兩個都吃飽了,真的。不過,你也真的是為我們家的紀慕用心良苦啊,真的是太感謝你了。”紀戀不友好的語氣已經很明顯了,她怎么可能心平氣和地和他講話啊。
“紀戀……”何年的話就說了這一點。
“紀慕,快叫你的朋友坐下啊,順便拿點酒過來,盡然,你也坐下,我們三個男人,好好喝一點吧。”老爸的興致似乎上來了。以往是因為被老媽拘著,再加上沒有人陪著他喝酒,今天家里來了兩個男人,他怎么會錯過這次的機會呢?
盡然很聽紀戀老爸的話,他順著爸爸的意思坐了下來。
“好的,爸爸,那我們就喝上幾杯,以后,我們會經常在一起喝酒的。”好小子,已經直接叫起爸爸了,盡然今天也很開心,喝酒這事也沒有推脫。
盡然的身體都沒有好完全,紀戀本來想阻止的,可是他硬是要堅持陪爸爸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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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老爸,盡然以及何年喝地爛醉。媽媽看到他們喝成了那樣,就把這兩個男人都收留了。紀慕昨晚跟紀戀一起睡的,盡然和何年睡的是紀戀的房間。
紀戀在想,他兩人都是喝醉的狀態,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的。
昨晚過得很漫長,特別是這么大的鉆戒戴在手上,紀戀完全睡不著啊。紀慕在姐姐這么幸福的時候竟然問了一句:姐姐,何年知道這個事情,他會很難過的。
早上醒來,何年熟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面,一臉的亂樣。紀戀推開自己的房門,看到盡然還在熟睡,就沒有去打擾他了。等她折回客廳時,何年就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
剛剛明明還是熟睡的狀態,現在就清醒了。
“你的戒子很漂亮,我開始以為是我聽錯了,昨晚盡然叫伯父為爸爸了。不過,現在我看到你手上的戒子,原來我沒有幻聽。”何年說著。
他望著紀戀,眼睛里布滿了血絲。看到他這個樣子,紀戀就有那么一絲的關心而已。可是這多余的關心,始終沒有被拿出來。
“對,我和盡然訂婚了。”紀戀說道。
“我昨晚一直都是清醒的,雖然喝了那么多,還是清醒的,就一直睜著眼睛想著,是我為你戴上戒子。想著想著,我以為是真的,直到天亮了”
“不要再說了,我警告你啊,不要打紀慕的主意,不然我……”看到紀慕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紀戀對何年威脅的話語,停留在了自己的內心。
“快點,紀慕,我送你去學校,時間不早了,你答應過我的,再也不遲到的。快點啊,來不及了。”何年接過紀慕的書包,責備著還在懶懶散散的紀慕。
紀戀這個做姐姐的,不能當作什么都沒有看見。她怎么可能會允許自己還在念高中的妹妹和何年廝混在一起呢?
“你們這搞地像是在交往一樣。何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我永遠都不會寬恕你的!”剛剛抑制住的話還是被紀戀給說了出來。
“我沒有想過得到你的原諒,我只是……我只是……”何年后面的話,可能自己也不知道怎樣說,才覺得合理。
“現在紀戀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了,他們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了,紀慕高考的事情,以后也不用你費心了,我今天就去給她安排。”不知道盡然是什么時候出現在紀戀的身后。
“走吧,紀慕,不然會遲到的。”何年拉起紀慕往外面走了,一路揚起了一股寒風。他仍舊一意孤行,沒有回答盡然說的話。
紀戀坐在沙發上面,看著這合不起來的殘局。怎么樣才能使紀慕和何年再也不見,徹底分開呢?
“在想什么在呢?”盡然也湊到了紀戀的旁邊。
“還不是紀慕的事情啊。這丫頭,真的是鬼迷了心竅了。”紀戀嘆聲說道。
“我也猜到了。紀慕這個事情得解決,而且還得快點解決。要不送她去國外念書吧。”他用商量的語氣問著。
“我們家哪有錢送她去國外讀書啊。”有錢人動不動就出這么宏偉的主意。
“你沒有,你老公我有啊!”說完,他就開始掏口袋里面的紅票票。紅票票沒有掏到,結果掏出了好幾個硬幣。把他們兩個人都尷尬出黑線來。
“其實,我心里還有一個解不開的疙瘩。”紀戀對著正在在口袋里面到處翻錢的盡然說著。
“什么疙瘩啊?”他問著。
“關于子衿的事情。我想把她給找回來。”在沉默了些許時間后,紀戀對著盡然說著。
“可是這個世界這么大,你怎么找啊?”他對她的話語有些驚訝,但是又很快抹掉了這種表情。
“不能找也得去找,我現在過得這么幸福,”紀戀摸著自己手上的戒子繼續道,“可是她一個人還活在冰圣留下的痛苦里,我不能任她這樣下去。我之前有事瞞著她,我覺得我應該告訴她,關于冰圣的事情。”
紀戀把冰圣寫的那封遺書拿給了盡然看了。那封遺書,紀戀基本是都是放在包包里面的,因為她覺得隨時都會碰到子衿。
盡然看完之后,紀戀又將這封信好好地折放進了自己的包包里面。
“愛情,真的是……”盡然想發表一下意見,又說不出適合的感慨。
“你覺得我們以后會不會過得很幸福呢?”紀戀問著。
“會的,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羨煞一幫人。”他把紀戀挽入了臂彎。
其實這些日子,紀戀都是不安地走過來的,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讓她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面對這幸福,又開始質疑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享用它。
紀戀躺在盡然的肩膀上,就這樣靜靜地靠著,和時間一起停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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