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提前回來
霍秀秀不過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黑衣人看都未把她看在眼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就把她甩到了馬車角落里。
“夫人,他要的是錢財,快給他給他。”旁邊的丫鬟反應(yīng)過來,忙拽了拽李氏的衣袖,李氏如夢初醒,慌忙摘下耳上的墜子和頭上的發(fā)釵朝黑衣人扔了過去。
“還有手上的鐲子!”黑衣人盯著她的手腕,惡狠狠道。
李氏和丫鬟兩人褪的滿頭大汗,這是她最喜愛的鐲子,平常都沒怎么摘下來過,如今突然要褪下來自是十分困難,鐲子卡在了手上,手腕都紅了都沒褪下來。
那鐲子水頭極好,李氏身上所有的朱釵玉器加起來怕是都不及這個鐲子,黑衣人是個心狠手辣的,眼睛貪婪的盯著李氏手腕上的鐲子,見她半天褪不下來,提著劍便要朝她的手腕砍過去。
旁邊的丫鬟嚇的呆住了,霍秀秀從角落里爬起來,看見這一幕,頓時雙目圓睜,驚呼一聲“夫人!”就朝李氏撲了過去,噗嗤一聲小腹一痛,黑衣人的劍刺進(jìn)了她的小腹。
黑衣人微一愣神正要繼續(xù)拿著劍朝李氏砍去,胸口突然被身后的一柄劍刺穿,祁承抓住斷了氣的黑衣人扔下馬車,看見霍秀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皺眉回身從混亂中把阮澤抓了過來,“你表妹好像出了事,去看看。”
說完,把他推到了馬車旁,就帶著剩下的侍衛(wèi),奮力絞殺山匪。
阮澤撲到馬車?yán)铮诀咭呀?jīng)扶起了霍秀秀,只是她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小腹上的傷口遄遄的流著血,把衣裳都快全染紅了,他悲痛地驚呼出聲,“表妹!”
黑衣人雖人數(shù)眾多,但比不上王府侍衛(wèi)的訓(xùn)練有素,一開始的混亂過后就逆轉(zhuǎn)了場上形勢,沒多大會兒就被祁承和馮冀帶著人全數(shù)絞殺,只剩下最開始喊話的頭目,留了一口氣被捆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準(zhǔn)備帶下山交到大牢里審問。
讓侍衛(wèi)打掃周圍的尸體,祁承走到后面的馬車旁把車簾拉開了一條縫,朝里面惶恐不安摟著一雙兒女的安王妃道:“母妃,沒事了,外面都已經(jīng)解決了。”
季云菀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唇,想起剛才聽到阮澤的驚呼聲,擔(dān)心李氏的馬車出了什么事,撐著起身道:“伯府夫人怎么樣?我去瞧瞧她。”
祁承擋在車簾口,伸手進(jìn)來按住她的手腕,目光沉沉道:“夫人沒事,在馬車?yán)锎瑒e出來,外面的場景不適合姑娘家看。”
季云菀聽見他鄭重的語氣,不由得想起剛才從車窗簾看到他一劍擊殺黑衣人的場景,乖乖回身坐好,祁承才放開她的手腕,放下車簾,讓馮冀過來守著。
二十多人的尸體雜亂散落在馬車周圍,祁承大步走到李氏的馬車旁,李氏和丫鬟驚懼的靠在一起,阮澤摟著霍秀秀一臉的傷心悲痛,他皺眉問道:“還活著嗎?”
“……活著,活著。”阮澤連連點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些山匪都被消滅了,焦急喊道:“快,下山回府,請大夫!”
馬車很快上路,剛到山下就碰上前來接應(yīng)的安王府中人,把人分成兩路,一路護(hù)送阮澤和李氏快馬加鞭回伯府,一路護(hù)送安王妃回王府,祁承帶著抓住的山匪頭目,往大牢去。
季云菀先隨安王府的馬車去了安王府,幫忙安王妃安慰了被嚇的不輕的祁顏和祁清兩姐弟,安王妃就讓人送她回了國公府。
她惦記著李氏和阮澤還有霍秀秀的情況,回了府就讓人去崇恩伯府打聽,才知道霍秀秀受了傷,一直昏迷不醒。
祁承把山匪頭目扔給了牢里的人審問,帶著人馬重新回到了山上受伏擊的地方,查找山匪的來路以及還有無別的同伙。皇上知道后頗為震怒,山匪如今竟如此猖獗,竟敢在京城附近作祟,當(dāng)即頒下圣旨,命令各州府都肅清境內(nèi)的山匪。
室外寒風(fēng)蕭蕭,室內(nèi)熱氣裊繞,水霧蒸騰,季云菀仰靠在寬大的浴桶里,撩起溫?zé)嶂袔е挠幕ㄏ愕臒崴饴愕募珙^澆。
“姑娘,聽說伯府夫人受到驚嚇病了,我們是不是要去瞧瞧?”春桃把洗發(fā)的胰子往她家姑娘的青絲上抹,問道。
被山匪那樣一嚇,李氏回府就病了,兩日了也沒見好,自那日從山上回來,她家姑娘還沒去看過,于情于理也應(yīng)該去瞧瞧。
“嗯。”季云菀微闔著眼睛點頭,“順便去瞧瞧霍姑娘。”
霍秀秀的傷雖然有些嚴(yán)重,但并不危及生命,如今正在崇恩伯府內(nèi)養(yǎng)傷。
提起霍秀秀,春桃就有些憤憤,不高興道:“姑娘,都怪阮二公子和那個霍秀秀,若不是他們,你也不會遇到這么多的事情,又是被毒蛇咬又是遇到山匪,幸好都有世子在,才化險為夷。知道那個霍秀秀沒事就算了,你還去瞧她做什么?”
“阮二公子還差承諾的東西沒給我呢,再說我陪他們受了這么大的罪,自然要敲他們一筆才對得起自己了。”季云菀睜開眼,濕漉漉的手指在春桃鼻尖點了點,“不能吃虧,明白嗎?”
春桃被她家姑娘說服了,點了點頭。
沐浴完從浴房出來,屋外天色已經(jīng)黑了,季云菀窩在暖意融融的床頭看了會兒書,才在屋外呼嘯的寒風(fēng)中睡去。
第二日她用了早膳就讓春枝去吩咐前院準(zhǔn)備馬車,她要去崇恩伯府瞧瞧李氏和霍秀秀,收拾好正要出門,周氏的院子里的小丫鬟來請她,說大伯母有事找她。
到了翠華院,周氏正在暖閣中看府里的賬本,見她來了,放下賬本朝她招手,“過來坐。”
季云菀在周氏旁邊坐下,周氏朝旁邊的丫鬟示意了一下,丫鬟出門去捧了個匣子過來。
“你回了京城還不到一年,就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又是因為二老爺?shù)木壒剩褪鎯簬讉被抓去威脅咱們家要錢銀,又是有意被人騙去城外的林子里,如今陪伯府夫人去了一趟城郊的莊子,回來又遇上山匪。雖已經(jīng)處處化險為夷,但我到底不放心,昨日特地去了一趟法華寺,給你求了一個由方丈親手開過光的佛珠手串,以后帶在身上,也保佑你再不遇到這樣的事情。”周氏說著從丫鬟手里取過匣子,取出里面的佛珠手串戴到她的手腕上。
季云菀摸著手腕上的佛珠手串,心下十分感動,沒想到周氏會專門為了她去一趟法華寺。
“多謝大伯母。”她感動的道。
暖閣外有嬤嬤等著進(jìn)來回話,周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行了,我還有事要忙,就不拘你在這了,去吧。”
從暖閣出來,春桃輕聲道:“姑娘,大夫人很關(guān)心你呢。”
季云菀彎唇笑了笑,大伯母對她的好,她會記在心里,總有一日會報答的。
到前門坐上馬車,吩咐了車夫一聲,往崇恩伯府去。
到了伯府,季云菀先隨引路的丫鬟去了李氏院子,李氏從未受過這樣的驚嚇,還懨懨的有些沒精神,季云菀陪她說了會兒話就出來了。
阮澤知道她來了,正在院子里等她,見她出來,拱手行禮道:“季姑娘。”
“霍姑娘怎么樣了?”季云菀朝他點了點頭,問道。
“大夫說沒有傷到要害,養(yǎng)一段日子就能痊愈了。”阮澤眉眼帶著濃重的愧色,歉疚道:“這次去莊子遇到這樣的事情,連累季姑娘了,實在抱歉。”
季云菀搖頭道:“無事,夫人對霍姑娘……”
“秀秀幫母親擋了一劍,母親如今對她的態(tài)度倒是有些軟化,允她在府中養(yǎng)傷,還從自己身邊撥了幾個貼身丫鬟過去照顧。”阮澤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匣子遞給她,“這是允諾要給季姑娘的,多謝季姑娘幫忙,我欠了季姑娘一個人情,以后但凡季姑娘需要幫助,我必定義不容辭。”
季云菀伸手接過,打開來看,正是冷玉,她笑了笑道:“這可是阮公子你親口說的,可不能反悔。”
阮澤鄭重道:“自然,絕不會反悔。”
從伯府出來,季云菀摩挲著手中的匣子片刻,遞給春桃,吩咐道:“回府后收起來。”
“是,姑娘。”春桃接過匣子,姑娘跟阮家二公子允諾要的這兩塊玉似乎不是給自己要的,那塊暖玉送給了安王妃,匣子里的這塊也不知道會送給誰。
回到國公府,剛回屋坐下喝了口熱茶,季云蘭帶著丫鬟急急忙忙跑了進(jìn)來。
“不好了不好了,我爹明日就要回來了。”她一進(jìn)來就喊道。
“明日就回?”季云菀吃了一驚,還有七八日才到一個月,二伯父竟然提前回來了。
“剛收到我爹寄回來的信,按信上說的日子來算就是明日到。玉佛可讓人做好了?要是我爹回來發(fā)現(xiàn)玉佛被打碎了,連我都要受罰。”季云蘭有些焦急問道。
“我現(xiàn)在就去看看。”季云菀放下茶盞,裹緊披風(fēng),急忙帶春桃出了門。
今日天氣有些陰沉,馬車走到半路空中就飄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等到了方先生家門口,已經(jīng)變成了鵝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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