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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空都趕尸


祈無淵立刻抬手朝著點亮的燭火火苗上掃去,  火焰被他的手指壓著不斷向下晃動。

        祈無淵的手指既沒有像是尋常的紙張一樣被點燃,也沒有像人類一樣被燙傷,  他只感受到了從指尖傳遞上來的舒適暖意。

        就像是系統(tǒng)描述的那樣,普通的火焰對祈無淵不再起任何作用。

        明火一向都是紙制品最大的克星。

        無論外表有多像人類,最普通的紙扎仆人向來都是一碰到點火星子就可以直接燃燒起來,戰(zhàn)斗力充其量只能去嚇唬嚇唬膽子小的人類。

        但凡遇到個膽子大一點的人類,都有很大可能被火光反殺的風(fēng)險。

        客棧里大部分服務(wù)的紙扎仆人都是這種低級紙人,如果不是店長曾經(jīng)明令禁止任何客人或者紙人相互之間用明火攻擊,  他店里的仆人損失率可永遠都不會降下來。

        現(xiàn)在一般的火焰無法再輕易地將祈無淵的身體燒毀,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只是祈無淵還有些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怎么將小年給吞噬掉的。

        祈無淵只記得他左手握住了小年的手腕,右手奪過了小年手上的蠟燭……

        祈無淵眼里立刻閃過一絲了然。

        他似乎知道是因為什么了。

        祈無淵用的是左手去握住小年的手腕,  在小年掙扎的動作間,  他的左手手腕和小年胡亂動作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了一起。

        最起碼碰到了三次。

        祈無淵抬起左手,  手腕上出現(xiàn)出來的條形碼閃爍著若隱若現(xiàn)的黑色光芒,在燭火下顯得十分詭異。

        如果不是還有光源存在,  這縷神秘的黑色光芒甚至根本就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祈無淵心里有了法子,  準(zhǔn)備一會再找一個npc實驗一下。

        如果是用這種大魚吃小魚似的“吞噬”npc來升級的方法的話,祈無淵并不介意面對這種廝殺。

        或者說是他單方面的蟄伏起來等待時機,從此之后,整個客棧都成為了祈無淵的獵場。

        祈無淵把蠟燭重新套回了燈罩里面,  他提起燈籠,  穩(wěn)穩(wěn)地走出了這個密閉房間。

        后臺擠滿了現(xiàn)在所有空閑的員工,  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祈無淵和小年一起進入的屋子上,  就等著看這次爭執(zhí)的結(jié)果。

        在看到祈無淵出來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他們看到祈無淵這幅氣定神閑的模樣,  特別是手上還拿著原本是小年拿進去的燈籠后,紛紛明白了現(xiàn)在的情況。

        小淵平時看起來呆呆的,沒想到單從打架來說,他還是可以贏過小年的嘛。

        可惜了。

        平時有幾個關(guān)系和小年交好的npc看到這一幕后搖了搖頭。

        可惜,小年要離開客棧和那個紙扎匠走了。

        他們?yōu)樾∧晖锵е瑓s沒有一個人對祈無淵產(chǎn)生什么不滿情緒。

        ——這是主人定下的規(guī)矩,小年必須走罷了,和祈無淵又有什么關(guān)系?

        npc們的腦回路出乎意料的一致清奇,祈無淵如果知道他們的想法的話,只會覺得這樣反而顯得小年的想法和這些人格格不入起來。

        小年的膽子和嫉妒心都和其他npc顯得不太一樣。

        如果是有經(jīng)驗的高級玩家的話,很快就可以看出來小年的身份。

        類似小年這種npc,就是系統(tǒng)在玩家面對逆風(fēng)這種情況下刻意制作出的一個針對性npc。

        針對性npc會在副本開始的時候想方設(shè)法的和玩家制造麻煩。

        大部分一開始就表現(xiàn)出對玩家的針對性的那個npc幾乎都是和玩家在身份上有著對立關(guān)系,或者更甚者讓玩家的身份因為針對性npc早就犯過一次錯誤,讓玩家一開始就落入下風(fēng)的境界。

        這種針對性npc往往又是最容易對付的存在,只要別被對方一擊堵死所有的活路,找到機會很容易就可以將針對性npc反殺。

        可以把針對性npc當(dāng)做是玩家剛剛進入副本什么信息都不知道的時候的一個小危機,處理不好玩家就會直接不明不白地死掉。

        但是有針對性npc出現(xiàn)的副本大多是十分稀少的高難度副本,只有高級玩家才會有和這種npc相處的情況,面對高級玩家,針對性npc原本的作用就很難發(fā)揮出來了,大多數(shù)高級玩家都可以發(fā)現(xiàn)針對性npc的弱點,甚至說是有些過于脆弱了。

        與其說這種npc是對玩家一開始進入副本后的一個刁難,還不如說在特定副本的情況下,為玩家們被動提供了第一個幫助的存在。

        就像是祈無淵不再懼怕普通火焰的身體就比整個客棧里的大多數(shù)普通紙扎要厲害了一大截。

        后臺的其他人還在等著小年從屋子里出來,等到祈無淵離開那間密封的屋子后,他們遲遲沒有看到小年的身影,急著去向客棧老板匯報情況的店小二忍不住了,他直接走進去想要將小年拽出來。

        蘭姨朝著祈無淵走過來連忙問道:“你贏了?”

        祈無淵點了點頭:“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我贏了。”

        祈無淵說的話讓蘭姨愣了一下,她放下煙桿:“什么叫‘某種意義上來說’?”

        蘭姨的疑惑還沒有得到解答,她就看到不遠處的騷亂,發(fā)現(xiàn)了祈無淵這么說的原因。

        等到店小二走進屋內(nèi)準(zhǔn)備把小年叫出來的時候,他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里,根本就沒有小年的任何身影。

        在沒有窗戶,房門之前還被死死關(guān)上的屋子里,小年那么大一個人怎么可能就這樣不見了呢?

        正當(dāng)?shù)晷《苫笾蛐牡桌锊幌嘈判∧瓴灰姷臅r候,他忽然想到祈無淵手上拿著的燈籠。

        再仔細判斷就會發(fā)現(xiàn)空氣里隱約傳來小年氣息的殘留也一直都是停留在了這個房間里。

        ——小年肯定是被燒死了!

        “哎呀!”

        伴隨著店小二急促的一聲尖叫,他立刻手忙腳亂地跑出房間。

        “小年、小年死了!”

        他指著祈無淵說道:“肯定是他把小年給燒死了。”

        頓時一片嘩然。

        店小二向后退去,他看向手上拿著蠟燭的祈無淵的眼神瞬間變得忌憚無比。

        “我先去向主人回報現(xiàn)在的情況!”

        說完,店小二就趕忙從后臺離開了。

        沒有員工想到小年拿進屋子里應(yīng)該是用來嚇唬人的蠟燭居然真的被當(dāng)成了兇器,此時的祈無淵在一群紙人眼里看來就是一個拿著殺傷性武器的危險分子。

        緊接著其他的員工們也接二連三地找了各種理由,嘴上說著有事,紛紛借機離開了后臺。

        一下子,整個后臺就只剩下拿著燈籠的祈無淵和站在他旁邊抽煙的蘭姨。

        蘭姨瞇起眼睛,吐出一口煙圈的同時沒忍住笑了出來:“一群慫蛋。”

        算了,他們不慫的話,就不是這個客棧里的紙扎仆人了,

        祈無淵扭頭看向蘭姨:“你怎么不走?”

        他提起燈籠面無表情地說:“我會放火。”

        蘭姨被祈無淵這個舉動弄得一下子笑得更加真切了幾分,好像是真的被祈無淵的話給逗笑了。

        她捂著嘴笑了幾聲后才說:“得了吧,我知道你是什么性子。”

        “真可愛呀。”

        蘭姨感嘆了一聲:“小淵怎么可能會燒人,你這個呆小孩可沒這種膽子。”

        祈無淵覺得他這個身份在蘭姨面前的形象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但是也懶得開口反駁。

        被這樣誤會之后,對祈無淵接下來的行動來說也挺方便的。

        蘭姨踩著高跟鞋朝著后臺出口走去,鞋跟啪啪地在地板上踩出聲響。

        她走到出口處,突然轉(zhuǎn)身倚在門框上對祈無淵說:“不過做的不錯。”

        “至少還沒那么傻,解決掉小年就好。”

        蘭姨沖著祈無淵眨了眨眼睛:“放心,你的秘密我會好好保管的。”

        祈無淵愣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深色,對蘭姨的看法發(fā)生改變。

        在蘭姨都沒有察覺到的瞬間,祈無淵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他回答道:“沒問題。”

        祈無淵抬眼看向蘭姨,帶著一絲笑意地說:“到時候讓你來當(dāng)客棧的新老板。”

        這下?lián)Q蘭姨有些驚訝了,緊接著她被祈無淵說的話哄得很高興。

        “是我走眼看低你了。”

        她還以為祈無淵是想要自己當(dāng)客棧老板才這么做。

        蘭姨被哄得高興,又給祈無淵透露了一個消息:“小心點寶貝。”

        “不要一口氣就想要去讓主人消失,要慢慢來。”

        要做到大魚吃小魚,而不是直接驕傲到去吃更大的魚。

        “不然這么做的話,你會被反噬的。”

        她伸出手指抵在自己的嘴上:“好了,第二個秘密,我不追究你的身份,你也不用管我的。”

        祈無淵微微欠身對蘭姨行了一個禮:“當(dāng)然。”

        事實上,如果不是蘭姨忽然開口說的這幾句話,目前他根本還不知道蘭姨有什么特別的身份。

        兩個人的談話進展順利,三兩句就探清楚了對方的意思。

        很快,祈無淵就跟著蘭姨一起離開了后臺。

        前面大堂里坐著的紙扎匠和客人們還等著后臺的結(jié)果,這會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剛好有人在催著服務(wù)員問什么時候才有結(jié)果的時候,結(jié)果就出來了。

        紙扎匠激動地站起來,他舔了舔嘴唇,眼里的激動怎么也壓抑不了:“怎么樣,哪個紙人要跟我走?”

        他心里是想要祈無淵的,但如果是小年和他走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紙扎匠覺得自己還算是一個好滿足的人。

        過來大堂傳消息的服務(wù)員搖了搖頭,臉色是有些怪異。

        他說:“主人會親自下樓來說的。”

        一聽客棧的老板要親自下來,大部分的客人都不自覺坐直了身子,直說今天來得值。

        不僅看到了一出好戲,更是難得看到了客棧的老板紅旌。

        他們可不會同意小淵從店里離開,也不覺得紅旌會放走小淵,這會都當(dāng)個樂子在看呢。

        服務(wù)員的話剛說完,坐在大堂里的客人們就聽到了從一旁樓上傳來的動靜。

        緊接著,就看到一個穿著寬松衣袍的男人從二樓走了下來。

        男人一頭暗紅色的長發(fā),從寬松衣袍里露出小半的胸膛可以看出小麥色的肌膚上飽滿的肌肉,一舉一動間都帶著一股曖昧的張力。

        他隨意地走下樓梯,坐到了大堂的最前面。

        紅旌揮一揮手,拿起旁邊服務(wù)員備好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和一樓的客人們打招呼,放肆隨意的舉動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霸道。

        他喝了口酒,不像是解決問題的客棧老板,更像是一個來找樂子的紈绔子弟。

        紅旌帶著幾分醉意地問道:“小淵呢?”

        “叫他上來。”

        祈無淵只打量了一眼,就看出紅旌看似不拘禮節(jié)的動作下帶著的強勢性子。

        他收斂好眼里的情緒,刻意偽裝成看似高冷的青年實則仔細一看就可以看出來是沒什么心思的呆滯模樣。

        性格強勢的人都不太喜歡遇到一個同樣強勢的手下。

        這個道理祈無淵還是懂的。

        既然他現(xiàn)在不能直接吞噬掉紅旌,那就暫時蟄伏。

        祈無淵對主角這種暫時的退讓行為沒有什么其他復(fù)雜想法。

        紅旌毫不掩蓋直接的目光,目光上下打量了祈無淵好一會。

        最后眼里才閃過幾分無趣。

        不過又是一個漂亮的空殼,實則內(nèi)里空洞無物

        祈無淵的偽裝成功地騙過了他

        紅旌躺在沙發(fā)靠背上,看不出喜怒地對祈無淵說道:“聽說你燒死了小年?”

        “既然小年死了,要不你就跟著那個紙扎匠走?反正都是賣身契。”

        祈無淵還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紙扎匠就忍不住搶答出來:“可以、可以,我都可以。”

        紅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紙扎匠立刻哆嗦著閉了嘴。

        “我問你了嗎?”

        紅旌冷冷地說:“舌頭不想要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紙扎匠就發(fā)出一聲慘叫,一股血液從嘴里噴出來。

        混合在血液里一起被吐出來的還有紙扎匠的一截舌頭。

        舌頭還沒落到地上,就被旁邊不知道哪只鬼給截了過去,三兩下吞咽下去,立刻消失無蹤。

        紅旌一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敲了敲桌子,他看著祈無淵說:“我在問你呢,要不要,嗯?”

        祈無淵直直地看著紅旌,遲鈍得對周圍發(fā)生的事情沒有任何情緒。

        過了幾秒后他才說:“不。”

        祈無淵似乎是在停頓的時間里想好了說辭,他接著說:

        “既然我可以殺掉他,那就說明如果我真的討厭這個地方,討厭小年,完全可以殺掉這些紙扎直接逃出去。”

        不用想發(fā)設(shè)法地又是勾搭客人,又是偷出賣身契交給一個紙扎匠。

        或者也不用在最后事情暴露后栽贓給小年。

        “想做就可以直接殺掉他們的事情,為什么要大費周章?”

        ——大費周章的做這些蠢事。

        祈無淵一直看著紅旌,嘴里吐露出天真又殘忍的話語。

        “所以不是我做的事情。”

        “我不走。”

        原本看穿了小淵空洞內(nèi)里感到無趣的紅旌,聽到他的這番說辭后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他不再靠著沙發(fā),轉(zhuǎn)而向前坐起,對祈無淵的興趣立刻大增。

        店里居然還有這種想法的紙扎仆人。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紅旌手一揮,痛到在一旁的地上嗚咽著打滾的紙扎匠就被不知道移到了哪去。

        ——等到紙扎匠再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知道出現(xiàn)在哪座深山老林里了。

        紅旌笑著對祈無淵說:“你必須留下。”

        他只覺得祈無淵的說辭十分新奇。

        這種紙扎仆人,之前只讓他在戲臺上彈琴實在是可惜了。

        紅旌立刻決定要給祈無淵升職。

        “就讓你來當(dāng)大堂經(jīng)理好了。”

        至于前的大堂經(jīng)理?

        殺掉就是了。

        原本的大堂經(jīng)理正站在遠處,給穿著打扮更為前衛(wèi)的服務(wù)員和穿著和古代差不多馬褂衣服的店小二下達命令。

        大堂經(jīng)理讓服務(wù)員和店小二們先在此時的突發(fā)事件中好好服務(wù)好客人,送一些小食穩(wěn)定好客人們的情緒。

        就在大堂經(jīng)理暗自覺得自己的命令是如此體貼,簡直要為自己的工作能力感到沉醉時,忽然聽到了遠處紅旌做的決定。

        等大堂經(jīng)理明白自己的主人到底做了一個什么樣的決定后,立刻就愣在了原地。

        ——他這是要被…取代了?

        大堂經(jīng)理反應(yīng)過來后馬上驚恐起來。

        紅山客棧可沒有什么不干之后就退休或者是可以走人的說法。

        店里的員工要么是一直干到現(xiàn)在都還在店里的老人,要么是被銷毀或者突然失蹤——基本上也算是被主人給銷毀掉的存在。

        大堂經(jīng)理知道他馬上就要被殺掉了!

        此時他也顧不上什么形象,立刻朝著紅旌的方向跑去。

        “主人!您不可以這樣做!”

        大廳經(jīng)理幾乎是瞬間就跑到了紅旌面前。

        客人們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吹了個口哨開始起哄。

        更甚至還有幾個十分喜請祈無淵的常客直接說了出來:“讓小淵升職當(dāng)大堂經(jīng)理。”

        聽到周圍的起哄聲音,大堂經(jīng)理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努力平復(fù)了表情,對紅旌懇求道:“主人,我在客棧里勤勤懇懇地干了一百二十六年。”

        “我從一個跑堂的,一路見證了客棧的變遷歷史,看到客棧從原本的古代模樣變成現(xiàn)在這個通上電線、有了沙發(fā)和留聲機的時期,也當(dāng)了幾十年大堂經(jīng)理,您不能、不可以這樣對我……”

        在紅旌的目光下,大堂經(jīng)理的聲音越來越弱。

        等到大堂經(jīng)理的聲音消失后,紅旌只輕輕地說了一句:“你在命令我?”

        大堂經(jīng)理急忙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我是在懇求您。”

        紅旌搖了搖手指:“‘不能’、‘不可以’,我討厭有人用這些詞來和我說話。”

        “這對我來說就是命令。”

        聽到紅旌這么說,大堂經(jīng)理的心已經(jīng)涼了下來。

        他還抱著最后的希望為自己爭取:“主人,要不您再考慮考慮我的苦功?就讓小淵升職去別的崗位?”

        大堂經(jīng)理這么一說,一旁其他的員工又不樂意了,紛紛瞪了他一眼。

        大堂經(jīng)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他還不想被毀掉!

        他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

        紅旌看到大堂經(jīng)理幾乎快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滑稽模樣,他被逗樂了。

        他看了看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的祈無淵,又看了看哭哭啼啼的大堂經(jīng)理,兩個人的對比簡直讓大堂經(jīng)理看起來更加不堪。

        紅旌的心里忽然有了一個他覺得很好玩的想法。

        他對著兩人直接說道:“這樣吧,雖然你這個我連名字都記不住的大堂經(jīng)理之前又是借著客棧的名義和二道販子做生意斂財,又是沒少借著我的名義對一些低級的小鬼狐假虎威,為非作歹……唔,還有一些其他的破事我給忘了,反正你也沒少欺負小鬼,甚至還有一個魂飛魄散了對吧?”

        大堂經(jīng)理聽到這些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被紅旌說出來后,額頭上忍不住冷汗直流。

        果然主人都知道!

        他之前也不想這么做的,只是他在客棧里工作太久了,久到忘記了一向不怎么來店里的紅旌實際上是一個多么恐怖的主人,以為背著紅旌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也無所謂。

        紅旌看似隨意地點了一個大堂經(jīng)理出來,實則并不是在胡亂點人,心里還是門清得很。

        確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客棧老板,從顯露出來的行為和氣質(zhì),已經(jīng)本身這家客棧的營業(yè)對象來看,恐怕紅旌也不僅僅只是一個客棧老板的身份。

        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怪物。

        祈無淵腦中正在不斷閃過自己的思索。

        而此時的大堂經(jīng)理已經(jīng)“啪”地一下就跪了下來,害怕地瑟瑟發(fā)抖:“對不起,主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更加慌亂起來,嘴里開始顛三倒四地反復(fù)說著道歉話語。

        完了,大堂經(jīng)理覺得自己這次肯定難逃一死了。

        “但是——”

        紅旌話鋒一轉(zhuǎn),大堂經(jīng)理聽出了自己的一線生機,他立刻看著紅旌,想要抓住自己最后的希望。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紅旌的目光轉(zhuǎn)向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的祈無淵,看到祈無淵和這幅模樣后,心里更加泛起一股難耐的癢意。

        紅旌覺得自己好久沒有這么興奮過了。

        他對著祈無淵說:“就像之前和小年一樣,你再去和大堂經(jīng)理比劃一下怎么樣?”

        “你活下來就是新的大堂經(jīng)理。”

        紅旌壓根就沒有問祈無淵愿不愿意從彈琴的普通服務(wù)員升職成大堂經(jīng)理,直接給祈無淵定好了勝利的獎品。

        給祈無淵說好獎勵后,紅旌又對跪在另一邊的大堂經(jīng)理說:“當(dāng)然,如果你可以活下來,那么之前的所有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你還可以繼續(xù)當(dāng)你的大堂經(jīng)理。”

        聽到紅旌說的話后,大堂經(jīng)理立刻抬起頭來,斗志昂揚地說:“多謝主人,絕對沒問題!”

        他看向站在旁邊的祈無淵,只覺得自己都活了上百年,無論怎么樣,在他全力以赴的情況下絕對不可能輸給這個才剛剛被制作出來沒幾個月的紙人。

        祈無淵沒有說話,他看著大堂經(jīng)理——這個由紅旌幫他送上門來吞噬的npc,心里還頗為滿意。

        紅旌這個等級的npc,他暫時還沒有辦法吞噬,甚至在蘭姨的提醒下還很有可能被反噬。

        但是大堂經(jīng)理則不同。

        從大堂經(jīng)理向紅旌求饒的話中祈無淵發(fā)現(xiàn)他只是一只活了一百多年的紙扎,同樣是紙扎,和祈無淵目前的身份來說并不會有多大的差距。

        還有多余的一百多年的時間沉淀可以參考積累。

        祈無淵覺得這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下一個吞噬目標(biāo)了。

        他并不介意紅旌再一次霸道地替他安排好了身份進化的目標(biāo)。

        只是紅旌連續(xù)兩次的“指手畫腳”已經(jīng)讓祈無淵的心里很不滿意了。

        他本質(zhì)來說也是個和有主見的人,換句話而言就是——祈無淵也是一個強勢的人。

        他并不想被人強迫性地隨意插手自己的任何決定。

        祈無淵很好地隱藏了自己的情緒,從外貌來看,依然讓人覺得他是一個自帶疏離感的呆滯美人。

        只有祈無淵自己知道,他的眼里到底隱藏著什么樣的情緒。

        紅旌已經(jīng)成了他的吞噬目標(biāo)。

        要達到成為趕尸匠要求的npc身份等級,大概吞噬掉他也足夠了。

        祈無淵低斂著眼眸,誰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正在想什么。

        紅旌對這個比賽很感興趣,但是不知道他腦子里到底還有什么奇怪想法,依然沒有去圍觀,也不允許旁人圍觀。

        他決定繼續(xù)讓祈無淵和大堂經(jīng)理兩個人單獨進入密閉空間里去一決勝負,到時候他只需要知道結(jié)果就可以了。

        剛好祈無淵和小年之前一同進入的密閉空間被收拾出來后還沒有重新打掃,這會可以用來繼續(xù)當(dāng)做祈無淵和大堂經(jīng)理的爭斗場所。

        看到祈無淵和大堂經(jīng)理兩個人前后走入后臺后,這次其他人直接都不被紅旌允許進入后臺了,誰也不知道后臺的情況。

        紅旌將一切看在眼里,雖然他覺得結(jié)果很明顯,但還是笑著問了站在旁邊給他酌酒的服務(wù)員:“你猜誰會贏?”

        服務(wù)員被紅旌的這個問題給問到了,但是他并不想敷衍自己的主人,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小淵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什么都敢做,但是……”

        服務(wù)員頓了一下,發(fā)現(xiàn)紅旌并沒有因為自己的發(fā)言而感到生氣后才繼續(xù)說下去。

        “但是秦先生,也就是大堂經(jīng)理,他畢竟是一個已經(jīng)存在上百年的紙扎,單輪資歷要高小淵很多,更不要說他根本就不像小年那樣還會害怕普通的明火。”

        服務(wù)員最后委婉地說道:“我也說不太清楚,實際上,主人對我來說,小淵更出人意料一些,只是勝負的話,五五分吧。”

        紅旌疑惑地看向服務(wù)員:“你一直都這么委婉的嗎?還是客棧里的服務(wù)員都這樣?”

        服務(wù)員立刻低埋起身子,他分不清紅旌的喜怒,不敢再說話。

        不過紅旌這會心情不錯,他調(diào)侃了服務(wù)生一句后,繼續(xù)自問自答道:“我覺得會是小淵。”

        既然紅旌都那么說了,在場的所有員工都不敢再有異議,立刻三三兩兩地附和了一聲。

        其他的客人聽到紅旌說的話后也滿意起來。

        比起現(xiàn)在這個又老又虛偽作態(tài)的大堂經(jīng)理,他們更希望換一個賞心悅目的新大堂經(jīng)理出來。

        祈無淵又回到了最開始和小年一起待過的密閉空間里。

        大堂經(jīng)理望著祈無淵的眼睛已經(jīng)忍不住泛紅,他看著祈無淵的眼神就餓狼在看一塊新鮮的肉。

        打敗他,殺了他。

        只要殺了他,就可以活下來了,之前做的事情還可以既往不咎!

        大堂經(jīng)理鼓足了勁,密閉房子的門剛剛被關(guān)上,他就朝著祈無淵撲了過來。

        在生死面前,大堂經(jīng)理奮力一搏的實力幾乎發(fā)揮到了120出來。

        祈無淵立刻躲過了他的攻擊。

        雖然沒有辦法再使用任何的能力,祈無淵目前還是以躲閃為主。

        但是他現(xiàn)在的生命值充足,不僅身姿敏銳,速度非凡,手上的力氣更是帶著一股狠勁。

        更重要的是大堂經(jīng)理并不知道祈無淵左手的手腕上還有一個藏匿在其中的條形碼——那是祈無淵吞噬掉npc的關(guān)鍵所在。

        大堂經(jīng)理活了那么多年,身上還偷偷藏著他的定制武器,攻擊經(jīng)驗也理應(yīng)比祈無淵要豐富很多。

        他不相信自己這種碾壓的實力,可不是小年這種低級玩意可以比得上的存在,在面對祈無淵的時候還會輸?shù)暨@場對決。

        就在大堂經(jīng)理信誓旦旦地認為他馬上就要殺掉這個只會躲閃的菜鳥時,忽然察覺到不對勁。

        祈無淵一手拽住大堂經(jīng)理手上的鞭子,讓鞭子一圈一圈地纏到他的左手手臂上,整個人用力一拉,大堂經(jīng)理反而就這樣被拉了過來。

        大堂經(jīng)理驚訝于祈無淵這個纖細的身材居然拉得動他,而自己卻沒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就在大堂經(jīng)理被祈無淵手上的力量帶過去準(zhǔn)備借機在接近祈無淵再對他發(fā)動攻擊的時候,他直接選擇捏住了祈無淵左手上相對脆弱的手腕部分。

        祈無淵輕笑一聲。

        看到祈無淵不慌不忙露出的一絲笑意,大堂經(jīng)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一沉,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慌,立馬想要收回自己握住祈無淵手腕的手,向后撤去。

        只可惜這會時間已經(jīng)晚了。

        祈無淵左手手腕上的條形碼自動浮現(xiàn)出來,在其間游走的一縷黑氣立刻從大堂經(jīng)理觸碰到條形碼的地方延伸到大堂經(jīng)理的手臂上,眨眼間就將他全部包圍起來。

        緊接著,在大堂經(jīng)理身上淡淡纏繞起來的一層黑氣迅速消失,連帶著大堂經(jīng)理也消失干凈。

        ——祈無淵成功吞噬掉了這個大堂經(jīng)理。

        和吞噬掉小年后的感覺不盡相同,上次祈無淵什么感覺都沒有,這次他明顯感受到了一股偏涼的冷流從左手手腕的地方緩緩流入體內(nèi)五臟六腑。

        祈無淵被凍得不太舒服,不過比起陰氣帶來的刺骨寒冷來說,這種感覺對他來說還好,不一會冷意就消失了。

        祈無淵體內(nèi)的異常柑消失后,他的腦中就立刻出現(xiàn)了系統(tǒng)的提示音。

        【已吞噬[紙扎仆人(準(zhǔn)中級nppc等級提升。】

        關(guān)于祈無淵這次抽到的身份卡信息又出現(xiàn)了變動。

        【玩家身份——紙扎仆人(npc身份卡)。】

        【紙扎仆人:準(zhǔn)中級npc,火抗能力提升,普通燭火無法將你消滅。擁有初步[操縱]能力,目前可操縱對象為:準(zhǔn)中級紙扎仆人npc1,低級紙扎仆人npc1】

        【你目前還不具有充當(dāng)趕尸匠的資格,請玩家自行努力升級。】

        祈無淵對于這次身份升級后自己擁有的新能力有些好奇,幾乎在系統(tǒng)的提示音剛剛播報完畢后,他就立刻感受到了升級后的身份卡帶來的[操縱]能力。

        祈無淵一抬手,他的十根手指上就出現(xiàn)纏繞好的透明細線。

        特殊的材質(zhì)是猶如空氣般的存在,讓其他人根本就無法發(fā)現(xiàn)這些細絲。

        祈無淵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和小年的外貌一模一樣,另一個和大堂經(jīng)理外貌一模一樣的紙扎仆人。

        他微微動了動一根手指,對面的紙扎仆人就聽話地做出了對應(yīng)的一個動作。

        這個能力使用起來十分靈活,就是祈無淵還需要再練習(xí)一下,好讓自己更加熟練。

        祈無淵收起了這個能力,伴隨著他心里的想法,纏繞在十根手指上的細線全部消失,連帶著出現(xiàn)的兩個紙扎也跟著消失無蹤。

        他覺得自己有些喜歡這個能力了。

        這次又是祈無淵獨自一人走出后臺。

        伴隨著他重新回到大堂,紅旌帶頭為他鼓起掌來。

        紅旌滿意地說道:“我宣布,從此以后他就是新的大堂經(jīng)理了。”

        他沒有詢問祈無淵為什么可以殺死之前的大堂經(jīng)理,也沒有人去問這種問題,他們都下意識忽略掉了敗者。

        反正死掉的紙扎也會直接化成灰燼飄散到空中——就像是被燒成灰燼的紙一樣,不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

        自從紅旌宣布讓祈無淵成為新的大堂經(jīng)理后,他沒過幾個小時就甩手離開了,只隨意地留下祈無淵什么都不清楚地開始新的工作。

        好在雖然老板不太靠譜,但是店里的員工工作素質(zhì)都十分不錯,不少人樂意告訴祈無淵大堂經(jīng)理的工作內(nèi)容都是負責(zé)統(tǒng)籌一些什么東西。

        客棧里每天來往、需要進行登記入住的客人,最后登記的表格都需要給他過目。

        平時大堂里的客人們有什么需求都需要他安排服務(wù)員和店小二們?nèi)ヘ撠?zé),更重要的是,他還需要維持大堂的秩序。

        這份工作被祈無淵干得有聲有色,一晃眼就過去了三天。

        期間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如果忽略這個沒有任何人類的客棧環(huán)境的話,根本就平靜得不像是一個副本。

        祈無淵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直播間從進副本開始就一直變成了黑屏的事情。

        他一邊做著大堂經(jīng)理的工作,一邊時不時尋找?guī)讉適合的npc進行吞噬,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中級npc,甚至只差一步就可以成為準(zhǔn)高級npc。

        npc等級提升后,雖然身份卡上沒有出現(xiàn)新的技能,但是[操縱]的能力卻得到了技能升級,祈無淵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控制三個低級npc,兩個中級npc了。

        只是一直都沒有和主線任務(wù)有關(guān)的消息,換做其他人在這個時候多多少少都有些急躁起來。

        祈無淵還是繼續(xù)鎮(zhèn)靜地等在原地。

        時間就這樣到了第四天,沒有觸發(fā)主線任務(wù),祈無淵手上的副本轉(zhuǎn)換權(quán)限也一直沒有顯露出什么特別之處。

        只是今天有些特別。

        客棧剛剛開張,就排隊跳進來了九個穿著統(tǒng)一的某種官員服飾,額頭上都貼著一張黃符的僵尸。

        這還是客棧里第一次出現(xiàn)僵尸,他們平舉著雙手,一個挨著一個、指尖抵著前一個人肩膀地跳了進來。

        九個僵尸腿腳不能彎曲,就直接被店小二招呼著站在了一張大方桌旁,將桌子圍了起來。

        祈無淵的目光被這幾個僵尸吸引,被站在旁邊一個忙里偷閑的服務(wù)員看到了。

        服務(wù)員覺得祈無淵肯定好奇了,畢竟他的新上司是一個才被造出來幾個月就進客棧彈琴沒見過特別多世面的紙扎。

        他索性就和祈無淵搭起話來。

        服務(wù)員說:“知道嗎,為什么客棧里的僵尸那么少?”

        見祈無淵收回目光,對他搖了搖頭,服務(wù)員更是頓時升起了一顆替祈無淵科普的心。

        “我們這地方啊不收僵尸,它們一般都是變成僵尸后就要原地等待或者四處蹦跶,等趕尸匠一到就把他們給收走了全部排成一排把它們趕去空都。”

        “空都您知道的吧?害,這種地方應(yīng)該沒有人不知道,是我多嘴了。我接著說這九個僵尸。”

        服務(wù)都這么說了,祈無淵也就不好再順嘴提一句“空都是什么”了。

        服務(wù)員告訴祈無淵,這九個僵尸跟著它們的趕尸匠剛到這里,結(jié)果它們的趕尸匠突然就死了。

        “好像是死于什么報復(fù)吧,這個不重要,總之就是趕尸到半路它們的趕尸匠沒了,沒個趕尸匠的引導(dǎo)又不知道路,自然也走不成空都了。”

        “這幾個僵尸正愁哪去找新的趕尸匠呢,它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內(nèi)找不到趕尸匠它們可得就地解散了。”

        聽完服務(wù)員的話后,祈無淵知道——他的主線任務(w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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