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誰鬧了?
“當初舅舅求官,我本就是不同意的。之后舅舅做了多少害人害己的事,您心知肚明,您就別為難女兒了,我若求情,那必定會招惹皇上不滿,這后宮怕是會更難待了。”
“可是,我錢家,難道就這樣被那個女人害得絕了后嗎?欣兒,這口氣,娘是怎么也咽不下去啊。”
葉夫人心中難受,但她多少也知道葉挽欣的難處。
一入宮門深似海,更何況她的女兒現如今還不受寵。
“娘,您放心,舅舅待我如親生女兒,錢家的仇,女兒會記在心里。時辰不早了,我派人送您回去。”
見葉夫人情緒稍稍緩和,葉挽欣的語氣也是放得溫柔了許多。
收住眼淚,看著自己的女兒,葉夫人臉上有一絲懊悔。
“欣兒啊,娘對不起你,原想你嫁得一個好歸宿,卻不曾想竟是將你推進了火坑。如今太后與皇上對立,你爹又為太后馬首是瞻,你夾在中間,一定不好受吧?”
葉夫人的話,說進了葉挽欣的心坎。
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娘,我沒事。您回去,記得提醒爹爹,讓他安分一些,皇上連著除了不少太后的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除的,會不會是葉家。”
“你爹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
說著,葉夫人忽的止了嘴,深嘆了一口氣,“哎,欣兒,真是苦了你了。”
夜深,偌大的皇宮仿若一座空城,靜的出奇。宮里除了那些巡夜的侍衛以及掌燈的宮人,幾乎都已入睡。
槿汐宮,白戰恪坐在床沿,看著安穩睡著的花木槿,伸手撫上她的臉,眼眸中全是寵愛。
“咚,咚……”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然而,白戰恪的視線卻未從花木槿的臉上移開。
而后俯身在她的額頭輕吻,起身走出了宮殿。
“什么事。”
殿外,南戈恭敬站立,“主子,邊關傳來了密信,上官將軍已在御書房等您。”
就在白戰恪和南戈剛離開時,一個宮女走至殿外,輕推開了宮殿的門。
床榻上,剛睜開眼的花木槿又將眼睛閉了上。
聽著來人輕盈的腳步聲,心里下意識覺得不對勁。
當腳步聲越來越近,花木槿藏在被褥中的手緊握成了拳頭。
感覺到來人坐在了床沿,她猛的一個起身,與進來的宮女交上了手。
然而,在看清宮女的容貌時,花木槿徹底愣在了原地。
“你這女人,怎的下手越來越狠,若非本王身手敏捷,還不重重吃你一記拳頭?”
看著面前穿著宮女服侍,打扮得像個女人的白翎羽,花木槿蹙緊了眉頭。
“白翎羽,你是不是有病?如此打扮偷溜進槿汐宮,你又想耍什么把戲?”
上下打量著身著宮女服侍的白翎羽,花木槿心中不僅感嘆,這男人美起來,果然還真沒女人什么事。
聞言,白翎羽輕笑,隨之坐在了桌邊。
自顧自倒著茶水,說道:“聽聞你今兒出宮被錢府的少爺綁了,還落了水,本王就是擔心你,來瞧瞧罷了。”
“……”
花木槿并不相信白翎羽如此打扮前來,僅僅是想瞧她有沒有事。
“我有沒有事,與你何干?趁我沒叫人之前,趕緊離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喝了一口茶,白翎羽轉眸,看著花木槿深沉的臉,嘴角揚起的笑,隨之不見。
“在你眼里,本王當真就如同洪水猛獸,讓你如此忌憚?”
忌憚?
花木槿心中冷笑,往前走了兩步,“白翎羽,你是不是會錯意了?我對你,僅僅只是討厭,從不曾怕過。”
白翎羽臉上,閃過一抹自嘲。
起身,走近花木槿面前,與她對視。
“既然不曾怕過,那又何必急著趕本王走呢?本王如此著裝前來瞧你,好歹也該留本王喝口茶才是。”
“白翎羽的靠近,讓花木槿很是不舒服。
越過身子走至桌邊,坐了下來。
“你剛剛,好像已經喝過茶了。即是喝過了,我又何需再留你?”
說著,花木槿冷笑勾了勾唇,上下打量著白翎羽,張嘴繼續說道:“只是沒想到啊,堂堂浣月國王爺,竟然有穿女裝的癖好。我很好奇,這事若是傳了出去,王爺你會不會往后連王府的門,都不敢出呢?”
仔細看了看白翎羽,花木槿忽然想到了‘女裝大佬’這個詞。
一個大男人穿著女裝,并且還像那么一回事,這讓她真有點忍不住想笑。
想著,花木槿的嘴角,微微上揚。
見花木槿斂去了對自己的戾氣,白翎羽上前坐在了她的對面。
揚眉輕笑,道:“為了你,穿回女裝又如何?只要能博得你一笑,這女裝本王也算穿得值。”
“……”
收起嘴角的笑容,花木槿很是無語。
拋開白戰恪與白翎羽互相對立的關系,其實她覺得,白翎羽這個人,也沒那么討厭。
“變態!說吧,找我什么事。”
盯著花木槿,白翎羽反問:“難道本王找你,就必須得是有事?”
聞言,花木槿眉頭微挑,眸光微深,“沒事?沒事你穿成這樣跑我宮里來,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輕嘆,白翎羽搖了搖頭,拿起剛剛喝過的杯子,又喝了一口茶。
“你以為本王愿意?聽說他宣了御醫給你瞧身子,若非他安插了太多暗衛,本王也不至于如此著裝前來,還被你笑話。”
看白翎羽的神情,并不像是在騙她。
可花木槿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男人,竟然只是為了來瞧自己是否有恙,便舍棄他男人的尊嚴,穿上女裝。
但白翎羽給她的那些不好的印象,早已在心里種下了。
“我好的很,不需要你來瞧。我累了,你走吧。”
起身,花木槿不愿再與他多言,走至床榻直接上床躺下。
“你還是第一個,對本王如此薄情的女人。不過,倒是讓本王越來越喜歡了,當初送你進宮,還真是本王此生做的最大的一件錯事。”
聽著白翎羽的聲音,花木槿并沒有再答話。
當然,她之前吃過幾次白翎羽的虧,自然也不可能不提防著。
只是,這一次,白翎羽還真就沒對她做什么。
“看來本王還真是不受你的待見,既然如此,那你便歇著吧。”說完,白翎羽起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花木槿,走出了宮殿。
翻身,看著被關上的殿門,花木槿略有所想。
白翎羽恨白戰恪,可謂說是恨進了骨子里,她不了解他們之間的恨來自哪里,但她很確定,不論發生什么,她也會站在白戰恪這一邊。
另一邊,御書房。
案桌前,白戰恪將手里的密信遞到了上官熠手中,問道:“上官熠,你怎么看?”
接過密信,上官熠只晃眼瞟了一下,便走至燈盞前,將密信燒成了灰燼。
“再過幾日,你便要啟程去南國,天照國那邊前腳剛送了公主前來和親,后腳便有了異動,怕是想趁著你離國之時,來個內憂外患。”
說著,上官熠拍了拍手上的灰,揚起嘴角,又道:“你不在,這皇宮便會是太后只手遮天,到時候太后讓白翎羽出面解決外患,那百官大臣們對你,對你恐怕更會有偏見。”
“南國國典之事,你最好還是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白戰恪眸子半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既然迫不及待想逼朕退位,那朕又何不給她一個機會?”
斂眸,上官熠似是懂起了白戰恪話里的意思。
“難道你想……”
“嗯。”
見白戰恪眸子堅定,上官熠無奈搖了搖頭。
“我看你啊,是因為南國與她的生世有關,什么國典,都是你找的陪她前去的借口。不過,如此倒也是能壓得太后喘不過氣,你離國后,她也就掀不起什么風浪了。”
白戰恪沒有否認上官熠的話,命令道:“這事交由你辦,務必在離國前辦妥。”
“了解。”
在上官熠領命離開御書房后,一個嬌小的女子身影從一側走了出來。
只見女子上前,挽住了白戰恪的手。
“這事我雖不知道你是如何打算的,不過聽你和上官將軍的對話,也大致了解一些。但我覺得,只斷了太后的左膀右臂遠遠是不夠的,王爺的勢力,也不可小覷。”
被人挽著,白戰恪臉上稍有不悅。
抽出手,走至案桌后坐下。
抬眸,看著面前的女子,白戰恪動了動唇,問道:“你想做什么?”
聞言,女子嘴角勾勒,半個身子趴在了案桌上,瞧著白戰恪。
“這樣好了,我若幫你絆住了王爺,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良久,白戰恪未點頭也未搖頭。
定眼看著女子,白戰恪臉上閃過一絲愧疚。
“這事,你不必參與。”
一聽,女子有些不樂意了。
嘟了嘟嘴,不滿道:“什么叫我不必參與?打從我入了你的后宮,就已經撇不開了。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幫你,我若真絆住了王爺,你就又欠我一個情,我的條件,你必須得答應。”
蹙眉,白戰恪低聲呵斥,“別鬧!”
“誰跟你鬧了?我說了幫你就一定幫你,你就是不愿意讓我幫,我也幫定了!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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