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做自己
花月愣了愣,納尼?
她不敢置信地開口:“薄宴哥哥,你是不是親錯人了啊?”
她沒有印象啊。
薄宴臉色一黑:“你再說一遍?”
“我14歲啊。”他也好意思說。
薄宴咳了下,耳尖紅了一截:“就補課,你睡著了。”
“”花月看著他的耳朵,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瞇了瞇眼,“所以你是在做賊心虛,不是被蚊子咬的。”
“”
“真是厚臉皮。”花月小聲罵。
薄宴自知理虧,摸了摸耳朵,把冰淇淋推過去:“吃吧。”
-
兩人吃完午飯,去了“花想”。
韓光痛心疾首地跑過來:“學妹,你怎么能跟這狗貨和好了呢?”
“學長,我給你買了只母雞。”花月小心翼翼開口。
韓光頓住:“學長喜歡母人啊呸女人,不喜歡母雞。”
李清緒和蘇明遠噗哈哈哈笑到直不起腰來。
薄宴看大傻子一樣看著他。
花月有點想笑,又怕刺痛韓光的自尊心,她怯生生解釋:“吃的母雞,動物,給你吃的。”
韓光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我不會做。”
“薄宴哥哥做給你吃。”花月扯了扯薄宴的衣角。
“狗貨不會做飯。”薄宴冷哼一聲。
韓光:“你會啊。”
薄宴冷笑,一字一頓道:“狗貨,不、會、做。”
韓光不會做。
狗貨不會做
韓光=狗貨。
花月都驚住了,這一波三折的罵人方法,她都要反應好久。
蘇明遠和李清緒同情地拉著韓光:“你跟他對罵什么,你罵得過他?”
韓光氣到想打人。
他可愛的小學妹跟這狗貨和好了,他又被罵了。
-
下午花月在休息室午睡。
蘇明遠和李清緒拿著文件進來讓薄宴簽字。
下午時光正緩,人也有些犯懶。
薄宴坐在電腦前,面色沉靜,眼中不帶一絲情緒,卻能讓人感覺到他心情極差。
李清緒兩人互看一眼,走了過去。
薄宴電腦上的搜索條里是“xxxx年4月23號”。
那一年那一天所有重要的事情,都被列了出來。
可是,并沒有任何異樣。
李清緒看了薄宴一眼:“搜這個干嘛的?”
薄宴垂眸,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蘇明遠摸了摸鼻子,抬眼想了想:“不過這一年很特殊的,我們班里的女生當時鬧的沸沸揚揚的,說是什么,世界末日?”
薄宴瞳孔一縮,抬頭看他:“什么意思?”
“你沒聽說過嗎,女生之間流傳的,說這一年是世界末日,要最親最愛的人折小紙船送她才行。”
薄宴的記憶頓時復蘇。
他那時候,也折過兩只紙船。
一只給了薄心田,一只給了花月。
但給花月的那只,是為了幫薄心田賠罪。
連送她的東西,都是附帶的。
薄宴嘴角是苦澀的笑:“有說是哪一天嗎?”
“你查查,這個我不清楚。”
蘇明遠抓了抓頭發。
薄宴眼皮抬了抬,心底突然生了忐忑。
他在害怕。
他挪動鼠標,點開搜索條“xxxx年世界末日”。
搜索條第一條就是這個。
上面是加黑的粗體大字“9月3號”。
9月。
是9月。
與之前花月給他的范圍一致。
“怎么了?”李清緒擔心地看著他。
薄宴手指發抖,所以跟4月根本沒有關系。
花月前世9月3號回來,是因為這世她回來那年的9月3號是世界末日。
也許是因為怪力亂神。
也許是因為地球磁場變化。
誰又說得準呢。
可是他該怎么辦?
他用什么來抵抗這無形的荒謬。
如果,她真的不見了。
那他們,只有一個多月的相處時間了。
薄宴臉色慘白,他擠出一句:“沒事,我去看看花月。”
說罷,他起身,步伐不穩地進了休息室。
小姑娘還在睡著,睡的很熟很甜。
薄宴心口痛的快不能呼吸,他脫鞋上床,把花月抱進懷里。
房間里很安靜,他不安的低語:“都是假的,對嗎?”
這一定不是真的。
-
“花想”離木花巷子不算特別遠。
花月不想坐車,踩著滑板一溜煙滑好遠。
薄宴雙手揣褲兜里,陰郁的心情逐漸好起來。
晚霞漸漸退去,夜色慢慢降臨。
兩人經過熱鬧的街道時,薄宴喊住前面的姑娘:“花月。”
花月蹭一下停住,回頭看他。
薄宴笑了,眼角眉梢都是暖意:“哥哥再幫你買條金魚。”
花月怔住。
旁邊就是一家賣觀賞魚的店,老板正用魚網幫顧客撈魚。
薄宴看著怔怔出神的姑娘,笑了笑:“當初,不是很傷心?”
花月噘了下嘴。
她又不完全是因為魚傷心。
薄宴走到她面前,把滑板撿起來,慢吞吞地說:“哥哥知道,花月是當成我死了”
花月真想把滑板拿過來砸他臉上。
知道就知道。
為什么要說出來。
薄宴聳著肩膀笑,牽過她的手:“走吧。”
老板剛送完上一位客人,連忙招呼他們。
薄宴彎下腰,打量了半晌,才選了兩條跟當初那條魚差不多的。
要結帳的時候,又瞇著眼問老板:“那是什么魚?”
老板定睛一看,笑呵呵地說:“接吻魚。”
薄宴哦了一聲,很感興趣地說:“幫我撈幾條。”
七七八八的又買了許多東西。
花月提著兩袋魚,晃晃悠悠的到了木花巷子。
她看著手里的魚,撇了撇嘴:“買這個魚干嘛呀?”
薄宴瞥了她一眼,先笑了一會,又忍下去,慢條斯理地說:“名字挺好聽,買回來給我們花月多看看,學習一下,以后,哥哥再親你的時候,就不會咬哥哥舌頭了。”
“”
花月的臉瞬間被燙紅。
這人,怎么這么無恥?
怎么能用這么平靜的臉去說這種流氓的話。
她頓了兩秒,咬牙
切齒地說:“我聽說,它們是在打架,在搶地盤,不是老板說的那么好聽。”
薄宴怔了下,語調上揚哦了一聲,有些懷疑地問:“是這樣嗎?”
花月認真地點頭。
夜色寧靜如水。
巷子里的人都已經入睡。
薄宴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感嘆:“沒文化是真可怕呀,哥哥連高中都”
花月忍無可忍,狠狠踢在他小腿上:“沒完了是不是?你又說!”
薄宴低低笑出聲,也不躲,任眼前的姑娘踢著。
等她踢累了,薄宴才放下手里的東西,把人擁進懷里。
剛進入七月中旬,天上月亮正圓。
薄宴下巴抵在花月頭上,閉上眼睛。
空氣中有茉莉花的味道。
抱了一會,他才喃喃開口:“花月,哥哥許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那段無望的人生,不止是她的噩夢,更是他的。
花月心中一酸,悶悶地趴他懷里。
巷子中有狗在叫,聲音格外響亮,提醒著夜色已深。
花月悶聲悶氣地開口:“是不是很怕?”
“什么?”薄宴怔了下,把人推開兩分,低頭看她。
花月杏眸中浮上霧氣,仰著頭看他:“等著警察來的時候,還有等著判決的時候,是不是很怕?”
她甚至,想都不敢去想,他當時的心情。
他一定很怕。
他也不過才18歲。
就要去面對這些,未知的黑暗。
等待著未知的來臨,原本就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刀光劍影中長大的男人,竟然瞬間紅了眼圈。
他在黑暗中行走,所有人都以為他無堅不摧,足夠強大。
只有眼前的姑娘,在問他,怕不怕。
薄宴控制不住地顫抖,彎腰,額頭抵在她額上,閉著眼睛沉默。
呼吸纏繞,是小姑娘溫暖香甜的奶味。
許久,他才有些艱澀地說:“怕。”
花月眼淚隨著他的話落下來。
薄宴蹭蹭她的額頭,溫柔地說:“最怕的,是來不及跟我們花月好好告別,怕花月怪哥哥,以后再也不理哥哥。”
花月滿臉是淚,一邊抽泣一邊說:“你以后別這樣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責任,我知道你最開始是想保護薄心田,不應該勸你,可是你也要多想想你自己,為你自己活一次”
絮絮叨叨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吻住。
男人吻得很溫柔,很專注。
緊緊閉上的雙眼不停地顫動,眼尾泛出一抹動人的紅。
喉結上下滑動。
像在撫摸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又珍惜無比。
許久,才離開,啞著聲音說:“以前,哥哥要為薄心田負責,以后,哥哥只為我們花月而活。”
花月氣憤地抬頭:“你要為你自己活!”
薄宴紅著眼圈笑了,他把她擁進懷里,喃喃低語。
聲音在這夜里,平靜又溫柔。
他說:“哥哥只有在花月面前,才能做自己。”
脆弱的自己。
無助的自己。
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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