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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知曉


看完燈展,幾人相互道了別,江茂本來照舊要坐在令思灼的后座,卻被陸時年攔住:“江茂,回去都是上坡,你坐我后面吧。”

        江茂本來想白他一眼,可又一想,陸時年說的也是事實,他們住的地方地勢本來就高,既然陸時年主動提出來了,也省得令思灼費力。當下他也不客氣,“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要再推辭就顯得不爺們了。”

        說完一屁股坐上陸時年的后座,只是以和陸時年背對背的方式。

        本來還想著和令思灼說幾句話,也不知道陸時年是故意還是無意,騎得竟然比令思灼還要慢,看著身后慢慢退卻的街景,江茂忍不住吐槽道:“陸時年,我說你一爺們,騎得比一個小姑娘還要慢,臊不臊得慌?”

        陸時年冷哼一聲:“那也總比蹭車的好,況且,我為什么騎得慢有些人心里沒數嗎?”

        江茂理虧在前,陸時年說的又都是事實,他吃癟,一路也不再作聲,只令思灼有時怕冷場,故意騎在陸時年后面,和江茂說兩句。

        可是陸時年這小子,只要令思灼落后他們還沒說兩句,他跟打了雞血一般,躥出老遠,等到令思灼好不容易追到他,他又慢悠悠老牛拉車一般。三人就這么你追我趕,你趕我慢地到了家。

        直到陸時年站在自己臥室的陽臺看到令思灼屋里的燈熄掉,這才睡下。

        第二天清晨六點,陸時年準時出現在江茂家門口,禮貌地跟陶玲打了招呼,又和江城說了會兒話,直到陶玲拽著仍舊睡眼惺忪的江茂下樓。

        “江茂,你說你禮貌嗎?人家時年老早就在外面等了,你還在睡懶覺?趕快起來。”

        面對陶玲的嘮叨,江茂咕嘟著:“什么呀,他有病吧,這么早來干嘛,我什么時候跟他關系這么好了。”

        江茂不明所以,甚至搞不清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可不知道陸時年什么時候跟他關系已經到了可以相互約著做某事的程度了。

        直到看到客廳里坐的一臉乖巧的陸時年,笑著朝他招手,說道:“早,我來教你騎自行車。”

        神經病啊!他什么時候要他來教騎車了。

        陶玲倒是十分滿意,笑著說:“好啊好啊,我早就說讓著小子學了,你說這么大人了,運動上跟個大傻子似的,沾邊的沒一樣,沒事也跟時年多鍛煉鍛煉。”

        一旁看好戲的陸時年一臉你放心,全包在我身上的,自信地說道:“阿姨,你就放心吧,還有一個星期開學,在這之前,我一定包學包會。”

        最后,直到江茂被搪塞出門,他還沒反應過來,陸時年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大早上跑來他家,還用這么蹩腳的借口拉他說來。

        直到看到停在他旁邊的自行車,江茂這才醒了大半,原來這個神經病是認真的。

        他一雙白眼翻上了天。

        令思灼照例起床吃飯,她還以為江茂睡著沒起,卻被陶玲告知,江茂和陸時年一大早約好了去學騎車。

        這可真是新奇的事情。

        她帶了些熱飲,就騎車離了江家。

        別墅區南邊有條人工河,旁邊就是一大片休閑區,令思灼想著他們練車肯定就在那里。到了地方,只看見陸時年慢悠悠在旁邊走著,江茂雖然騎在自行車上,可是整個行車軌跡卻是歪歪扭扭,連帶身子也顫顫巍巍,隨時都要掉下來一樣。

        令思灼沖他們喊道:“江茂,陸時年,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江茂聽見她的聲音,手把猛地一甩,想必是在陸時年那里受了氣,他氣呼呼地走到令思灼跟前控訴道:“這個神經病大早上跑來說要教我學車,學個屁啊,他就在一旁看著,啥用沒有。”

        令思灼尷尬一笑,她要怎么說,人家還在這里。一旁悠悠走來的陸時年,語氣不急不緩地說道:“那是有的人太笨。”

        江茂氣極:“我這么笨有的人還巴巴地跑來,這叫什么?”說完又是一個白眼。

        陸時年接過令思灼遞過的熱飲,擰開蓋子:“這叫化腐朽為神奇。”

        在說話上,江茂好像從沒占過理。

        照例,令思灼打圓場,“我看江茂進步挺大的,都能慢慢開著向前走了。”

        陸時年補刀道:“一上午了,能坐上車座,確實進步挺大。”

        江茂這人,最是吃軟不吃硬,凡事你讓他三分,哄著他他還能聽見去,可憐陸時年老是說一些打擊他自信心的話,讓他當場發飆,一把把熱飲又塞進令思灼的懷里,怒道:“老子不學了,你能怎樣?!”

        說完,怒氣沖沖地走了。

        令思灼想攆上去,卻被陸時年一把拉住,語氣肯定地說:“所以他這倔脾氣,都是你們慣的。”

        通過這么長時間的短信消息,他對江茂的性格為人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陶玲夫婦常年忙于生意,對江茂的教育疏忽,養成他以自我為中心的性格,令思灼作為一個外來人,更是沒有立場對他指手畫腳,所以造成他隨心所欲的行事風格。

        陸時年見她無措,也無意繼續深究,轉移話題說道:“過幾天我也要入學了,你方便跟我講一下一中的情況嗎?”

        借著這個由頭,令思灼倒不好再拒絕。

        “一中一直以來就是第一學期結束之后就分文理的,具體分到哪個班也是開學之后才定的事情,”令思灼說完這句抬眼看向陸時年繼續說道:“上次問你,你說你也選的理科,咱們理科一共是八個班,文科四個,各有一個實驗班,然后就是每年調一次班,班級老師不是固定的,除少數老師之外,老師也不是隨班走的。”

        陸時年側耳聽著令思灼從同學那里聽到的一中消息,大多也都是關于下學期任課老師的八卦,可他聽得很認真,仿佛這是一場學風嚴謹的學術報告會。

        “還有哦,一中不強制住校,所以以后放學,我們可以一起回來,江茂是小點下孩子氣,但是人不壞的,你以后慢慢了解就知道了。”

        陸時年輕聲嗯了一聲,本來他也不是故意跟江茂過不去的。

        “今兒天氣不錯,我們走著回去吧,我已經聯系了人過來把車送回去。”

        兩人沿著人工河岸走了一段,現在寒氣未消,好在出著太陽,又是臨近中午,不消一會兒,令思灼便微微有點出汗,她本就白皙,現在臉上氤出一層薄暈,顯得格外明艷。

        “聽小姨說,你之前都在國外上學的啊?怎么突然回國了呢?”也許是兩人聊了許多,令思灼也沒作多想便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只是話問出口才發覺不妥,趕忙又補了一句:“不好意思啊,你要是覺得不方便也可以不說。”

        陸時年頓了一下,只簡單回道:“我爺爺年紀大了,不想我常年在外,我就回來了。”

        “哦,這樣啊,真羨慕你跟你爺爺關系這么好,還有你媽媽,你媽媽真的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了,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人一樣。”

        面對這么樸實的夸贊,陸時年一時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令思灼不好意思,問道:“這有什么好笑的,真的是漂亮得沒法形容了。”

        陸時年一笑,就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點也不像他平時老成的模樣,“這句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也在夸我長得帥。”

        令思灼只稍微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難道你對自己的長相還有懷疑嗎?”

        兩人相視一笑,一路說笑便到了江家,不遠處正碰上結伴出行的陶玲和喬杉杉,喬杉杉很少見自己兒子和異性親近,看到站在陸時年身旁的令思灼,眼神里不免多了幾分驚訝與歡喜。

        喬杉杉對著身旁的陶玲說:“我們剛到這里,時年這孩子又是個慢性子,這下看到他能融入孩子們的圈子,真的是要感謝小灼和茂茂了。”

        陶玲聽到她夸贊自家孩子,自然也是要客氣一番的,喬杉杉心中高興,話也真切幾分,又說道:“小九,咱們來也有幾天了,要不晚上,你看要不要邀請你的朋友來家里吃個飯?”

        令思灼剛想開口,便被陶玲搶先了去,“我看行,剛好咱們晚上也回不來,就放他們自由一天吧。”

        喬杉杉沖陸時年笑笑,“小九,你可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他們哦。”

        待他們走后,令思灼拿眼看了陸時年一下,“要不晚上我們出去聚?”

        想到早上和江茂鬧得不愉快,也知道依他那性子肯定要鬧脾氣。

        陸時年知道她的顧慮,剛好他來的這幾天,還沒有正式地跟朋友相聚,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一起了,“那可以叫上你的朋友,我下午找好地方,咱們一起。”

        想到燈展時幾人被沖散,都沒有好好認識一番,反正陸時年也要在一中上學,大家早點認識也不是件壞事。

        令思灼當即聯系了幾人,詹銘銘自然是沒有問題,廖震只時間不確定,徐佩自從上次她把令思灼刪了,到現在也沒有恢復,她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態度,就只和林澄說了,看她是否要去,沒想到那邊倒是痛快地答應了。

        她應該是覺得江茂林澄也要去的吧,所以即使不情愿還是答應下來了。

        令思灼回到家,和江茂說了晚上聚餐的意思,不出意外,江茂拒絕了,他現在聽到陸時年的名字就想起對方戲謔的臉,好像被他低看了一般。

        “我不去,看見他就煩。”江茂帶著耳機,手上鼠標不停,見令思灼沒有離開的意思,語氣也顯得不耐煩。

        要是以前,令思灼興許就默默退了出去,但是現在他們的關系,看著他氣急敗壞,張牙舞爪的樣子,令思灼可不會被他嚇到。

        她一把扯下江茂的耳機,說道:“你和徐佩,是不是有點什么?”

        面對令思灼的詢問,江茂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又很快掩下,“瞎說什么你?”

        “那你為什么聽到徐佩要去,你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令思灼當然知道江茂是因為什么不去的,不過她也知道,要是硬杠,江茂更是執意不去,她也是沒辦法的,所以,模糊焦點,她也是好手。

        “誰說我聽到她的名字不去了。”

        “既然不是,那你倒是去啊,大伙都去,到時候就缺一個你,別人問起,我也知道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大家了,反正你又不在。”

        江茂一癟,只是氣場不能輸:“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煩不煩,不要影響我打游戲。”

        陸時年選的是一家會所,這種成年人才來的場所,對第一次來的令思灼和詹銘銘來說充滿好奇,外面看著平平無奇的樣子,沒想到到里卻是別有洞天,整個建筑古色古香,不過他們沒有去后廳,他們現在未成年,只訂了前廳的位子。

        雖然元宵節將過,但是庭院里過節的氣氛仍舊濃郁,沿廊依舊掛滿了各式的燈籠。即使寒冬,庭院中庭的水池,魚兒仍舊自由游著,假山上的綠植依舊生氣盎然。

        詹銘銘用手戳戳令思灼的胳膊,小聲問道:“咱們這新來的同學到底什么背景啊?”

        令思灼搖搖頭,說實話,她是真的不知道。

        詹銘銘沖她豎了豎大拇指,“有錢人。”

        她倆私底下這么畢竟不太好,反正相處時間長,以后了解多,自然就知道了。

        “廖震說他一會兒就到。”詹銘銘提前把廖震的餐具洗好。

        “他現在還在打工啊?”

        一提起廖震,詹銘銘的話就多了起來,“他真的是一根筋,灼灼,我都以為實在的男人都滅絕了,沒想到讓我遇見廖震,簡直是世界之光啊。”

        嘴里說著崇拜的話,語氣卻是調侃。

        “他說趁著放假,多打幾份工,下學期的學費就有了。剛好我過年收了不少壓歲錢,要給他,他死活不要,說哪有男人要女人錢的。氣死我了。”

        令思灼一貫知道廖震性子要強,凡事都要靠自己,并且,即使在這么高強度的壓力下,廖震的成績卻依舊保持一個中游水平,實在是讓人欽佩。

        幾人等上菜期間,廖震來了,逐個賠了不是,林澄是個話癆,貫是會活躍氣氛,木魚都要被說成活魚,現在這場面,簡直是小菜一碟,專業對口。

        在他的帶動下,連帶沉穩的陸時年也說起些許他在國外的一些趣事。

        令思灼本來也在認真聆聽,桌底下又被詹銘銘輕輕戳了一下,她側過頭,只聽詹銘銘在她耳邊輕輕說,“昨天晚上,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這個她倒是真的不知道,不過轉念又一想,她和陸時年從小巷出口出來就看見了詹銘銘,相反,她不會也看到了自己吧,那就真的糗大了。

        令思灼眼觀鼻,鼻觀心,心中又有些忐忑,小心問道:“看到了什么?”

        “我等廖震上廁所的空隙,不是沒事做嗎,就在臨邊的小店轉了一下,剛好有個拍賣東西的小院子,我就好奇進去看看。”詹銘銘故意停頓了一下,賣了個官司:“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我看見了徐佩和江茂。”

        雖然,她之前有這方面的猜測,但是親耳聽到,似乎是自己的猜測要得到印證一般,竟有些莫名的緊張。

        “我聽到徐佩問江茂,他考慮的怎樣了,江茂就對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令思灼見她神情古怪地又說了一句,“然后徐佩就又問江茂,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詹銘銘說這話,其實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徐佩口中的她,詹銘銘也是想了又想,這才鎖定是令思灼的。令思灼和江茂的關系,她多少知道點,現在令思灼也在江茂家住,這個她也知道。因著廖震的關系,令思灼怎么受的傷,她也是一清二楚,再加上,江茂剛開始對令思灼的態度確實稱得上惡劣,可是又眼看著最近江茂對她態度的轉變,所以在她聽到這個對話跟廖震說的時候,也是很糾結要不要告訴令思灼。

        雖然,令思灼喜歡江茂的可能性為零。

        令思灼臉上也看不出什么神情,語氣甚至有一絲平靜,反問道:“那江茂怎么說?”

        “江茂說,你神經病吧。”

        這確實像是江茂會說的話。

        “再后面我就沒聽見了,所以?”

        令思灼語氣含笑:“所以這頓我們要吃盡興,反正不是我們買單。”

        詹銘銘聽她這么說,知道令思灼故意不接自己的話,也不再深究,開懷笑道:“也是,今天看我吃不完兜著走。”

        一頓飯吃完回到家,直到洗漱完畢躺在床上,令思灼在腦中捋順了一下和徐佩從初見到現在的場景。

        最開始,她以為徐佩喜歡的是林澄,她的表現也卻是是這樣的,包括林澄對自己好點她就明顯表現出的敵意。江茂也是知道這層關系后,才慢慢疏遠和徐佩關系的。但是每次徐佩模糊不清的態度,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著實讓人猜不透。回想徐佩刪除自己之前,中間種種都十分正常,徐佩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出面維護一下自己。

        那是從什么時候,事情的發展開始偏離軌道了呢,她想起發現徐佩刪除自己好友的時間,剛好是自己受傷出院上學的時候。

        難道在自己受傷在家的這段時間是有發生了什么嗎?

        想不明白的事情,越想越不明白,不過,即使他們有發生什么,也不關自己的事,她現在自顧不暇,如泥菩薩過江,哪里還會花心思在這些事上。

        只是江茂和徐佩的對話,今晚對她的沖擊著實不小,直到現在她還覺得有點震驚。

        正當她還在胡思亂想時,手機□□想起消息的提示音。

        令思灼打開頁面,是一個陌生聯系人的頭像,點開消息:這么晚了,還不睡?

        原來是陸時年。

        令思灼走出陽臺,看見對面陽臺,陸時年依靠在走廊欄桿,手中的煙頭在陰影中忽明忽滅。

        四目相對。

        令思灼指指手機,陸時年見消息框回復道,吸煙對身體不好,我就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禮貌的話語倒是把陸時年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陸時年扔掉手中的煙頭,腳尖在地上輕捻,最后只落下一個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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