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光照著沈綠的頭發，她躬身坐著低著頭。

        這讓她看起來像一頭靜默的野獸。

        十二點整，電視墻右上方掛著的彩色毛絨鐘兀地響了起來。這些鳥毛是葉秀琴兒子小時候手工課上粘的。

        這鐘的電池久不換，電解質溶液自鐘的背面開始腐蝕。

        葉秀琴看看沈綠，又看看那只高掛著的玩具鐘，“真丑”，她低低罵了一句，這玩意兒使得桌上擺著的紅酒都失去格調，像是精心搭配的晚禮服上被孩子惡意粘上的口香糖。

        沈綠是個心很硬的人。

        沈綠看葉秀琴就像大學老師批改偷偷用手機搜答案原封不動照抄的初中生試卷。但她也只是不動聲色，從來都最照顧大家的體面。

        這鐘讓葉秀琴看起來既窘迫又不安，沈綠突然起身挪了位置，坐在沙發上，以一種壓迫感十足的姿勢攬過了葉秀琴的腰，另一只手扶住她的后腦勺輕輕放平，用抱枕墊著。

        沈綠什么也沒說，但在她吻上來的時候葉秀琴想，這會兒要是能說點什么就好了。

        沈綠的手微涼，沒有絲毫前戲，直接觸及核心，像一口枯井中忽然墜入兩只小雀兒嬉戲，泉眼也漸有了生機。

        葉秀琴顫抖著收縮著，指甲在皮沙發上撓出印子來。

        這滋味，葉秀琴狠狠咬著下唇，這滋味……她從來沒嘗過，她甚至覺得自個兒的身子像是被沈綠揉捏腌制后下入炒鍋，隨著鍋鏟的起伏在半空翻飛。

        葉秀琴是沈綠手里的一道菜。

        她想如何烹制，想要如何嘗試咸淡，水的分量，或者有時是否還需要死死蓋住食材的叫嚷。

        直到沈綠終于打算裝盤品嘗——

        她俯下身一口含住了葉秀琴，舌尖繞過柔滑的圓珠，啃咬著輕嘬著，細品著。

        就在葉秀琴快堅持不住的時候，沈綠直起身，將從濕軟的那處通道抽出的右手食指與中指塞入她的口中，捏住了她的舌。

        “葉媽，我做的這道菜，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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