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一章 救人
他收回了匕首,坐回了座位上。
魂剎羅淡淡的看了一眼李秋白,道:“你放心,你想做的事,我會讓你去做,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李秋白干笑,道:“魂前輩說的極是。”
魂剎羅笑了笑,看了李秋白一眼,立即便移開了目光,道:“厲宇倫,宇文決,你們兩個,可還有什么遺言嗎?”
厲宇倫一驚,魂剎羅這是要殺他和宇文決了,他已經沒有任何想要逃走的打算,他們有這么多人在,個個都是太虛境強者,他和宇文決若是逃了,怕是不出片刻功夫,他們就會被抓回來。
只不過,他身為仙山弟子,卻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魂剎羅是血巫族后人這件事他已然知道,只不過他還有些事不明白。
先前顯然是魂剎羅故意引他們進的山洞,又一步一步把他們逼到了絕路。
因為,魂剎羅想得到祭臺里面隱藏的東西,既然他想得到,自己去拿便是,非要讓他們先進。
原因,怕是里面有什么讓魂剎羅忌諱的東西。
“魂剎羅,你引我們進山洞,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你害怕的東西?”厲宇倫冷笑道。
魂剎羅很痛快的點頭,道:“不錯,你們遇到的那個綠毛怪物,還有邪神雕像,就是我忌諱的東西。”
將死之人,告訴他也無妨。
厲宇倫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血巫族后人,難道邪神也會攻擊你?”
魂剎羅突然搖起了頭,道:“若是換作平常,血神大人自然不會攻擊我們,只不過他現在誰都不肯相信,一心認為我等是外族人,在他心里,血巫族已經滅亡了,更何況,還有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綠毛怪物在,那東西,便是我,都難以對付。就是因為它,我們在洞中折損了十余人。”
厲宇倫點頭,道:“原來如此。”
他忽然想了起來,祭臺的一邊上,堆著一堆白骨,想必那就是魂剎羅的手下的骸骨。
“你以為你們得到了所謂的東西,就能匡復血巫族?簡直是癡心妄想!”宇文決冷笑了起來,道。
魂剎羅并未生氣,他下了椅子,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道:“你們懂什么?有了這東西,我們新的神就能賜予我等強大的力量,到時莫要說是大炎,便是整個位面,都得向我血巫族稱臣。”
“魂剎羅,你如意算盤打的不錯,不過你這事要是傳出去,萬族定會來絞殺你!”厲宇倫也是冷笑,道。
魂剎羅眼中寒光一閃,陰冷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們把秘密泄漏出去?”
厲宇倫看著魂剎羅,目光微凝,沒說話。
他的確不會放過自己和宇文決。
魂剎羅走到了洞外,抬起頭望了一眼太陽,估算了一下時間。
快正午了。
他又走進了山洞,道:“先把他們帶下去,晌午時分,我要親自把他們的鮮血,獻給我們新的神。”
一隊黑衣人里走出兩人,托著厲宇倫和宇文決走了出去。
“她怎么辦?”李秋白盯著凌千雪道。
“她?暫時先交給你了,記住,別弄死了。”魂剎羅只瞧了一眼凌千雪,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把玩起了黃金戰船。
……
外面烈日炎炎,時間快接近晌午,空氣變得無比燥熱,山洞前騰起了一團金色的氣體,剛好擋住了洞口。
靈峰從洞外的一塊石頭后面慢慢探出了頭,洞內的談話他聽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李秋白那讓他心生厭惡的聲音,讓他有一種想要沖進去殺了他的沖動。
然而他的理智戰勝了憤怒,一直匍匐在了洞外,等待著救厲宇倫三人的機會出現。
洞里一共有十四位黑衣人,他們都是太虛境強者,再算上魂剎羅和李秋白,那就是十六位。
他們修為雖然參差不齊,聯合起來,卻足以和嘯天境強者相抗衡,尤其是魂剎羅,靈峰探測不出他的具體實力。
所以他不能貿然露面,否則人救不成,反而會被十余位太虛境強者圍殺,便是他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而現在,機會似乎來了。
就在剛才,兩位黑衣人帶著厲宇倫和宇文決出了山洞,到了前面不遠處去了,緊接著,李秋白也是一臉興奮的帶著凌行雪出來。
靈峰最擔心人,反而不是厲宇倫和宇文決,而是凌千雪,她現在昏迷不醒,又落到了李秋白手里,這個畜生要對她做的事,靈峰不用想也知道。
他很想先去救凌千雪,只是他權衡利弊后,已然放棄了這個想法。
厲宇倫和宇文決是兩條性命,凌千雪是一條命。
先去救厲宇倫和宇文決,再去救她,也不遲。
“紅麟,有把握殺一個嗎?”靈峰暗暗道。
混元劍上傳來了一陣波動,紅麟的聲音傳進了靈峰腦海,“放心,小小的太虛境,還對我構不成威脅。”
靈峰點頭,將氣息壓制到了最低,慢慢尋著厲宇倫和宇文決的氣息,向前潛行而去。
一切,都在靈峰的預料中,那兩個黑衣人把厲宇倫和宇文決押到了不遠處的亂石灘后,并沒有走。
他們正在警惕的掃視周圍,注視著周圍的任何動靜。
靈峰并沒有馬上動手,他在等一個機會。
過了一會兒,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然轉身,剛好和另一名黑衣人形成了盲區。
靈峰不作任何遲疑,快若閃電一般沖了上去,手上五彩光華一閃,五行劍已經準確無比的刺穿了那名黑衣人的心臟,他連一點聲音都未能發出,生命便已經消散。
另一邊,也傳來了一聲悶響,混元劍在紅麟的操控下,已經將剩下的那名黑衣人擊殺。
“師……”厲宇倫和宇文決二人眼睛瞪的奇大,他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靈峰不是死了嗎?他怎么突然又活過來了?他們眼前的靈峰,難道是鬼魂?
靈峰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到了厲宇倫面前,先給他松了綁,又放開了宇文決,小聲道:“你們先跟我走。”
說話的功夫,他分別揚手,催動靈魂之火燒了那兩個黑衣人的尸體。
他們化作了塵土,就不會留下任何線索了。
“可是凌師姐怎么辦?”厲宇倫急道。
她現在可是在李秋白手上。
靈峰緊皺起了眉頭,道:“我先把你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再回來救她。”
“師兄,別管我們,你快去救師姐!”宇文決也是急道。
靈峰搖頭,道:“別再說了,跟我走。”
厲宇倫和宇文決現在身上都有傷,根本使不出全力,還需要靈峰扶持他們二人,快些離開。
厲宇倫重重的出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他心中卻是生出了愧疚和恨意,他是大師兄,竟然不能保護師妹,讓她被一個畜生凌辱,他還有什么資格做凌千雪的師兄?
而他恨,是因為李秋白,他能有今天的結果,完全都是李紹田慣出來的,到了現在,李紹田還有袒護他。
就是不知道,李紹田在知道了李秋白成了太白仙山的叛徒后,表情會變成什么樣。
靈峰自然不知道厲宇倫和宇文決現在在想些什么,他一手扶住一人,催動五行之力。
沙土化為了一條黃色的蒼龍,載著他們飛向了遠處。
極致的土行之力幻化成的蒼龍,速度極快,僅用了一柱香的時間,便載著靈峰三人到了距離山洞百里開外的一塊巨石上。
靈峰給厲宇倫和宇文決留下了丹藥,囑咐他們恢復一些靈力后,速速回仙山報信。
之后,他便駕馭著蒼龍,疾馳向了山洞。
等他再次回到距離山洞不遠處的時候,敏銳的感知已經探測到了不尋常的氣氛。
剩下的那十幾位黑衣人在魂剎羅的帶領下出了山洞,正在周圍巡邏。
魂剎羅則是一臉陰沉的站在了洞外的一塊巨石上,李秋白也在他旁邊,臉色難看至極。
他們死了兩個人,厲宇倫和宇文決也消失了,很顯然,他們被人救走了。
魂剎羅很想知道,救走他們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連一絲氣息都沒留下。
“魂前輩,你看她怎么辦?”李秋白看著已經被一名黑衣人接管的凌千雪,苦著臉道,他的好事剛要開始,就被那黑衣人打斷了。
當時李秋白有種想要撕了那黑衣人的沖動,只是他不敢。
“你是不是還想對她做點什么?”魂剎羅陰沉道,“我告訴你,這事,你以后想都別想了,厲宇倫和宇文決被人救走,救他們的人很可能是太白仙山的人,你懂我說的是什么意思吧?”
李秋白一副要哭的表情,道:“魂前輩,我并非是想再跟她……”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魂剎羅終于動怒,道。
“我……我在聽啊!”李秋白道。
“我剛才說什么了?”魂剎羅道。
“你剛才說,說……”李秋白仔細回憶著魂剎羅剛才說的話,他卻是發現,腦子除了凌千雪外,一片空白,魂剎羅后半句話,他根本就沒聽進去。
魂剎羅直看著李秋白,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現在很想一拳結果了這個既沒用,又腦子里只有女人的廢物。
他現在越來越懷疑,究竟是什么樣的師父,能教出這等愚蠢的弟子來?他還懷疑,李秋白真的是太白仙山的人?
他的怒火越升越高,甚至有黑色的火焰從他眼中燃燒,只不過,最終他把這股怒火壓制了下去,道:“我本來想把他們三個全都殺了了之,那樣就沒人知道我們的秘密了,我們殺了太白仙山弟子的事也不會傳出去,可事情到了現在,已經有了變化,厲宇倫和宇文決被人救了,你覺得我們抓了太白仙山弟子的事,能不被傳出去?”
李秋白額頭已經冒汗,剛才他被嚇的不輕,魂剎羅動了真怒,想要殺他。
“前輩說的極是。”李秋白道,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凌千雪現在是我們的籌碼,她不能有任何閃失,你是太白仙山的弟子,想必知道太白仙山是怎么對付叛徒和傷害仙山弟子的人吧?”魂剎羅道。
李秋白面色瞬間慘白,他知道,當然知道。
太白仙山曾經因為一名弟子無端被殺,出去了三十余位太虛境強者,一舉掃平了兇手所在的門派,對于傷害了太白仙山弟子的人,哪怕是整個門派,太白仙山從來不會手軟。
“知道。”李秋白點頭,道。
“既然知道,你明白該怎么做了吧?”魂剎羅道。
李秋白依舊不甘心,低下頭,不說話。
已經三次了,每次都都是在即將得手的情況下,被別人破壞。
一個男人,想要得到一個女人,卻多次得不到,對于這個男人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越是得不到,這個男人,就越是想得到。
“李秋白,你說,我是把凌千雪完好無缺的還給太白仙山好,還是獻上你的人頭,徹底跟他們開戰好?”魂剎羅突然道。
李秋白聽罷,心臟狂跳不止,魂剎羅已經給他下了明確的信號,他若是動了凌千雪,魂剎羅就會連同他和凌千雪一起殺了,徹底和太白仙山對立,若是沒動,他依舊可以活著。
終于,李秋白點頭,道:“魂前輩盡管放心,我不會再動她一根汗毛。”
魂剎羅淡淡一笑,看向了身邊的一位黑衣人,道:“召集其他人,離開這里。”
靈峰眼睜睜的看著魂剎羅一行人遠去,并沒有立即追過去。
凌千雪暫時是安全的,只要他一直保持這種神秘狀態,不被魂剎羅發現,他就不敢動她。
也正如魂剎羅所說,凌千雪是魂剎羅的籌碼,有了這顆籌碼,他才有跟太白仙山談判的資格,而至于李秋白,靈峰相信,邱正在知道了他已經成了叛徒后,一定會下令殺了他。
太白仙山,從來不留叛徒,即便他是李紹田的親孫子。
現在,魂剎羅和他的人已經進入到了高度戒備的狀態,想要靠近他們,著實不易,更何況靈峰僅僅只有他自己。
他停在原地想了很久,他可以暫時先回太白仙山,把事情稟告給邱正,以太白仙山的手段,就是魂剎羅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出來,然而厲宇倫和宇文決現在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他再回去,無非是多此一舉。
若是不回去,他就是追蹤魂剎羅的行蹤,并想辦法給厲宇倫他們留下記號,這樣一來,可以為太白仙山節省不少尋找魂剎羅的時間。
最終,靈峰選擇了后者。
通州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
尤其是這條名叫玉華街的大街,更是熱鬧非凡,這地方,是通州城中富商和達官顯貴的聚集地,各式高檔酒樓林立,錢莊每隔十余丈便有一個,花柳風流場所更是筆筆皆是。
然而在玉華街中,最為豪華氣派的,非玉華居莫屬,五層別致的木樓,閃爍著金光的牌匾,上等的檀木桌椅和玉石做成的酒杯和碗,無一不在告訴世人,這里,非窮苦鄉民來的地方。
靈峰,正站在玉華居對面的一座客棧門口,目送著扮成了富商的魂剎羅和李秋白帶著凌千雪進了酒樓。
魂剎羅不知道對凌千雪用了什么手段,她現在能走路,卻是說不了話,進了玉華居后,一切都由魂剎羅打點,不一會兒后,他們便由一個笑面相迎的小二帶著去了樓上。
靈峰皺著眉頭,朝著緊挨著玉華居的名為天香玉瓊的花柳院看去,魂剎羅的手下,全部進了那里。
靈峰可不會相信,他們進去是去找樂子了,很顯然,魂剎羅是怕人多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這才將手下安排到了花柳樓這種煙花之地。
等他收回目光的時候,已經足足過了盞茶的時間,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臉,REN皮面具罩在臉上,著實有些不舒服。
他再次朝著玉華居看了一眼,轉身進了身后的客棧,既然魂剎羅已經打算暫時在通州城住下,他也不能露宿街頭不是?
客棧掌柜見靈峰一身布衣,一副窮酸樣,立即打起了哈哈,像是一夜未睡一般,懶懶道:“小子,這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從哪來,回哪去吧。”
靈峰不禁冷笑,這掌柜還真是狗眼看人低,看人穿著來說話,他走到了柜臺前,咚的一聲扔了一塊半個巴掌大小的金子到柜臺上,淡淡道:“給我來一間上房,要正對著對面的玉華居。”
那掌柜瞪大了眼睛,好生打量起了靈峰,暗暗尋思,這小子這金子是不是從哪里偷來的?
“你是不是在想我的金子是不是偷來的?”靈峰冷冷的道。
金子?他可是要多少有多少,把整座通州城都買下來都綽綽有余。
那掌柜咳嗽了一聲,立即收起了金子,賠笑道:“客官說的哪里話,來的都是客,我這便給您安排房間。”
“半個月未見,靈峰兄弟出手還是這么大方。”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走進了一位穿著破爛不堪,滿臉污垢的人。
這人不是丐文斗,還能是誰。
靈峰一見是丐文斗,驚訝道:“丐兄,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丐文斗笑道:“你忘了,這通州城,可是我的家。”
靈峰笑了笑,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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