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章皇霸大業(yè)需子嗣 南柯一夢卻虛幻
便在帳內(nèi),三娘顫抖著替自己把了脈,細細把了片刻后,三娘眉頭才舒展開來,自己脈象平穩(wěn),并無什么異常。但回想起來,把脈查孕,最快也要一個月后,方才能把得出來,現(xiàn)下沒有脈象,難道要等一個月后?
三娘心下苦笑,暗道:“別嚇唬自己了,不就是做了個奇怪的夢而已,不一定就會有的。”想到這里,又輕松了起來。孫二娘問道:“主公,自己把了脈如何?”三娘笑道:“并無有異,說來或許便只是個夢而已。”
三娘好不容易讓自己相信了那是個夢,孫二娘卻毫不留情的擊碎了:“咦,要說夢境虛無,那外面石頭上的字又是誰刻上去的呢?我看這夢還是真的。”聽了這話,三娘一顆心又往下沉,是啊,夢可以說是虛幻,但那石頭上刻的字又是怎么回事?難道有人無聊刻上去的?但也說不通啊,明明自己在那石頭旁喝酒多時,也不見上面有字,自己睡醒一覺來,上面便有字了,若是有人趁自己睡熟了,在上面刻字,斧鑿之聲自己怎能不會警覺?
想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不是人干的,三娘心往下沉,難道真是上天賜子,自己還是逃不過生兒育女這一關(guān)?忍不住悲從中來,喝一聲道:“拿酒來!”
玉蓮柔聲道:“你不能喝酒,若然真有身孕了,喝酒不好。”三娘氣道:“喝死了最好。”玉蓮皺眉,上前輕聲安慰道:“天賜麟兒這是大喜事,官人怎能如此自暴自棄?我知道官人是要做大事的人,其實大家伙都擔(dān)心官人的子嗣之事。官人你又不肯再嫁,何來子嗣傳承大業(yè)?如今有了子嗣,不是正好?”
這話倒是提醒了三娘,自古要成皇霸大業(yè)者,除了自身的聰明才智和馭人之術(shù)并才德人望之外,能否有子嗣傳承也是一件大事,這是封建皇朝不可避過的東西。若是身為皇帝的,沒有子嗣傳位,那便是取亂之道,三娘可不想自己辛苦創(chuàng)下的江山,在自己百年之后,無人傳嗣,國中臣民失去了效忠的對象,定然又會掀起一場群雄逐鹿的亂世來,因此要成皇霸大業(yè),身后有無子嗣便是極為重要的。
而三娘雖為女兒身,但也可以有自己的子嗣,便是如同女皇武則天一般,可以傳位給自己的兒子或女兒。但三娘自從晁蓋去世后,便一直不愿意再嫁,那子嗣又從何而來呢?是以盧俊義、公孫勝、朱武等人都一直暗暗憂心此事。這回扈太公讓三娘回梁山,又舊事重提,也是因為盧俊義等人去見過扈太公,說起三娘子嗣之事,便請扈太公勸說一二,所以才有扈太公在三娘回梁山過年時候的說教。
雖然三娘一再表示,將來可以傳位給自己兄長的扈姓子孫,又或是收義子傳嗣都可,但盧俊義、朱武、黃文炳、公孫勝等人都知道,此乃取亂之道。傳位給扈姓宗族子孫,且先不論傳嗣之人是否賢德,便是三娘做了皇帝,等她百年之后,新帝繼位,難保這個皇帝不會給自己親身父母上尊號,那就會出現(xiàn)與三娘并尊皇帝廟號、謚號的另一個皇帝來,在法統(tǒng)上便是一個笑話,自古全無。更有便是若傳位扈氏宗族子孫,不論傳給誰,都會有人不服氣,雖然此刻扈氏宗族掌握的兵權(quán)并不大,但難保將來不會有野心家妄圖通過擁立其他扈氏子孫來圖霸大權(quán)。
至于傳位義子,那便更是笑話了,五代十國那段亂世方才過去兩百年,其間多少國君傳位給義子,結(jié)果那承位的義子很多當(dāng)了皇帝后,要么恢復(fù)自己本來姓氏,要么改了國號,總之便是恢復(fù)自家姓氏法統(tǒng),什么扈家靠邊站去吧。這樣的做法,三娘麾下臣民可能有接受的,也可能有不接受,如此一來便是取亂之道。
所以若非逼不得已,從扈氏宗族內(nèi)過繼子孫承嗣,還是收養(yǎng)義子繼位,都是不可取的。盧俊義等人一直憂心此事,若然將來山東路真要舉旗立號,三娘沒有親生子嗣傳位,這便是一大隱憂。所以當(dāng)聽聞三娘夢中得九天玄女傳子這件事后,盧俊義與公孫勝兩個才會樂得屁顛屁顛的。
玉蓮的話提醒了三娘,天賜麟兒這給三娘解除了最大的一個隱患,而且不必嫁人生子,而且九天玄女賜子,這種神跡,更讓凡夫俗子頂禮膜拜,君權(quán)神授這種說法便更加牢不可破,將來一旦舉旗立號,三娘的女子之身就更加不是問題了。她三娘是鑲星天命之人,又有白蓮教贈醫(yī)施藥,替天行道、賢德之名遠播,如今又取回傳國玉璽,現(xiàn)下更有天賜麟兒,將來若說三娘做不了皇帝,都沒人信服了吧。
想到這里,三娘銀牙暗咬道:“不就生個孩子嗎?又不是要和男人干那惡心之事,為了皇霸大業(yè),豁出去了!”當(dāng)下三娘起身道:“好吧,那就暫時不喝酒了,但我把了脈,并無有孕的脈象啊。”
孫二娘聽了道:“主公,都說能醫(yī)不自醫(yī),或許你替自己把脈便不能細查,公孫先生也有醫(yī)術(shù),不若請他來把把脈看。”三娘應(yīng)了,也正好想請兩個再來商議,當(dāng)下便命孫二娘去請公孫勝與盧俊義再來。
少時盧俊義兩個到來,三娘將把脈之事說了,公孫勝便上前替三娘把脈,隨后眉頭深鎖道:“老道這里也是未能把出滑脈來,主公并無喜脈之象,難道是還要等旬月之后,才能顯現(xiàn)出來?”
盧俊義不懂醫(yī)術(shù),忙問其故,原來這喜脈的脈象,脈來流利,如盤走珠,稱為滑脈之象,但凡女子懷有身孕,一般要在一個月后,方才能把出脈象來,而且還要醫(yī)術(shù)高明的醫(yī)者細細把脈方能覺察,若真是今夜三娘得了天賜之子,從今夜算起,也要等一個多月,方才能把出脈象來。
聽了公孫勝的話后,三娘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師兄,道長,我也知道將來若要成就皇霸之業(yè),我這里沒有親生子嗣會有隱憂。既然如今九天玄女娘娘夢中傳我子嗣,若是真有,我便坦然接受。但眼下我這脈象還未能把出,也不知此事是否真有,便先請幾位保守秘密,女營一干人等也要嚴(yán)守秘密,只等一個月之后,確認了又無身孕,再做商議。否則此事流傳出去了,一個月后若無子嗣,便是貽笑大方,有損我的名聲了。”
聽了這話后,盧俊義與公孫勝都是眉頭緊蹙起來,三娘見兩人神色不對,忍不住心頭狐疑起來,便皺眉道:“師兄,道長,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此話一出,兩人都是面色大變,三娘見了,更是心頭疑云大起,緩緩說道:“師兄,道長,兩位都是我至親至信之人,難道真不肯與我說實話么?”
盧俊義乃實誠之人,不忍心欺騙師妹,當(dāng)下嘆口氣道:“此事乃是一個計策,便是黃軍師、朱軍師并我兩個一同商議的。”三娘面色大變,皺眉道:“什么?”
公孫勝見盧俊義忍不住說了,當(dāng)下嘆口氣道:“便在主公回來之后,心憂陳娘子身死之事時,我等幾個便在商議這件事了。只因主公一直不肯再嫁,這皇霸大業(yè)之上,便存有重大隱憂。是以我等幾個便開始策劃此事,便是想著先讓扈太公勸說主公,若主公還是不肯再嫁生子傳嗣,那我們便行此計策。”
說到這里,三娘恍然大悟道:“原來昨晚的事都是你們幾個布的局?”公孫勝點頭道:“正是,我等是想假托入夢,令主公相信便有天賜麟兒之事,隨后便在石頭上刻字,讓主公深信不疑。隨后將此事流傳出去,民間造成聲勢后,若主公一個月后沒有身孕,便會迫于形勢,尋人出嫁,懷上子嗣,方才能掩息悠悠眾口,也才能挽回主公在百姓之內(nèi)的神人之望,否則便會神祗崩塌,便不能在成大業(yè)了。”
三娘哭笑不得,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兩個道:“你們兩個好啊,都算計到我身上來了。”玉蓮急忙勸道:“官人,兩位也是好心。”三娘瞪了玉蓮一眼道:“不用說,你和二娘也有份參與此事了?”玉蓮和孫二娘急忙低頭,也不敢出聲,便是認了此事。
玉蓮低著頭好半天才囁嚅道:“我只是在你的酒里下了點昏睡之藥。”三娘氣得不行,只道:“好,我知道了,怪不得我喝了點酒就靠著石頭睡著了,那石刻又是怎么回事?”
公孫勝呃了一聲道:“貧道煉丹時,偶然發(fā)現(xiàn)幾種藥物配在一起,能使石頭軟化,便在主公睡著后,用藥物軟化了石頭,盧員外用鐵棍在上面寫上那幾句話來。”
三娘瞪了盧俊義一眼,怒道:“好啊,你真是我的好師兄。”盧俊義撓頭道:“師妹莫怪,我也是為了師妹你的皇霸大業(yè)著想。”三娘哼了一聲又問道:“那我做的夢又是怎么回事?”
公孫勝道:“貧道得主公指點,那催眠之術(sh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三娘心頭頓時豁然開朗了,先是玉蓮和孫二娘給自己酒水里下了昏睡藥,然后公孫勝這家伙用他的移魂大法和自己教他的催眠術(shù)合力給自己造了個夢境,就如同先前給關(guān)勝他們幾個入夢一般,隨后用藥粉軟了石頭,盧俊義來寫了字在石頭上,所以才有了這算計自己的南柯一夢,目的就是想借此事,將這所為的神跡傳揚出去,造成聲勢,隨后自己并沒有身孕,但在群情洶涌的聲勢之下,三娘便得就范,趕緊找個人嫁了,生個子嗣出來,這樣方才能堵住悠悠眾口,這一切都是他們幾個合謀算計三娘的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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