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燈會(二)
夜瑾很給面子地點點頭,表示遺憾道:“那倒是可惜了。”
兩人坐的是靠窗的位置,街上的人漸漸的多了,木淺歌往窗外看,觀察了一會兒,轉(zhuǎn)過頭來問夜瑾:“這燈會平時閨閣中的小姐也能來參加嗎?”
夜瑾點頭:“這燈會原來就是為那殉情的柳家小姐立的,閨閣里的小姐自然能來參加。”
木淺歌驚奇道:“這是什么說法?怎么還能為一個人開這樣一個先河?”
夜瑾慢慢品了一口酒,道:“為傳奇的女子開一個先河也不算過分,更何況,當時碰上的是那樣一個皇帝。”
木淺歌更加好奇了,只恨不得掰開夜瑾的嘴讓他說快點:“你倒是接著往下說啊,別吊人胃口。”
夜瑾偏不如她的愿,就是慢悠悠地答:“不過是前朝的逸事。劉員外郎有個女兒,三月三的時候同丫鬟去郊外拜花神,碰上了當時微服出巡的皇上。”
“那皇上見柳氏貌美,就起了逗弄的心思,裝作書生的模樣,刻意去唐突那位小姐,一來二去兩人結(jié)緣。但等那位皇上在當?shù)匮惨曂辏嘎冻鲎约菏腔噬喜⑶蚁胍恿线M皇宮的意愿時,柳氏決絕地表示只愿得一心人,堅決不肯上京,柳氏一族想要逼迫柳氏,結(jié)果第二日柳氏就留書自絕,那皇帝感念世間居然有此奇女子,就將這一日設作燈會節(jié),讓女子可以有機會自己挑選夫婿。”
木淺歌聽得一臉黑線,問夜瑾:“你管這個叫奇女子?”
夜瑾無所謂道:“奇不奇的朕不知道,故事是這么流傳的,朕只覺得那位前朝皇帝太過無用而已。”
若是朕,便是不擇手段,也要將人留下。
只有愚蠢的皇帝,才會為自己設立這么愚蠢的節(jié)日。
兩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木淺歌招呼人過來結(jié)賬,但那今日過分熱情的小二哥打著揖對她說:“那位帶刀的大哥已經(jīng)結(jié)過賬了,木姑娘吃好就行。”
木淺歌立馬轉(zhuǎn)過頭來瞪著眼睛看著夜瑾和他身后的人,有點不爽:“說好今天我請客,你擅自把銀子付了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的錢包嗎?”
夜瑾瞟了一眼紅楓腰間掛著的錢袋,笑了一聲,搖搖頭,站起來走了。
木淺歌氣結(jié),士可殺,不可辱!當即追上去討說法,但夜瑾特意走快了些,木淺歌一路追下樓,到了大街卻被擁擠的大街沖得找不到人。
“笨蛋,往哪里看?”
頭忽然就挨了一下,木淺歌馬上往后看,果然是夜瑾,他臉上不知什么時候帶了一張面具,露出半張臉正笑著瞧她。
“人這么多,你若不跟緊點,以你的身高我恐怕真的找不到了。”
居然還笑她矮!
木淺歌真的怒了,抬手就要掀狗皇帝的面具,還沒碰到手,眼前忽然一暗,自己面上就被按了一張面具。
“乖乖帶上,朕帶著你走。”
夜瑾估計還沒習慣稱呼的變換,一會兒我一會兒朕,自己還半點沒察覺。
夜瑾要給木淺歌戴面具,但木淺歌不配合,堅持要把面具拿下來看一看。
狗皇帝那么雞賊,萬一給自己選了個豬八戒的面具,本來今天自己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化了那么久的妝,再帶上這么丑的面具,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就把他給揍成豬八戒!
但真的搶下來一看,那是只小狐貍的面具,狐貍瞇著眼,胡子長長,狡猾得就像木淺歌算計人的模樣。
“小狐貍,帶上吧。”
這句小狐貍也不知道是說這面具還是說她,但管他呢,反正這面具是蠻可愛的,木淺歌滿意了,乖乖綁好腦后的繩子。
從兩個孔里看世界還是挺奇妙的,木淺歌往左看又往右看,夜瑾怕她撒手沒,隔著衣袖抓著她的手腕,隔開人流一點一點往前走。
“哎,紅楓呢?還有你的護衛(wèi),都不見了,快去找他們啊。”
木淺歌忽然發(fā)現(xiàn)身后都是不認識的人,那個傻丫頭也不見了,有些急地拉夜瑾的袖子。
“別急,等會兒在前面的河邊等他們。現(xiàn)在街上人太多,找也找不到。”
夜瑾拉著木淺歌走得費力,干脆將人拖進懷里,一手護著慢慢往前走。
這不就是國慶節(jié)景點區(qū)嗎?
木淺歌心里默默地吐槽,抬頭想通夜瑾說話,但只是偏過頭就發(fā)現(xiàn),自己離狗夜瑾似乎是太近了。
剛剛周圍人太多,也沒多大感觸,但一旦有了這一個認知,木淺歌心里就不舒服起來。
“你放開我能自己走。”
木淺歌試圖去掙開夜瑾握著自己的手。
“別鬧,這里人多,你真被沖開了我真的撈不著你。”
夜瑾怕木淺歌掙扎,將她摟得更緊了些。
木淺歌被擠得兩個肩膀縮起來,頭不知道該往那里偏好。
木淺歌臉的左邊就是狗夜瑾的胸膛,他愛穿黑色的衣服,騷包得很。今天也是,里面穿了一件月牙白的長衫,外面罩了一件黑紗外衫。
外衫很柔軟,傳遞著主人身體的溫度,輕輕蹭著她的臉,很溫暖的觸感,惹得木淺歌有些困意了。
停!
木淺歌!快醒醒醒!這里可是大街上!不是能讓你睡覺的地方!
木淺歌的的大腦在瘋狂跳動,但不斷傳過來的溫度卻極有安全感,讓她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的爸爸也曾經(jīng)在元宵節(jié)的時候,帶自己去大街上買會唱歌的小燈籠,將她背在背上,一路再一閃一閃的燈光中慢慢地往前走,自己就慢慢地在他背上睡著,那是天塌下來也不用擔心的安全感。
木淺歌鼻子忽然有點酸,她抬頭使勁去看夜瑾的眼睛,喊他:“狗夜瑾。”
夜瑾額角的青筋隨著這個稱呼一跳,他低下頭來,想要兇一下說話不過腦子的人,但一低頭,就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眼睛有些濕潤。
“怎么了?剛剛被人撞著了?”
夜瑾往后看,想找找看是哪個混賬東西。
木淺歌搖頭,語氣里有點哽咽:“狗夜瑾,我能喊你爹嗎?”
夜瑾:“……?”
或許是街上人太多,聲音太雜,他出現(xiàn)了幻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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